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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权臣入京 ...

  •   且说安小艺与慕容薇同居数月,相谈甚欢。时日一长,慕容薇除过初见的惊奇之外,逐渐心生钦佩爱怜之意,对安小艺亦愈发关怀,无微不至。
      慕容薇年近三十,早先娶过一门亲事,可惜她妻子福薄命浅,未有子女便英年早逝。慕容薇追念亡妻,为她守身立誓,终生不再娶。慕容薇少年时,曾师从洛阳名门司徒氏。现今司徒家主司徒若怜,乃是慕容薇同门师姐妹,修学之时,亲如手足,入仕之初,亦交情匪浅。
      司徒若怜精通卜卦,相传能卜算吉凶,能预知旦夕祸福。然而她自幼体弱多病,成亲之后还亲自孕育两女,积劳成疾。如今她久病卧床,家中之事,大半交由二女打理。
      司徒家长女司徒凌,年方二十,生得清丽冷艳,一头乌黑长发,衬出似雪肌肤,身材纤长,玉腿翩跹,婀娜窈窕,宛若仙女之姿。她自幼广读诗书,心思缜密,行事稳重,颇得其母宽心。有人谓其母说,“此女深藏不露,实有雄才大略,久后必成大器。”
      司徒凌的妹妹司徒莫,小她两岁,生得娇俏玲珑,活泼绮丽。司徒莫自幼尚武,曾随洛阳禁军中任职的亲戚修习了些枪棒马术,武学造诣小有所成。少年时,曾在洛阳街市与人缠斗,叫灵帝撞见,一问缘由,乃是见市井闲人欺凌弱女,不忿挺身而出。灵帝赞之曰侠女,并钦赐一柄幽兰宝剑。
      人皆谓司徒姐妹一文一武,一动一静,双姝绝丽,相得益彰。司徒世家乃名门望族,自司徒若怜这代以下,虽未任用官职,但仍世袭爵禄,封地于兖州(山东济宁)境内,并准其居于洛阳。
      这一日,慕容薇在家中收拾杂物,偶然翻出箱角遗失已久的银镯。睹物思怀,慕容薇忆起亡妻哀伤地抽泣起来。安小艺见了,亦心生哀怜,陪伴在她身侧,无言地安抚着她。此时,屋外却忽地响起了叫门声,安小艺应声之后起身出去迎客,慕容薇亦隐忍下情绪,稍作打理后来到厅堂。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家次女司徒莫。安小艺为她沏茶之时发现,这姑娘自从进屋开始,就一直莫名其妙地盯着自己出神,难道看我像妖精不成?看什么看,要不看你是个姑娘,准告你性骚扰!
      “小莫见过慕容叔母。”
      “贤侄免礼,令堂近来可好?”
      司徒莫终于收敛起炽热的目光,与慕容薇寒暄起来,可算叫安小艺松了口气。
      “慕容叔母,家母近来占了一卦,洛阳城百日之内将有祸星骤至,起战乱之灾,兴淫戮之暴,汉室旧臣,多受牵连。家母命我来告知叔母,奉请叔母也尽早远离避祸。如蒙不弃,家母当于两日后前来迎接叔母一同前往兖州东郡,敢问叔母意下如何。”司徒莫顿了一下,歪头笑了起来又说,“叔母~小莫以为,即便不灵验,权当随我母女去兖州游玩一趟如何?叔母久隐山林,深居简出,不会觉得烦闷嘛?”
      司徒莫的声音俏皮甜美,一笑更加让人觉得可爱,安小艺对此女的印象也有了很大改观。这么可爱的萌妹子,看就看吧,又不会少块肉...
      此事谈毕,慕容薇答应了司徒母女的邀约,并请求是否能带上安小艺一同前往,说及到她,司徒莫一边肯定地答复,一边面露羞赧地小声问,“敢问叔母,安姑娘是叔母家何人?可曾有...嫁娶之约?”
      这一问倒是把慕容薇问住了,支支吾吾了片刻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是安小艺大言不惭地语出惊人,“本姑娘单身,怎么你想嫁我还是娶我嘛?”
      司徒莫闻言立刻变得面红耳赤,慌张地低下头绞着手指。
      “小艺!你为何又如此不知礼数!即便是一见钟情,两厢情悦,亦不可在旁人面前说得如此直白,须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可相互论及嫁娶之约,互诉衷肠...”
