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阁伎》言四叶

48、登门拜访

　　凌楚言下了朝步伐也不停的坐回了马车里，马车一路摇晃颠簸到了府邸，下了马车，何传兹还是老样子站在门口等王爷下朝，远远见了便上去迎接凌楚言。
　　“王爷！”
　　“嗯。”凌楚言应了一声，便跨进了门槛，他想快些回房去换衣服好去南栀苑里找尹碧落。
　　何传兹跟在身后，看出凌楚言迫不及待想去南栀苑，左右思量还是开了口。
　　“王爷，今日府上来了客人。”
　　“哦？客人？”凌楚言回了头，看似在疑问其实何传兹瞧凌楚言的样子便知道王爷是在敷衍的问问而已，他的心思并不在上面。
　　“是安将军家的安莲华小姐。”
　　凌楚言停下了步子，勾起的笑意里带着一抹玩味“来了多久？”
　　“有一会了。”
　　“你可知她来所为何事？”
　　“不知，安小姐说要亲自告诉王爷。”何传兹摇摇头，也觉得奇怪，安莲华一个小小的姑娘家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亲自告诉王爷？
　　“知道了。”走了几步路凌楚言复又想起了什么回了头“她来，碧落小姐可知道？”
　　“王爷请放心！碧落小姐在南栀苑里，今日尹晴姑娘也未出院门，我将安小姐安排到了侧厅里，她们是不知道的。”
　　“嗯！很好！”凌楚言对何传兹办事一向十分放心，何传兹总是能够面面俱到，做事总得自己的心意，侧厅偏僻人少，掩人耳目，将安莲华放在那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凌楚言打算去换身舒适的衣裳，这朝服太过繁锁，勒得他喘不过气，他不太喜欢。若是可以他倒是想天天穿着自己的衣服去上朝。
　　“对了，告诉碧落小姐，今天晚些时本王在过去。”
　　“是！”
　　看了看天色，时候已经不早，是正午时刻，该用午膳了“你让碧落小姐今日不用备本王的午膳了。”歪着头想了想，凌楚言似乎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就说本王今日有贵客，需要应酬一番。另外，准备午膳端去侧厅。”
　　“是。”
　　凌楚言顾及尹碧落的情绪，怕尹碧落听了自己难过，胡思乱想，便寻个借口慰藉慰藉她的心情。
　　尹碧落正摆了碗筷等凌楚言下朝，却迎见小厮说王爷今日不来用膳。
　　“知道了，多谢，劳你跑这一趟辛苦了。”
　　“姑娘哪里的话，这是奴才该做的。”
　　小厮退下后，许是这段时日以来凌楚言太过宠她，日日一起用膳突然少了他倒有些叫人不习惯，尹碧落盯着碗筷发了呆。
　　“小姐……”尹晴见尹碧落盯着碗筷都有了半盏茶的功夫就是不动筷子，难不成盯着看还能让筷子发了新芽不成。
　　“把他的碗筷撤了吧，今日就我们俩吃。”
　　尹晴没有拒绝，只撤了凌楚言专用的碗筷，自己坐在尹碧落身侧吃饭菜，从进了王府，她便很少有机会在坐在小姐身边用膳了，虽然王爷疼爱小姐她瞧在眼里喜在心里，可是她也想和小姐两个偶尔有自己的时光。
　　尹碧落叼着细菜，虽没有凌楚言但有晴儿陪着自己也是不错，至少比一个人来的好。筷子挑了挑盘子里的鸡肉，将好的一块给了尹晴，自己安心吃着自己的饭菜，眼神里藏了淡淡的失落，但是她能忍，她知道凌楚言身为王爷政务繁重定是有许多事要处理的。
　　安莲华坐在侧厅里心里擂鼓，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瑞亲王，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如何去问，毕竟她身份在这里她不够格去过问瑞亲王的事宜。她也满心期待欢喜，自己鲜少来王府，每次来都带了别样的心情，她喜欢的男人该是与别人不同，连生活品调也比别人高上几度。
　　自己估摸着快下朝的时间悄悄从将军府溜了出来找凌楚言，想着快见到他，紧张的理了理自己的衫裙，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生怕自己见到他时有哪一点不够完美，凌楚言来时换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衫，衬得他虚幻飘逸，仿佛一伸手便会成了泡影消失在阳光里。他每走近自己一步自己的心跳便更加咚咚的着鼓。
　　“莲华见过王爷。”
　　“请起吧安小姐。”
　　凌楚言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目光没有在安莲华身上停留太久，安莲华觉得王爷和她之间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距离，但始终没有拒绝她，那说明自己总归是存了些希望的不是？想来自己也是对自己样貌还是有些自信的，那些王公贵族上门提亲的不在少数但都被自己拒之门外就为了凌楚言。
