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恋爱经历丰富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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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进站，停了几分钟，又呼呼而过，没赶上的陌生人撞到了在那站着发呆的席晴。
“我说你这人不上地铁怎么还站在这？如果不是你，这时候我已经出站了！”
席晴手里拎着今天的晚餐，刚从超市出来，闻言也愣了下，“刚刚在想事情，忘记了，那就等下一班吧。”
席晴不急不慌的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掏出手机刷微博。
庄娴搬走后，席晴连回家都不再赶时间，反正也没人，回去自己做顿饭，吃完了看会儿书，休息，一晚上就过去了。
她选择性的忘记了前几日霍岚说的那句话。
但有时候有些事刻意忘记也更容易想起来。
庄娴从来不坐地铁。
那个撞到她的陌生人也无奈的坐在一旁，他手里拿着面包啃着，香味很浓。
庄娴也喜欢吃巧克力味的。
席晴垂眸，没什么精神的看头条，翻到一条新闻，某富二代和朋友隧道飙车，玛莎拉蒂撞成废铁的新闻。
庄娴也爱飙车。
席晴脑子里全是她。
她还是忘不掉霍岚的那句话。
庄娴喜欢她？
据霍岚的意思，时日已久。
她为什么不说？
最重要的是，女孩之间的喜欢和友情有什么区别？
“不懂……”
而这种时候，席晴很想找个人讨论一下，或者询问，但在通讯录里找半天，发现自己最好的朋友就是庄娴，爸妈也没给她生个弟弟妹妹哥哥姐姐，遇见事，都没人能和席晴分担。
以前的朋友，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他们才不愿意听席晴这种情感问题。
席晴在地铁错过了两趟列车，她五点半下班，一直在地铁里耗到了近七点。
她决定，找个能问问题的地方！
最好是陌生人！最好也是女的！还得隐蔽！
于是半个小时后，席晴出现本地较出名的商业会所的门口，包了个小包间，花钱叫了个陪酒的，一个妆容精致年轻，穿着白色紧身裙的女孩。
女孩叫莉莉。
莉莉坐在沙发上一脸微妙的和席晴对视，上下打量这个和这格格不入的女人，“姐姐，你来这是来抓奸的吧？”
席晴满面尴尬。
莉莉轻笑，习以为常：“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种情况我见的多了，反正我也赚钱了，说吧，你男朋友叫什么，我看熟客里有没有他。”
席晴：“……我一个人，没抓奸，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莉莉挑眉，“来找老师的？早说啊，不过我只陪酒，不陪身的，姐姐你有这种爱好，我给你推荐别人？”
席晴攥紧手，如坐针毡，两眼一抹黑完全没听懂莉莉在说什么，什么爱好？她有什么爱好？
“老师？我不找老师啊，我只想找个对感情这方面比较了解的同性。”
莉莉：“……”
这人来砸场子的吧？
她打量席晴，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温室花，软妹子似的，坐在那紧绷的要命，盯着她，哪儿也不看。
“看你打扮也不像这的常客，问吧。”
莉莉歪在席晴身侧，摆弄着指甲。
席晴嗅到了莉莉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她妆容很浓，很韩式的美女，但席晴学医的，从细节上席晴知道莉莉年纪不大，也许才二十出头。
席晴望着她，忽然又不想问了。
她太冲动了，居然跑到了这。
“你是学生吧？”
莉莉手指一顿，“你要喜欢学生妹，我也可以啊。
席晴摇头，扯扯嘴角，“我不是这意思，如果是学生还是学业要紧，缺钱用可以试着去做其他工作，这里很乱。”
“这儿工资高，比如你一个傻子点了我，我就能赚五百，你要多点两瓶酒，我有提成的，姐姐，你是老师吧，在这教育我呢。”
莉莉嗤笑着。
席晴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找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学妹问情感问题，实在显得自己没出息，她点了两瓶酒，算在莉莉的提成上，却没喝。
“是我糊涂，来问你，你才多大啊，抱歉。”
席晴走出包间，想起什么，回头对莉莉道：“想赚钱也不用糟蹋自己，你的容貌身高，可以去当模特，模特工资也很可观。”
莉莉唇角轻浮的笑意微僵，神色阴晴不定，“来这里，说这种话的你是头一个，富人不知穷人苦，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别的。”
席晴哑口无言，“我不该来这。”
席晴匆忙忙出了包间，走廊安静，这里的隔音很好，会所装修十分雅致，席晴先前在网上看评价，还真以为这是个喝酒吃饭类似ktv的地方。
她也许看事太简单了。
她不应该简单去定义庄娴的感情。
他们数十年的情谊，席晴不希望一朝断送，但席晴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走出会所，手心出了汗，觉得这趟是自己的人生里最出格的一个举措了。
“天啊，我居然真的叫了个女孩……”
那个莉莉还是刚成年！一看那骨相就年轻的很！
席晴捂着脸。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人是小娴。
席晴一个手抖不小心按断了。
没一会儿，庄娴又打了过来，席晴再也不敢不小心，连忙接通。
“干什么事居然还挂我电话？”
庄娴听见席晴那嘈杂的动静，敏感道：“你大半夜的去哪浪了？”
席晴背后就是会所，周围一圈美容院酒吧KTV.
