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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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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确重要。
但是命更宝贵。
保命基金会的“董事们”个个都不遗余力,钱开始大量涌入“基金经理”咸蛋指定的账户。
咸蛋摇着手机,“既然现在你们都诚心诚意,咱们今天就不打扰阎王了,这些钱我暂时给你们保存着,谁要是想要回去,我如数奉还啊。买卖嘛,你情我愿,咱可不搞‘一经售出概不退换’的那套,不想买了随时吱一声我肯定不强卖。”
咸蛋翘着嘴角一一扫过这些人,“我这个人呐有个优点那就是记性特别的好,你们的身份证、账户名和长相都对应着烙印在我的脑子里,绝对不会弄差了。甭担心这个啊。”
钱到手了,人当然不会留在这里过年了。
按着出钱的多少排序,最多的先被松开绳子,垫底的自然多‘享受’一会了。
咸蛋回了自己家,倒头睡了一觉,自然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领着黑子出去逛了一圈。
吃饱喝足之后,抱着黑子在一个小区的秋千上坐了下来。
一人一狗边荡着秋千边望天。
天空好像一块藏蓝色的幕布,上面的发光体月亮和星星很生分的拉开了一大段距离,各忙各的。再加上秋夜的凉风围绕着,让失意的人内心里有点小凄凉划过。
这种感觉顺心顺意的一类人此时是感觉不到的。
咸蛋当下的心境是两不靠,说失意吧,气儿也出了钱也挣了,再拎出来这个词不合适,但是要说顺心顺意也谈不上,毕竟许凛的身体状况在那摆着呢。
今晚没让钟点工过去,温补的过程里偷了一天懒。
自己不在家,许凛那小子也不会主动去泡药浴,这概率能达到百分之百。
松懈肯定是不好,但是昨天的打击很伤人,需要这样的一天来缓冲一下。
咸蛋抚了抚黑子的毛。
如果用积极的态度去想事情,也没那么糟。
前半段小小凛还是可圈可点的,只是后劲不足。
应该在哪里下功夫就不用说了。
想要解决问题就要动脑钻研,咸蛋在脑袋里评估了几种方案的可行性,最后确定唯有一个方法能到位地满足那小子身体和心里的需求。
不过,这种做法对自己来说可是个坎儿。
虽然说现如今自己对许凛的包容度刷新了历史的诸项数据,但是,为一个男的做到这份上确实有些颠覆人生观了。
真要来吗?
这么问自己的咸蛋大力悠了悠秋千。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闭上眼,时间也就那么过去了。
许凛能好才是最紧要的。
自己闯的祸该由自己来弥补。
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豁出去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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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餐桌旁许凛不动筷子。
“怎么了?”咸蛋问。
许凛的视线落在餐桌中央的黄灿灿的花朵上,那是咸蛋摆在那儿的。
“这是石斛,我专门打听了,家里放这个对各方面都好。”咸蛋详细解释给他听,“颜色还有白的、紫的、水粉的,我觉得黄色鲜亮,让人精神振奋,就买了。”
许凛继续冷冷的保持沉默。
“你要是不喜欢,我给它挪走就是了。咱趁热吃饭。”
许凛正视咸蛋,眼里的厌恶都快溢出来了。
“你成天搞这些有劲吗?!”
后几个字的音量明显冲破了平常的高度。
山雨欲来风满楼。
咸蛋和他对视,“生气对身体不好,不就是花吗,烦它我扔了行吧。”
说完咸蛋站起来要伸手去拿花瓶里的石斛,被飞出来的一根筷子砸到手,与此同时,另一根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咸蛋收回了手,看了一眼横在菜盘子里的筷子,下一秒,坐回椅子上,摩挲着下巴。
“不是说要把花扔了吗?干嘛坐回去?”许凛讥诮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已经用筷子说明了你的想法,我听你的。”
“好一个‘听我的’,井原,告诉你,你自己爱上蹿下跳地耍猴戏,别人还不愿意看呢,要么兑现你说过的,”许凛转头朝刀架瞥了一眼,“刀就在那儿,爱用哪一把随你喜欢,要是怂了,现在就给我滚的远远地,别污了我的眼。”
咸蛋用手敲打着饭桌。
“许凛,公检法里你选择了当警察还真是明智,你要是法官,冤死的人能超出一打了。就算一审有罪,我问你,能不能上诉,有没有二审啊?现在确定治不好了吗?我尽力之后死心那是我愿意,你随心评判谁能服气,我现在可以如你愿,滚,但是,你再也没资格说我的任何不是。”
“你总有说不完的词儿,一套接着一套的。”
如果不犯法,他一定立刻、马上把眼前人的嘴给缝上。
“我也有说累的时候,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我就无话可说了,前提是你要配合,如果你自己不想好,不要往我的脑袋上扣罪名。”
许凛冷笑了一声,“你用一辈子去试所有的方法,死前再兑现所谓的承诺,岂不是要恶心我一辈子。”
“你想多了,只是俗话说病去如抽丝,最多两年,行吗?”
