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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准备解救小学弟 ...

  •   2010年7月12日,深夜,南非世界杯决战,这座城市下起了雨。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聚在电视机前,喝着啤酒睁大眼睛议论纷纷。

      隔壁传来妈妈和闺蜜的尖叫声,大概是进球了。她们已经干掉一箱啤酒了,在这么喝下去,这个阿姨组会穿着低胸的丝绸睡衣跑到花园里,手拉着手发癫吧?不过也没什么,让她们闹吧,偶尔发发疯也好,正好今晚天气不冷不热,妈妈也喝过牛奶了。

      楚子航躺在窗下的床上,躺在黑暗里,夜风湿润微凉。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珐琅吊灯,已经很久了。

      好几年过去了,每天晚上睡着之前楚子航都会回想一次,回想全部经过,每个细节,直到确认自己没有忘记什么。

      他从《脑科学导论》那门课上直到人的记忆是靠不住的,就像一块容易被消磁的破硬盘。时间过去,渐渐地他会零星忘记点什么,然后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于是那个雨夜的画面就像是发黄、开裂、剥落的老照片,连同那个男人的脸,一起模糊。

      可他不愿忘记,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还记着那个男人了。

      如果他也忘记,那个男人就像不曾存在过。

      有人说人的一生一共会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是生理上的死亡,心脏停止跳动。第二次是社会死亡,躺进棺材下葬,表示你已经消失在这个社会,失去了社会价值。第三次死亡是情感上的死亡,当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的忘记你,预示你彻底死亡,死得干干净净。

      如果…我消失了了,世界上有没有一个人会记得我的存在呢,他这么想。

      “爸爸,又下雨啊。”楚子航轻声说。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上,他缓缓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2010年7月17日,和上一年一样,天气闷热得很,刚刚给路明非发了个生日快乐的短信,楚子航确定今天没有别的事了,一个人走去了篮球场。

      他曾在市少年队里打过中锋,“爸爸”就把整个顶层做成了篮球场,但是高一之后楚子航就退出了市队,始终只是一个人练习。

      篮球场上只有他一个人,单手抓住篮球,下蹲,深呼吸。

      他动了,狂风一样带球上篮,从中场到一侧篮筐。只用了区区一步!三步上篮,把球扣入筐中,球没有落地,而是落入了楚子航手里,闪电般运球到中场,向着另一侧的篮筐,三步上篮,像是巨人夸父追赶太阳那样的大步!

      自动计分牌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刷新,一个人的篮球赛,两边分数交替上升。如果有人围观这场球赛,会看见红色球衣的人影因极速的奔跑而模糊起来,运球的路线是标准的“8”字形。

      球砸在地板上的声音绵密到连在了一起!记分牌刷到“50:50”,球“砰”地落地,楚子航的球鞋在地板上带出“咝咝”声,最后停在场地中央。

      楚子航用手捋了捋湿透的头发,看着记分牌点点头,对自己今天的表现表示满意,走到场外,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高举水瓶,倾倒。

      水从头顶落下,淋湿了他的头发,水顺着脸颊流到颈部,在锁骨处打了个弯,直直流到了球衣里,11号球衣被水浸的更加湿了。

      头发贴到了额头上,楚子航晃了晃脑袋,水珠四溅。

      将毛巾搭在脖子上,楚子航迅速脱了球衣,走去了浴室洗他那三分钟的淋浴。楚子航并不介意恺撒嘲笑他的苦行僧式洗澡法。

      调整呼吸,把心跳速度和血液流速慢慢地降下来。

      这时候他听见了瓦格特的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响起,封在防水袋中的手机亮了。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平静的男声,“楚子航。是我,冯·施耐德,手边有笔么准备记录。”

      “等五秒钟。”楚子航说着关掉了淋浴,迅速擦了一下手,拿出了梳妆台抽屉里的本子。

      大约五秒钟后,声音再次传来“执行部临时任,编号‘exe20100075b’这是一项b级任务,专员是你,‘A级’,楚子航,路明飞会协助你。务必于午夜之前夺回交易编号为‘ss-778’的物品,由你押送返校,今晚的红眼航班两张头等舱票已经订好,在机场办票台直接领取,走贵宾通道,物品随身携带不得托运。你获得授权,所有设备都可以调用。”施耐德顿了顿,“非必要,不要造成伤亡。”

      “明白了。”楚子航撕下一页,折叠后塞进一旁的衣服口袋里。

      打开衣橱,从角落拿起网球包,拉开拉链就能看到紧紧靠着网球拍的刀柄,楚子航轻轻握住刀柄,冷冷的气息沿着他的手腕上行——村雨,传说中杀人之后自然会渗出春雨去洗去血迹的妖刀。

