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
出乎席晴的意料，说出那些话并非她想象中那么艰难。
但是对于庄娴来说，乍一听席晴突然戳破了窗户纸，她的表情破天荒的震楞，或者用被雷劈这种形容更贴切。
她瞪圆了眼睛，盯着刚睡醒乱糟糟的头发，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脑袋一片空白的瞪着席晴。
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
席晴也被庄娴的反应吓到了，她难得平静的心开始忐忑起来，“你怎么了？你要不要冷静一点？”
庄娴没有回应。
席晴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说的那么直白，她手足无措，“那个，我没有不喜欢你，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你，但是可能和你的喜欢不太一样，我只是不太理解那种特殊的情感，事实上我根本分不清……”
席晴顿了顿，忐忑的声线逐渐变弱：“我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就像我看到你的裸体，却没有冲动一样，更何况女孩子根本没办法滚床单吧。”
庄娴从空白的世界里抽神回来，她颤抖着手从床头柜上拿起冰凉的蜂蜜水，她根本拿不稳，被子里的水线一晃一晃，难得喝下两口，冷静下来。
“你想试试吗？”
庄娴声音沙哑干涩，藏不住的不安颤抖。
席晴：“……什么？”
“试试和我上床看看？”
庄娴抬眸直视席晴的眼，她似乎比席晴还要紧张还要恐惧真相和现实，但她不顾一切的勇气和那双眼里燃烧着的爱意，分外动人。
“……你还是冷静下吧。”
“我很冷静！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冷静了！”
庄娴掀开被子，直接在床上走向床头站着的席晴，弯腰靠近她一字一句：“阿晴，既然你知道了，那要不要和我试试看？不想上床的话，谈恋爱也可以！你就算是尝尝新鲜我也能接受！”
席晴皱眉，“你当我是玩弄爱情的那种人吗？尝鲜这种词，不要再说了，那对你很不公平。”
“公平？”
庄娴静静注视着席晴白净秀气的脸，苦涩微笑：“从我喜欢上你开始，我们之间就不存在公平了，可能我压抑太久了，我竟觉得，就算你只是亲我一下，我也能兴奋一整天。”
庄娴是骄傲的，自恋的，肆意妄为任性的。
她很少会有如此，卑微的模样。
如果说爱情中，先爱上的人就输了，那庄娴就是输的彻彻底底。
席晴不知道自己如何处理这种感情状况才算是正确，面临这种相处多年的青梅向自己告白的情景，但席晴必须要对此作出回应。
不论是正确还是错误的，都要给出回应。
不然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席晴握上庄娴的手，正准备开口，庄娴忽然打断了她，“等等，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处理的话，我有个提议，你要听一听吗？”
席晴咽下喉咙里的话，“什么提议？”
庄娴压下心头的不安，修长的手指划过席晴的脸，专注的眸光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席晴的每一寸神色变化，轻笑道：“我们绝交吧。”
席晴瞳孔紧缩，比刚刚庄娴更糟糕更空白的表情此刻出现在席晴的脸上，傻不愣登的。
“绝交？”
啊，她的阿晴说话声音居然在发抖啊。
那是不是稍微证明一点，阿晴也是在乎她的。
庄娴垂下眼眸，和席晴擦肩而过，拾起椅背上的外套船上，“对，绝交，从现在起，我们不是青梅不是挚友，我庄娴只是个和你相识多年并心存爱慕的追求者，从现在起，我们不是朋友了，我会正大光明的去得到你。”
席晴脑子发蒙，不知是听没听懂庄娴的话。
或是被吓蒙了。
不可能的吧……
这特么什么蛇皮操作啊？！
席晴缓过神，看向窗外，阳光明媚，没有世界末日啊，她追着庄娴去了客厅，对方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谢谢你昨晚收留我，那么今天中午我能不能在这蹭一顿饭？”
庄娴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这应该是一个追求者的发言吧，听起来礼貌其实挺臭不要脸的。”
席晴：“……”
