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养成一只楚闷骚》艾利克

90、最终决战的降临

　　源稚生回到了神社，绘梨衣正在那里等他，他们约好今天要一起去杀王将。

　　跟少女约着去杀人这种事听起来很荒唐，但是绘梨衣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哥哥说干什么她就很听话。

　　“我们要去杀一个坏人，很坏很坏，他杀死了橘政宗，还抢走了哥哥的弟弟。”源稚生这样解释道，他不希望绘梨衣知道王将就是橘政宗，这个少女的记忆里有一个很照顾他的长辈，他不希望绘梨衣的天真被肮脏的真相污染。

　　绘梨衣穿着纯朴的巫女服坐在神社的烛灯下，少女的面庞染上了淡金色，看起来神圣无比，外面的慌乱并没有影响她，因为源稚生说回来会给她带好消息。

　　“绘梨衣。”源稚生轻轻的说，“我们要出发了，一起去吧，绘梨衣马上就会再有一个哥哥了，小樱花可能也会来哦！”

　　“sakura！？”绘梨衣抬起头，玫瑰色的眼睛透露出细微的惊喜之色，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走啦。”源稚生说。

　　源稚生和绘梨衣手拉手登上飞机，一同离开神社。

　　王将正在红井复活神明，他留存着源稚女的血样，复活神明就需要另一个神的血，红井附近蔓延着白色的蛛丝，他狂笑着杀死了八岐大蛇，解剖神明的尸体，寻找圣骸。

　　路明非和源稚女在赶往红井，没有飞机没有跑车，由于海啸东京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在大街上，有的哭喊有的逃命，即使是混血种也只能在惊慌的人群里艰难前进。

　　楚子航和恺撒跟着昂热阻拦成群的死侍，帕□□自守卫另一片海域的，无数龙蝰闪着莹蓝色的光芒游动在水中。

　　这是一场世纪之战，地点日本东京，双方势力分别为混血种与白王。

　　“校长不如我们呼叫航空自卫队过来往这口井里扔一颗钻地炸弹，我们就可以回家喝啤酒了。”恺撒压低声音了声音。

　　“我也这么想过毕竟我都一个星期没有好好喝过酒了，可是你得考虑一下附近的岛屿，炸弹会带动更巨大的海啸，想要淹了日本你直说。”昂热说。

　　“那好吧，真可惜。”恺撒微微闭上眼睛，“镰鼬”随之释放。蛰伏在他脑海深处的黑影振翅而出，随着领域的扩张趋向更远的地方，带回数不清的声音碎片，每片碎片都像是莹蓝色的雪花。

　　在恺撒的意识里，这些莹蓝色的雪花复原出幽深曲折的管道、汩汩流淌的地下水和缓缓旋转的水轮机，就像用计算机模拟出来的三维结构。

　　这是声音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动静都被放大了千百倍，恺撒甚至能听见水蛇贴着管道底部悄悄地游过。

　　“第一波要来了，我的领域范围边缘来了一大群死侍，估计四十秒后到达。”恺撒睁开了眼睛，“你们那边有什么异常么？”

　　“暂时没有。”楚子航站在不远处对着耳机说，“我开始倒计时三十秒。”

　　“准备迎接恶战吧，恺撒你去和楚子航组队。”昂热把玩着折刀，恺撒走近了楚子航。

　　还有十五秒！折刀被一下一下的抛起，昂热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

　　远处的海面不再平静，上下涌动如同逼近的浪花。

　　十秒！楚子航抽出了村雨，默默的倒计时。

　　细微的哭声传来，涌动的海浪似乎泛着灰色的光芒迅速向这里袭来。

　　五秒！恺撒闭着眼睛倾听镰鼬带回来的声音。

　　婴儿哭泣般的嘶叫声压过了海潮声，海面下涌动着无数的生物。成千上万的尸守抓着彼此的身躯，摆动着能够打碎生铁的长尾，不顾一切地涌向这里。

　　一秒！

　　言灵.君焰爆发！二度爆血！黑红色的火焰以楚子航为中心瞬间爆发，在海面燃烧起了熊熊大火，死侍们发出凄惨的叫声，楚子航把单兵导弹扛在肩上，瞄准尸守群的中心，沉默不语。他的杀胚本色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尸守群已经进入单兵导弹的有效射程了，但他仍然不急于发射，他希望那些凶猛的不死生物能把队伍排得更整齐一些好让他攻击。

