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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一种恐怖的生物叫新室友 ...

  •   事情要从我跟芊芊做完美甲那天说起了。芊芊是寝室里最小的女生,也是睡在我上铺的人。我跟寝室里另外三个姐妹是院里的最后四个人,因此被丢到了别的院的宿舍。不过因祸得福,四个人占领楼道尽头的六人间,过的也还算舒服。
      做完美甲那天,我跟芊芊回到寝室,居然发现有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生坐在宿舍那个空床上,身边还有许多许多行李。我跟芊芊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老大见我们回来了,赶紧过来介绍,说那女生是社会院大二的师姐,寝室闹了点不愉快所以被院里指到我们寝室。
      看老大的神色动作,我就知道这女生肯定不好相处。老大介绍我跟芊芊的时候,她一直没抬头,只顾着低头发短信。
      她打字速度很快,用的是那种399就可以买一个的诺基亚直板机。我跟芊芊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瘦,瘦得不成样子。所以后来我们一直叫她麻杆姐。
      没过多久就到晚饭时候了,我们四个向来一起去食堂。老大礼貌性地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没抬头,没说话。我们几个就识趣儿地走了。
      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但是行李都收拾好了,床也铺好了。清一色的白床单,看着像医院用的一样,有点慎人。
      快熄灯的时候她才回来,也是跟个哑巴一样一句话没说,直接脱了衣服睡了。
      自打这天,寝室的怪事儿就每断过。
      那天晚上在食堂喝了一碗紫菜汤,晚上就意料之中地起夜了。我坐起来的时候并没注意到寝室里意外地静,连一沾枕头必打呼噜的芊芊都一点声音都没有。
      当时太迷糊了,我瞅了眼手机,两点半。手机的亮屏差点被晃瞎。
      麻杆姐就睡在我的对面,居然还在哒哒哒地拿手机打着字。当时我的想法是:再内向的人也是有向别人敞开心扉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手机另外一头是什么样的人。
      快速跑到楼道另一头的厕所方便了之后,到盥洗室去洗手,而麻杆姐居然也在盥洗室里,正用电动牙刷刷着牙。
      我一下就清醒了。这里的是麻杆姐,那么躺在我对过用手机的人是谁??我尴尬地冲她打了个招呼。让我意外的是,她居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手也没洗,我跑回寝室,发现她床上果然没人。
      她电动牙刷吱吱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我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虽然知道很可能是自己幻听了,做梦了,但是哒哒哒的敲键盘的声音实在太清晰了。
      我们四个用的都是触屏机,没理由是别人醒着在打字。
      那晚我一直到快六点钟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芊芊就把我推起来了,而麻杆姐也不见了。芊芊一脸的黑眼圈,问我,你昨天听见了么?麻杆去上厕所之后,她床上还有动静!
      我才知道,不只有我一个人听见她床上有手机的声音了。
      我跟芊芊把事儿告诉老大跟师伟。师伟一直是个无神论者,安慰我们是陌生人来了我们想太多。老大温柔地安慰了我们两句,也没再说什么。
      我跟芊芊只好先放着不提结伴去洗漱。我们住在楼道尽头,整个层只认识旁边的寝室那六个妹子。来了盥洗室我就感觉身边的人都在对我们指指点点的。
      正好碰到旁边的小五,我跟芊芊就问她,为什么别人都一副看猩猩的样子看我们,小五把我们拉到冲凉的隔间里,小声说,你们宿舍新来那女生,就是前两天跳楼的那大四师兄的女朋友。
      一听前两天跳楼的事儿,我跟芊芊都惊了。
      跳楼的是个大四的师兄,据说是考研面试被刷了所以跳楼了,也有的说是为情自杀。他是从主楼跳的。主楼有16层高,人掉下来的时候砸出那一大滩血,还有个女生差点被砸死,死里逃生却是被喷了一裤子的血跟脑浆,吐了好几天也没回复正常。
      警察来了好几趟,究竟是自杀还是被推下来的也没结论,学校沸沸扬扬地传了好几天,后来地一天天地被洗干净,虽然主楼还没开放,也没人再提了。
      没想到麻杆姐背景这么恐怖。我跟芊芊倒吸了口凉气。
      都说身边有人去世之后人的磁场都会变得不一样,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我跟芊芊回了寝室之后都觉得寝室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多。麻杆姐白得刺眼的床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我跟芊芊算了算日子,想知道昨天到底是不是她男朋友的头七。不过日子不太对,那男生的头七已经过了。