“没，没有啊！看电视呢，声音有点大！我正看到精彩部分，这集结束了我再打给你！”
席晴快速说完然后挂断，然后原地跺脚。
天惹！她第一次挂大佬电话哎！
席晴完全不敢想此刻庄娴的表情。
“喂！那个姐姐！”
席晴下意识转身，莉莉从会所里追了出来，离开了包间那灯光渲染，夜色下的莉莉就像个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画着浓妆掩饰自己。
“你付了钱了，但你问题还没问，不公平，问吧。”
莉莉昂头：“别小看我，也许我的恋爱经历比你还多呢！”
席晴：“……啊，是吗。”
莉莉望着她，等她回复。
席晴想了想，环顾四周，觉得目前的国情关于这类敏感话题接受度还没到全民的地步，她距离莉莉近了些，认真的一字一句道：“女孩和女孩也可以相爱吗？”
莉莉眨了眨眼睛，和席晴对视着。
席晴莫名有点紧张。
这个韩式的女孩突然噗嗤笑出了声，她扎着蓬松的丸子头，说话有点口音，软软的调子。“我的妈呀！你从哪个远古时代穿越过来的？你当这是上个世纪呢！”
席晴莫名脸红，莉莉说的好像她是个老古板一样。
莉莉抹了抹眼角的泪，“这年头，男男电视剧都能上线了，凭什么女女不行？我给你推荐几部电影？回去考古呀姐姐？”
莉莉望向席晴的目光亲切许多，比在包间时更软了些。
“那，加个微信？”
莉莉弯了眸：“好呀姐姐。”
席晴和莉莉交换了微信，告别，在回去的路上，席晴就收到了莉莉发来的一串电影名。
拍在第一位的是个韩国电影，叫小姐。
小姐？
新媒体职业？
席晴怀揣着这样好奇的想法，搜了搜这片源。
然后……
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看了一宿的电影，忘记了给庄娴打电话。
所以当庄娴出现在她屋里时，席晴一刹那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庄娴手里还攥着钥匙，似乎是赶过来的，见席晴一脸懵逼的抱着抱枕窝在床上捧着笔记本看电影，顿时气全消了。
庄娴：“……你还真在看电视啊。”
席晴反应过来，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了笔记本，睁大了眼，“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庄娴面无表情：“泡吧，找乐子，去KTV，或者某种不可言说的会所，你那背景音乐太真实了，不像电视里发出来的声音。”
庄娴理智分析，末了还打量席晴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但席晴一句话就制住了她，“你好像对这些很了解？熟客？”
庄娴：“……”
她息声了。
席晴却极力藏着不自在。
“你回家吧，我也要睡觉了。”
席晴把笔记本放到一边，整理枕头，躺下休息，可闭上眼睛没一会儿，被窝一角忽然被人掀开，一具温热的躯体挤了过来，庄娴不知何时衣服都脱了，只穿着内衣，缩了进来，完全不给席晴反应的时间。
“不回去了，就在你这睡。”
庄娴自然而然的抱上席晴，她们以前睡一张床上，庄娴总这样，她睡姿不好，八爪鱼似的，很多时候缠的席晴透不过气来，可缠着缠着就习惯了。
但这次却不一样，席晴猛地推开她，拔高了声音：“你干嘛！怎么跑我被窝里了！出去！”
被推的差点从床上掉下去的庄娴艰难的拽住被角，可依旧难掩她瑰丽的颜色，明艳动人的面庞也浮上了诧异，“我又不会吃了你，以前都能睡一起，今晚怎么不行？”
庄娴视线一本正经的疑惑。
席晴呐呐半天说不出话来。
庄娴眯起了眸，轻轻嗅了嗅，“你身上似乎有香水味，阿晴，你可从来不用香水。”
香水？
是莉莉的？
不是吧，她都洗过澡了，庄娴狗鼻子？
席晴并不擅长在庄娴面前说谎。
席晴脸上的慌张，似乎藏着什么小秘密。
“也许是病人家属身上蹭到的，小娴，你的房间我经常打扫，干净着呢，你去你自己的屋子睡吧。”
席晴拖着庄娴，把她从自己床上拖下来。
庄娴沉默的任她拽，漆黑的眸光胶着在席晴身上。
她因为紧张紧抿的唇，躲闪的视线，白瓷似的肌肤，以及红透的耳垂。
“阿晴，你是不是瞒我什么事？”
“没有！”
“回答太快，你心虚。”
席晴把庄娴推到她屋里，义正言辞：“我没有，我有什么可心虚，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倒是你，小娴，你瞒了我什么？”
庄娴挑眉，旖旎的尾音拖得老长，“我的秘密啊~是挺多的，你想知道哪个？”
庄娴抬起席晴的下巴，笑的意味深长，“不过我的秘密你真的想知道吗？阿晴，我的小阿晴，你不会想知道的。”
那么多年了。
庄娴一直善于隐忍。
看起来最张扬肆意的人，倒是藏得最深的。
可习惯了隐忍。
明明按捺不住，百般幻想，可对上席晴困惑的双眼，庄娴便什么勇气都没了。
万一朋友都没得做。
庄娴扬眉，居高临下俯视她：“你的小秘密我终有一日会知道的，在我面前说谎，嫩着呢。”
一句话，庄娴重新掌握了主导权，看着席晴懊恼的后退两步，似乎在思考自己哪里漏了陷。
“可惜啊，今晚不能和你一起睡了，晚安，阿晴。”
席晴身上并没有什么香水味，洗完澡了，该褪的都褪了。
庄娴只是一时兴起猜了猜。
还真让她猜对了。
庄娴摸了摸下巴，毫无困意。
她的阿晴今晚去哪浪了。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恋爱经历丰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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