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当空》水晶吃葡萄

205、晋江15

　　带着母亲传送到希望小镇，由于白晴与白绫一直跟着，一些话题不适合说起，白莹只是一路闲逛，一边简单介绍小镇中的人物与故事。

　　这时静渊有谋听说白莹上线，来找她，白莹想想母亲在小镇中安全无忧，便在湖边安排了一处宅院，把母亲介绍给附近居民，并暗中嘱咐正是更名伊镜弥的永生之池照看母亲后，同静渊有谋回到法师塔商谈。

　　静渊有谋寻到白莹自然是之前世界通告的锅，玩家晋阶需要一些特殊材料，她虽然不是法师，但公会却有不少法师，虽然还差一些经验才能晋阶，但若能清楚需要，提前收购相关材料，之后也能省却很大麻烦。

　　各职业的晋升材料，白莹早有收集，库存多多，她没垄断的想法，加上静渊有谋确实可交，倒也不介意告诉她一些。

　　静渊有谋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欣喜离开。

　　白莹通过与伊境弥的契约联系，知道母亲正在同小镇居民交谈，询问白莹日常点滴，兴致正浓。

　　白莹想了想，既然母亲有意留下，来日方长，倒也不急着过去陪她。

　　白莹准备先到安娜那里一趟。

　　很早之前，白莹便决定专修精神魔法，有对与强大的向往，也有对心魔的忌惮。

　　现在终于五阶，可以正式开始学习，白莹自然不愿耽误太久。

　　同母亲打了声招呼，白莹传送到百花城，很快赶到安娜的法师塔。

　　进入法师塔，白莹眼前一花，被传送到一处露天平台，安娜窝在沙发里，小脚丫晃啊晃，手中零食不断，为自己投食，见到白莹，腮帮鼓鼓，吐字不清地嘟囔几句，又挥挥手示意她坐下。

　　白莹微笑回应，在她身边座下，随手取了几盘近期烹饪的美食放下。

　　等安娜再次开口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

　　安娜敲敲桌子：“不错。”

　　想要收获总要付出，当了十多分钟的服务人员，白莹耐心十足，见安娜开口，她不太明白说的是什么，只是笑笑。

　　安娜又满意点点头，满头蓬松的金发随之抖动：“你的来意我很清楚，不过，你真的确定要同我一起探索精神领域？”

　　话语带着奇特的韵律，让白莹杂念全消，头脑澄清，直面心底真实：“我确定。”

　　“很好。”安娜点头，话语中的力量消散，又恢复平常：“萤火，还记得我当初问你的问题吗？

　　现在我再问你，你觉得魔法是什么？又是怎么出现的？”

　　“魔法吗？”白莹微微眯眼，沉思。

　　还记得安娜曾经的霸气回复，便明白这个问题并不简单。

　　联系最初关于施法者的教导，安娜真正想要问的，不是问题的答案，而是白莹的回答，对于世界的认知，一种属于她的思维模式。

　　但白莹出身星际，自小接受的教育很难真正完全理解唯心理念，以其为根本，重构世界观，然后知行合一，铸就永恒。

　　所以虽然脑海储藏丰富，却始终无法融汇贯通，运用自如。

　　最后她沉思良久，始终不知该如何描述心中所想，只好摇头表示没办法回答。

　　对此，安娜却赞了一声“很好”。对施法者而言，承认无知并不可耻，探索、认知的过程，是其进步的资粮。

　　白莹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并不担心回答错误惹得安娜生气。

　　安娜继续问：“你想学精神魔法，还是想研究精神领域。”

　　白莹问：“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安娜道：“精神魔法是前人探索精神领域的成果，总结出的技巧，解析前人留下的精神魔法，分析其构成，借此加深对精神领域的认知。”

　　白莹问：“那研究精神领域呢？”

　　安娜道：“研究精神领域则是深入研究、解析精神力甚至灵魂构成，解析精神力的基础规则。”

　　白莹总结道：“也就是说学精神魔法是以术入道，而研究精神领域则是直接研究道。”

　　“术、道？”因为是超频状态的魔法语言，安娜接触词汇便理解了其中含义，她拍手点头：“很形象的描述。”

　　她说：“学前人留下的精神魔法便是术，便是以术入道，前人总结，留下的魔法术式包含了前人的认知，有迹可循，进展会很快。”

　　“而直接探索精神领域，则需要自己摸索，根据认知，总结一套探索精神领域的方法，盲人摸象，总会有谬误，有疏漏，需要自己一点点完善。”

　　不知为何，安娜话语似乎有意无意偏向学习前人魔法。

　　白莹脑海中念头转了很多，最后决心道：“我选择自己研究精神领域。”

　　“你确定？”安娜看着她，笑问：“你天生精神力强大，在精神魔法方面，会很有天赋。

　　但是，精神领域的研究不同于精神魔法，是没有任何捷径的哦。”

