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贤王]流光相皎洁》苏安哲

34、034 极品亲戚来

　　几乎一年内送别三位长辈，招待女眷的任务由杨八妹陪着霍青绵承担，又有赵元俨请的折太君坐镇，是以很多事情都能顺利进行。

　　由于王妃家里的人较少。霍青绵以女方家属的名义参加葬礼。

　　葬礼过后，还没缓过来，赵元俨找她到书房谈事情。还没正式说，就听到下人汇报有人求见。赵元俨皱眉，“谁？”
　　齐瑞看了一眼霍青绵有些犹豫。
　　“说吧。”赵元俨没觉得有事要瞒着霍青绵，再者这求见的人，他光明磊落，有谁见不得。

　　“是霍家的霍稆及夫人和孩子过来，想要求见您和郡主。”齐瑞说。

　　这是霍青绵第一次亲耳听到霍稆这个人。她抬头看了赵元俨，赵元俨想都没想，“不见。和他有什么好见的。”
　　他说完才看霍青绵，看到霍青绵的样子，“你想见吗？”

　　霍青绵犹豫了一会，“我没见过他，但是若您不见，会对您有什么影响吗？”
　　“能有什么影响？他无非是想要你回霍家，若是你真想回，也可以。”赵元俨说道，但其实内心并不是很赞同。

　　霍青绵摇头，“虽然幼时没什么印象，后来看了我娘记录的过去几年家里的往来账目，和他并没有太大的账目往来，再者我娘既然已经和我说过信您，那我一定会信您。”
　　赵元俨听到这句，觉得之前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既然你想见，那便见一次。哪怕是打秋风的亲戚，也见个一面。免得被人说刻薄。”

　　最后这句嘲讽，若是平日的他可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今日本来看着他表情不算太好，事情还没说，就来人了，也难怪他火气大。

　　齐瑞听到这嘲讽，也只好说：“是。”

　　赵元俨不放心让霍青绵一个人面对霍稆一家，便让人分开来，把其余人等放在偏厅喝茶，赵元俨和霍青绵只见霍稆一人。

　　霍稆进来倒是很规矩向赵元俨行礼，看到霍青绵也在的时候，微微有点不快，这点表情自以为收得很好，然而上头两个，一个精明睿智，另一个只是一个小孩子的壳，怎会没发现。
　　当他行礼完，先是照例向赵元俨说了几句好话，赵元俨没有搭腔，觉得自讨没趣。他才转而向霍青绵，没话找话说，“小侄女，你可是还没见过我呢。我是你大伯父，来，叫我一声伯伯，我带来一些点心，叫了我就给你。”

　　霍青绵突然脑补一个女孩子摆手，上面一行“蜀黍，我们不约”的画面。但为了谈话继续下去，“谢谢，我不吃糖。”

　　一旁的赵元俨本来想开口说话，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就噎死人，就安然继续看下去。
　　霍稆憋着，看着赵元俨在，也只能继续委屈说，“也难怪你不认识伯伯，小的时候都没能见过你。没想到一转眼你就长那么大了。没关系，现在不熟悉，以后总会熟悉的。”

　　谁和你以后熟？霍青绵本来对他们无感的，再加上前一辈的事，赵元俨也不是话多之人，非议别人家事的事他还是不干的，也就没和她说过，她从年礼当中略窥见一二，所以也不是很反感。但是这句话却让她有点反感了。

　　不就是欺她年幼，哄她么。霍青绵心里想着，但也没说出来，便拐着弯说，“我对您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每年的年礼我都会看过，您这一房，除了有您之外，还有大伯母，以及两位小妾，还有两位堂姐一位堂哥，还有一位堂妹和一位堂弟。至于我这边，您也很是熟悉，也就我一人了。”

　　一旁端着茶一脸深沉的赵元俨想着很少见她如此锋利，平日里是看见她迷糊惯了，还担心若是她……会不会受欺负，看来也不不会。赵元俨一直没有表态。

　　霍稆自觉被一个小女孩说这种话，挑战了他尊严，便道，“素闻王爷您之孝，然而她这言辞，且方才小人已经点名身份，她竟目无尊长，已经以下犯上，您以为如何？”

　　就是说王爷您如此孝顺，毕竟王爷对其母妃的孝顺众人皆知，可这霍青绵这两句话，句句讽刺，您看着，就不管管吗？
　　赵元俨看霍青绵，霍青绵自己就先出声维护，“若论以下犯上，您刚才进来后只向王爷行礼，而对我不闻不问，您身上并无爵位，见我不行礼，按刑统所言，这才是真正以下犯上。”
　　后又装作不记得的样子，问一边的齐瑞，“我忘了这条可是要徙几年？”

