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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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澡堂出来，小宝脸上还挂着毫不遮掩的兴奋，而王焯殷则多少有些不自在。
好在小宝没有缠着他问，他也省去了同他解释的功夫。
在城內逛了一圈，买了几身衣服，吃了一顿好的，这才打道回营地。
架锅做饭的伙头兵同小宝玩得近，看到他抱了一堆东西回来，于是逗他道：“小公子，王大人带你去哪里玩了呀？”
“去——”小宝眼珠一转，“不告诉你。”
“嘿，还保密呢。”
“哼哼。”小宝得意地扬起小下巴，那可是他和蜀蜀两个人的秘密呢！
“王大人吃过了吗？今日有新鲜肉，可以打打牙祭了。”
二人下午吃了许多小吃点心，这会儿倒不大饿，何况还带了一些回来。
“先不吃了，你们多吃些，一路东进，辛苦你们炊事了。”王焯殷道。
军中上下原本对于这群文官多少是看不上的，那些文官也不愿与这群莽夫打交道，但这位王大人倒是不一样，对谁都和和气气、十分尊重。
伙头兵道：“那我给大人留一碗，眼看入秋了，肉汤补膘呢。”
王焯殷与小宝回了营帐，逛了一下午，着实有些乏了。
小宝放了东西就扑倒床上，趴在上头，“唉……”
王焯殷过去将他乱蹬的鞋子摆好，“累了就睡一会儿，你下午当真闹得厉害。”
许久没有和蜀蜀一起外出，怎么可能不兴奋？但兴奋完了，疲倦让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蜀蜀，你也睡。”小宝喃喃道。
“你睡你的，我先将事情做完。”王焯殷走到案前坐下，开始整理一路至今的文稿。修改、誊录一事总是做不完的，许多一时记下的地方总要修改许多次才算言简意赅。
小宝很快就发出了细小的呼噜声。
再醒来却是深夜了，营帐里黑漆漆的，已经是休息的时候了。
小宝动了一下，身旁的王焯殷便醒了，小声道：“醒了？”
小宝揉揉眼睛，翻过身一手搭在王焯殷腰上，往他怀里靠了靠，像小时候那样刚醒来时总要撒下娇。
“饿不饿？”王焯殷压低声音问，帐篷里不止他一张床，还有另外两个文官。
小宝摇头。
“再睡会儿.”王焯殷摸摸他的额头，有一层细汗，想是睡得热了。
小宝还困着，却又难睡着了。
他不安分地拱了拱身子。
“热？”王焯殷问。
也不是很热，小宝想，就是没那么想睡觉，也不想说话。
他往王焯殷怀里蹭了蹭，不知是在撒娇还是在寻找舒服的姿势，蹭了两下，他抬起头，小声问：“玩那个好不好？”
王焯殷愣了一下。
小宝一条腿架到他腿上，磨蹭了一下，“玩吧？”
王焯殷明白过来后便把他的腿拉下去，压着嗓子严肃道：“别闹，好好睡觉。”
“可是我想玩。”小宝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异样的光亮，“好舒服好快活。”
王焯殷有些头痛，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不大英明的决定，向来不懂克制自己欲望的小宝真若食髓知味了，那可真是一件叫人发愁的事。
“太晚了，别人还在睡觉。”
“那明天玩吗？”
“……”
王焯殷有种黔驴技穷的感觉，他伸手遮了小宝的眼睛，低斥道：“睡觉！”
小宝撅了下嘴，不情不愿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小宝的热情并没有因为一晚的拒绝而消退，那天以后，只要周围没有人了，只剩他和蜀蜀两个，他就会兴奋地询问：“玩吗？”
尽管蜀蜀每次的回答都是不玩，他依旧兴致勃勃，下一次还会热情地提议。
那样的快活叫他十分难忘，他自己一个人时也偷偷摸过，有一点快乐，但没有蜀蜀做的那样叫人欲仙欲醉。
