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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东宫 ...

  •   夜色渐渐的浓了,年妍玉坐在屋子里面,许久都没有动弹一起,这一整天的事情,在年妍玉的心里先起来了惊涛骇浪。

      曾经,年妍玉认为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关于情爱的华丽幻想,所有的小说都是这样写的,所有主角的遭遇都是这样的,在这之前,在自己成为年妍玉之前,年妍玉都一直以为自己在做一场梦,一场穿越的梦,所以,无论是花眠宿柳阁的事情还是年夫人的自尽,年妍玉在心里不是特别的在意,这些人与事情,甚至是西陵绯色,在年妍玉的心里,不过是赢一本书之中的NPC,不过是一场自己关于爱情的一场幻梦,所以这一些,年妍玉都不在乎,无论发生了什么,年妍玉都不在意,也很少有放在心上的,就算是一时不曾想开,也不过是良心之上的不安。

      从来,没有一刻,年妍玉这般感觉到真实,感觉到自己不是活在一场幻想之中,所处的一切,不是一场幻梦,而是血淋淋的真实。

      可是,在年妍玉的心底最深处,却又一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自己才是这一切的主宰,所有的一切本应该围绕她而展开,她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宠儿,真正无敌的存在。

      梦幻与现实的交融,内心深处的呼唤与良心的碰撞,这些在年妍玉的心中撕扯着,似乎有万千的声音在年妍玉的头脑之中响起,有千万人在说话,千千万万的场景划过,千千万万张面孔,每一种,都在怒吼着,每一个,都在撕扯着。

      年妍玉抱着头,一直疼的在床上打滚,身上的衣服头发都是乱糟糟的。

      朱雀潜伏在门梁之上,看着下面的年妍玉,小心的记录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夜色散去,早上的朝阳升起,这样来来回回了三四天,年妍玉才安分下来,整个人似乎从水里面捞起来,浑身上下都是汗水,长发林乱,衣服贴在身上,整个房间里面都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汗臭味。

      朱雀从房梁之上下来,伸手给年妍玉把了脉,随即打开门,唤了东宫的侍女进来,给年妍玉梳洗。

      整个过程,年妍玉都在昏睡,似没有任何生机的植物人。

      洗漱完之后,东宫的太医给年妍玉施了针,房间里也放着静神安眠的香,窗帘被悄悄的放了下来,宫女们都悄悄的推到了外面去了。

      朱雀找了由头告辞了,看见了田七,两人顺带来了东宫正殿。

      外面传来三声梆子的声音,正殿之中依旧是灯火通明,朱雀和田七进门的时候,西凉的太子正在仔细的写着什么。

      今年夏季,江南的水患尤为严重,作为西凉的太子,西陵绯色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合眼了,西陵绯色整个人都没有修边幅,眼眶周围都是通红。

      “主子。”

      朱雀跪在了地上,西陵绯色看着朱雀,原本写着东西的手顿了顿,看着朱雀手中的东西,叹了叹气,放下了手中的笔,示意朱雀说话。

      西陵绯色一边听着朱雀的回答,一面听着田七念着朱雀呈上来的东西,靠在椅子之上,轻轻的闭着眼睛,烛火之下,能看见长长的睫毛的虚影。

      正殿之中很安静,除了朱雀和田七禀告的声音,便是这烛火的声响了,西陵绯色一边揉着眉心,一边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拍着大腿,陷入了沉思。

      “这事,你怎么看?”

      “殿下,”朱雀说道,“属下在惜蝶县主身边待了一个多月,这惜蝶县主同之前相比,变了太多了。这一月下来,属下发现这位惜蝶县主的想法,为人处事的态度,非常的奇怪。”

      “如何奇怪?”

      “依照常理而言,若是痴傻之人突然开了灵智,有了意识,那也因该从最基本的礼仪常识学起来,无论聪明与否,这个人多多少少应该是一个正常的人,”朱雀说到这里,顿了顿,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这位惜蝶县主,却是奇了怪了。”

      西陵绯色听到这里,顿了顿,示意朱雀继续说。

      “这一个多月相处下来,属下能看出来惜蝶县主人不坏,但是,却格外的......”过了一会儿,朱雀才找到一个词,“天真无知。”

      “这种天真,像那些完全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家贵女门,却又不同常识,所有想法都很天真幼稚,完全不合乎世俗常规,可是,说她不符合世俗常规,却又自有一套相关的体系,完整的想法,”朱雀说道,“属下在花眠宿柳阁十二年,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惜蝶县主,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却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西陵绯色听到这里,嘴角轻轻的勾了勾,缓缓的睁开眼,墨色的眸中是无边的冷意,“这个年妍玉,从头到尾,从前到后,是不是给人感觉像是另一个人。”

      看着朱雀眼里的几分迷惑,西陵绯色继续说道。

      “这样一个人,”西陵绯色的语气里很冷,正殿之中的烛火轻轻的颤了颤,“更像是话本之中,借尸还魂的女鬼!”

