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等你》楠慕吟

14、第14章 蜜意春节

　　接下来的几天，秦宁践行自己的诺言，带着杨文宇逛遍了C市的大街小巷，吃遍了各色美食。虽然大部分时候还是秦宁自说自话，但是杨文宇对秦宁的回应还是渐渐地多了起来，不再只是只言片语，秦宁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
　　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大年初一到初三几乎超市店铺都要关门休息，不休息的也要趁机疯狂涨价，康晓英打发儿子和小杨同学去置办点年货，买点吃的喝的在家里备着。
　　秦宁和杨文宇来到离家最近的一个大超市，秦宁手里拿着康晓英给拟的购物清单在前信步走着，杨文宇推着购物车在后边慢慢跟着。
　　“土豆……来，放进去。嗯……大葱……大葱，接着！”秦宁嘴巴闲不住，手里拿了什么也要在嘴皮儿上过一遍，拿了东西就转身抛给杨文宇。等买完生鲜食品，秦宁问杨文宇：“文宇，你有没有想吃的零食啊？”
　　“没有，我不吃零食。”
　　秦宁恍然想起来以前杨文宇时不时把自己给他的零食转手给了王小非和魏东的事，这人还真是一点儿零食都不吃吗？
　　“那我走之前买的那些零食都还没吃呢？”
　　“我都给宿管阿姨了。”杨文宇诚实回答。
　　“啊？！你不爱吃怎么不早说呀？你不爱吃你让我带走我在火车上吃啊！啊！！！那些可都是我超级喜欢吃的呀……”秦宁隔着购物车对着杨文宇抱头哀嚎。
　　“等我们回去，我再买给你。”杨文宇承诺道。
　　“你说的哦，回去不许抵赖。”
　　“绝不会。”杨文宇给秦宁吃了一颗定心丸，露出一脸帅气的笑容。
　　之后秦宁还是拉着杨文宇把零食区逛了个遍，买的零食比康晓英安排的东西还要多出两倍，结账之后，超市收银员给了两人四个最大的购物袋，堪堪装得下一整车的东西。秦宁付完钱，杨文宇一手两个袋子已经提好就要往出走，秦宁抢着说：“唉等会儿等会儿，你手硌着不难受啊？给我俩来。”
　　“没事，我提着就行。”
　　秦宁固执地抢过两个购物袋，压低声音凑到杨文宇耳边说：“你这是大男子主义，况且我也不是女人，没那么娇气。”说着，还用肩膀轻轻撞了杨文宇一下，率先朝车库走了去。

　　按照秦宁家的惯例，除夕当天，以吃饺子为主。康晓英拌了两味肉馅，是秦宁最爱吃的牛肉香菜馅和猪肉大葱馅。今年秦宁放出话来要学包饺子，秦宁老爸秦洪对老婆说：“他包的饺子单独煮啊，我可不想吃坏肚子。”
　　“爸，有你这样打击儿子积极性的吗？”
　　“我们家宁宁，上大学，懂事啦！”外婆眯缝着眼睛笑着说。
　　康晓英也乐，“我可不管，今天我只负责擀面皮。”
　　康晓英收拾好桌子，先擀了一张面皮，给秦宁做了一次示范，就真的认认真真地擀起面皮来。秦宁依样画葫芦地捏了一个，谁知道，力气稍稍大了点，饺子皮从中间破了个口，馅从口子里挤了出来。因为陷是拌过油的，秦宁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个口子给补好。
　　“快点啊，我这皮儿都出来这么多了，照你这速度我们可都得饿肚子了。”康晓英催促道。
　　秦宁捏着失败的作品望向杨文宇，心情略微沮丧。杨文宇走到桌前坐下，对秦宁说：“我们一起做。”
　　杨文宇递给秦宁一张皮，自己也拿起一张开始添陷，“馅儿别放太多。”说着轻轻松松包好一个饺子放进盘子里。
　　这次秦宁的饺子没有破，可是因为馅又太少了，捏好后蔫儿啦吧唧地躺在盘子里立不起来，他转头一看杨文宇已经又捏好了一个。
　　“文宇，你怎么包得那么好？”
　　“以前跟爷爷学的，擀皮包饺子都会些。”杨文宇答道。
　　“那你肯定做饭也很拿手咯？”秦宁内心几乎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会一些，不过也不常做。”
　　“我们宁宁交到你这么棒的朋友，真是太幸运了。”康晓英扔给杨文宇一张皮继续说，“这小子从来都不会做什么家务的，今年回家知道给我们削水果吃了，听说都是你教他的。”
　　“都是他自己好学，当时还特别傻地说他自己什么都不会，要跟我们学呢。”
　　“傻吗？”秦宁看向杨文宇，“哪傻了？”
　　杨文宇笑而不语。在他看来，秦宁当时的行为确实很傻很可爱，他正视自己的不足，直言自己的好恶，企图通过交换等价劳动实现公平，他完全可以无视王小非的要求，尤其在经济困难的时候，知道通过自己的劳动赚取经济收入，这些，杨文宇都看在眼里。
　　“嘿你怎么不说话？”秦宁见杨文宇只顾着笑自己不说话，从一边的碗里抓了一小撮面粉抹在了杨文宇脸上，“让你笑我傻！现在看看谁傻！哈哈哈哈哈……”
　　杨文宇没跟秦宁一般见识，四平八稳地坐在旁边包饺子。秦宁见他不理自己，又抓了一小撮面粉要往杨文宇鼻子上抹，谁知道杨文宇不慌不忙将头一偏，冲着秦宁不轻不重吹了一口气，秦宁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被吹了个大白脸，鼻子里也有面粉跑了进去，痒得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诶诶诶，一边儿去一边儿去，别把唾沫星子喷到馅儿里！”康晓英赶紧护住了装肉馅的盘子。
　　“哈！我说吧，不添乱就不错了！”秦洪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秦宁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气哼哼地回到沙发边往上面一卧，“你们就合着伙地欺负我哈？”他掏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下饺子的作法，发现除了老妈教的这种普通的捏法，还可以捏出很多好玩的形状，有正三角形的，有像四个花瓣似的，叫四季饺，还有拿饺子皮包成包子的，看着网上的达人娴熟的动作真是觉得简单得不得了。
　　秦宁看了半天，又充满了斗志，往杨文宇边上一坐，开始试着捏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饺子。还别说，经过几次失败之后，他倒摸索出来一点点手感，三角饺子四季饺子还有包子都能捏得出来了，尤其是三角形的捏得特别像样。秦宁也不管一手的白面，掏出手机就开始照相，照了几张觉得不过瘾又开始录像，拍了拍自己捏的不同形状的饺子，又拍了拍杨文宇手上始终没有停下来的娴熟动作，镜头顺着杨文宇的手慢慢上移，拍到杨文宇竟然对着镜头笑了一下，脸上还挂着刚才秦宁给抹的面粉。“瞧你那傻样！哈哈！”秦宁对着杨文宇的花脸180度拍了一周，才又转到康晓英，此时康晓英已经把所有的面皮都给擀了出来，搓着粘黏在手上的一点面粉，发现被秦宁框在了视频里，大方地冲着镜头做了个飞吻，接着秦宁又把镜头扫向秦洪，“吶，我娘的飞吻，隔空传给你！”
　　最后，秦洪还是吃了秦宁亲手做的各种怪模怪样的饺子，杨文宇对于秦宁一家无时不刻充盈着的温馨而快乐的气氛，从心底生出些许向往。