　　心中有了决定，外部言语已经无法干扰思绪。

　　白莹轻松笑道：“我家乡母星时代有一句话：小术易得，大道难求。

　　我精力有限，既然有机会直面道，又何必分心专研术。”

　　安娜萝莉侧曲着腿，似笑非笑看着她。

　　白莹无奈摊手：“好吧，我承认我算不上绝顶聪明，但你提示的这么明显，若是还不明白，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信任。

　　你曾对我说过思维的重要性，永恒的时光必须由永恒的思维承载。

　　后来又说过传奇之道，传奇强者的成长，精神污染以及认知陷阱。

　　现在又多次强调现有魔法，是前人的认知，总结归纳出的技巧。

　　我若是还不明白其中问题，那才奇怪吧！”

　　“啪!啪!啪!”安娜萝莉拍手，歪着头笑问：“这么说的话，刚才问那么多，都是故意的咯？”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两者的区别。”白莹讪笑，并暗自捏了吧冷汗，她哪是故意的，分明是下定决心后，才理清了思路。

　　安娜倒也没纠缠，她歪头想了想，问：“既然你想探索精神领域，那你知道精神是什么，灵魂又是什么吗？”

　　这一类的解释，白莹能说出很多，但她并不理解，所以乖乖摇头表示不知。

　　安娜伸出手，食指做一：“首先跟你说一些基本特征好了。

　　精神，或者说是灵魂，在物质世界是不存在的。”

　　白莹有些不解，不过她并未急着追问，而是记在心里，安静倾听。

　　“其本质是无，但却能被特定的物质元素吸引、接纳，形成有，也就是我们认知中的灵魂体。

　　而化无为有的灵魂体，也就有了物质特性，与接纳的物质元素汇聚程度，演变为意志，意志诞生于有无之间，具有两者部分共性。

　　而意志与另一种物质元素的结合，转化为精神力。

　　所以精神力是意志的延伸，而精神魔法，则是意志干涉物质的技巧。”

　　“听明白了吗？”安娜看着白莹。

　　白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明白安娜话语中的意思，但是：“你说的这些，是如何证明的呢？”

　　安娜赞许地看着白莹：“告诉你的这些，是基于我的认知形成的知识体系，你能够明白这一点，很好。

　　你可以先记下，作为见闻的积累，身为施法者，是非对错总要你亲自探索证明，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以前的一点经验。”

　　白莹点头表示理解。

　　安娜继续道：“我曾经收集过一些灵魂，抽取了其中的精神力，不久，还会诞生新的精神力……”

　　灵魂，抽取精神力？

　　听到安娜的话，白莹皱了皱眉。

　　安娜注意到了白莹的微妙变化，她饶有兴致地笑了笑，笑容很纯净，很美：“就是你想的那样，智慧生命的灵魂哦。”

　　拿别人的灵魂做实验，这可比人体实验要可怕的多。

　　白莹瞳孔微缩，想到前世见闻，紧张地抿了抿唇，望着安娜，不语。

　　时间流逝。

　　安娜笑容慢慢收敛，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我借用了美洛蒂的恶魔之书，灵魂是从深渊恶魔大君那里抢的。”安娜嘟嘴解释道：“你知道的，灵魂落到恶魔手里，最好的结果也是成为灵魂水晶的原材料，我救他们出来，只是做点实验，不过分吧……”

　　白莹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倒是不迂腐，明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安娜做的并不算过分，就是她，前段时间，不也利用恶魔制造了很多灵魂水晶吗？

　　白莹心中的不舒服，更多也是联想到了现实中的人体实验，和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她勉强笑了笑，对有些不安捏动手指的金发萝莉道：“抱歉，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不是因为你。”

　　安娜明显松口气：“之前说到哪里？哦对，自动生成精神力。”

　　安娜顿了一顿，小心瞄了白莹一眼，确定她脸色好了不少，继续道：“后来我又一直保持时刻抽取精神力，灵魂体开始慢慢虚弱，发现到一定程度，便会无法维持汇聚，自动崩解，崩解的物质元素少于灵魂体。

　　再后来我切割了一部分，发现灵魂缺失了部分记忆，恢复后记忆也会恢复，证明记忆会铭刻在无中，想要发挥作用，却需要足够的物质承载……”

　　白莹只是默默听着，记下。

　　安娜感觉气氛不太好，把一些她总结的精神与灵魂特性讲完，便寻了个困了，想睡觉，明天继续的借口跑掉了。

　　白莹也不是很舒服，她想到了晴空，还有一些前世的见闻，便回到小镇，陪母亲聊天中度过一天。

　　这一天安安都没上线。

　　第二天，白莹又到安娜的法师塔，两人都已恢复正常，教学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