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古霜霆拉开窗帘，将整个时代广场的喧闹，都尽收眼底。就算眼前再过绚丽，也没有让这位公事冗繁的总裁，得到一点舒心。
从他的眉头，就看得出来，刚才的董事会，并不是让他很开心。终于，古霜霆等不下去了，拨通了吴纵然的电话。只是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吴纵然没有第一时间接听电话。他的电话，第一次被转到了语音信箱里。
古霜霆眉头更深，打给了公司的财务总监。
财务总监受宠/若惊，这还是古总裁，头一次给他打电话。跟别说，古总裁正在纽约出差。这份跨洋的昂贵荣耀和信任，是正在打蜘蛛纸牌的财务总监，不敢置信的。
“古总？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小的一定照办！”
听着电话那头的谄媚声音，古霜霆有些后悔拨通这个电话了。这位姓晏的财务总监比他还还要年轻，虽然出身于四大，但只是个工作了一年的A1，就空降成为了财务总监。关于这位财务总监，古霜霆曾经咨询过财务副总监，用副总监的话说就是：游戏都只能玩单机的，像是扫雷和蜘蛛纸牌，规则稍微复杂一点都够呛，像是联网斗地主到现在都是贫农。
所以古霜霆有事情，从来不交代给这位晏总监。可是今天联系不到吴纵然，他只好将事情交代给晏总监。原因简单而又复杂，用最简练的话来说就是：这事与公司有关，但暂时又不能让公司里的某些人知道。
能接触到这个层面的文件，又不懂其中意义不会乱说话的，古霜霆思来想去，只有财务总监一个人了。可是当他说完要求后，听到晏总监的回答，立刻后悔了。
“明白了明白了。放心吧古总！这事我一定办的妥妥帖帖的。一定不让别人知道！我现在就潜入办公室，盗出造价计划书，呈与古总！”
让你去我自己的办公室，为我拿一份文件，怎么就成了盗了呢？古霜霆在电话里的声音依旧冷漠，丝毫听不出无奈。他又交代道，“我把吴助理的地址发到手机上，你拿到资料后，给他送过去，让他马上给我打电话。”
晏总监知道吴纵然与古霜霆的关系，那可是心腹大患……不，那可是心腹啊！自己给他们两个跑腿，实在是——晏总监抑制不住兴奋，在玩了一整年蜘蛛纸牌后，终于有机会接触职场的勾心斗角了吗？
挂断了电话，晏总监立刻脱掉印满机器猫的睡衣，换上一套精致的西服。在门厅换鞋的时候，客厅的水晶灯亮了起来。
可是开灯的人偏偏站在书房的暗处，说：“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啊……”晏总监愣了一会，看着书房里的人手里捧着ipad，先是暗戳戳的恨他装了智能遥控，又决定不能轻易暴露古总裁交给他的任务。晏总监随口胡诌，“我饿了！要出去吃麻辣烫。”
“穿西服去吃麻辣烫？”
“吃麻辣烫当然要穿的正式一点，要不然怎么对得起翻滚的辣椒和麻椒！”
“……我说过多少次了，穿皮鞋要用鞋拔子。几万块的手工皮鞋，都被你穿坏了。”
晏总监低声说，“那就不要买啊。每次去意大利不是买鞋就是买衣服，我也不稀罕。”
“那是去年订的。早知道你这种狗德行，谁给你东西。”说话的人终于从黑暗里走了出来，眉眼冷漠的说了一句，“半个小时之内回来，给我打包竹笋和鱼豆腐，不放麻酱只要香菜。”
“你这个香菜狂魔！”晏总监吼了一声，就开门狂奔了。
他们住在北边的联排别墅，进出都要开车。为了半个小时之内完成任务，晏总监不得不开了香菜狂魔的跑车。骚红色的奔驰跑车沿着京藏高速狂奔，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内到了二环。他用古霜霆发来的密码，打开了保险箱拿到了文件。又马不停蹄的向古霜霆发来的地址开去。
那是西三环挨着中塔的一处小区。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用蓝牙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薛俭，你今天上班吗？”
“没有啊，我这正忙着呢，没事别烦我。”
“这都十二点了，你还忙什么哪？”
“我正撸着呢，没手打电话。”
电话中冷了一会，两个人同时开了口。
“我没说全，我的意思是……”
“你不用说了，我全懂。你器大活好，一个手忙不过来，我就不打扰了，回见了您内。”说完后，晏总监迅速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薛俭看着己方已经被顺利推塔，气得干脆关了电脑，又给晏总监回拨了过去。
“我刚才说的是撸啊撸，我打英雄联盟呢。”
晏总监善解人意的说：“行了，都是哥们，不用给我解释。我懂你。”
“你懂个屁啊！”薛俭疑惑的问，“都这么晚了，你们家老头怎么放你出来了？”
听到“老头”两个字，晏总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怒吼道：“什么老头老头，他比我没大多少！算了，不跟你计较，我找你有正事。你去你们家楼底下给我买二十串麻辣烫，不要麻酱，多放香菜。一会我开车过去找你。”
“你都出嫁了还让我给你买麻辣烫啊？这回你不给钱可不行啊，你都住那什么山庄去了，还跟我这蹭麻辣烫……喂？喂？”薛俭愤恨的挂了电话，这位晏总监是他发小，全名晏与同，比他和楚放相识还早。只是他大学没毕业就跟了个老头——薛俭也没见过那个人到底有多老，但听晏与同说过，他家那位比他大了十二岁。
薛俭不得不叹息，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磁力，最好的朋友竟然都是GAY。是GAY也就算了，竟然还都对自己没意思！这实在太打击他的自信心了，想他白长了二十四年，不仅没姑娘喜欢他，连个男人都他/妈不喜欢他。
薛俭屋里有面落地镜，是他爱贪小便宜的老娘，以二十元高价从收破烂的手里购得的。奈何他们家这个六十六平的小两居太小，就只能放在他屋里了。不过哪个小伙不闷/骚，这面镜子见证了薛俭的整个中二时期。
他一边穿裤子，一边瞄着镜子里，自己的腹肌。虽然没有八块，六块还是有迹可循的。至于胸肌，自己实在是太瘦了。不过说到胸肌，薛俭就想起了在楚放办公室里遇到的那个。谁知道安检又遇到他，真是冤家路窄啊。薛俭将手放在胸前，比划出古霜霆胸肌的大小，还不过瘾的假装捏了捏。
一个大男人胸这么大干什么。不是上杆子让人性/骚扰吗。
晏与同交代完了薛俭，也到了目的地。仰望着足足二十一层高的楼房，晏与同傻住了。古霜霆发来的地址，只表明了在这个小区、这栋楼里。至于哪一层哪一户，则根本没有说明。这也不怪古霜霆，他和吴纵然的手机上有互相定位的软件，所以提供的地址，只是一个大概。
总不能挨家挨户敲吧？晏与同仰望着高楼，全然不知，吴助理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着有人去救他。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