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浊河刑铭

29、第二十八章 报复

　　本章出场人物（按出场先后排列，具体人设见人设层）：
　　V叔（饰）尼科莱·斯麦利（长子）
　　安德鲁·斯科特 ，AS（饰）维克多·科尔森
　　狗爹（饰）乔治·斯麦利（父亲）
　　法鲨（饰）布兰登·斯麦利（二儿子）
　　汤老湿（饰）汉德森·斯麦利（三子）
　　抖森（饰）费雷迪·佩吉
　　锤哥（饰）山姆·费伦
　　（由于本文人物众多，部分非CP，非重要人物直接用影片中的名字，无特定演员对应）

　　“你怕我耍诈？”费雷迪扬起被牢牢铐住的双手，斜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大声说：“你这么铐着我，别人还以为我们在玩什么奇怪游戏。哦，上帝啊，山姆，你不会真的喜欢监禁或者强制那种重口味的东西吧？”

　　山姆一路黑着脸，听够了费雷迪的讽刺，打转方向盘把车开进狭窄的街道：“你让我安静一会儿可以吗？”

　　“好吧，我闭嘴”，费雷迪耸耸肩膀：“但你能不能把手铐先打开。”

　　山姆把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费雷迪，我讨厌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人的耐心都有限，是你先把我惹毛的。”

　　费雷迪厉声反问：“惹毛你？”

　　山姆想了想，补充说：“这一周你试图逃跑了五次，你消停消停，不要再惹麻烦了好吗？”

　　“罗伯特死了，他们不会放过我”，费雷迪抓住山姆的胳膊，拔高声音：“山姆，我只想活着，我想回英国！佩吉船运甚至和斯麦利家族没有生意往来，我不过是一个牺牲品……”

　　山姆紧蹙眉头，弹掉落在身上的烟灰，轻叹口气：“你不要胡思乱想，费雷迪，谁也没说要你的命。只要你不出事儿，等风头过去，他们会送你回英国的。”

　　费雷迪：“不会有那一天。”

　　“我保证”，山姆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出去，“我保证你能平安离开纽约行不行？”

　　费雷迪像一下子泄了气，瘫坐在位置上，低声嘟哝：“你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维克多被人控制了是什么意思？”汉德森紧皱着眉头，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玻璃杯：“难道我们还要去救他？尼科莱，罗伯特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尼科莱阴沉下脸，对一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的布兰登说：“不管维克多背后是谁，现在他是我们的突破口。汉德森的人继续留在街上，不要有多余的行为。布兰登，调你的人手，动静越小越好，我们需要对方稳定。”

　　“罗伯特离开后，基本上整个纽约□□都知道我们在找维克多”，布兰登挪了挪身体，摇头说：“如果我们分出来人手怎么可能完全不被察觉，除非……尼科莱，你知道，在这件事上我更偏向于汉德森的意见。”

　　汉德森的做事风格一贯简单粗暴，有那样的想法完全能够理解。尼科莱挑起眉毛，不可思议地看着素来冷静的布兰登：“马上向布朗家报复吗？罗伯特的事情我们都很痛心，牵扯其中的人也一定会付出代价，但绝对不是现在。生意上的事不能凭着一时感情冲动，布兰登，你知道的，如果我们对布朗家开战，接下来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去简单地解决一个叛徒。五个家族会逐渐陷入混战，暂时的稳定被彻底颠覆，混乱与损失不是我们希望看见的！布兰登，我的兄弟，理智点，生意上的事让它只属于生意。”

　　“那不是生意上的事，那是我兄弟的性命！”汉德森激动地站起来，酒杯重重地砸在和尼科莱相隔的桌子上：“尼科莱，你根本没有丁点人性。罗伯特的生命在你眼里居然比不过几枚金币。”

　　酒水迸溅了尼科莱一裤子，垂在腿边的拳头收紧后又慢慢松开，他脸色发青，几欲迸发的感情被压抑在低沉的声音中：“你的愤怒能让罗伯特复活吗？你的愤怒能平息家族的困境吗？汉德森，这个家族的负担很重，不是所有人都有权利去表达自己的悲伤。我相信，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父亲，他也会说出一样的话。”

　　尼科莱按住眼角，嘴唇抿成一线，顿了片刻说：“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悲伤和愤怒不能成为活人的障碍。”

　　布兰登挺直上身，摆手说：“你理解错了，尼科莱。不一定非要是布郎家族，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通过另一个人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后抽调出人手处理维克多。”

　　尼科莱：“另一个人？”

　　布兰登：“费雷迪，佩吉船运在我们手里的人质。他不是布郎家族的人，却又和布郎家族有关联。做掉他，一面能分散注意力，另一方面……费雷迪这个家伙太聪明了，留着他迟早是个麻烦。通知山姆，是他结束任务的时候了。”

