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港]屋顶金鱼》东郭豆腐

149、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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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怀疑你们几个今次考试不诚实考试，所以要取消你们的成绩，还要请家长来一趟。”

　　很老套的剧情。

　　世界不总是无条件的鲜花与掌声去等待。

　　质疑也是应当，毕竟大家都看了那么久的朽木，认知根深蒂固，朽木突然开花，当然会觉得作假。

　　顽强开出花的朽木当然不服——

　　“校长，无凭无据！你凭咩认定我们是不诚实考试，我们的考试绝对、百分百、all滴诚实！”山鸡吵咋咋顶颈。

　　“应该用definitely。”大天二下意识在一旁提醒。

　　山鸡一滞，挺胸的姿态不变，左脚就往一旁去踩大天二的脚，低声骂：“差唔多啦！”

　　“无凭无据？”校长冷笑看向一旁的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点点头，站出来准备揭开这帮嘴硬的衰仔的遮羞布，清了清嗓子道：“我上次拿着月考的试卷突然腹泻去了北角的厕所，为了不弄脏试卷就放在了外面，当时我就注意到有阵烟味在，还听到了脚步声。之前我就捉到过你们偷偷在学校抽烟，那阵臭味我认得！一定就是你们趁机偷了试卷，提前背了答案今次才考得高分！”

　　山鸡跟大天二一时语塞，因为他们真的动过了心思，最终还是放弃了，但是，说出来谁会信？

　　“我们没有偷看月考试卷！”一直冷眼旁观的陈浩南突然呛声，“根本就是你们不信我们，屈得就屈！”

　　大天二跟山鸡连忙一旁附和。

　　“就是……明明我们是认真读书才考出来的。”包达二委屈地嘟囔，抠着中指指侧新磨出的茧子，眼都红了。

　　“你们还要狡辩？就你们这班人咩心思还想骗得过我们？无论你们再怎么样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现在，排队，打电话叫家长！”校长的火气也上来了，他就是看不惯这些坏学生。

　　“Excuse me.”校长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在外面听着事情越来越不对劲的高棠介入进来，“校长，我可以作证，事实是他们几个真的没有作弊，这次考试绝对是凭他们自己的实力的。”

　　校长很不爽有人打断、反驳自己，正要训斥，却顿住了，因为他认出来，这个女生正是新晋校董的女儿，于是，他的语气稍缓了些，“高小姐，你不要被这些人蒙骗了胡乱担保。”

　　这样的话又刺激到了陈浩南敏感的神经，“讲到底你就是不信我们，高棠，无谓同这种人讲多，讲什么他都看死我们。”

　　“我看死你们？”校长气笑了，指指点点，“你们不会觉得自己是社会未来的栋梁吧？看看你们自己，看看、看看，自己看看，栋梁？不肯叫家长是吧？还驳嘴是吧？现在通通给我离开我的学校，回家反省！停学处理！”

　　“走就走咯，有咩好学啊你以为在这里？”山鸡也气不顺了，也熄了争辩的心。

　　是咯，他们本来就不是好学生，何苦要扮。

　　几个人就要离开，高棠不明白为什么两边都如此意气用事，着急上来，猛地将门摔上，不给人走。

　　门关出巨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动手的高棠，她深呼吸了几下才找回稳定状态，“我觉得这样不妥。”

　　她抬眼扫视着面前的男生们，“先别放弃。”一如平日里教他们解题一样。

　　接着她又走向了校长跟教导主任，态度平静，条理分明出声：“首先，教导主任你提供的证据都是主观判断，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他们真的偷看了试卷，他们并非现行犯，就这样空口直断确实专断。第二，我已经提出可以作证，校长你依然固执己见，这就是有失偏颇。第三，在无凭无据下就做出过量的惩罚决断，这样只会体现校长你权利的滥用。如果我将今日的事汇报给校董会，我相信，我爸爸他们会重新考虑对这件学校的评价跟校长的选择。”

　　“糖糕好嘢！”包达二不由得立即鼓掌，吸引到众人注意力，又怂包地缩脖子躲到了山鸡身后。

　　“怕咩。”山鸡揪出了包达二，也鼓起了掌，“糖糕好嘢！”

　　顿时，四条友都鼓起掌来，声音逼向校长那边。

　　“现在你是在威胁我？”校长不满地推了推了眼镜，仍不肯承认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当然不是。我也知道，他们这样的变化还不能让人适应，各退一如何？校长你亲自监考他们再考一次，这样就能取信了吧？”高棠轻声细语提出解决方法，一边手轻轻揪住了胸口的衣襟，似乎是恳切期待着对方的肯定答复。

