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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暖阳 ...

  •   本章出场人物(按出场先后排列,具体人设见人设层):
      囧瑟夫(饰)尼尔
      汤老湿(饰)汉德森·斯麦利(三儿子)
      抖森(饰)费雷迪·佩吉
      锤哥(饰)山姆·费伦
      (由于本文人物众多,部分非CP,非重要人物直接用影片中的名字,无特定演员对应)

      破旧的木门没有它主人意料中的那么不堪一击,折腾到后半夜汉德森终于没了动静。危险似乎是远离了,但尼尔和老妓女却毫无睡意,他们战战兢兢地缩在墙角,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大门,像盯着一只随时可能冲过来吃人的怪兽。

      细碎的阳光从裂开的门缝漏进来,尼尔拍拍脑袋,揉了揉酸麻的膝盖站起来向大门走。

      如果他还在门口就好了,至少事情不会发展的太糟糕。尼尔了解汉德森,如果不是该死的酒精,他不会失控到昨晚的地步。一夜过去,醉酒怎么也该醒了,清醒状态的汉德森最多只是脾气暴躁,距离野兽一样咬断喉咙还有些距离。尼尔想,现在也许是个解决问题的好时机。

      “别过去!”老妓女被他的动作吓到了,跳起来一把拉住尼尔的衣角,神神经经地指指大门,把声音压得极低:“嘘嘘……不要动,他可能就在门外。你一开门,他冲进来就把我们全杀了。”

      尼尔拍开老妓女的手,皱着眉头说:“他不会的,汉德森又不是个疯子。”

      “他不是疯子?”女人挑起被修得极细的眉毛,冷笑着伸直胳膊拦住尼尔:“昨晚砸门的不是他?尼尔,你个小婊子,什么都不懂。我告诉你,被男人操就像被狗咬,追着你咬的都是疯狗。”

      “就算他现在在门口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尼尔想了想把这句话咽回肚子,用力推搡了一把堵路的老妓女:“别拿你那一套教训我,老婊子,我就是被一只狗咬死,也不要被一群狗咬的不成人样。”

      跟着汉德森有阵子,尼尔的身体状况比以前好了许多,老妓女被推得一晃摔在地上,抱住尼尔的腿大声说:“你要害死我!尼尔,小婊子,你要害死我!”

      尼尔拉住女人单薄的睡衣,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地上,顾不得女人地拉扯与哀嚎怒骂,执意打开了被蹂躏一夜的木门。

      汉德森靠抱着胳膊,坐在贫民窟肮脏的台阶下睡得昏昏沉沉,单薄的衬衫冻硬的像银灰色的盔甲,有风吹过,身体便不自觉地打个寒颤。

      坐在臭水沟边睡一晚上,再好的衣服也报废了。尼尔一面可惜着那些贵的像天文数字的衣服,一面皱着眉头蹲到汉德森身边,轻轻地拍掉他肩膀上的白霜。

      汉德森一把抓住落在他肩膀上的手,侧过脸恶狠狠地瞪着尼尔。

      “你没睡着?!”尼尔惊呼一声,原打算与汉德森谈一谈的勇气被吓得烟消云散,转身要跑,却被人用力抓住胳膊摔翻在地上。老妓女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滚带爬地扑向大门,“咣”将尼尔锁在门外。

      尼尔仰起头看着汉德森半天,嘴唇直哆嗦:“你……你没有睡……睡?”

      汉德森抓住尼尔的衣领像小鸡一样从地上拎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像是恨不得下一秒就咬碎他的骨头:“你想我冻死啊!这种鬼地方谁能睡得着?”

      “那你”,尼尔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两腿发软,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怎么不回酒店?汉德森,你穿的太少了。”

      汉德森怒极反笑:“我回去,然后你就可以跑了?尼尔,你怎么不跑了?继续跑啊!”

      他笑得尼尔又开始浑身疼,肌肉紧绷到发酸,牙齿在下唇咬出一排牙印。

      他的样子就像只饱受虐爱却又不敢出声的小猫咪,汉德森有些心里发酸,松开抓住衣领的手,推着他跟自己坐到台阶上,沉声说:“为什么翻我的资料?尼尔,我说过不要动的东西,你为什么要动?有人指使你?”

      尼尔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揉着手指干咽唾沫,两脚不安地在地上来回摩擦。

      汉德森仅有的一点耐心消磨干净,抓住尼尔的手怒吼道:“哑巴了?我问你话呢!说话!”

      尼尔把脸埋在胳膊中间,尖叫着浑身发抖:“不是的!汉德森,不是的!不要打我!很疼!不要打我!”

