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仙四龙之一梦》木非难

16、对与错

　　陆家庄上重开筵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纷纷欢呼庆祝打败金轮法王。
　　杨过意气风发，脸上得意非凡，与众豪侠把盏言欢。
　　既然比试结束，杨过也安然无事，我与小龙女本拟离去，但与众人推脱不过，只得留下。
　　郭靖夫妇极邀我与小龙女入了主席坐下，黄蓉对小龙女倒是喜爱，拉着她手问长问短，我久闻江湖传言黄蓉智谋无双，乃女中诸葛，她这般对小龙女示好，怕是多半有事要问。当下但笑不语，一边听郭靖与众人谈论适才比试场上的险象环生，一边默默留心听黄蓉问话。
　　“妹妹，令师妹的武功是你教的？”黄蓉问。
　　小龙女浅浅一笑，很是高兴，说道：“是啊，你说我教得好不好？”
　　黄蓉道：“好得很啊！我看令师妹的武功出神入化，高深莫测，恕我直言，令师妹的武功比妹妹你要高出许多。”
　　小龙女笑道：“是啊，她本来就比我厉害很多，她说她会一直保护我的。”她虽在与身旁的黄蓉答话，但一双秋水似的双眸一直笑盈盈地望着我，眉间温柔无限。
　　黄蓉见状，脸色一凝，虽有疑惑，也不再追问了。
　　酒过三巡，郭靖站起身来，一脸喜色，向小龙女道：“龙姑娘，令徒过世了的父亲当年与在下有八拜之交。杨郭两家世代交好，在下单生一女，相貌与武功都还过得去……”
　　我听他这般说来，心思一动，莫非他想杨过与他儿女成秦晋之好？他女儿唤作郭芙，我方才也已见过，生的俏丽动人，艳如玫瑰，性子虽有些骄肆自恣，不过也难怪，她父母都是武林中声名显赫的英雄人物，但这姑娘本性倒是不坏，只是杨过年纪轻轻、心高气傲，未必能忍得了她这大小姐脾气。
　　黄蓉见郭靖出口直爽，毫不避讳，忙插嘴笑道：“瞧你这般王婆卖瓜的劲儿，也不怕龙家妹妹笑话。”
　　郭靖哈哈一笑，道：“在下意欲将小女许配给贤徒。他父母都已过世，此事须请龙姑娘作主。乘着今日群豪齐聚，不如喜上加喜，订了亲事如何？”
　　郭靖说了此言，笑嘻嘻的望着杨过与女儿，郭芙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将脸蛋儿藏在她母亲怀里。
　　杨过却是一言不发，神色激动，胸口急剧起伏。
　　小龙女道：“你问杨过吧，这是他自己的亲事，只要他答应就好了。”
　　郭靖黄蓉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明白小龙女避世独居，多半是不懂这些礼节俗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郭靖喜道：“如此说来，龙姑娘是玉成此事了...”
　　杨过“蹭”地站起来，说道：“不，郭伯伯，你若有何差遣，过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婚姻之命，过儿实是不敢遵从。”
　　郭靖大是诧异，和妻子对望一眼，不解道：“莫非是芙儿容貌丑陋，性情顽劣，配不上你？”
　　“不是，”杨过望向小龙女，双目赤红，大声道，“我要娶姑姑做我的妻子。”
　　他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众人目光纷纷注视着小龙女。
　　小龙女摇了摇头，道：“我要做梦璃的妻子，是不会嫁给你的。”
　　满座上下数百人，再次一片震惊哗然。
　　郭靖和黄蓉目瞪口呆，愕然相顾，一脸匪夷所思。
　　“你说什么!姑姑...你要做谁的妻子？” 杨过一脸震惊，目光牢牢地盯住我，“你，你要嫁给师叔”
　　“不错，”我站起身来，朗声道，“我与龙儿两情相悦，龙儿已经答应做我的妻子，自然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我这两句话说得清脆明亮，大厅上这数百人该是都听得清楚了。
　　杨过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小龙女，又看了看我，一脸的震惊化为不甘，又由不甘变成无望，最后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有人长叹了口气。
　　黄蓉道：“柳姑娘，你与龙姑娘为同门师姐妹，皆是女子，怎可结为夫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太荒唐了么？”
　　我摇摇头，郑重道:“黄帮主不必再劝，我意已决！莫说是你们，就算是九天玄女娘娘下凡，我也要娶龙儿为妻，生生世世疼爱她，与她永不分离！”
　　王处一走了过来，语重心长道：“柳姑娘，贫道敬重你的为人，自古阴阳调和方为正道，你与龙姑娘同为女子，怎可相配？此举万万不妥，望你不要一时糊涂，一步走错，遭天下人耻笑！”
　　我笑答：“阴阳之道虽为必然，但凡事有必然便有偶然，则偶然即为必然，女子相爱又何不妥？再者，何为对，何为错？此时对了，也许彼时便是错的，此地是对的，彼地许是错的，你认之为错的，我则认其为对。何况我与龙儿既没做坏事也没害过人，我们在一起本就与其他人无关，无论你们认为对也好，错也罢，总之，我不认为我们做错了什么。我要和龙儿在一起，龙儿也要和我在一起，你们若是觉得怪异，那便是你们于世事经历得太少。”
　　众人听我一番荒诞谬论，最后竟是说他们少见多怪，纷纷交头接耳，大为不忿。
　　王处一连叹几声，摇头不语。
　　黄蓉见我铁了心，又去劝说小龙女，“龙家妹妹，你师妹糊涂，你莫要和她一起犯糊涂才是。”
　　小龙女久在地下古墓，不见日光，面色白皙，欺霜赛雪，但她此时脸色娇艳，如花初放，笑吟吟地望着我，说道：“梦璃心里欢喜我，我也很欢喜她。从前……”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一脸女儿家的羞涩之色，缓缓说道：“从前……我以为她不要我做她妻子，我……我心里很难过...但昨日我已知她是真心爱我，我……我……”
　　厅上数百人肃静无声，倾听她吐露心事，倾听一个少女的满腔热爱。
　　我听她真情流露，心中大为感动，拉起她的手，满怀柔情地唤了一声：“龙儿！”
　　“唉...”郭靖夫妇长叹一声，便也不再说话了。
　　我视线一一扫过众人脸上，有的鄙夷轻蔑，有的惋惜叹气，有的愤怒呲牙，有的茫然不解。
　　这便是众生之相么？
　　我心中冷笑一声，拉着小龙女的手，说道：“龙儿，这里的酒酸得很，我们还是走吧。”
　　我和小龙女正要走出大厅，听得黄蓉在身后叫道：“龙姑娘，你是天下武林盟主，群望所属，此事还须三思。”小龙女冲我嫣然一笑，头也不回，说道：“我做不来什么盟主不盟主的，黄姐姐你若是喜欢，就请你当罢。”
　　黄蓉道：“不，你如真要推让，该当让给前辈英雄洪老帮主。”
　　小龙女随口笑道：“随你的便罢，我是不懂这些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表示佩服梦璃姐姐的那番辩论，↖(^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