      这句话说完,烛火在风中轻轻的摇曳着,就连朱雀都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听到太子殿下的话,朱雀和田七都不禁跪了下来,整个正殿之中,一时间静若寒蝉。

      压胜之术,自古以来便是整个宫廷之中最为碰不得的东西。昔年,还是皇子的永辉陛下便因此差点丧命,昔日的废太子更是因为压胜之术被废,幽禁至死,而曾经的西凉皇后弥毓秀更是因为巫蛊之祸被囚于椒房殿,最后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整个弥氏九族,更是元气大伤,被流放边疆,在陛下有生之年,不得踏入帝都半步。如今的陛下,更是对此深痛恶绝,三番五次的痛陈压胜之术,巫蛊祸乱。

      “将花眠宿柳阁之事,悄悄透露给年妍玉。”

      “诺。”

      朱雀领命,悄悄的退了出去,西陵绯色看着眼前的那一堆朱雀呈上来的东西,仔细的翻看着。

      “白虎那边可有消息?”

      良久,西陵绯色才问到。

      “长公主的府邸一直都有人在盯着,除了陛下的人,还有其他的人,白虎不敢轻举妄动,”田七说道,“昔年关于贺家姑娘之事,痕迹都被刻意的抹去了,几乎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有关知情人,或老死,或犯罪流放死于途中,或因为意外身亡,没有一个线索。”

      “白马寺的僧人呢?”

      “没有人知情,当年的人都或死或傻,如今唯一不见踪迹的,便是曾经的白马寺高僧——慈航真人,”田七说道,“探子回报,关于这个慈航真人,西晋,似乎也插手了。”

      “是吗?”西陵绯色将朱雀呈上来的东西放在烛火之上,慢慢的烧了,“这西凉,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这般费尽心思,想要掩藏踪迹,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这一世盛宠佳话吗?”西陵绯色自言自语道,“当年之事,到底隐瞒了什么?值得父皇这般费尽心思?”

      田七听了自家太子殿下的话,没有说话,恭敬的跪在地上,似乎要同这宫殿融为一体。

      空气之中是烛火轻轻舞动的声音,不一会儿,青衣卫之首便出现在了西陵绯色面前。

      田七起身,将青龙呈上来的东西给西陵绯色,西陵绯色看着青龙的东西,猛的站起身,田七看见自己太子殿下猛的扶着案桌,空气之中是淡淡的血腥味,还没有开口,边看见自己太子殿下朝自己摆了摆手。

      田七心眼里满是担忧,看着自己太子殿下双手扶着案桌,墨色长发披肩,落在了案桌之上,遮住了半张面庞,田七看见自家太子殿下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着,手上的青筋毕现,上好的檀木桌子被猛的掰了一块下来,被自家太子殿下握在手里,不一会儿便成了木屑,从自家太子殿下的手中一点一滴的飘落了下来。

      “为......什......么.....”

      明明只有三个字,田七却能感受到自家太子殿下心中的无限绝望,似受伤的孤兽哀鸣,绝望又让人心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田七第一次感受到在自己太子殿下身边,时间过的如此的慢。

      “这件事.......”良久之后,西陵绯色才缓缓的坐下来,一边颤抖着,一边慢慢的整理着眼前的治水草图,声音依旧带着几分颤抖,“还有哪些人知道?”

      “除了名单之上的人,再无其他。”

      “留下证据......”西陵绯色紧紧的握着手上的拳头,“玄武令下之人.....处理了!”

      “诺。”

      青龙离开了,田七却能感受到自家主子的崩溃。

      “我这一生,是不是,很失败?”

      田七打算说什么来安慰自家主子,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倒是自家主子县开口了,从来,田七从来没有见过自家主子这般崩溃与无助,抬眼,边看见那墨色的眼中满是破碎。

      “护不了想护的,动不了要动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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