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港]屋顶金鱼》东郭豆腐

16、白日梦夜半醒

　　解释，什么都要有一个解释，如果没有解释，人脆弱的心就得不到安定。

　　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是得不到解释的。

　　比如明明自己亲手打烊的店又在半夜开铺，这怎么解释？鬼来同你开店啊？

　　莉时茫然入到店铺，一切都那么熟悉，又在夜色之中染上一层陌生，最陌生的是在开放厨房忙碌着的那个人。

　　高高瘦瘦的，长手长脚，在厨房做食更似是在跳舞，滑稽得来又有几分可爱。

　　“一份凤梨冰唔该。”莉时听见自己的声点了单。
　　冰店没有开完所有的灯，只开了一半，另一半被浸泡在街灯的斜晖之中，昏昏然，一切好似在发梦。而她，此时不想搞清梦的逻辑，只想顺着梦的发展发梦。

　　很快，凤梨冰上来了，白刨冰上面淋着晶莹的黄色凤梨罐头，被凝固的果香被冰镇住依然霸道彰显自己的存在。
　　吃了一口，莉时就忍不住哭了，不是太难吃了，而是刚刚好。罐头水果是好甜的，但带上了冰，这份甜就可以被中和。比她做的好吃多了，她总是把握不住倒出的糖浆比例，做出那么刚好中和的凤梨冰。

　　见到她哭，本来兴致盎然的何志武非常莫名，搔了搔头，怀疑这个女仔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悲伤的事，于是好心地又额外给她加了一份草莓冰。
　　一样的，白水刨冰加罐头水果，偏偏就是红红白白衬得可爱，甜甜蜜蜜吃得好味。

　　吃了一口，她就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出这样的刨冰。莉时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跟嘴里的刨冰一样，融化了。

　　于是，第二日，她就辞了这家日式刨冰店的工，转去了家平价牛排店，一样的白日做，晚上休，做冰流水线换煎牛流水线。

　　上一份工没办法做得圆满，所以这份更要加倍努力。但是就算按着配方去做，做出跟店内一惯卖的味道，莉时还是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是什么呢？她实在不知道。

　　某日，轮到她早上来开店时候，她发现了异常干净的店铺，食材也诡异地少了一些。一切都如此熟悉。
　　好似是上天要让她知道自己的不足。
　　这一天她都心不在焉，回到家踌躇了很久，换了一衣柜的衫，从波点换到条纹，又从连衣裙换到连体裤，她以为换到累自己就不想去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门。

　　第二个靴子狠狠砸上来。

　　店又开了。

　　她进去，不知道该不该意外，又是上次那个男仔。

　　正在翻雪柜的何志武也很惊讶，他记得她，上次哭得那么伤心，哭得他以为自己在刨冰里面加了催|泪|弹，走得又快，想追都追不到。只好自己一个回来吃空了她吃剩的刨冰，然而，无论他怎么品味都挤不出一滴眼泪，就只是一份普通的刨冰，没任何特别，搞得他不解得很郁闷。

　　再次见到她，他非常高兴。他很想告诉她，她哭起来也很可爱，他很好奇，她到底为什么要哭那么厉害。但是他不会说，他只能用肢体语言去表达，像个求爱的猩猩。

　　好在，她会说，她误会他在跟她推荐，疑惑着解读意思：“那就一客泰风牛排，唔该。”

　　鸡同鸭讲，但是他好钟意她讲唔该的声音，这样好像她跟他的关系又拉近了一些。于是他笑得十分灿烂点着头，从雪柜扒拉出相应的食材开始做。

　　在这之前，他根本没做过牛排，不要说泰风口味，普通的都没有。

　　但可能这就是天赋，凭着感觉做出来的牛排卖相可以，他还在旁边放上了两朵生紫甘蓝组的花，色彩鲜艳得确实泰。

　　莉时开动了，一入口，她就发觉了，这个牛排又是比她做的好吃，充满了椰香的油脂味将廉价牛排的味道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仿佛真的在泰国看着热带风景现切现煎。

　　这就是她差的东西。莉时又想哭了，边哭边掏出了钱包，就想结账回家去哭。
　　上次也是如此，何志武见势不妙，从后厨一跃翻出来，按住了莉时，抽着旁边的纸巾，抽出一张又一张，擦得莉时眼红面更红。

　　走不掉了，她定定看着他，看得他都不知所措时候，她讲话了：“你可以不可以教我煎牛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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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阳过又困又失眠，真是前世，睡够之后可能还会修改写长点，如果真系能睡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