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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结局 ...

  •   因为命运,我们相遇。

      因为命运,我们分离。

      这一切并非我的意愿,而是老天爷开了个过分的玩笑。

      太过突然的请假,好像人间蒸发,就连王源也寻不到他,再有消息时,便是出国二字。

      易烊怔了好久,以为自己听错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出国了呢?

      亲自找到他家,连房子也卖了。

      未几日,杨立昶来了电话,声音高兴得不得了,说肇事的人找到了……

      他伴着父亲去了,那是个看得出能干却十分憔悴的女人,听着父亲的大骂,一声不吭,他看着,没由来地一阵心悸。

      钱赔了,听说那人是个有钱的人家。

      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轻松,只是失了魂魄般,再三央求王源告诉王俊凯至少再来道个别。

      他来了。如他所愿。

      仍是那个路灯,他曾站在底下等他,如今亦然,只是面上的冷漠,不似从前。

      衣上有厚重的帽,他戴着,又将拉链拉得遮住半张脸,只看得清一双寒星似的眸子,冰冰凉凉。

      “你要走了?”

      “嗯。”

      “去哪里?”

      “美国。”

      “要多久?”

      “很久。”

      “什么时候回来呢?”

      “可能不回来了。”

      他一滞,便突然地哑了口,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只有两行泪,连招呼也不打便落了下来,叫人实在难堪,他急忙地去擦眼泪,却越擦越多,将衣袖也弄湿了。

      王俊凯转头,“没什么事了吧。”

      “有。”他怕来不及似的便擦边说:“外面人生地不熟,你要照顾好自己,如果那边的食物吃不惯,就自己做菜,要是实在不想学,就请个阿姨呀,你总酷酷的,别人不知道会觉得你不好相处,要多笑笑呀,如果生气了要打架,一定要比对方厉害啊……”

      “易烊。”

      “啊?”他自泪眼中勉强抬头看他,恍惚中看见一道水光,他一垂眸,便又不见了。

      “对不起。”他说,声音被寒风吹得颤抖。

      易烊咧嘴,“有什么好对不起?你出国,这是好事。”

      他沉默,沉默,好像只有沉默。

      抬眸,目光中满是挣扎的欲言。

      然而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连让易烊说的机会也剥夺,转身便跑。

      灯光是橘黄色,像火,却晒不干袖上的泪,易烊捂住嘴巴,唯有肩膀抽动。

      连告别,亦了了。

      不曾问联系方式,是因为心中隐隐的感觉到,他们恐怕不会再有联系了。

      没有送机。

      他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晓,出乎意料的是时雪找上来,向他询问,一边说着,一边红了眼眶。

      “我不知道呀。”

      他是真的不知,时雪却以为他有心隐瞒,再三央求之后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从她的泪里,易烊忽而明白了一些事,她之前的热情,恐怕只是为着王俊凯,如今他走了,亦不必伪装了。

      “哪怕他不回来,你不忘了他,也就像他还在一样了。”

      他一点儿也没有愠怒,反而觉着有些怜惜,喜欢上王俊凯不奇怪,谁又能不喜欢他呢?只不过或许大家同他的缘分,都不够罢了。

      他静静地目送时雪离去,心里莫名地安静。

      回了家,端了清水,往屋里打扫。

      刚收拾出一片书桌,父亲拄着拐杖,在门口探出头来,“烊烊,忙什么呢?”

      “打扫打扫,放张画在这儿。我和我的朋友。”他将新裱好的画框立起,彩铅描摹的三个少年,俱是一般明朗的笑容,当中那一个,身材颀长,面容清俊,两手搭在两人肩上。

      “哦。好。好。”父亲很欣慰地笑了笑。

      未几日,连王源也转走了。

      三个人终于只剩下他一个,重回形单影只,心却平静无波。

      月末正是易父的生日,易烊跑去了集市,买了好些他喜欢吃的菜,长寿面是或不可缺的,窝了两个鸡蛋,青翠欲滴的青菜,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爸,吃面。”易烊将面递给父亲,匆匆地扒着饭,他还得赶着回学校上课。

      父亲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忽而说:“烊烊,你杨叔叔给我联系了一份工作,我下个礼拜就去上班了,你以后就在学校吃吧,也省的你这么赶,再闹出胃病来,爸爸自己能做饭。”

      “没事儿,我来得及。”

      炉灶上蹲着的排骨汤久久不沸,易父看了一眼,“好像没煤气了。”

      “哦。”易烊条件反射地要起身去换,易父按住他的手,微微红了眼眶,“孩子,辛苦你了。”

      父子俩对视着,仿佛有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看过对方了,易烊长大了长高了,嘴唇上生出了细须,父亲的皱纹也更加深了。

      “爸……”

      “以后啊,家里的事儿,都有爸爸呢。”

      易烊瘪了瘪嘴,仍想坚持,却控制不住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他终于等来了父亲重新站起来的这一刻,可是曾在那段艰苦岁月里给予他最及时的情谊与帮助的人,却已不见了。

      独余画中少年,笑容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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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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