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陪嫁丫鬟》千芳魏紫

50、晋江独发！

　　“你说什么？”

　　花容从凳子一蹦而起，瞪着鸳鸯惊呼，瞪大的眼睛满是惊愕，脸色却是惨白。不只是花容，绣儿三人也没好到哪去。绣儿虽不惧天花，但并不代表她愿意去侍疾。

　　鸳鸯见四人如此心里得意，不过她脸上还是绷着。往日里传话若有人问第二遍鸳鸯必恼了，现在她心情好，好心再给她们说第二遍。

　　“大爷得了病，大奶奶要去侍疾，你们四个跟着大奶奶一起去侍候。”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们？”

　　花容眼中怒起。

　　“大奶奶点名要你们去侍疾，我只是来传话，哪里知道为什么？再说咱们当奴才的听主子的吩咐办事就是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说着鸳鸯脸上不愉，朝四人摆了摆手。

　　“行了，赶紧收拾收拾到前头，再过两刻钟就出发，你们可别耽误了时辰。”

　　鸳鸯说完扭头便走了留下四人愣在那，绣儿倒还好，其他三人却是不能接受，尤其是花容。

　　“走吧，咱们赶紧去收拾。”

　　绣儿拉了一下翠香，绣儿知道她们根本没反抗的余地，还是赶紧收拾免得晚了挨罚。翠香也知道，所以绣儿拉她也跟着去，就在这时，花容突然有些发狂似的念着。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们是奴才啊，奴才自然得听主子的话。”

　　翠香心里不好，还惦记着之前花容说的那些话便冲着花容说了两句。

　　其实绣儿心里也怀疑，就算是要丫鬟去侍疾那也不该叫她们绣房的丫鬟，毕竟丫鬟也是有各有所长，业有专攻。她们绣房的丫鬟擅长的是裁衣刺绣，这侍候人的活儿她们哪里做过。大奶奶却点她们去侍疾这太突然了，也不合理。不过即便明知不合理，绣儿却也知不能反抗。只是心里琢磨着只怕是有人看不惯她们绣房四人了。

　　“不，我不去，我不去……”

　　“花容你要去哪？”

　　花容说着突然冲出去，三人叫不住她。不过三人也知道花容在府里有关系也没理她，三人赶紧回屋去收拾。

　　没一过去跑出去的花容又跑了回来，也不知道她是去见谁又说了什么，花容跑回来收拾了包袱四人匆匆去正院。

　　史还璧领着十来个丫鬟浩浩荡荡去了荣喜堂，荣喜堂那早有十来个丫鬟等着了。

　　史还璧见陆氏身后站的十来个丫鬟颇是惊讶，她敛了表情恭敬上前。

　　“太太。”

　　“玉梅和玉姝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惯是精细稳重你带着她们一起去，另外这几个丫鬟原是前院书房侍候善儿，知善儿喜好，你也带着去侍候善儿。”

　　“是太太。”

　　“要带去的东西我都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都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你带人走吧。善儿家的，善儿我就交给你了。”

　　“太太放心，大爷一定会吉人天相平安归来的。”

　　史还璧领着一众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出了荣喜堂，绣儿默默跟在人群中。出了侧门，门外十数辆马车早已经等在门外，一众人上了车便往城西去。

　　三皇子被移出宫避痘就被安置在西华门外，贾家在西华门外也有宅院，贾代善领了护卫的差事就住在荣国府在西华门外的宅子，也就是陆氏口中所说的西苑。

　　因为天花肆虐，昔日繁华熙熙攘攘的街道也变得萧条，整个街上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行人。平日时里从荣国府到西华门外非得走一个来时候不可，而今马车只走了半个时辰就到西华门了。

　　才到西苑远远就见要贾代善的随从林睦在门外伸长着脖子望着。马车在大门外停下，玛瑙扶着史还璧下车，林睦显然没想到史还璧会亲自来，惊讶愣了一会才赶紧上前行礼。

　　“给大奶奶请安。”

　　“赶紧起吧，都什么时候了，哪来那么多礼。大爷呢，大爷怎么样了，大爷在哪？”

　　“大爷在东院，大爷已经昏迷不醒了。”

　　“大夫可来看过，大夫怎么说。”

　　“大夫才到，得知大奶奶要来奴才特地来等大奶奶，不知道大夫诊断的结果。”

　　其实林睦根本不知道史还璧会来，他是为了接药材才在门外等着的，当然这些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那还愣做什么，赶紧带我去东院。”

　　史还璧领着一群丫鬟急冲冲去东院，留下婆子仆丁搬卸东西。

　　到了东院史还璧的脚步在迈进院门前停了下来，顿了一会史还璧才走进去。整个院里到处都熏着艾草，浓浓的烟雾弥漫。除了艾草焚烧的烟味外还有浓浓的药汤味，那味道实在是难道，乍一味让人恶心。

　　因为领着差事，贾代善住西苑却不敢太多丫鬟婆子来侍候，这会在院里侍候的只有平日里跟着贾代善的几个随从仆丁。见史还璧来了仆丁们赶紧上前跪礼。

　　“你们辛苦了，你们都起来吧。”

　　“谢大奶奶。”

　　“大夫呢，来了几个大夫。”

