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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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你知道那个布莱克的目标是什么！”
福吉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内不断地走来走去，最后双手撑在桌上，用尽可能威严的神情注视着邓布利多。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不代表霍格沃茨应该接受摄魂怪在学校入口驻防。”
邓布利多修长的十指交握，下巴放在指尖上，湛蓝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望向福吉，眼神是平和却不容忍拒绝的淡然。
“这是部里的一致决定。”
福吉面对油盐不进的邓布利多，显得有些烦躁。
“布莱克是个穷凶极恶之徒，我们必须要尽快抓到他。你知道的，他在阿兹卡班一直说着梦话：‘他在霍格沃茨……他在霍格沃茨’。布莱克一定会来霍格沃茨，我们要保护小巫师们的安全。”
邓布利多的眉头蹙起，“他已经从摄魂怪的看守下逃过一次了，而且摄魂怪……它们的存在同样会威胁到学生们。”
“它们只会守在入口。”福吉赌咒发誓，“抓住布莱克才是关键！”
“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是魔法部的决定！”
这场争论持续了好一会儿，最后以福吉压低了嗓子吼道，并将手中的决定书拍在邓布利多的面前作为终结。他用与其说是愤愤，不如说是狼狈的背影离开了霍格沃茨的办公室，丝毫没有“胜利者”的洋洋自得。
——福吉一向依仗着邓布利多的强大，却也厌恶于他有时的冥顽不灵和魔法部在他面前的尊严全无。
待福吉离开后，校长办公室暗藏的隔间的门悄然打开，萨拉查从里面走了出来。
“魔法部没有权力插手霍格沃茨。”
萨拉查走到邓布利多面前坐下，凤凰福克斯从自己专属的镀金栖枝上飞下来，试探性地在萨拉查身边盘旋着，然后在得到默许后轻巧地停留在了他的肩头。
“是。”
邓布利多分开了交叠的手指，重新唤出他们品尝到一半的下午茶，将属于萨拉查的那份推到他面前。
他本该以更强硬的姿态对待魔法部，但一是因为事情尚还没有发展到需要同魔法部对抗的程度，二是他当年……所以只能在未触及底线时稍作退让。
“虽然福吉可能有一点私心，但是有摄魂怪在，到底也是给学生们增加了一层保障。”
邓布利多的目光在他办公桌上那张空白的相框里停留了几秒，“我会约束好学生们在抓到布莱克之前不要随意出入校园的。”
萨拉查注视着邓布利多，似在确认他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么我知道了，您有分寸就好。”
他不会天真到以为霍格沃茨作为全英国唯一的一所魔法学校真的能够彻底独立于魔法界的纷争之外，萨拉查只是想要确认，这位校长能够保护好霍格沃茨的学生。这所学校诞生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如果霍格沃茨的校长会将其他东西置于学生的安危之上的话，那么不论他多么强大或是博学，都不足以担起霍格沃茨校长之名。
※※※
海浪拍打着岩石，浓浓的迷雾似乎是这座岛上永远不会改变的景象。层层叠叠的黑云低悬着，恍若一切黑暗的源头。然而当萨拉查踏足此地时，光明似乎也随之而来。
令巫师们恐惧和厌恶的摄魂怪在萨拉查面前退避三舍，就像是遇到了天生相克的敌人，他们带来黑暗和虚无的能力在神赐的光明下全然失去了作用。
萨拉查望着一感受到他的气息就远远退开的摄魂怪们。他们身披斗篷，脸完全隐藏在头巾之下，唯一可以看清的手灰色、瘦削而且结了痂，充溢着死亡与不详的气息。
即使看不清脸，萨拉查也听到了不远处聚拢在一起的那几只摄魂怪簌簌的低语。他就站在原地，既没有上前，也没有做出什么试图消灭他们的举动，而是等待着这类种群注定会出现的首领来到他面前。
[尊敬的殿下……远道而来的贵客……踏足贱地不知有何贵干？]
一只明显与其他同族有几分不同的摄魂怪穿过族群，敬畏地走到离萨拉查三步外的地方停下，用他那沙哑干裂的嗓音断断续续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无疑是阴冷的，但用词却意外的文雅，与一般巫师认识中空洞混乱的模样截然不同。
也是，若是摄魂怪当真没有智慧，他们又怎么能够同英国政府达成协议，看守阿兹卡班，甚至能够出动人手搜捕小天狼星布莱克。
在萨拉查见到他们的第一时间，他就洞悉了摄魂怪可悲的来历。