　　“安小姐既然来了便一起用膳吧。”
　　“王爷不必如此客气。”
　　“你一个姑娘家饿着肚子叫你回去总归是不好的，不用推脱了。”
　　“那莲华恭敬不如从命了。”
　　瞧！王爷还是关心她的不是？那是不是说明王爷心中也有自己的一番地位？安莲华红了脸，带了女儿家的娇羞，恋爱中的女子也许大抵都是安莲华这幅模样，总存着些希望觉得自己对他该是不同的，就是连他的一句话语，一个动作都能开心上半日，伤心上一时了。
　　安莲华坐在凌楚言身侧显得有些紧张，十分拘谨，连拿了筷子的手也带了些颤抖，安莲华在心中暗骂自己也太不争气，居然在王爷面前跌了面子。凌楚言瞧出了她的紧张，笑意温和。
　　“安小姐放松些便是，权当本王是朋友便好。”
　　“在王爷面前失了礼数真是十分不好意思。”
　　“没什么，安小姐有这个年纪少女该有的娇羞活泼不也是挺可爱的吗？”
　　王爷莫不是在夸赞自己？安莲华脸更红了些，但心里跟抹了蜜似的。
　　打量了一下安莲华，似乎她今日做了精心打扮，比平日自己见时还要精致些，笑了笑。
　　“安小姐今日似乎与寻常不同，更光彩照人了些。”
　　“是吗？王爷过誉了。”
　　原来王爷察觉到了她今天有好好打扮一番，也不枉费自己起了个大早。
　　吃了饭，凌楚言带着安莲华在自家院子里转了转，安莲华跟在凌楚言身后没了平日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变得倒是乖巧。进了亭子凌楚言坐在石椅上着人备了女儿家爱吃的点心，看着树尖上残留的叶子似乎在思考什么。
　　“安小姐不如试试本王府上的点心吧。”
　　安莲华拿了一块香酥脆口，甜度适中，连声称赞。
　　“若是安小姐喜欢回去时本王叫他们捎上一些给你带回去。”
　　“不用了，王爷恩典，莲华又怎好意思麻烦王爷。”安莲华此次出行是瞒了主母，和安青衫的，断不敢让她们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就是自己也只带了自己信得过的一个丫鬟出门。
　　凌楚言笑着也不在劝阻，左右也能猜到安莲华是瞒了家里人。“不知安小姐今日来府上所谓何事？”
　　凌楚言不提自己险些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可突然要她开口说真不知从何说起。看出了安莲华有所顾虑，凌楚言倒了茶给安莲华。
　　“安小姐但说无妨。”
　　“莲华···莲华想问王爷···主母送来的礼物可还满意？”安莲华不敢问的太露骨，这点自知她还是有的。
　　凌楚言转眼看着安莲华，眸子里印着安莲华的窘迫，凌楚言的眼睛十分好看，但盯着自己倒叫安莲华不好意思起来，凌楚言半晌也不曾回话只盯着自己，倒叫安莲华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什么？
　　安莲华不安的绞着手绢，深秋的天还冒了细汗，见安莲华越来越紧张，凌楚言这才收回了目光笑了起来，笑容如沐春光一样和煦舒适。
　　“安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祖母···祖母差我来问问，怕紫樱在府上讨王爷的不开心。”她撒了谎，祖母没叫她来查看紫樱，只是自己实在找不到其他借口。
　　“紫樱小姐在本王府上住的甚好。”
　　甚好？这话可有诸多意思？不知王爷究竟说的哪一个？
　　“老夫人送的礼物，说不上好与不好，不过承了份人情好好待着便是了。”
　　“如此，莲华便放心了。”
　　安莲华仔细打量凌楚言的神情，瞧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放了心，父亲定是弄错了，王爷又怎么会喜欢一个青楼女子呢？但是紫樱在王爷身边始终是个不小的威胁。
　　安莲华向凌楚言道了别，出来了许久也是时候回去了。
　　“不如本王叫府上的马车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女子不安全。”
　　“不了，写过王爷，时候尚早莲华还想去别处逛逛。”
　　“如此，便不强求了。”
　　安莲华带着丫鬟回去，凌楚言便站在门口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
　　“王爷，人走远了。”何传兹看凌楚言出了神便初声提醒，深秋的天带了不小的凉意若是感染了风寒便是他这个做奴才的没伺候好了。
　　“何管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凌楚言丢下一句话回了府，目光里闪过一丝掠夺，他倒是越来越期待未来的日子会是变得如何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