　　“王大夫最早来的，后来又请了两个大夫，这会儿正在给大爷请脉呢医治呢。”

　　“行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她们吧，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

　　史还璧安排丫鬟婆子们跟几个仆丁交接后就遣退了仆丁，林睦搬了椅子史还璧坐在院子里，除了绣儿四人玛瑙五人以及玉梅玉姝书颜墨香外，其他的丫鬟婆子都被安排的差事下去干活了。当然干的都是一些杂活，倒是绣儿十来人站在史还璧身边心情忐忑不安。

　　大奶奶没给她们安排差事，丫鬟们心里都有所猜测，大奶奶怕是要安排她们进屋去侍候。除了一心惦记着大爷的玉梅和不惧天花的绣儿外，其他人心里都惊恐不已，就怕被安排进屋去侍候。

　　贾代善被置在东厢房，房间的门窗紧闭着，厚重的帘门也放了下来。

　　绣儿看着那厚重的门帘不禁担忧。这会儿已经四月末近五月，天气渐渐炎热，这病人住的屋子不仅不通风还紧闭门窗，空气不流通这屋里得多热。再加上这么浓烈的药味，绣儿想到之前安姨娘的房间，只怕现在这屋子里比安姨娘那更难闻了。

　　病人住这样的房间真的好吗？只怕没病死就给憋死了。

　　虽说心里不赞同，但却没有绣儿发表意见的余地，当然她也不想出头。

　　等了半个时辰三位大夫终于出来。

　　“大夫，我夫君怎么样了？”

　　大夫一出来史还璧立即起身迎上前。

　　“见过世子夫人。”

　　“三位大夫不必多礼，王大夫，夫君他怎么样了，病情如何？”

　　史还璧一脸的焦虑。王大夫是荣国府的供奉大夫，史还璧也认识自然是问王大夫。

　　“世子爷感染了天花，现在低烧昏迷不醒；得了天花必要发痘出来才能好，世子一直低烧却不发痘，不发痘就好不了，情况不是很了乐观……”

　　毕竟是要人命的天花，三位大夫不仅没挑好的说还往严重的说，心里也怕说好了救不好被主家怪罪。史还璧听大夫的话脸色是一白再白，原本带着害怕的眼眸更充满了恐惧。

　　“不过少夫人放心，老夫等人已经商定了方子，待开药给世子爷服下很快就能发痘，等发了痘这病情也就好了一半了了……”

　　听大夫说有了治疗的方子史还璧又挺直了身子。

　　“有劳三位大夫了，只要治好世子爷荣国府必当重谢。”

　　“少夫人，世子爷发烧呕吐这屋里气味难闻，这对病人养病不利，还请少夫人安排人清理，务必要保持屋里清洁。另外世子爷低层低烧出汗排出毒素，要勤加为世子爷更换衣裳擦拭身……还有世子爷已经多时滴水未进，最好熬些汤汁鸡粥之类的喂世子爷……”

　　王大夫事无巨细的叮嘱了数十条，叮嘱了近半个时辰，待史还璧和丫鬟们一一记下后，史还璧才命林睦安排大夫们去歇息。三位大夫也被留在了西苑为贾代善医治一直到贾代善痊愈。

　　待大夫也离开后就剩史还璧和绣儿等丫鬟，接下来便是安排差事。

　　“碧珠和玉姝去熬药，熬药时一定要仔细盯着，不得有半点疏忽；紫珊和玉梅去熬粥和煮补汤。”吩咐完四人后史还璧又指着书颜和墨香道：“你们俩给大爷准备换洗的衣物，务必都要新的，穿过的依大夫的吩咐都拿出烧了。”

　　碧珠和玉姝领了差事就走了，书颜和墨香虽不喜史还璧安排的差事，但比起进屋侍候来要好得多，两人生怕史还璧改变注意，听了吩咐赶紧就走。得了差事的玉梅却没走，紫珊拉她却被她甩开了。

　　还没等史还璧安排余下人的差事玉梅突然上前跪下道：“大奶奶，奴婢请命进屋去侍候大爷。”

　　“你！？”

　　史还璧看着玉梅眼光闪了闪，玉梅是林嬷嬷的女儿史还璧自然也知道，原本史还璧没多想，可玉梅这自动请缨加上她脸色憔悴，满脸满眼的担忧史还璧马上就怀疑上了。史还璧是谁，是保龄侯夫人请自教导的女儿，是亲眼见过保龄侯夫和妾室争斗的；平日里玉梅心思不显史还璧不知，现在史还璧几乎是立马就猜到了玉梅的心思。

　　史还璧向来心眼狭小，即使贾代善如何生死不明，但她也容不得别的女人打她丈夫的主意、

　　“你得过天花？”

　　“啊，奴婢没有。”

　　玉梅愣了一下，一时没想明白史还璧这么问的意思，她便照实回答了。

　　“既然没有那就不能进屋侍候。”

　　想借侍疾接近大爷，想都别想！贱/人，敢觊觎她夫君！史还璧瞥了玉梅一眼，抬眸看向绣儿等人：“听说你们四个得过天花，就由你们四个进屋侍候。”

　　绣儿闻言一愣，她得过天花？她怎么不知道。原来如此，很快绣儿就想明白了她们会被叫来侍疾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