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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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葭一直觉得自己有点小聪明，比如上小学的时候，她特别喜欢看电视，但是爸妈不让她多看，怎么办呢？她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盯着电视机看，等一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就立马躺在沙发上装睡，虽然这种方法还是免不了被他们唠叨，但是教育的重点已经从一直看电视变成了不好好睡觉，罪状轻了很多，这种方法叫做模糊焦点；再比如初中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课，她在下面偷偷看漫画书，把漫画书夹在教科书的里面，放在课桌上光明正大地看，即使被老师察觉了，只要轻轻翻过一页，它就盖住了那本漫画书，这种方法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并且要有临危不惧的勇气。屡试不爽。尽管这些小聪明有些登不上台面，但并不妨碍岳葭认为自己是一个不笨的姑娘，因为除此之外，她记忆力超好，文学素养也高，很能运用举一反三的方法。
总的说来，岳葭算是一个比较灵敏的学生，至少没有遇到沈再聿之前，是这样的。
但是即使拥有一颗尚算灵敏的脑子，也不代表她能够轻松应对这些奇奇怪怪、弯弯绕绕、麻麻烦烦的数学题目。
“唉……”她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在第无数次失败之后，她终于打算向她的同桌请教。
“请问。”她轻轻地喊了一声正在做作业的同桌，陆蕊直到写完了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字才抬起头来看她。
“那个，这个题目你会做吗？能不能教教我？”
陆蕊接过题目看了一眼，回道：“这个题目我也不确定对不对，我只能说个大概。”
岳葭听了她说的，已经很开心了，连连点头：“好的好的，你说。”
陆蕊先是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图，然后又做了几条辅助线，细细讲解起来，还会时不时询问她跟不跟得上。
岳葭在她画出那几条辅助线的时候已经有了眉目了，但还是耐心地听下去，虽然陆蕊说只能讲一个大概，但是基本上全都有讲到，这让岳葭十分讶然，原来她的同桌看上去不苟言笑，其实还是挺好相处的啊。
“这样应该就可以得到答案了。”陆蕊停住笔，看向岳葭。
岳葭已经会做了，道谢之后一个人慢慢算起来。
数学对她来说还是应付得了的，当她做完数学研究起物理的时候才是痛苦的开始。
晚自习课间休息，男生大部分都会看闲书、玩手机或者出去吹风，女生则更多的是留在座位上奋笔疾书。大部分人都说过，男孩子小时候成绩差，但是年级高了反而会超过女生，因为他们的脑子更灵活，女生则需要靠不断的努力才能弥补。虽然不是绝对的，但是的确是这样。
九月的夜晚，温度依旧很高，电扇在头顶呼啦呼啦地急速旋转，带走夏日的燥热，到底已经过了最热的时节，晚风从开启的窗户中吹进教室，带来一股凉意与舒爽，吹散人们心中的烦闷。
岳葭指着一道物理题求陆蕊指点，她只瞥了一眼就说道：“这题我也不太会做，你问问别人吧。”
开学的时间尚短，岳葭和周围的同学还不是很熟悉，况且这不比高一的时候大家都还不认识，现在已经有固定的搭档了，所以对她来说，这个环境是陌生的也是尴尬的。
她略一思忖，转向另一边。
外面走廊上围着一圈男生吵吵闹闹的，沈再聿懒得去凑那个热闹，坐在位子上闲闲地翻看一本杂志，略觉无聊。忽感胳膊被人戳了下，侧目，岳葭正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这个题目我不会做，你能教我吗？”她轻轻柔柔地问道。
他俊眉微挑，神态悠闲而懒散。
岳葭眨巴眨巴眼，讨好道：“求指教。”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小刷子似的扑闪扑闪，灵动又俏皮。
沈再聿看着她一双亮晶晶的月牙眼，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哪题？”
岳葭闻言欢快地将本子捧到他面前，白皙莹润的手指指着一个题，“就是它。”语气中还带着一股恼意。
这题是拓展题，要用到的知识点比较多，还要换一个角度思考，如果不是基本功相当扎实的人，是有一定难度的，沈再聿一看便知对她来说不容易。
他随手拿起一支铅笔，在原题上的图上快速划了几笔，在旁边写了一个公式，然后说道：“先要用这个公式——”
话说一半就被人打断。
