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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乔胥见两人眉来眼去,止不住重重咳嗽了一声:“你们吃饭就吃饭,两个大男人看来看去,恶心不恶心。”

      蔺羽书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嫉妒我和大哥感情好!我就爱看,不服气么?”

      “我——”他哪敢不服,真要是不服也会被这个臭丫头打到服。

      吃完了早点,三人一同前往主帅营帐。蔺伯达已经穿上了一声盔甲等着他们几人,麾下几员大将也在两旁列开。无战事的时候,军中每隔五日便会有一次例会。这一次西夏国接连两次失败,短期内不会再来侵犯。

      所以军营里又恢复了日常的操练。

      三人见了蔺伯达,乔胥和蔺羽书行了军礼。龙西珞是不用行的,但他为了表示对大帅的尊敬,还是拱手作揖。

      军中将领和他一同上过战场,对晋国这个未来储君印象都不错。他为人谦逊有礼,但遇到大事时又能当机立断,行事果决。将来登上帝位也会是个不错的守成之君。

      “你们三人来边关也有半月。期间经历了两次战役,表现不俗。尤其是太子殿下。从今天起,太子殿下可统领骑兵营中第四营。具体事项不明的可以问万将军。”蔺伯达指了指一旁的万金戈。

      他目光转向蔺羽书。这个小女儿真是让他不省心,丢到男人堆里他不放心。让她赋闲又有失公允。他沉吟了片刻道:“蔺凌烟,你此番功劳也不小。原本该从步兵历练起,但念在你深入敌营不怕艰险,你便跟随太子殿下去骑兵营第四营,当个副将吧。”

      “谢谢爹——大将军!”蔺羽书欢喜地应了,然后起身在龙西珞身边站定。

      “至于乔胥——”蔺伯达本来就跟乔丞相不大对付,眼下也存了些私心。这乔小公子既然贪生怕死,他便给他安排个十分安全的位置。如此一来军功没有,但也能保命。算起来也是仁至义尽了,“步兵营三营的弓箭手还差一位,你就去那里。”

      乔胥虽然没能和蔺羽书分在一起,有些不太开心,但听说是个安全的位置,心下也是窃喜。
      如此一来,三人便告别了游手好闲的日子,正式开始训练了。因着特殊的身份,他们仍旧是三人同住,只是白天会去向不同的地方。

      龙西珞此前立了军功,故而营里倒真没有不服他管教的。蔺羽书起初还很开心,但没两天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因为她一月一度的悲惨日子到来了。

      这件事来得毫无征兆。蔺羽书心情大好,根本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女子。每天在骑兵营骑马操练,又可以天天跟龙西珞厮混在一起。练兵时她精神抖擞,练完了两人便牵着马在湖边散步。

      所以一时间彻底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一月一次的头等大事。直到早上起身的时候,她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一股热流涌过。

      蔺羽书心一沉,几乎不敢掀开被子。

      乔胥和龙西珞起身早,龙西珞出去取早点回来。乔胥忽然嗅了嗅,转头问蔺羽书:“二哥,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儿?”

      “没.....没有.....是不是你好久没洗澡,身上腥味儿熏到鼻子了?”蔺羽书慌忙转移话题,被子仍然裹得紧紧地,一张小脸唰白。

      “我这叫男人味儿!”乔胥凑过来瞧着蔺羽书,“你脸色不大好,生病了?”

      “嗯......啊......有些不舒服。”蔺羽书含糊的回答了他一句。

      两人正说话间,龙西珞从外面回来。他一眼瞧见了凑在蔺羽书身边的乔胥,不知为何心头有些不舒服。他还记得此前乔胥说过他和蔺羽书的关系不寻常。可后来瞧多了,似乎只是他一厢情愿。

      乔胥见龙西珞进来,连忙道:“大哥,你快来瞧瞧。二哥好像不舒服。”

      龙西珞快步走了过来,温声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蔺羽书的肚子已经疼得翻天覆地,可总不能如实说出来。她虚弱地点了点头,对两人道:“你们别管我,我这是......这是旧疾发作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今天请个假。”