      打开房间门,楚子航就听到了楼下阿姨们嬉笑的声音,走到楼梯就看到了满地扔着的易拉罐和酒杯酒瓶,楚子航皱了皱眉。

      “真乱来,叫佟姨给你们收拾一下不行么。”

      “子航子航,来来,陪我们坐一会。”一个阿姨高兴地说,那是安子阿姨,教妈妈做饺子那个。

      楚子航一条水洗蓝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t恤,斜挎着黑色-网球包,头发上还带着刚洗过的檀香味。

      “我叫佟姨订了鳗鱼饭一会就到,空调温度太低了,对面是公共走廊小心走光。”楚子航边说边调好温度。

      “牛奶在冰箱冻着记得让佟姨在微波炉转一下,喝了在睡。我中午跟高中同学聚会,下午打网球,晚上去看老师,可能不回来了。”楚子航说。

      “知道啦知道啦,子航真是比妈妈还唠叨。”妈妈笑着揉乱了楚子航一头碎发。

      拿了‘爸爸’那辆新的panamera车钥匙,楚子航进了车库,上车,将网球包放到副驾驶座位,对着遮阳板后的化妆镜。楚子航摘下黑色的美瞳,闭目凝神片刻后,睁眼,黄金瞳狞亮。

      “启动。”他低声说,戴上一副黑色的墨镜。

      手机正在语音播报诺玛发来的短信,执行员b007死亡,文件疑似被赏金猎人组织拿走,路明非目前在参加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楚子航想了想,他的小学弟怎么还想去参加同学聚会!?这次了没有小巫女去救场啊……那就只能他去了,要是他没猜错,此时的路明非估计正蔫不拉叽的呆在聚会派对上吧。

      阳光如瀑布一样洒在车前挡风玻璃上,楚子航松开刹车,油门到底,引擎欢呼起来,暗蓝色的panameratubo如发硎之剑刺入阳光之中。

      楚子航确实没猜错,路明非正弓着腰,垂头丧气的做在自己的位子,身边还有个马桶圈。

      他一脸怂样的看着赵孟华正在炫耀自己的劳力士手表。这表在自家老大哪里根本算不上什么,连一根钢笔的价钱都比不上,楚师兄还问过要不要送他个钢笔当生日礼物,都被他拒绝了,他那一□□爬字,没必要浪费一根钢笔。

      路明非不会说出来,他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他就默默的看了看披萨,又看了看低头发短信的陈雯雯。

      楚子航本来是准备推门进去的,但是作为混血种超常的听力让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后,又回到了车里,拿了件东西。

      侍者现在车旁,这辆豪车充分展示了驾驶者的身份地位,这样一个人跑到披萨店做什么?他还没思考完,开车的贵公子又回来了,对方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坐进去,似乎翻出来一支笔,拿着一把刀在刻什么,然后又下了车,礼貌的点了头。侍者看着又离开的‘贵公子’松了口气,又赶紧站在车旁,认真的看着汽车。

      “买单!吃什么吃吃不下去了!晚上我换个地方请你们吃意大利菜!”

      楚子航在门外听见这句话,然后就是卡塞尔通用黑卡冻结无法支付的滴滴声。

      “你的卡是假的吧?”服务员的声音传来后,楚子航叹了口气,推门而入。

      路明非正尴尬的拿着黑卡站在众人之间,那副样子像极了刚入学的自由一日。

      “李嘉图,聚餐什么时候结束接下来我们还有安排。”楚子航上前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哎!?”路明非惊讶的扭头,其他人则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楚子航,都是校友,别拘束。”楚子航摘下墨镜晃了一下又重新戴上,摘墨镜的瞬间他刻意低垂眼帘,不让众人看见他的眼睛。

      然后所有人瞬间立起。

      楚子航从钱包里摸出一张金色的citibank信用卡,递给一旁的侍者,“他的帐我结了。”

      “谢谢谢谢。”路明非挠着头嘟哝。

      “你的忘了向学院报告你的行程,所以黑卡才被冻结,回去了记得解冻。”楚子航淡定的帮对方解围。

      “还有,这是学院的报告单一会要去执行,我把你的签字笔带来了,请过目签字确认,李嘉图专员。”楚子航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Montegrappa钢笔,在场的人立刻瞪着眼看着路明非,Montegrappa钢笔他们不是买不起,可是这订制版的……

      钢笔是漆黑的笔杆,纯金的笔尖,银色的MR.Lu流畅华丽的刻在笔身上。

      路明非哆哆嗦嗦拿起了钢笔,在楚子航递过来的文件上签了他的大名——字真丑,路明非想捂脸。

      “走了时间紧急。”楚子航把钢笔挂在了路明非的领口…他胸口没有口袋,然后领着路明非出了餐厅,上了车,飞速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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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准备解救小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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