　　言灵.吸血镰爆发！一度爆血！巨大的漩涡在天空出现，镰鼬们俯冲向海面，这一次它们要带回的不仅仅是声音，还有那个声音的鲜血和生命。恺撒操纵着那架沉重的三联装速射机枪，面对那些越来越近的金色眼瞳，死亡的腥风令人作呕，心脏剧烈地跳动，似乎要撕裂胸膛。

　　昂热操纵着爆破榴弹炮，大范围攻击直接将死侍炸飞到天空，他回头看了看他的两个学生，一个的攻击在地上烧烧烧，一个的攻击飞在天上咬咬咬，他突然笑了，真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恺撒！！”昂热对着耳机大喊，他的声音在枪炮声中有些模糊。

　　“你的结婚申请我同意了！！！回去就给你盖章！！”昂热大笑，他觉得自己真是会鼓励学生呢，然而回报他的并不是感谢……楚子航确实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恺撒什么时候提交了结婚申请但是！……

　　“校长闭嘴！！！不要再立flag了啊！！！！！！！！”

　　楚子航和恺撒同时怒吼！

　　红井

　　巨大的轰鸣声从天而降，那是一架黑色的直升机，机舱门敞开，黑色的长风衣在暴风雨中扬起，源稚生的肩头坐着素白色的女孩。

　　他们低头看着地上的刚刚得到圣骸的王将，那是赫尔佐格，那是……橘政宗。

　　“你来啦稚生。”赫尔佐格抬头微笑，他的身上挂着无数鲜红吊瓶，如果楚子航在现场他会发现这是在换血，他在卡塞尔为了隐藏血统在时间零的帮助下换了血，可是赫尔佐格这个疯子居然什么也没借助就这么简单的进行这项可能危及生命的手术！“你来悼念你那逝去的‘父亲’？还是来参加我的登基大典？”

　　源稚生没有理会他，古奥森严的语言从天而降，便如神的语言在天际回档。庞大的领域笼罩了红井，井壁上数以万记的不锈钢板脱落，言灵.王权，把君王的愤怒压在每个人头顶。

　　重力的规则被强行改变，领域中的每个人都感觉到十倍的体重作用在自己的每一寸骨骼上，无人能够站立，猛鬼众都艰难地用膝盖和双臂支撑着身体，仿佛朝觐天降的王者，即便坠下的不锈钢板切下他们的头颅他们也不逃走，只有赫尔佐格还站立着。

　　源稚生看了一眼井底，看着那些残端的肢体和地上横流的鲜血，再无怜悯，瞳孔中只剩熔铁般的金色。他跃出机舱，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带着两柄斩鬼刀和“王权”之领域从天而降，就像是巨鹰扑击。

　　全副武装的神官们跟随源稚生跃出机舱，在空中掷出绳索缠在井壁的栏杆上，绘梨衣趴在一名神官的背后，怀中抱着几乎跟她自己一样长的利刃，刀鞘红得像是浸血。直升机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失去了源稚生的庇护，瞬间被“王权”的领域波及，掉落地面。

　　赫尔佐格的长刀横空，源稚生的双刀划出十几米长的夺目刀光，三柄刀交击，暴跳的火花照亮了赫尔佐格的面具，真不敢想象这面具之下居然是橘政宗那见鬼的慈祥面孔！？源稚生的脸漠然得像石刻，赫尔佐格却像磨牙吮血微笑的恶鬼。

　　没有人能用目光锁定他们的战斗，他们的身影在顷刻之间换位移动，只剩下朦胧的虚影。这是强者之间的决战，超级混血种的血统优势被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他们抛出的每一道刀光都如星月的光耀，力量之大唯有炼金术制造的武器才能承受，武器每次交击都有火花四溅，密得像是火树银花。

　　“稚生啊，你真的以为没有你们我就无法成神了吗？”赫尔佐格轻声问道，自始至终他几乎没有移动过太多的位置，换血的过程早已经结束，他拔下了身上的针管，“我的研究可是花费了毕生的心血。”

　　“不要那么恶心的叫我。”源稚生冷冷的开口。

　　“稚生你就是太天真了，满嘴的正义，家族。”赫尔佐格伸手抓起了圣骸，白色的蛛丝立刻包围他的手并进一步去缠绕，“人类都是自私的，可他们太愚蠢了。只有皇！！才有资格拥有一切！！！！”

　　赫尔佐格早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血换成了绘梨衣和源稚女的皇血，他现在有资格和圣骸融合！圣骸生出白色的丝线向四处蔓延。

　　路明非才刚到现场，就被震惊了，那是什么？蜘蛛丝？蚕茧？

　　“绘梨衣！？”源稚生大喊！

　　这时赫尔佐格背后翻滚的直升机残骸忽然开裂了！黑色的残骸上碎片飞溅，巨大的刀弧把机舱的金属蒙皮撕开！

　　是镰刀般的旋翼！直径接近十米的旋翼竖立着旋转，那是世界上最大的刀，把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都切开。

