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六章 结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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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质问，淮青毫不在意。他说道：“公爵对我好，大概不是因为我本身有什么特殊之处，而是看在乔叔叔的份上吧。”
乔颖赋沉默，他并不接受这种说法。不过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只是转而问淮青道：“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是留下来，还是跟我走？”
“我留在这里做什么。”淮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随后又警觉地问道，“你不会要甩开我独自回去吧？”
“唔。”乔颖赋勾勾唇，“我习惯了独来独往，怕是难照顾你周全。难得你刚来城堡就把这里摸得一清二楚，想来也是特别喜欢这里的。我看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淮青听闻这番话，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大约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吧。你在哪里，我基本上都能感应得到。我会突然出现在烟囱那处，也是因为这种感应。刚才我听到了公爵和乔叔叔的声音。公爵性格令人捉摸不透，窃听他们的谈话实在不妥当，我才想着要带你离开。你……”
淮青盯着乔颖赋的脸看了许久，最后方说道：“年纪轻轻的，不要总是阴谋论。”
“谁阴谋论了？”乔颖赋有些尴尬，“你突然出现在烟囱里，本来就很可疑好么。再说，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说能感应到我，也太扯了吧。”
“万有引力你晓得吗？”淮青解释道，“如果你是地球，我就相当于月球。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围着你转。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称之为，伴生。”
“伴生”这个词，乔颖赋在母亲的信上有看到过。他微微皱起了眉。
“这种状态，一定让你很不满吧。”乔颖赋犹豫着问道，“……如果我死了，你会受牵连？”
“也许会精神紊乱吧。谁知道呢。”淮青不以为意地说道，“我确实不想给你做伴生者，可偏偏这是我存活于世的理由。不满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接受。”
“好，好吧。”乔颖赋一时语塞，心底生出了莫名的愧疚，他用脚划拉了几下地板，低着头问道，“那……你要什么时候走？”
“总是要等到乔叔叔忙完正事。”淮青说道，“话说，公爵知道你要来，特地派了一只白色的狗去接应你。路上有没有见到它？”
“额……白色的小狗？”乔颖赋摸了摸耳朵，看向淮青，他本想矢口否认，但对上淮青的眼神，还是讪讪地笑了，说了实话，“倒是有见到，不过，它凶得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好像如果我不来这里，它就要杀了我似的。我把它逮住，剃了毛，藏起来后，逼着一条蟒蛇领路，找到了这里。”
淮青闻言，露出了一副“你闯了大祸”的表情：“那可是公爵最喜欢的宠物，你……”
乔颖赋摆摆手：“你该庆幸我管住了嘴，没把它吃了。”
“那……蛇呢？”
“蛇还在屋顶上吧，被我系成了麻花。”乔颖赋笑笑，“它尾巴上还绑着一条红绳，鬼鬼祟祟的，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淮青闻言，也是无奈了。
“在公爵的地盘上，你还是收敛些为好。”淮青道，“我们一起去把蛇放了，把狗抱回来。然后你从正门敲门进古堡，见了公爵后记得道歉，他既然和乔叔叔相识，也不会认真和你计较。”
“道歉？”乔颖赋扬了扬眉，“让我道歉，绝不可能！公爵他自己不以真面目示人，随便派个阿猫阿狗来打发我。有了误会还要我低头么？”
“你不低头，乔叔叔就要替你道歉。”淮青看着乔颖赋道，“你自己选吧。”
乔颖赋站在原地，憋得够呛。他并非不通人情事故，自然也知道淮青说的是事实。可自己刚刚把话说得那么满，现在却立刻改变主意，啪啪打脸得不要太响了。
乔颖赋踌躇半晌，见淮青丝毫没有要给他台阶下的意思，只好悲愤地说道：“好吧，道歉就道歉吧！如果不是为了我爸爸，我才懒得搭理那什么鬼的公爵！”
“对公爵意见很大么。”
“他不是什么好人！”乔颖赋满腔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他功成名就后，就急着狡兔死，走狗烹。那条龙有什么错，性格嗜杀也是他故意教出的！他说杀就杀了，毫不顾忌往日的情分……之后还拿着龙心去笼络别人。呵，物尽其用么？可我看不惯！”
“你没有见过那龙，又怎么知道它是不是有错。”淮青淡然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它？”乔颖赋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它身上的鳞甲像是火焰，眼睛却让人想起了大海……也许从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它了。”
“这不可能，它早就死了。”
“它没死。”乔颖赋神色郑重道，“它只不过是心脏被挖走了而已。”
淮青闻言怔了怔，乔颖赋却将目光转向淮青的胸膛上：“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不过想来你的这里也是空荡荡的吧，没有心。但你还有意识，你在活着。龙也是一样的。”
“我会有心脏。”淮青说出的话斩钉截铁，“我和它不一样。”
乔颖赋看了看淮青，他知道自己也许说错话了。可他总是这样，有时候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不会去道歉。倒不是嘴硬，他只是不知该从何表达，就像每当下雪的时候他总会格外想念自己的母亲，但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从他与平时无异的表情中察觉到，他在思念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六章 结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