《神雕仙四龙之一梦》木非难

60、终章

　　回到古墓里，小龙女不让我插手，采了一大壶玉蜂浆，说道：“你先吃些。”又径自去厨房煮些山中野味。
　　我提壶试了试，沉甸甸满满一壶，别说十杯就是当饭吃也足足喝饱，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龙儿又当真了，这么多年，她的脾性真的是一点没变，我笑着倒出一杯喝下，只觉口中甜美清香，喉间微凉，极是舒服。我在石室内走动，同样景致摆设，同样石几小凳，心情却与先前天渊之别。踱到十几前在凳子上坐下，支着一只手静静等待龙儿的饭菜，想到日后与她还有无数个日夜相依相守，心中更是美满，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下来，便感到铺天盖地的困倦之意，不知不觉间眼皮合上，忍不住沉沉睡去。过儿一会儿，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气息靠近我身前，感觉到有人轻轻将我抱起，动作温柔无比，又弯腰我放在石榻上。我知道那是龙儿，她就在我身边，她的气息将我温柔地包围，我困倦极了，累极了，心里踏实极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及是满足，等我睡醒睁开眼，发现小龙女正坐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见我醒来，她柔声一笑：“睡好了？”
　　“嗯，”我起身坐起，只觉得精神气爽，浑身舒畅，我笑道，“我睡了多久啦？”
　　小龙女道：“二天一宿。”
　　“你一直守在这儿吗？”
　　小龙女点头道：“我看你睡着了，就坐在你旁边看着你睡。”
　　我心中歉然，我这一觉睡得太久了些，心疼地问道：“龙儿，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息歇息？”
　　小龙女摇头：“我不累，”又道，“饭菜我做好了，不过早就凉了也不能吃了，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我给你重新做去。”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我起身下床，也跟在小龙女身后，一起到了厨房。看着小龙女切瓜煮菜十分熟练，她这十六年来定是事无巨细处处自己打理，纵然明白古墓派武功讲究清心寡欲，但她独自一人，难免会有孤独无处排解之时，而我却又不在她身旁陪她，想到这些，我心中微微泛酸。
　　“怎么了，梦璃，你有什么不快活吗？”小龙女一手轻抚我的背，关切地问道，语气温柔。
　　我微微一笑，压下了心头的酸楚，叹道：“龙儿，这十六年来真是难为你了。”
　　小龙女轻轻一笑：“我从小在古墓长大，早已习惯如常，也没觉得多难过，咱们如今团聚，你不要不快活啦。”
　　我笑了，由衷感慨道：“龙儿，论心境自然超脱，我诚不如你。”
　　饭后，我们重又回到房中，对着烛火，慢慢说着话。我和她说着取南冥离火之事，和毕方斗力斗法，刀光剑影，生死一线，现在说起来竟有种时过境迁的感慨。小龙女面带微笑，静静听我说话。
　　“龙儿，你也与我说说这十六年你是怎么过的？”
　　小龙女微微一笑，柔声道来，将她如何在山中采山珍野果，如何下山山采买粮食，如何生火造饭，乃至看了哪些玄门道书，尝试何处改进玉女心经招式，都慢慢说来，我仔细听着，不愿漏掉一个字。
　　两人又坐着也不知坐了多久，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彼此，眼光都是爱意温柔，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惊觉夜幕降临，夜色已深。
　　“龙儿，我们休息吧。”
　　小龙女点点头，走到石榻前，脱俗鞋袜躺下。我笑了笑也挨着她躺下。我突然想起，我和龙儿成亲后便分开，差点天人永隔，这洞房花烛夜竟是隔了十六年之后。
　　“龙儿，咱们成亲后竟还未洞房花烛呢，这成婚大礼还未完成。”
　　小龙女一愣，想了想突然起身道：“是了，我听孙婆婆说过，祖师婆婆房中有一口描金箱子，里面放的是她的嫁妆，她后来没嫁成，这些东西没用出去自然还在，咱们去去来看看吧。”
　　我笑道：“那倒是正好，祖师婆婆没用成，倒留给咱们用上了。你别起身，我去取来便好。”
　　小龙女含笑答应。我到了祖师婆婆房里，从她床头的几口箱子最底下抽出那口描金大红箱子，箱子不重上面雕龙刻凤，应该就是这口了，等提到小龙女跟前，打开一看，竟是一套簇新的嫁衣和凤冠霞帔……我将嫁妆逐一取了出来，摆在石桌上。
　　这一折腾，桌上蜡烛即将燃尽，真是夜色深沉，时候不早了。
　　“龙儿，你这两日累了，不如先歇息一晚，明儿咱们再成礼。”
　　“不，我一点也不累，”小龙女嫣然一笑，走到桌前，低头轻轻抚摸着嫁衣，柔声道，“我今晚就要做你的新娘。那日在绝情谷，公孙止要和我成亲，我那时心里可一点都不想打扮。”
　　“那是你打心底不愿嫁给他，你不喜欢他，所以一点都不快活。”