　　“两年。”一旁的齐瑞接得很快。

　　霍青绵又继续说，“若您无上下之分，先让我以长辈之分，这样恐为欺君。”
　　霍青绵虽然没有听过当年赵元俨在朝堂上将她抚养权争夺到手的原因，但她也奇异地和赵元俨同一个理由。而对于霍青绵来说，欺君之事可大可小，端看怎么办，这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厚黑学。

　　霍稆听到有点汗涔涔，这个小孩子，牙尖嘴利的，那么小就那么难缠，果然是那个死人的女儿，和那夫妇有得一拼。霍稆心里暗骂。
　　赵元俨方才开口，“陛下先前对我夸过郡主的孝心，一年前，霍穆伉俪的葬礼是我亲自主持的，郡主为此悲痛欲绝，而霍家也只有个远方的表亲前来，对幼弟不悌，你还有脸说了。”

　　霍稆听到他这话，下意识就跪了下去，无形中被那威压硬生出了跪下之意，本来就想着放弃，然而又想到家里母老虎的样子，便咬着牙，顶住说，“郡主年幼，本以为您及王妃可以对郡主多有教导。故而也没能过来打扰，现如今王妃的事情刚过去，王妃不在，关于郡主的抚养问题，您是不是考虑一下呢。而您也知道公壮叔大的说法，而这……您带着……一个女孩，并不……合适吧……”

　　霍稆说到最后，本不敢说的，顶着越来越重的威压，只把“要不将郡主交给我们抚养”咽了回去，要不是之前婆娘说的，年礼依旧没变，说明她还是很富的。若是能够接收这个未曾见面的小侄女，放在手上拿捏除了死去霍穆手上才财产，以及当年弟媳的嫁妆，更何况还有后来陛下赐的东西。若是拿在手上，这笔钱绝对能够让自己老大老二他们请更好的老师，将来升官打点，也就够了。

　　故而才说了上面的话，就是，本来霍青绵算是王妃教导，我们没办法，但现在王妃去世了，您这年纪，虽然霍青绵还小，但若是霍青绵再大一点，这关系，可就不好说了。正像寡妇，面对尚精壮的公爹，还有幼小的小叔子，这瓜田李下的……名声可就……

　　这些话都是他婆娘教他说的。

　　所以才过来。

　　赵元俨本来想找霍青绵说的也和这个问题差不多，然而居然被他先一步说了出来，心里有些恼怒，但看在霍青绵在，也不便发作，“这个问题……”

　　霍青绵自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那么快，怕赵元俨说出什么话来，于是便难得打断说，“按本朝律例，若父死无儿，可立为女户，我已决意自立为女官户。”
　　赵元俨一时没回过神，看了一眼霍青绵，没想到她连这点都打算了。心里对本想对她说的事情，又放心了几分。

　　女户是由妇女来担任一户之主的户籍，可免徭役。“凡有夫有子，不得为女户。无夫、子则生为女户，死为绝户。”
　　霍青绵知道，若她没法再在赵元俨庇护下待着，她最好的情况就是立为女户。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事情。

　　谁知道若是换人照看，换的人还会不会和他们这般好。这几日她想到她将来如何的时候，便从律法中想到这个条文，当时也只是备将来之需，而现在这事情突然来，她也只好先开口。虽然这个操作起来不便，但若是真的可以，她相信赵元俨应该能够帮她办到。

　　“既然如此，”赵元俨抬眼说，“齐瑞，送客，本王今日累了。”

　　那霍稆还没开口说别的，便已经被齐瑞毫不留情拖了下去。

　　赵元俨只认真问霍青绵，“你何时有这个想法的？”
　　霍青绵犹豫了一下，“我刚才也只是顺嘴一说，我也是怕您……已经不好再照看我。毕竟……”

　　赵元俨一肃脸，“怎么了？”
　　“我……现如今应该有人说我是孤寡之命吧，若是继续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拖累您，若是女户，也就不会存在这个。”霍青绵说。

　　赵元俨没想到，“我正想和你说这事……”

　　“王爷……圣旨来了。”齐瑞突然过来。

　　……

　　赵元俨心里更加不爽，今天他就想说话，一点点说，一个两个都没给他机会，圣旨也不能拒接，又怕她多想，就迅速说，“这些命理之事，我从未信过。这事我已有安排，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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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づ￣ 3￣)づ
我算了算国庆欠下的……小剧场，香菇。。。
orz。。。今天鸡飞狗跳忙着选论题，过两日一起补吧。
最后感谢：
SharonLou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0-16 00:2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