她调整自己速度很快，短时间内就从昨晚醉酒的后遗症中清醒过来，面对血淋淋的现实真相，迅速找到了应对方法，并且效果nice。
“你疯了！！”
席晴憋了半天组织半天言语也只能憋出这几个字，“庄伯父知道肯定会骂你的！你哥这时候计谋败露，肯定对你恼羞成怒，巴不得针对你，这时候你就想着谈恋爱？！”
“阿晴这么为我着想我很高兴。”
庄娴的侧脸棱角鲜明，锐利的眼角泛着淡淡的深色，斜睨过来时不容拒绝的强势，“但，医院我要，你，我也要，庄袁想针对那就针对好了，我斗不过那是我没本事，但我不能没有你，阿晴。”
“不用特地分清爱情友情，我对你的情感也不仅仅是爱情。”
……
庄娴离开时，是午后，她没有多待，如她说的那样，她们绝交了，不是挚友不是青梅。
她走后，面对还飘着饭菜香的屋子，席晴还有些迟钝，没料想到现实如此急转弯。
此时的席晴还没意识到这急转弯的现实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影响，但当第二天，席晴开门上班，门口静静摆着一捧玫瑰花束，正正的大红色差点闪了席晴的眼。
“不会是……”
席晴拿起花束上的卡片，“赠亲爱的阿晴……庄娴送的？！！！！”
从小到大席晴收过庄娴送的文具送的衣服送的床上四件套送的厨房用品送的某种不可言说的道具，连烂泥巴都送过，但玫瑰还是头一回。
席晴并没有感觉浪漫，反而觉得有种不现实的违和感。
但不仅仅如此，席晴在走出公寓楼，看到清晨的日光下，停在路边张扬的红色跑车，栗色长发的女人一身黑色的紧身服，黑色的皮质外套微微敞开，露出里头黑色的背心和雪□□致的锁骨。
她瞧见了席晴，笑容灿烂的朝她挥手，“嗨！阿晴！我送你上班！”
席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我还是做地铁吧！！”
地铁距离公寓仅仅三分钟路程，庄娴开着跑车慢慢的坠在她后头，她放着节奏明快的英文歌，是美国乐队魔力红的Animals。
席晴听的脑袋大，她在等红灯的间隙怒瞪她：“你放的什么破歌！”
庄娴无辜的眨了眨眼：“你不喜欢？”
席晴无奈咬牙：“我能听懂英文！”
“好吧……”
庄娴换了一首，这回歌词正常许多。
“你不觉得这很像偶像剧剧情吗？嘛，阿晴你的少女心有没有被戳到？”
庄娴手肘撑在车窗上，期待的望着席晴。
席晴简直想原地爆炸。
尴尬癌都快犯了！
“别玩了小娴，我真要上班了。”
席晴过了马路，进了地铁口，庄娴可没法把车开进地铁去，她很不解，为什么席晴毫无反应，女孩子对鲜花对跑车多多少少有一丢丢反应吧？
阿晴为什么毫无反应？
庄娴还未思考出所以然，手机响了，刚按接通，庄鹤的声音传来。
“你也想气死我吗！出警局不回家你还想在哪浪！”
庄鹤似乎被庄袁气的狠了，训斥庄娴都有气无力的，训完就挂完全没给庄娴反驳的机会。
庄娴“啧”了一声，掏了掏耳朵。
她开车在路口转个弯，回家。
庄袁这几天一直在家，庄鹤让他暂时把分院的事放一边，庄袁一紧张稍微争取一下，庄鹤干脆给他空降个分院副院长直接过去帮庄袁处理大小事务。
把庄袁吓的当时就跪地上。
也不解释也不争取了，一直和庄鹤在那打感情牌，从昨天这事捅破开始，打了一天半的父子情。
庄娴回庄家时，庄鹤的怒气已经消了三分之一。
但仍旧没放过庄袁，庄鹤的助理和王律师来来回回出入他的书房，每每瞧见他们表情严肃，庄袁心里就咯噔一下。
庄鹤这是要大查的意思。
“妈！爸这是要把我剥层皮吗！”
杨慧兰挂断通话，回头就见她那个儿子失魂落魄的表情。
她微微叹了口气，站在阳台上，拿起剪刀修了修枝叶，“你慌什么，除了陷害庄娴这事，其他你爸就是想查也查不出什么确切证据来，就算查到了，你是他儿子，他难道跟你算法律账？”
庄袁眸光不定，庄鹤发起脾气来很怵。
庄袁小时候，杨慧兰还没嫁进来时，她还是庄鹤在外头养的金丝雀，医院的事务很忙，他的空闲时间大部分都给了杨慧兰母子，然而这份陪伴比起庄家正统的妻子和孩子，总归是少了些。
庄袁小时候很少见到庄鹤，难得见到了，他总会极力表现自己，来告诉庄鹤他这个儿子也很好。
但庄袁从小念的是小区旁边的幼儿园，公立小学公立初中，高中大学也都平平无奇，那个时候庄娴还没叛逆，成绩优异性格也活泼懂事，上的贵族学校，从起点就和庄袁不一样。
庄袁再努力，在庄鹤眼里总是比不上庄娴的。
虽然这几年庄鹤总是夸他，也不过是庄娴这几年游手好闲惹的事多让他失望。
但昨天庄鹤发脾气骂他的样子，又让庄袁回忆起了童年阴影。
“妈，我真的，没庄娴优秀吗？”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第 4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