被自以为是的爱情迷昏了头脑的女巫，爱情魔咒下诞生的主教与巫师之子。这是萨拉查的母亲讲述给他们兄妹听的悲剧故事。女巫最终死于挣脱了魔咒的主教之手，罪恶又无辜的孩子被他那疯狂信仰着上帝的父亲作为无情的工具驯养到大。而那个孩子，明明灵魂深处是压抑不住的悲鸣，却又将父亲的所有话语视作人生的信条。
他不会娱乐，不会享受，甚至不会微笑，不会喜悦。他的人生就像苍白的剪影，只余下自我折磨以赎清他生来就背负的“罪恶”。
然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一场更大的悲剧的开始。
那个孩子觉醒了魔法的天赋，无师自通地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在久久未曾再得到天堂回应的教廷中成了最好用的一个工具。
——对于生而罪恶的巫师，用再怎样残忍的方式训练、洗脑都不为过不是吗？
教廷中的一部分掌权者开始在他身上看到了让蠢蠢欲动，妄图摆脱神权统治的权贵们重新震慑于教廷力量的机会。
以那位主教为首，他们开始搜拢散落在麻瓜世界里的小巫师。用比苦修士更严苛的方式从小训练着他们，将他们打造成一支只会带来绝望和黑暗的秘密武装。而那个孩子，教廷最初的黑暗之刃，则成了染黑清水的一滴墨，拷住凶兽的一把锁，被他的父亲利用到了极致。
教廷这支力量的存在是最终促使他和戈德里克、罗伊纳、赫尔加建立起霍格沃茨的直接原因，他的立场本不该偏向任何一方，但是，至少不应该有孩子被这样残忍摧毁掉全部的自我。
教廷借此威慑了麻瓜世界的统治者，而后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千年的宿敌身上。随着神迹的衰退，巫师确实在那些年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毕竟通过血脉的代代相传，恶魔的力量已经散落在了世界各地。
教廷力量的衰弱，巫师族群的增长，于是最初强弱分明的压制，变成了势均力敌的战争。
双方都为这场战争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过巫师在战争中逐渐打破了过往那么多年来一直秉持着的以家族为单位存在的壁垒，学会了资源、技艺与知识的共享；而教廷也借此完成了新一轮的权力更迭，以那位主教为代表的激进派被赶下台，温和派重新登上了教廷权力的巅峰，也让巫师和教廷的这场战争终于走向了尾声。
萨拉查并没能够看到战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因为在他选择与萨兰分割灵魂后的沉睡中，霍格沃茨仍迎来了教廷激进派最后一次孤注一掷的侵略。不过醒来后，瑞恩就挑挑拣拣地将一些他所知道的后续告知了他。比如说他的学生们后来为了防范于未然跑去跟麻瓜世界的统治者合作开展的“造神运动”，再比如说当年那些已经无法拯救的教廷巫师们最终被教皇流放到了北海的一座孤岛上。
他不知道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他们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但是无论地点还是数量，都确实能够对的上。
更何况……萨拉查看着走到他面前的这位首领，即使已经面目全非，但是那股死气中夹杂着的那点微弱的灵魂之火的气息，仍然是他曾经见到过的，那位女巫与主教之子的感觉。
是因为生前从来没有体会过和平、希望与快乐，所以死后变成了以之为食的怪物吗？
然而即使吞噬了再多人的快乐，摄魂怪仍然是不能理解和感受到希望的存在。他们生前就只能给人带来绝望和痛苦，死后更是成了黑暗和虚无的化身。
[你想解脱吗？]
萨拉查不知道作为摄魂怪的首领，他还保留有多少的意识，但无论如何，总可以先问一问的。
[……不……活着……]
然而这个问题仿佛触及到了他的痛处，原本出于天生的畏惧而摆出的顺服姿态变成了暴/乱，他嘶吼着，腐败和绝望的空气随着他的情绪涌动。
即使是这样，也想作为“生命”继续存在下去吗？
萨拉查并未介意他的失控，然而……
[既然如此，还请约束好他们。]
萨拉查环视了一圈随着绝望空气蔓延而渐渐大着胆子聚拢过来的摄魂怪。
[霍格沃茨不容你们冒犯！]
他挥动了刚刚得到不久的魔杖，橄榄木的特殊传导性再加上天使羽毛的增幅，让他能够在使用萨兰躯体时，仍能够更多的引出他本身的力量。而光明属性的术，无疑是为摄魂怪加上保险的最佳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009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