      龙西珞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并不是很热。这才稍稍放了心。

      眼见着两人吃完了早饭离去,蔺羽书立刻掀开了被子。身下的床单染上了殷红的鲜血,而且还是一大片。她赶忙将床单卷了卷裹成一团。

      她取出自己随身的包袱,里面翻找了一圈,意外发现了哥哥替她收拾的绸带。她平素有些大大咧咧惯了,一向都是哥哥在照顾自己。所以哥哥这腻呼呼的性子怕也是这么磨出来的。

      平日里蔺羽书有些腻烦哥哥的娘炮脾气,可现而今却无比思念了起来。若是有哥哥在身边,一定会命人给自己煮红糖水。晚上会打一盆热水给她泡脚,将她照顾得妥妥帖帖。

      她叹了口气,趁着无人赶忙换了衣服,将绸带垫好。她将换洗的衣物一并都放进了一个木桶里,偷偷藏在床下,准备夜半无人时拿去洗了。

      忙活完了这一切,蔺羽书一阵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她坐在冷硬的木板上,冷汗涔涔渗出。此时此刻她才觉得自己真是个弱女子,这样的酷刑简直要了她的小命。

      蔺羽书翻找出了干净的被子重新铺好,可军营只发了一床褥子。现在已经是立夏时节,再过一阵子便是七月流火。所以军营不会重新发褥子,直到入秋才会发。

      这床板又冷又硬,要她晚上睡在上面简直要命。她只要强撑着出了门,走到门口,明晃晃的大太阳晒得她两眼昏花。

      好不容易来到了爹爹的营帐门口,守门的士兵却拦住了她。

      蔺羽书脸色惨白,虚弱地说道:“我来找大将军的。”

      “大将军和其他的将军们在里面商议军情要务,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两名侍卫虽然认识蔺羽书,但行事却还是公事公办。

      “好吧......那大将军办完了事,你们告诉他一声,就说我来过。”蔺羽书交代完便挪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每走一步都好像是刀割一般的疼痛。也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这一次葵水来得尤其汹涌。

      她好不容易回到营帐里,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是看着自己的床又睡不下去。乔胥的狗窝自然是沾不得,她思前想后决定先在龙西珞的床上躺一躺。

      龙西珞虽然自幼养尊处优,但此番前来历练却是半点苦也没叫。一切事物都自行打理得井井有条。他的床铺很干净,起身后都会叠的整整齐齐。

      蔺羽书躺在上面,枕头上还残留着龙西珞身上特有的香气。她裹紧了被子,心思忽然一动。

      她和龙西珞虽然没有拜天地,然而早已经是夫妻了。事实上,她自从懂事起就知道了自己有这么一桩亲事。所以太子对她来说,虽然素未谋面,但早早的就已经认定了他。

      那么他对她是什么感觉呢?蔺羽书裹紧了被子,想到这几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好像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情愫在,似乎是真拿她当兄弟了。

      可若是他真对她生了情愫,岂不是说明他喜欢的是男子?

      蔺羽书一个人钻在被窝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傍晚时分,龙西珞和乔胥先后回来了。他们走进门,忽然瞧见龙西珞的床上鼓起了一大块。两人一同走了过去,龙西珞对乔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蔺羽书睡得迷糊,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小声嘀咕着。

      龙西珞忍不住戳了戳蔺羽书鼓起的脸蛋,觉得手感很不错。

      “二哥这是怎么了?”乔胥轻轻拍了拍蔺羽书空空如也的床板问道。

      “看她这模样,倒像是失血过多。”龙西珞自言自语道。

      乔胥忽然脑中划过一道光。他乔小爷在京城中也是百花丛中过来的,姑娘那点儿事情他是了如指掌。只不过和蔺羽书相处久了,一不小心就忘记了她的性别。

      提到失血过多,他便全明白了。可这事儿十分棘手,一来他不能替蔺羽书治病,二来女人在这种时期是十分极其相当恐怖的!每个月他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都会狼狈出逃躲避灾难。

      乔胥也随他爹,他琢磨了半晌,决定将这份痛苦转移给龙西珞。

      “大哥,我觉得二哥可能是之前去敌营受了伤,但是一直忍着不说。她这褥子都收了,应该是流了血不想我们看见。”

      “原来如此。”龙西珞心下愧疚,送她去敌营一事一直令他难以释怀。所以一听说她因此而受了伤,便总想着要为她做点什么。

      乔胥为了避难,晚上找了同营的几个新认识的哥们儿一起去喝酒。明后两天是难得的休假,每个月会有两日轮休。所以他今晚可以和他们喝个不醉不归。

      龙西珞替蔺羽书掖了掖被角。他知道蔺羽书这么虚弱的模样,不可能已经将褥子拿去洗了,所以一定还是放在房中某个位置。

      他径直走向她的床榻,俯身去看。果然看到了她藏在床下的木盆。龙西珞将木盆取了出来,那盆中胡乱塞着她的褥子和她平素入睡时穿的衣物。

      他抖落开衣物,赫然见到一大片血迹。乔胥说的不错,她真的是受伤了,而且流了这么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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