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港]屋顶金鱼》东郭豆腐

73、水调歌

　　推荐BGM：《梦迴千思》——李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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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孔慈神神秘秘地说要给伏雨一个惊喜，用绸带将她的眼睛蒙了起来，拉着她出了高楼。

　　“小心，有台阶。”孔慈牵引着伏雨，分外地注意。

　　伏雨能感觉到，孔慈将自己带入了一个房间之中。

　　“等等。”她听到孔慈跑着关窗关门的声音，脚步间都是雀跃。

　　“好啦！”绸带被揭开。

　　黑暗的房间之中，飘飞着无数荧光，悬浮着，点点闪烁。

　　犹如繁星吹落绿林，染了一身草木清青，再投入了这间暗室，于此鸣辉。

　　“是萤火虫啊！”自己安排的惊喜揭晓，孔慈倒比伏雨还有兴奋，“这个是风师兄跟我在剑冢捉的，是不是很漂亮！”

　　伏雨无声点点头，又想到在这暗室中孔慈可能看不清，这才出声，“很漂亮。”

　　尽观奇景，然而她的反应却跟孔慈周身喜悦比之不及，但习惯她的性格的孔慈已经在她略慢的语音里识别到了她是欢喜的，便已心满意足。

　　“本来我跟风师兄是想带你入剑冢里面看的，但是……”孔慈的话语一顿，目光落在了伏雨的裙摆，仿佛能看到那层叠之下的脚铐，“但是你会不好进去，所以，我才想到将它们收集带过来给你。我们一共捉了五百只！”

　　孔慈邀功完，抱住了伏雨的手臂，亲热地挨着她，静静一起欣赏着满屋的荧光。

　　但是，她的思绪却渐渐分散，飘到了跟雄霸对话的回忆里。

　　“阿爹，既然你都准许雨姐姐可以出楼，为什么不给她解除脚铐，这样跟对囚犯一样。”孔慈不解，又为之伏雨抱不平。

　　雄霸意外地挑了挑眉，温和地笑了笑女儿的天真，摆手示意孔慈跟自己过去窗口。

　　孔慈顺从地跟过去，只见雄霸一伸臂，将窗檐下的鸟笼打开，几息后，里面那名种白雀就扑棱棱飞了出去，投向了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归来的意思。

　　雄霸这才含笑将空了的鸟笼拿下给孔慈展示。

　　“你知不知道我养了这只雀仔几多年？”雄霸对自己的女儿谆谆善诱，“五年，但是你看，只要笼没关好，它一样飞走不见踪影，不会回来。就算再养多五年十年，一样的，只要笼一开，它就会走。你明不明白？”

　　但是飞禽是兽，雨姐姐是人。孔慈有心想争辩，又在回忆起伏雨平日行为举止之中不得不承认，或许，雄霸是对的。

　　“雨姐姐。”孔慈回忆到此，不由抓紧了身边的伏雨，“你不会离开我们的，对不对？”

　　伏雨正伸出手让一只萤火虫停落在自己手心，孔慈这么一动作，那只萤火虫就受惊飞走了。

　　孔慈脱口而出完又害怕真的听到答案，不等伏雨作答就摇晃起她的手转移了话题，“雨姐姐，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

　　自是不无不好。

　　“雨姐姐，你知不知道，你来天下会第一日我就好高兴，我终于有了一个姐姐，可以陪我一起扎头发换衫穿，一起同食同宿讲心事的姐姐。”孔慈感慨，“没想到，直到今日才能实现。”

　　孔慈说着，又凑近了几分身边的伏雨，然后，闻到了一股温腻的柔香。
　　她又仔细嗅了嗅，辨认出了是她为她新制的香，然而，她从来没那么近闻过。原来，当那些芳甜依附在她的肌肤，是这样的气味。
　　在原味上产生细微的变化的香气。

　　是独属于雨姐姐的气味。孔慈莫名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脸热，那些想要说的话也变得难以说出口。

　　渐渐地，在宁和的香气之中，拥着伏雨，孔慈沉沉睡去。

　　而伏雨却未随之睡去，她于黑暗之中，越过床幔，注视着寝塌外的点点萤火。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萤火流星，在山间溪涧，她早以同它们相伴已久。

　　那时候，她们都没有被关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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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提要源诗：
夜合花开香满庭，夜深微雨醉初醒。
远书珍重何曾达，旧事凄凉不可听。
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
明朝又是孤舟别，愁见河桥酒幔青。
——窦叔向《夏夜宿表兄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