　　“不”，尼科莱止住布兰登拿起电话的手，说：“什么也不要多说，只让他带费雷迪回老宅，后面的事儿让其他人去做。”

　　布兰登：“怕费雷迪耍诈？”

　　尼科莱摇头说：“也许当初山姆并不是一个好人选。”

　　忽然响起的电话铃打破了两个人的僵局，山姆拍拍情绪激动的费雷迪，接起电话。

　　布兰登的声音：“山姆，带费雷迪回斯麦利的老宅。”

　　山姆：“今天有安排？”

　　布兰登：“布朗家那面有坏消息，你们回来安全些。”

　　“好！”山姆回答地干脆，挂掉电话，脚尖却只碰碰油门没有踩下去。他沉着脸，又点了一支香烟。

　　费雷迪：“谁的电话？布兰登？尼科莱？”

　　“谁打的又有关系吗？反正是催命的电话”，费雷迪斜了眼山姆，自说自话：“山姆，你的难缠任务要结束了。”

　　山姆猛吸一口烟，语气不善：“布朗家有坏消息，他让我们回去。”

　　费雷迪点点头，不再与山姆争辩：“好吧，我们回去。”

　　不得不做出决定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僵硬地找不到属于他的位置，山姆眼睛盯着后视镜，像是对费雷迪，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等我抽完烟。”

　　一明一灭的火花烧到烟屁股，山姆嘴唇被烫慌乱地把烟头扔出去。他揉揉脸，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钱包，取出现金和一把钥匙递给费雷迪：“钥匙给你，能不能逃出纽约就看你的运气了。”

　　费雷迪一愣，震惊地瞪着山姆：“你要放我走？”

　　“趁我没反悔”，山姆不等费雷迪接过钥匙，利落地打开手铐，推搡他一把，低声怒道：“快滚！”

　　费雷迪皱眉：“你怎么办？”

　　“我混□□捅人渣刀子的时候，你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山姆不懈地撇撇嘴：“我的事儿不需要一个公子哥来操心。”

　　费雷迪搓了搓手腕，攥着仅有的现金说：“谢谢你。”

　　“我第一次听见你说谢谢，英国绅士”，山姆把车门打开，指着对街的一条小路说：“去找德鲁，布郎家族会保护你。记住逃亡基础三要素，不要跑，不要去药店，不要去商店。”

　　山姆从他在布鲁克林的安全屋出来，看看手表决定换一辆车去机场。现金、手枪、备用子弹、急用药品，山姆垫垫手里的两个皮箱，舔舔嘴唇：“上帝保佑，右手的箱子永远不要再被打开。”

　　半个小时是个界限，完成任务或者叛逃出境，布兰登和尼科莱交换了眼神，斯麦利家族的名言——没有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

　　几分钟的时间，汉德森留在街上的人手就接到了任务变更的消息——追杀费雷迪和山姆。山姆的安全屋在他离开十分钟后，被机枪扫射，紧接着子弹爆裂的火花引发了燃气爆炸。

　　如果顺利，二十分钟后能到达机场，山姆长舒一口气，回澳洲是计划外的变更，目前看来好像也没有很糟糕，但想到费雷迪……那个黑头发、绿眼睛的英国人，总是刻薄地挑着嘴角，山姆刚刚上扬的嘴角又拉成一条直线。

　　手机突然震动吓了山姆一跳，这时候会给他打电话的人……他可以肯定手机里没有追踪器，但谁也不能保证斯麦利家族有没有什么高科技能够追踪电话定位。山姆打开车窗想要把手机扔出去，却又想到了另一个人，费雷迪，该死的费雷迪。

　　电话被挂断，但很快又打了过来，山姆握紧手心里不断叫唤的小东西，躁火烧得后背出了一层汗。

　　相同号码的第三个电话，山姆在最后一声结束前按下了接听键。

　　嘈杂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两声枪响，费雷迪声音发抖，喘得厉害，山姆皱着眉头半天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山姆嘬着牙花：“说清楚点，澳大利亚人的英语可不怎么好。”

　　“德鲁去新西兰了”，费雷迪靠着墙，两条腿不住地打颤：“他们在追杀我，他们，他们所有人。”

　　山姆：“他们？”

　　费雷迪：“两伙人……有两伙人……”

　　“WTF”，山姆骂了一句，想捏着电话把所有的麻烦全从窗户里扔出去。

　　“山姆”，费雷迪压低声音：“帮帮我……”

　　山姆咬着牙齿没有回答，却也没有挂断电话，枪声在逐渐逼近，他能听见费雷迪的呼吸越来越低。

　　电话被那头挂断了。“别在我回去之前死了”，山姆暗自念道，把手机收回衣兜，一脚油门到底，调转车头向市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