他以为这是两个人的游戏，只有蜀蜀那样弄，才会感到极致的快活。
王焯殷实在担心他这样无休止的邀请会惹来不好的事情，小宝心中对于礼义廉耻的界限十分模糊，只知道快活的事情便要多做，不快活的事情就躲得远远的。
“小宝，你过来。”帐中无人时，王焯殷招手唤过一旁跃跃欲试的小宝。
小宝腾腾奔过去，还以为终于可以玩那个刺激的游戏了。
“要玩吗？”他期待地望着蜀蜀。
然而蜀蜀只是把他拉到身旁坐下，十分严肃地说：“你不许再这样惦记了，这不是一件光明的事情。”
“为什么？”
王焯殷是酝酿了许久才决定同他好好谈谈的，军中生活寂寞，他担心小宝会被别人引诱了去。
“你记得还白如是叫你做的事情吗？”王焯殷循循善诱。
小宝想了一下，脸有些红，“他叫我不穿衣服被别人欺负，不知羞。”
“嗯，就是了。”王焯殷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每个人都有欲望，但如果不去克制，便是淫靡可耻的。我同你玩了一次，是想叫你知道人会有这样的欲望，不是要叫你沉溺，而是怕你因为不懂而被不怀好意的坏人骗上歪道。”
小宝脸红红的，因为被蜀蜀批评而感到羞愧，他低下头道：“哦，那我以后都不玩了。”
也不是不叫你玩……王焯殷叹气，罢了罢了，暂时先这样吧，以后小宝要娶亲，自有别人教导他如何行事。
可小宝心里还存着疑惑，蜀蜀和他做的事情与小猫儿告诉他的完全不一样，一个让他感到快活，一个听起来就叫人害怕，但都是羞耻的事情，只有很亲密的人才可以做，为什么小猫儿却说一定要做那个痛苦的才叫真正在一起呢。
他不敢问蜀蜀，怕蜀蜀又批评他。
晚上再睡在一起时，小宝开始弓身子了，以前不懂这些时不会觉得蹭一蹭碰一碰有什么不对，现在懵懂知事了一些，便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样的变化王焯殷自是看在眼里，有些欣慰，更多是感慨。小宝也在慢慢长大呢，待到他再大一些，明白什么叫天理人常，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黏着自己了吧。
想到日后小宝大约会娶妻生子，会把另一个女子当作一生欢喜疼爱的对象，王焯殷心里又隐隐不舍，好似要亲手将自己疼了多年的宝贝拱手让人一样。
一种矛盾的心情包裹住了他，他又希望小宝能早些长大自立，不叫人总是担心，又希望小宝能长得慢一些，多享受这样纯真懵懂的时候。
一路北上，及至边境时，已是八月末。
此时攻打高句丽采用的是南北线合围之势，北线走旱路，从辽东进抵鸭绿水，并在此与高句丽数万精兵展开遭遇战；南线则由水路直逼浿江，进攻高句丽的南岸防线，与北线成夹逼之势。
唐军随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但战线过长，若是久攻不下，粮草问题必成大患。高句丽正是看到了这个弱点，因而一再缩短战线，采取坚守待变的战略，意图消耗唐军士气。
自六月开战以来，唐军势如破竹，屡战屡胜，一再推进战线。就在王焯殷他们抵达边境前的几日，苏定方将军更是一鼓作气破高句丽于浿江，从南线登陆，继而攻下马邑山，安营扎寨，围攻平壤城。
这一捷报鼓舞了全军士气，北路进军的唐军也因此士气如虹，只待攻下北线防线，与南路部队汇合。
粮草补给部队到达时，恰逢北路唐军拔寨起营预备往前推进，前几次战役下的伤残士兵与上批文官原地遣返回朝。
这一路数次冒出来的念头，再次让王焯殷陷入沉思。
大军将要前进，势必一场恶战，他纵容了小宝一路随他到此，难道真的要带着个弟弟上战场吗？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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