　　源稚生后方不远处，绘梨衣凝视着这巨大的旋翼，黄金瞳中流露出淡淡的感叹，那是对生命离逝的叹息，任何人在这时候和她对视都像是凝视死神。她控制着旋翼，旋翼上承载的是“审判”的杀戮力量！

　　旋翼斩中了赫尔佐格的肩膀，把这个渺小的人形暴虐地压在地上，其余的叶片轮次切割，鲜血一直溅到路明非脚前。

　　“哥哥！”躲在路明非身后的源稚女一下子冲了过去，跑向了源稚生。

　　路明非叹了口气，来晚了，幸好来晚了，他只想来庆祝可不想来参战啊，他拍了拍脸，做出一个小樱花的微笑看着远处的绘梨衣，准备开口。

　　梆子敲击的声音骤然响起，回荡在四周，这是从某个冰雪港口敲出来的声音，仿佛是地狱的召唤。这一刻，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还是手握生死的女神，他们所有人都失去了自己的力量，他们成了被恶鬼控制的囚徒。

　　路明非站在不远处，呆滞的看着遍布白鳞的手从直升机残骸伸出来，那只手上长着晶莹剔透的爪。机舱中的火还未熄灭，火焰一吸一张越来越炽烈，就好像铁匠用老式的牛皮气囊往炉火中吹气，一吸一张一吸一张……

　　那是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机舱中呼吸，他每次呼吸都把大量的空气吸入机舱，他吐出的时候火光从机舱的每个缺口涌出。赫尔佐格走出来了，他现在是那么美丽又狰狞的生物，虬结的肌肉和暴突的筋节无不告诉人们这具不可思议的身体中蕴含着何等力量，而皮肤表面剔透的鳞片在火光中呈现出动人的金红色，好像他披着金红色的锦缎。

　　他将源稚生和源稚女踹倒在地，就像是在殴打无用的手下。

　　“愚蠢，混账，无知！”赫尔佐格边打边骂，对他来说只是随意挥手，可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他，任何攻击都带着致命的伤害。

　　路明非看到源稚女用力抱住了源稚生，血统更加高的源稚生受梆子声影响也更加深。源稚女抱着哥哥试图保护他，第一次，不在哥哥的身后，而是上前去保护他。

　　赫尔佐格打够了，回头望向了哭泣的绘梨衣。“你们都没有用了，将你们的生命献给王吧，用你们的鲜血，染红我的皇袍！！”他一步一步走向了绘梨衣，路明非僵在原地，路鸣泽在他身边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微笑。

　　“我只希望，如果再有一次，你要把握住。”楚子航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赫尔佐格走进了绘梨衣，贪婪的看着少女的脸，路鸣泽没有丝毫要帮他的意思，只是陪他一起站着，似乎在欣赏一场歌剧表演。

　　“最悲伤的眼泪是从坟墓里流出来的，为了那些没说过的话和没做过的事。”楚子航说，“所以，如果上帝关上了一扇门，也没有给你打开另一扇窗的时候，记得，毫不犹豫的去踹门，没有人的命运非得被神安排。”

　　“交换吗哥哥？”路鸣泽轻声问他，没有威逼利诱没有软硬兼施，只是用询问的语气开口，等待着路明非回答。

　　赫尔佐格的手伸向了绘梨衣，小小的少女抱着自己在颤抖，她发出了带着哭腔的声音。

　　“sakura……”这一声似乎狠狠敲击着路明非的心脏，少女在呼唤他，呼唤她最信任，最喜欢的小樱花。

　　“你还在等什么？等着后悔吗？”路明非听见楚子航这么问他。

　　“交换。”

　　赫尔佐格看着绘梨衣就像是在看一道美食，为他成王而庆祝的新鲜美食！！

　　“把你的脏手拿开。”

　　赫尔佐格的手顿了一下，他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里站着一个少年，他只拿着一把刀，可那气场却强到暴！仿佛身后有着千军万马，犹如君王降临！

　　他身后确实有千军万马，已经躺在地上的猛鬼众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龙化，全身被鳞片覆盖，双翼刺破后背血淋林地展开，一个接一个地悬浮在空中，围绕着路明非，仿佛忠诚的武士，守护着皇帝的苏醒。

　　少年用眼睛直视赫尔佐格，黄金瞳下蕴含着皇的怒火。

　　“我说，拿开你的脏手，离开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