      “那是什么!”汉德森黑着脸,好歹把声音放温和了些:“你必须要告诉我,尼尔。”

      尼尔抱住头,肩膀颤抖,拖着长长的哭腔说:“布莱恩好不了了,汉德森,布莱恩的病恶化了……不接受手术,医生说他活不过这个冬天。他不能再拖了,可换肾需要很多钱,我拿不出来。汉德森,布莱恩要死了,我不想他死……我跟他说我交到好运了……我告诉他,等他好起来就可以每天都能吃汉堡加两层火腿,可他……他现在要死了……”

      “你需要钱?”汉德森拍拍尼尔的后背:“你需要钱为什么不跟我说?”

      尼尔摇了摇头,抽抽鼻子:“总要钱,你会讨厌我的,你会觉得我像所有的婊子一样跟你睡就为了钱。”

      汉德森反问:“难道不是吗?”

      听到他的话,尼尔哭得更加厉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我不想你讨厌我……不想你觉得我恶心……所以……”

      汉德森揉了揉尼尔的头发,闷声说:“那你就更不应该去动我的东西。”

      尼尔深吸口气,抹了把眼泪抬起头:“所以……所以我听了那个人意见,他说只要我在空白纸上模仿一个你的签名,再盖一个印章给他,他就能替布莱恩出手术费……我当时想只是一个签名和印章……”

      一张有他签名和斯麦利家族印章的白纸能做什么?它能干的事太他妈多了!汉德森霍地站起来,高高扬起手。尼尔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腮帮子,紧抿的嘴唇发青,身体发抖,却僵硬地没有躲闪。

      他不喜欢回老宅,大多数时间住在属于他的酒店里,基本能单独处理的事情都在那里完成。除了尼尔,汉德森没有带过其他人住在那个房间,所以在发现尼尔的行为后,他怒不可遏,他不能接受信任的背弃。

      然而此时心口从未有过的酸闷却让他举起的手团成拳慢慢放下,汉德森发现难以说服自己,他依旧愿意相信尼尔,再相信他一次。

      汉德森坐回尼尔的身边,嘬着牙花问:“那个人是谁?你描述一下他的样子。”

      “他带着面具”,没有预想中的拳头、巴掌,尼尔瞪大眼睛看着汉德森,挠挠头发说:“黑衣服,高个子,黑色到肩膀的头发,古怪的笑脸面具,那个男的声音很好听,低低的,能蛊惑人心。”

      汉德森在脑子里把认识的人过了一遍,陈旧的沉默后环抱住尼尔的肩膀,轻声说:“对不起,尼尔。”

      尼尔眨眨眼睛,低下头,裤子上落下一个有一个深色的水圈,轻声问:“你不讨厌我?”

      “我们去医院吧”,汉德森把尼尔拉起来,装作看不见他的眼泪:“去看看布莱恩,然后告诉医生让他们准备手术。”

      尼尔一愣,然后松开汉德森的手,慌张地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

      和布兰登不一样,对于别的人好意总容易让汉德森变得紧张焦虑,他皱着眉头,压住尼尔的手,佯怒:“行了行了!别假惺惺的,你觉得你的衣服我穿得上吗?”

      尼尔停下手上的动作,跟在汉德森身后,犹犹豫豫地问:“那个印章很重要?”

      “比你命重要!”汉德森搓搓胳膊,拉过尼尔向停在路口的车走去。

      纽约的冬天向来不温柔,但那个清晨尼尔却感受到了十八年来最温暖的阳光,他想着,也许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你喜欢的人像个救世主一样,带着“圣光”去救你最重要的朋友。

      早晨七点十五分,费雷迪依旧没有消息。

      山姆一夜没睡,却没有丝毫困意,他握着方向盘的掌心全是汗水。他不敢想象,如果费雷迪被布郎家族找到,他会怎么样。尼科莱不是一个会念旧情的人,他还记得几年前,斯麦利家族在英国的“老人”因为瞒着家族和俄国佬做生意的下场,山姆摸了摸脖子,后背生了一层冷汗。

      他开始琢磨着要不要趁现在先去布鲁克林的安全屋把私藏的那些钱和枪准备好,然后买一张回澳大利亚的飞机票。回去后能做点什么?不能混□□,实在不行就坐回老本行,当个建筑对的工头好像也不错,或者干脆到沙漠边上开个小旅店,或者买上一片地自己做农场主。

      山姆还在胡思乱想着让自己放松,忽然来的电话着实吓了他一跳。一个陌生的号码,好在不是斯麦利家族的那几个恶魔,尤其不是“撒旦”尼科莱,山姆轻出口气接起电话,对面的声音却让他恨不得跳起来。

      他听见费雷迪用他那带着困意的庸散嗓音说:“山姆,起床了吗?来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旁边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接我一下,我和一个朋友昨天聊天错过时间了。非常抱歉,我们走散了,但我没有及时联系你。山姆,我的朋友,一个晚上而已,我想对于我的偶尔疏忽,你可以理解。”

      “好的,你稍等。”山姆能听见对面的窃笑,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平静地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摔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脚油门到底飞奔向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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