　　“呃……”校长意动，却又不想那么轻易妥协。

　　静默之中，几个更觉得羞辱，陈浩南不耐烦上前去。

　　“算了，当我们吃死猫算了。”他拉住了高棠的胳膊要拉她走。

　　拉得太猛了，或许，无预兆的失去平衡，高棠整个倒下了。

　　陈浩南察觉到不对即刻回身接住了高棠，抱了个满怀。

　　原来，绵软的云也可以被拥抱，他忘记所有愤慨，只有震撼。

　　“喂！抱够没有！”校长上前臭着脸拍了拍陈浩南，“学校禁止早恋的！”

　　陈浩南马上松开了高棠，面上却无法掩盖带着红。

　　校长嫌弃地咂舌，但还是翻着白眼说，“好了，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明天，我再出一次题给你们考，并且会亲自监考。够胆唔怕丢丑你们就来考。”

　　“够！绝对够胆！”山鸡蹦跳出来，跟着校长叫板的同时不忘暗中对陈浩南翘起了大拇指，又不出意料地被陈浩南狠狠打掉。

　　风波暂歇。

　　回教室的路上，几个人都欢闹起来，仿佛已经赢了，好一阵子才注意到高棠落后了。

　　“棠棠，怎么了？”陈浩南走过去，观察着她脸色忐忑，“是不是怪我们刚刚跟校长顶着来？”

　　“还是刚刚阿南他趁机搏乱抽你水？”山鸡也凑了上来，坏笑道，“我帮你修理他！”

　　“正经些！”大天二拉了一把没心肝的山鸡，同样关切，“你面色看上去不太好。”

　　包达二也连连点头佐证。

　　“没事。”见到大家都那么关切，高棠连忙摆摆手，解释道，“只是我昨晚熬夜了，所以有些晕。”

　　“怪不得刚刚阿南拉你你就倒了。”大天二了然点头。

　　“你熬夜读书啊？你书读咁好还需要熬夜咩？”包达二很震惊。

　　高棠笑着摇头，继续说，“我熬夜不是为读书，而是后天不是初赛吗？所以我又练了好一阵唱，等一下你们帮看一下有没有进步，好不好？”

　　“好啊！不过你下次别熬夜了，身体更重要，这个比赛能过就过，绝对没你健康重要！”山鸡兴奋应答献殷勤，才说完就被陈浩南反击：“知话人唔知话自己，昨晚拉着我们通宵看书的又是你！”

　　“咩啊，我们几个马骝随便嘛，但是你看看糖糕，身娇肉嫩，点同我们比嘛！”山鸡煞有介事地说完扭动起腰肢撒娇，“哎呀，我要是女的，南哥哥你就唔会这样欺负人家了对不对？”

　　“呕——”其他三个顿时被恶心到了。

　　高棠也被逗笑，面色也看上去好了许多。

　　笑完，她出声了，“是不是明天考试结束，你们就不会继续努力读书了？”

　　闹腾的男生们停滞了片刻，还是陈浩南盯着高棠，没正面回答，而是又问，“那你呢？你为什么那么想我们去读书？”

　　“我没有说过吗？”高棠恍然，一副你们居然不知道的样子，“因为，你们救过我。”

　　“啊？”几人都很诧异。

　　“我以为你们知道的。”云飘走，太阳晒下光来到高棠的面上，她又往阴影里躲了几步，“想不起来吗？”

　　“有吗？”几人努力回忆着，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样的事。

　　“那你们慢慢想。”高棠难得的俏皮起来，“现在先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以后就不会这么努力了？”

　　“啊……那其实，读书真的很枯燥很难……”想不到就不想了，大天二率先放弃了回忆答得快，欲扬先抑完：“但是呢～再苦再难，只要有Friend在，No Problem啦～”

　　说完，他又挑挑下巴给山鸡他们示意，“系唔系朋友先？”

　　“揽义气装伟大啊你！”山鸡也挺起了胸，激昂道，“读书算咩啊！我就读！就让那个校长看一看，我次次都考优给他看，激死他！”

　　“嘿嘿嘿，只要棠棠你唔放弃我们，我们都唔放弃！”包达二笑得傻乎乎的。

　　“那这样，你放心了？”陈浩南伸出了手给高棠，“约定咯。”

　　当然好。高棠郑重点头，将自己的手叠上陈浩南的手，接着是大天二他们的手也覆了上去。

　　“好好学习！气死那班看衰我们的人！”陈浩南说完，大家的手一起用力压下，像按下什么开关一样。

　　宣誓，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