岳葭看着那个公式和随意的几笔，突觉茅塞顿开，仿佛被人在天灵盖点了一下，一条快的让人抓不住的线“嗖”的一下钻进了脑袋。
她摆摆手，急忙说道：“等一下，我好像知道怎么做了。”然后一下子抢回本子趴在桌子上快速地写起来。
沈再聿愕然，随即扔了笔，继续看杂志。
“那个……”不过片刻，岳葭又戳了戳他的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好像还是不太会呢。”
沈再聿看着她微红的脸蛋，心想果然哪有那么容易，还是要自己出马才行。
他扯过一张纸，寥寥几笔，把辅助图和原先告诉她的公式写上，“先用这个。”又写了一个公式，“然后用这个。”接着，大致写了几个步骤。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力地通过一条过道的距离从那边传到岳葭的耳朵里，脑袋里，心里。一切都变得慢慢通透起来。
“我知道了，让我自己做会儿。”岳葭思维清晰，听他讲了一会儿又打断道。
沈再聿斜眼睨她，不置可否。
岳葭信心满满地演算倒腾了半天，有点挫败，不得不厚着脸皮继续去骚扰别人。
上课铃早已响过，沈再聿心里有点冒火，他好不容易沉下心来有了解题的思路，却一再被人打断。
他没有理睬她，任她戳自己的胳膊。
“拜托拜托，最后一次，我绝对绝对会听你讲完的。”岳葭恳切地请求道。
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看拉扯着自己衣服的白嫩小手以及她可怜兮兮的表情，想要拒绝的话咽了下去，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压低声音道：“最后一次。”
岳葭点头，还举起三个手指发誓：“绝对。”
沈再聿拿过纸，很快把该写的写完，该讲的讲完，然后丢给她。
岳葭接过本子看起来，原来要用到这么多知识点啊，她每次听他讲一个点就以为会了，却并没有转个弯想到其他地方。她也不是故意打扰他，只是想要靠自己完成一件事。她把前面的步骤大致看了一遍，然后遮住，自己慢慢研究起来。
教室里十分安静，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偶尔有交谈声，也是压得极低极低的。
沈再聿正在做的是物理提高题，高中的知识他早就自学过了，对他来说只要稳稳当当，到时候考个重点大学是不成问题的，但如果想要取得更好的成绩，现在所学的还远远不够。
只是当他刚写下一个步骤，就被今天已经感受到无数次的触感打断。
他在心里爆了声粗口，然后满脸怒气地看向那个人。
“看，这个题我会做了。”岳葭压着声音，兴奋地说道，一手还指着那个题目，满脸求表扬的神情。
沈再聿实在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嗤笑了一声。
岳葭还是喜滋滋的，对他的不以为然毫不在意，捧着书一脸欣喜地说：“你这种天生脑子好的当然不能理解我们这种做一个题要死掉好多脑细胞的人的心情。”
然后转身继续做作业了，沈再聿看着她动作，没有说话。
又过了两天，岳葭正专心致志地往自己的书上誊抄沈再聿的笔记，沈再聿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她面前，拍了一下桌子。
岳葭被吓得身子抖了抖，抬头见沈再聿一脸阴沉的样子，疑惑道：“怎么了？”
沈再聿不快： “你那个笑话是假的。”
“哪个？”
沈再聿的脸更加难看了：“开学那天。”
岳葭闻言立马反应了过来，强忍住笑意，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回道：“没有啊！”
沈再聿眯了眯眼，一副我都知道了的样子，说道：“我刚刚上网的时候看到了。”
岳葭继续装无辜：“你看到什么了？”
“呵，这只是一个段子。”
“啊？可这是我朋友告诉我的，他说是他遇到的，讲的可像是真的了。”岳葭一副突然想明白的样子，“会不会是他把这件事放上网了，别人以为是网络段子呢？”
沈再聿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扯着嘴角笑了一声，跨步坐到了自己位子上提笔写起来什么来。
岳葭被他突然的动作弄蒙了，呆了一会儿后才觉得慌张。
自己应该没有讲错话吧，他也不至于那么小气开不起玩笑，同时又恼恨自己不应该得意忘形、得寸进尺，把好不容易熟悉起来的关系摧毁。
沈再聿放下笔，转头看见岳葭呆呆地望着自己出神，他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指着纸上的字说道：“这是我刚才作的诗，读读看。”
岳葭不懂他要干什么，只能一字一字地念起来：
我曾经想要成为一名超人
是那种可以拯救全人类的大英雄
偏偏爸爸告诉我，世界上没人需要我，可是
你相信吗？在遇见你之后，我觉得只做你一个人的超人就够了
的的确确，真真切切
这是什么意思？岳葭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