“不说话我就当同意了。”咸蛋朝台历走了过去,拿起笔在今天的日期上划了一个圈,写了两个字:约定。
拿着台历走近许凛,“要是觉得这样太简单了,咱拟定个正式的。”
“就算写一千页的约束条款,对老赖来说管用吗?!”
“我不是你口中定义的人,我说话算话,也不是盲目的‘上蹿下跳’。”咸蛋特意强调了这几个字,“石斛温阳补肾,摆在家里对你好我才买的,瞎治的方法我不会用在你身上,但是正经的可行的,你不能因为烦我就抵触,除非你就想带着隐疾过一生。”
许凛今儿的情绪波动是有原因的。
昨天晚上,没吃补肾的食物,也没踏进浴缸,只是简单的冲了个澡。但是小小凛跟前天一个样,先是膨胀,后来直接扮演小擎天柱。
他看了看时间。
差不多就是在相同的时间重复相同的故事。
恍若有人定了闹钟,一旦铃声响起就会进入同一种模式。
有了前车之鉴,他没有去撸,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放空一切,以为一会儿就打回原形了,谁知,它就那么挺着,根本没有偃旗息鼓的迹象。
后来没办法,自己伸了手。
果然,一分钟之内完蛋。
还疼的够呛!
压着火,再压着火,但最终以失败而告终,自己对自己的心里疏导也不管用了。
本以为够不幸的,也接受了,哪曾想,老天轻摇着手,来了句:你天真了。
抓着头发的他简直要抓狂了。
找出家人的合照看了看才算是拉回了一些理智。
点了根烟抽了几口还被呛着了。
恨恨的掐灭了烟。
想到要是每天晚上都这么过,他就气儿不打一处来,扒了咸蛋的皮、挫骨扬灰的冲动都已经漫天飞舞了,该死的怎么不去死,瞎折腾什么,这是嫌还不够水深火热,还要灌入些水、加些柴火啊!!!
再想到自己又无能为力,脑袋疼,浑身都疼。
气了大半宿,勉强睡着了。
梦里发现床头有个类似咸蛋的小人,抓起来使劲的扎,一直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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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蛋心里也是有气的。
好不容易做通自己的思想工作,为了许凛,某些东西都不顾了。今天这小子还给自己来这么一出,要是别人,早他妈一脚上去了,把不知好歹的家伙给踢得远远的。
筷子和手接触的那刻,依着本性有掀桌的想法。
但是他控制住了。
脑子里尽力把这个臭小子往好的、可爱的地方想。
尽管以前有段时间这小子和自己相处时全是虚情假意,但是有些画面表面看起来还是值得拎出来回忆一下的。
咸蛋还得不断告诉自己,许凛也不容易。
所以,心里的火儿也慢慢降了下来。
顶着气儿不能进食。
咸蛋不会亏待自己的身体,也不能不管许凛。
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后,咸蛋用微波炉把饭菜全都热了一遍,再给对面的人递上筷子。
许凛接过筷子,埋头吃饭,就是不动专属于他的菜色。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了。”
“你想多了。”许凛用咸蛋的话来回敬他。
“你这是在变相告诉我,你不想好了?”
“我不想好?!”许凛吊着眼睛看咸蛋。
“那赶紧吃东西。”
许凛又一次气冲脑门,摔了筷子。“我倒想问问你,你想我好吗?成天吃这些破玩意,泡那些鬼东西,治病还是害我,我还不够惨是吗,你是不是折腾人没够?!”
咸蛋想说,怎么的,我费心费力的还变成害你了,但转念一想,忍了。
这小子今天明显不对劲。
一波流之后怎么还来一波?
不是许凛的风格啊。
而且听着这话里面的意思,他怎么像是一个被假药骗了的受害者?
这些疑问在后来的时间里一一得到了解答。
“怎么回事儿?”看着没在药浴的作用下就精神抖擞的小小凛,还有它像是磕了药般的长时间的亢奋,咸蛋知道这不是个值得欢呼雀跃的景象,否则许凛不会有愤怒。
“这话应该我问你。”
许凛没好气的甩了一句。
他实在是不想动手去解决,难以忍受的尖锐疼痛会让整个头皮发麻,但是硬挺着也不是个事儿。
咸蛋看出了他的极度纠结。
也明白了让许凛表现反常和恼怒的点在哪儿了。
不用问,莫伸手,伸手必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