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笨笨FISH

23、醒来

　　这些光怪陆离的似梦境又非梦境的东西，如同走马观花，似乎在缓慢的像陌涵烟讲述着她那一生，只是陌涵烟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着梦境似乎有意无意的在诱，惑着她，告诉她让她不要这般坚持下去，后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了，可是等到陌涵烟在心里拒绝了，眼前的景色便变成了萧瑟肃杀，一步一惊心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陌涵烟都快握不住手中的长剑了，陌涵烟才看见不远处的亮光。

　　鼻尖是一种很重的血腥味与腐臭味，四周静默的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陌涵烟知道，自己在做梦，在一场接近于真实的梦境之中，可是，陌涵烟却逃不出去，醒不过来。

　　鼻尖有着淡淡的清凉，是风的气息，陌涵烟心下突然多了几分希望，在黑暗中摸索着，朝着风来的方向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看见了眼前的皑皑白骨，铺成满地，陌涵烟将长剑插，入剑鞘，缓缓的爬了上去。

　　入目的是阳光，清新的空气，还有那鸟语花香，有着一种久违的暖。

　　闻着自己身上的那种血腥味与腐臭味，陌涵烟想吐，只可惜肚子空空，就连黄疸苦水都吐不出来，身上没有一处完好，就连手上的指甲都不够完整，斑驳的血迹拖了一路，陌涵烟靠在树干之上，呼吸着着新鲜的空气，眼眶不知道为何有种涩涩的感觉。

　　活着，真好啊。

　　陌涵烟不禁笑着，笑的连眼泪都留下来了，只是还没有等到陌涵烟笑完，耳边便传来了熟悉的怒吼声，长剑便立刻被握在手中，只见原本的洞口处传来了沙沙的声音，紧接着便看见了着白色的碎骨被什么给挤了出来。

　　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陌涵烟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洞口，没看见滚出来一个白骨碎片，心下就沉了一分，刚准备发起攻击，背后却又一只手猛的提起自己，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自己手中的长剑，眼前的景色陡然变换，陌涵烟右手快速的握成了爪，猛的朝着后方袭去。

　　“清越呢？”

　　“你若赢了，便可知晓。”

　　只听见屋里传来“碰”的一声巨响，一只带着几分冰凉的手指猛的截住了这来势汹汹的攻击，陌涵烟望去，边看见了眼前这个让他很是熟悉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陌涵烟突然有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堆积在胸口，一直都吐不出去，想要找个地方发泄出来。

　　眼前人的手很凉，却有种让人静心的感觉，可是，陌涵烟觉得心头有一股暴戾，怎么都看眼前人不顺眼。

　　一手快速的揭下来了覆盖在眼前人脸上的白纱，眼前人愣了愣，却又迅速的转着轮椅躲开了，陌涵烟将这柔软的白纱当成软剑来用，眼前人又迅速的避开了，只留下强上一道深深的痕迹和裂开的墙面。

　　两人来来回回，瞬间走了百招，只可惜陌涵烟依旧无法赢眼前人。

　　“公子当真是好功夫，在下佩服，还请告知清越现在何处。”几招之后，陌涵烟收了手，看着对方依旧波澜不惊，又瞅着手中的白绫，心下不禁生出了几分歉意与佩服，“实在是抱歉，刚才没有控制好自己。”

　　“无妨。”

　　眼前人的声音很清，像夏日山涧清澈的流水，陌涵烟剑对方伸出手，看着手中的白绫，陌涵烟说了一句抱歉，将手上的白绫放在了眼前人的手中。

　　“多谢救命之恩，”陌涵烟见眼前人似乎没有想要说清越的下落，不禁想到了昏睡之前的事情，忙抱拳说道，“只是，之前的问题，在下想明白了。”

　　“哦，是吗？”怜公子依旧不急不缓的说道，“那你当如何？”

　　“我这一命自是重要，可是，”陌涵烟的语气里面是说不出的坚定，“清越是我的人，无论如何，我都要护住他。”

　　“不过一个下人罢了，”眼前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做了几分忠心之事，便值得姑娘这般以性命相护了？”

　　“清越是我的属下，并非下人，”陌涵烟说道，“即便是一个下人，也是我的下人，作为主人，自是要护住他们，不然，他们同鸡鸭牛羊有何区别。”

　　眼前人听了陌涵烟的话，什么都没有说，似乎这一切同他本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要找的人，无事。”

　　听完对方的话，陌涵烟送个一口气，不禁说了一句多谢。

　　“你的病，不仅仅是在身上，更是在心里，多死多虑，不得安宁，”怜公子说道，“不过是刺激了你一下，好排出在身体内的毒血。”

　　眼前人递过来了一张铜镜，陌涵烟带着几分疑惑接过来了。

　　“姑娘昏睡的时候，顺带将姑娘脸上的腐肉祛除了，”怜公子说道，“看看这张脸，可是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陌涵烟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整个人不禁僵住了，双手不停的捏着自己的这张脸。

　　这张脸......竟然是，这张脸！

　　陌涵烟心下满是震惊，不是因为这张脸是如何的爵色倾城亦或者是貌若无盐，更不是这张脸同陌涵烟的脸一模一样，而是这张脸的样子，陌涵烟曾经看过了二十几年。

　　这张脸，不是陌涵烟的脸，而是，舒施语的脸，是还没有穿越到这本书，成为这个恶毒女配的脸，竟让是这张脸。

　　陌涵烟轻轻的抚摸着这张脸，泪水不禁流了下来，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不禁哭了。

　　终于，她不再是陌涵烟了，而是舒施语，这身体，是属于自己的了。

　　这便也能解释了，为什么在那次刺杀之后，她本来是该死的，可却活过来了，只记得那些地方很疼，原因很简单，陌涵烟，真正的陌涵烟已经死了，活过来的是舒施语，是真正的她。

　　是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就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啊！

　　是自己！

　　自己！！

　　陌涵烟，不，舒施语一直用手摸着自己的脸，下意识的走到了外面阳光之下，看着里面的那张脸，一会哭，一会笑，想要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整个人看上去甚是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