　　小龙女点头微笑道：“我心中只有你一个，怎么会喜欢他，只有嫁给你我才快活欢喜。”
　　我见龙儿欢喜，心中也欢快起来，看着她笑盈盈地换上嫁衣，笑道：“若是师父见我是个女子，不许你嫁我怎么办？”
　　小龙女微微一怔，想了想，道：“不会的，师父她最是慈祥，哪怕开始不许，但她见你真心待我好，后来一定会应允的。”说罢，动手调均胭脂，开始打扮起来。
　　等小龙女换上嫁衣，打扮完毕，自己将红盖头盖上，随后端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地等着我，忽然，她问道：“只有一套嫁衣，那你呢？”说着从厚重的嫁衣里伸出葱削似的手，准备拿掉盖头。
　　我连忙止住道：“新娘子的盖头可不能随便揭开，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小龙女应着笑了，端端正正地坐好等着我。我施展法术，转瞬间屋内处处张红结彩，一片大红喜庆之色，墙壁当中一个大大囍字，一对龙凤蜡烛烛照得满室生辉，哪有古墓里的半点清冷之气。身上的蓝色广袖流云长裙早已变作红红火火的嫁衣，衣上流云扶风更是化作彩凤飞舞。
　　我几步上前，挑开盖头，眼前人面如红霞，娇羞无限，妩媚动人。
　　小龙女一脸欢喜地看着我，忽地她羞怯怯地地问：“我，梦璃，你说我好看吗？”
　　我点头：“好看，我的新娘子真是美极了。”
　　......
　　我终于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没有在古墓里找到龙儿。原来，十六年前，她从神龙洞回来，自知命不久矣，到了第七日，便到了历代门人安睡的石棺冢，打算躺进石棺里去等死，谁知无意中看到棺盖上的字，才得知原来这石棺底下还暗藏玄机。
　　“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我看到那句时，不由嗤笑了一声，祖师婆婆都已经辞世长眠了，他又特地来比什么高下呢？
　　那间密室里刻下的经文我也看过，龙儿说的不错，这只是九阴真经的残卷，记载以解穴点穴，一魂大法的功法。在等待我的十六年里，她早已经将这些练成。
　　至于古墓派的另一条密道，应该是一处水路，因为龙儿说她见过老顽童从水路过来，我思忖着，这倒是很像老顽童的做法，且不说全真教早有禁令禁止门下弟子进入古墓，单凭这水路神秘未知，他也会顽性大起，放着墓门不走，偏偏要来试一试这水路的新奇好玩。我教了龙儿避水诀，她现在有神龙之息，加之她性本无为，修炼仙家道术竟是得天独厚。两人一起下水查探，随着水流而行，曲曲折折，出水后却是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僻静所在。我便布下阵法，这样即使万一有人试图从水路入古墓，也是不能如愿了，倒是留的这一泓山泉，我与龙儿偶有兴起，便水下嬉戏游弋。
　　转眼间回古墓已有月余，我和龙儿两个在古墓里，每日粗茶淡饭，说说笑笑，日子清静自在而惬意，我喜欢这种与世无争，龙儿也是，而且更喜欢。
　　唯一让我心中介怀的，是龙儿做的那个梦，那是我和龙儿洞房花烛后的第二天的晚上，其实那个梦是托给我，因着我是梦貘，无人可以入得梦貘的梦境，便只有借由龙儿了。正是因着这个梦，我才决定教龙儿法术，先从最基本的法术修炼开始。这样我们两人真正和从前一样，一个教一个学，只不过这次教的人是我，学的人换成了她。
　　这一日，我仍在参悟梦中所学，隐隐感到体内的离火之力发生异样，小咯女看出我的不安，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道：“龙儿，梦里说的那件事，也许就要今天就来了。”
　　小龙女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咱们能远离这些个恩怨是非，真真过上清静日子呢？”
　　“快了，就快了。”说完，我打开墓门，携了手她的手一起朝外面走去。
　　远远的地平线上，有一道长长的人影，从日光中向我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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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今天就要划伤句号了，有很多地方没有来得及交代清楚，不过到这里，两位女主终于有一个圆满的归宿了。
开这篇文纯粹是一时兴起，码字写文不为银子，只为自己喜欢。
梦璃姐姐和小龙女都是性情清冷的人，小龙女自不必说了，柳梦璃可以用小龙女的一句话：“她的浅笑是柔和而纯净的，可也是清冷无物的”。用了第一人称，写起来颇觉费力，加上大大忙于为生活奔波，性情又不太勤快，更得断断续续，拖了今天才给她们一个HE，实在是罪过罪过。
我知道我还欠公孙姑娘一个番外，欠聆夜一个番外，对两位极好的妹子，大大只有深深的抱歉了。
最后，感谢一直关注此文的朋友们，知道有人在看文，真的很开心，谢谢你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