      “诶...?”古人真麻烦,一点都不尊重人权...安小艺心说,但面上只好又低下头认错,闭口不言。
      之后,慕容薇只好解释,安小艺并非她家中亲属,婚配嫁娶之事,她亦不知。司徒莫点头应承,却一直借机偷瞄向安小艺。只见安小艺面容俏丽,落落大方,温婉迷人的娇躯散发着一股香软可爱的精灵气。目光交汇之时安小艺嫣然一笑,温柔地向她挥了挥手。司徒莫顿时感觉心如鹿撞,面颊升温,连慕容薇所问携带何物出行之事,都抛诸于脑后了。
      最终,一向伶俐洒脱的司徒莫,就像一只夹着尾巴逃跑的小兔子,慌慌张张地拜别了慕容家,出门骑上快马,扬尘而去了。安小艺奉命送她到门口却根本撵不上她,只好目送着那娇小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竹林间。“好腼腆啊,蛮可爱的一小妮子。”
      却说朝堂之上,献帝毫无天子威严,朝政国事,皆由大将军刘璨独断专行。刘璨性格刚烈,脾气有些暴躁,臣下稍有异议,想诉诸众臣讨论,她便大发雷霆,定夺武断。刘璨极为重视军权,中原守将,悉听她升降任免,大小军职,党同伐异,朝臣之中渐有不服。
      时献帝刘荀年仅十三岁,刘荀身边有一侍女,姓黄名菲菲,自刘荀幼时起便服侍于她。刘荀即位后,召她入宫中,总摄内务。朝政之事,刘荀全然不用也无法操心,因而闲暇之时愈长。退朝之后,便回宫与众内侍玩耍。闲谈之间,献帝偶与侍女谈及叔母专权,天子丧威,黄菲菲奏说,“大将军专横跋扈,自恃天子叔母,擅政朝纲,久后必行僭逆之事,陛下不可不防啊。”
      献帝思忖,“叔母乃朕血亲,安忍害我?”
      黄菲菲答,“太皇乃大将军亲姐,大将军亦于殿堂之上捻臂制手,恣意推搡,足见其视天子威严如无物,陛下若不早图良策,必将受制于人,待其羽翼丰满,僭越称帝,则陛下如何?”
      献帝苦恼须臾,叹息一声,“可朕无依无靠,军政大权,皆在叔母手中,朕欲图之亦是有心无力啊。”
      黄菲菲屏退四下众人,悄然谓献帝说,“臣有一计,可借人之手,削除大将军兵权,则朝政之事可徐图矣。”黄菲菲以手掩面附于献帝耳畔低语,“现闻山西河北多有暴民作乱,先代几经镇压其势不灭,陛下可先传密诏于一近臣,命她于朝堂之上提及此事,并奏请调派洛阳之兵增补函谷关,则可腾出余力彻底剿灭乱党。大将军必不应,则可再奏请降诏,召冀州范阳侯刘嫣领兵镇压山西乱党。”
      范阳侯刘嫣乃是献帝表姐,原随生母姓董氏,后代主母继爵更姓为刘,任冀州太守,总辖河北四郡,励精图治,广揽贤才,麾下谋士若雨,猛将如云,兼有数十万人马,兵强马壮。刘嫣手下有一对姐妹,中原人士,少年至信都求学之时,即被刘嫣主母收留资助,后年长成材,委以重用。
      这对姐妹姓顾,姐姐名为顾梧霜,身高一米七八,面容俊丽,气宇非凡。此女神力无双,更兼武艺超群,自恃天下无敌。她善使一柄海石三叉戟,重达八十一斤,尖端三刃皆嵌玄铁曜石,可劈可刺,可挥可砍。她还有一把墨灵铁剑,以三叉戟同样材质的曜石所炼,剑身漆黑泛光,好似流动着隐隐黑气。昔日刘嫣初继太守之时,曾于往昌城路上遇强寇围堵,顾梧霜单枪匹马,双持剑戟,连斩四十四骑,杀得敌寇一哄而散,仓皇溃逃,随行之人皆惊为天神下凡。顾梧霜神威勇武,迄今对阵逢战必捷,还未遇敌手。此外,她时常穿着一身银甲红袍,娟秀飘逸的长发于脑后绑成马尾,头顶戴青红绒团紫金冠,冠上坠着两根雉尾翎,冷俊帅气的飒爽身姿令她成为冀州地界的万人迷,不知还有多少青春少女依旧在梦中苦苦相思。
      顾梧霜的妹妹名叫顾清绮,自幼便聪慧机敏,满腹经纶。于信都求学之际,师从市隐高人处习得先代秘传兵法二十四篇,后成为刘嫣帐下首席谋臣。顾清绮面容文静,温婉柔和,一见就使人心生爱莲之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顾家姐妹皆数得上当世英杰,同在刘嫣帐下效力,使其如虎添翼,势不可挡。黄菲菲向献帝请奏一事,正想借平乱为名,请刘嫣提兵入关,陈兵洛阳附近,与大将军刘璨势力分庭抗礼。黄菲菲向献帝言明,刘嫣生母董氏乃是她远亲,刘嫣继任后也曾托人捎信,向她诉说忠君辅国之意。眼下大将军刘璨专权擅政,威盖天子,正可唤刘嫣为帝分忧,成为天子依靠。
      黄菲菲之语最终说动献帝,次日朝堂之上,谋臣奏请之后,刘璨回应皆应黄菲菲所言。刘璨手握重兵,对平叛之事并不挂心,有臣下想提醒她提防外兵生变,却畏惧她武断苛责而隐忍不言。旬月之后,诏书送抵冀州之时,刘嫣坐于厅堂之中,仰天长笑,“吾之叔母,愚妹,姐等此刻,已多时矣!”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权臣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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