　　晚上，秦宁一家人准时围坐在电视机前收看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这个传统在秦宁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延续了。开始戏曲表演的时候，秦宁见杨文宇打着大大的哈欠，已经开始犯困了，拍了拍他的背，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秦宁带杨文宇来到楼顶天台，杨文宇立即被眼前的光景所吸引，一顶又一顶闪烁着微光的孔明灯缓缓升起，点缀在漆黑的天幕之上，让寒冬的夜晚变得温暖而光亮。
　　“是不是很漂亮？”秦宁问。
　　“嗯。”
　　“每一顶升起的孔明灯，都承载着一个人新年的愿望或美好的梦想。”
　　“你为什么不也放一顶？”夜风拂过，杨文宇上前从背后搂着秦宁，问道。
　　秦宁感受着来自身后温暖的体温，微凉的耳根也逐渐暖和起来，“其实我才不信这些呢，况且我既没有特别的愿望，也没有伟大的梦想。许愿这种事，我个人觉得是比较唯心的，信则灵嘛，如果诚心，我对着这漫天的孔明灯许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愿望，心里怀揣着美好的期待就行了，没有必要自己去放一个。当然，说出来你可能觉得不信。”秦宁说着顿了顿，杨文宇接口道：“你说的，我当然信。”秦宁挑挑眉，微微侧头，惊讶于杨文宇脱口而出的情话，继续说道：“其实我勉强算是个环保主义者，不放孔明灯，不玩烟花爆竹的主要原因呢，是我曾经在大年初一的早上，目睹了一次满地散落的孔明灯燃尽之后的残衣和烟花爆竹的废屑，大年初一本该是新年伊始最美好的一天，可是无数的清洁工人却要起个大早去清扫这些让人头疼的垃圾以维护城市的美观，有的孔明灯掉在树上，有的飘到河里，头一天晚上浪漫虚幻的美景，变成了第二天的满目狼藉，我虽然做不到什么，但我想我可以从自己做起，不去做这些破坏环境的事情。”
　　“真没想到，你还挺伟大的。”杨文宇搂得更紧了些，将面颊贴在秦宁的脸上蹭了蹭。
　　一束耀眼的光亮嗖地一声直冲天际，在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花火，紧接着一朵连着一朵相继绽放开来，辉映着照亮了夜空。
　　“这么高的帽子就别往我头上扣了，怪不习惯的。”秦宁也回应着在杨文宇的脸颊上蹭了蹭，“你看，烟花绽放，真的很美，既然已经有很多人在放了，是不是自己放的又有什么重要的，良辰美景，我已经欣赏到了。”
　　“那么，你有什么想许的愿望吗？”杨文宇附在秦宁耳边问。
　　秦宁拉开杨文宇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转身面对着杨文宇，“如果要我现在许一个愿望，我希望，每天睁开眼睛都能看见你在身边。你说，会实现吗？”
　　“当然会。”杨文宇笃定地说，在秦宁额头上印上温热的一吻，搂着他靠在自己肩上，欣赏着这漫天绽放的绚烂烟火和越升越高的点点微光。杨文宇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有一分多钟就到12点了。”
　　“文宇，我们一起倒数吧！”秦宁兴奋地说。
　　“好啊。”
　　最后10秒，秦宁拉着杨文宇一起，冲着漫天的绚烂呐喊着倒数完毕，楼下爆竹声噼里啪啦就响了起来，声震如雷，一时间光亮映照着夜空如同白昼。秦宁捂着耳朵冲着杨文宇大声地喊道：“文宇！新年快乐！”
　　“宁子，新年快乐！”杨文宇也冲着秦宁大喊。
　　然而秦宁发现刺耳的爆竹声已经盖过了两人的声音，他凑过去在杨文宇嘴巴上吧唧亲了一口，附在杨文宇耳边大声说：“记住了，新年的第一个吻，是我先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