      老大跟师伟买早饭回来之后,我跟芊芊就把事情告诉她们了。老大一直是很厚道又善良的女生,突然觉得麻杆姐那么内向也是情有可原的。男朋友突然就没了,换做是谁都会阴郁一阵子的。
      但是后来,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那天我跟芊芊出去上厕所,我在芊芊对面的一个隔间。就听见芊芊旁边那个隔间有人向芊芊小声借纸。芊芊从那种小包餐巾纸里抻出一张,从脚底下递过去之后就没声音了。我还在想为什么那女生这么不礼貌,连句谢谢也不说,结果从隔间出来就发现芊芊面色惨白站在过道。她旁边那个隔间里根本就没人。
      芊芊之后崩溃了好久。我们都听见她旁边有人说话了,可是纸递过去也没反应。她说她觉得不对就从缝隙看了一眼,发现旁边根本没有脚。她这才赶紧出来看个究竟的。
      芊芊自打那次之后,有好一段时间不敢自己上厕所,要我跟她一起去,而且进了隔间也不敢锁门,一定要我在外头帮她看着。
      而麻杆姐也依旧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每天天一亮就出门,快熄灯了才回来,回来也会玩手机到很晚才睡,不知是在短信还是在□□。
      就在我们渐渐习惯这个存在感颇低的陌生人住进寝室的时候,怪事又发生了。
      那天我跟师伟还有芊芊一起去洗澡。半截我就发现芊芊洗着洗着头发突然不动了。我就问她,是不是没有洗发水了,没有可以用我的。
      结果芊芊一脸哭相转过头,跟我说,书雪,我掉头发了。
      她表情很奇怪,很扭曲,我就寻思,掉头发怎么了?我每天洗澡都哗哗地掉头发。
      还没等我问,她就拉着手里那根头发给我看。那根头发特别长,长在她脑袋上,肯定得到腰了。
      可是芊芊留的是短发,过耳朵那种可爱的波波头。
      这些天这些怪事儿频频发生在我们身上,而芊芊每次都在场。我知道,她都快神经衰弱了。或者说她已经神经衰弱了。我赶紧把她手里那根头发抢过来冲走,安慰她说可能是我的或者是老大的。她说肯定不是。这样的头发她掉了好几天了,不知道是人是鬼的。
      这句是人是鬼说得师伟有些不痛快。她一直觉得是麻杆姐捣的鬼,并不是什么鬼怪弄的,最近芊芊疑神疑鬼的也弄得师伟这个再长清秀点就能变帅T的男人婆很别扭。
      师伟想了想,决定拉着芊芊找麻杆理论。
      芊芊是那种很柔弱的女生,从来不会跟人家吵架什么的,直接就拒绝了。说大不了今天晚上不睡觉了。师伟拗不过她,自己也不好凭空跟麻杆姐发作,只好心软了,说芊芊要熬不住就睡,自己看着她。
      我说干脆今晚上都别睡了,看看麻杆到底刷什么花样。师伟表示同意,还自告奋勇去跟老大说。
      谁知晚上麻杆姐就跟知道我们要盯着她似的,回来之后连手机都没玩儿,直接倒头就睡。我们几个一直在□□上无声对话,过了很久,麻杆姐居然打起了呼噜,我们的第一次行动就这么失败了。
      并且一连三天都是这样。
      老大实在熬不住了,说要不直接找她谈谈算了。芊芊却说反正怪事也没法说了,息事宁人得了。老大跟师伟都觉得也没必要皇帝不急太监急,就都同意了。
      结果当天晚上,麻杆姐仿佛又知道我们行动取消了一样,打短信打到半夜。我偷偷盯着她看了很久。她手机屏幕调得很暗,只有零零星星的光从被子里发出来。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但是睡前她还在玩儿手机。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居然比麻杆姐还早。她睡得很熟,有微微的鼾声。
      除了她刚来那天,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天大亮的时候这样仔细地打量她呢。她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真的很瘦,跟书里写的那个芦柴棒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看入神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时,她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本该闭上眼睛装睡的,却神使鬼差地继续睁眼看着她。
      手机不停地震,估计是闹铃。麻杆姐也醒了,把手机按了,揉揉眼爬了起来。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表情冷的像结了冰一样。我被她看的一愣,浑身不舒坦。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起床拿了盆子去洗漱了。
      我想了想,壮大胆子跟着去了盥洗室。
      连刷牙的时候,她都是一手拿牙刷一手拿手机,打字依旧很快。哒哒哒的声音伴着电动牙刷的声音在只有我们俩的盥洗室里回响,我也无心洗漱了。
      过了会儿,她把手机放回口袋,拿起牙杯开始漱口。
      我从镜子里看着她,问,师姐,你在跟谁发短信?
      她看了看我,一副十分意外的样子,愣了一下,说,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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