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幽魂》东方玖

34、答应你

　　待童百熊走后，亦之修起身坐到了东方不败对面，以往温和的笑容不见，整张脸面无表情，严肃得很。
　　东方不败心里不免有些发怵，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亦之修，或者说，他从未见过对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亦之修，脸上的表情严肃到让他觉得有些冷漠。
　　心也有些发凉，他见过温和的、宠溺的、无奈的，甚至是难过的、沧桑的亦之修，但他此刻却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这个在人间飘荡了数百年的幽魂，他为什么会存在这么久？他为什么在黑木崖？他又为什么会看上自己？
　　一时间，以前想过或没想过的问题在此刻全冒了出来，充斥着东方不败本就有些烦躁的脑袋，微蹙起好看的眉，右手撑在桌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亦之修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对于东方不败的自作主张很是生气，但也只是不想他为了自己担忧，为了自己而受伤罢了，本想着念叨他几句就好，让他打消了找那什么东西的念头，可一看东方不败的样子，就知道又胡思乱想了，他怎舍得。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凉凉的手指带着那人特有的温度落在太阳穴上，接下来是轻柔的按揉，思绪不在混乱，也不再烦躁，脑袋逐渐清晰然后放空，剩下的只有由太阳穴上的触碰感传来的舒适，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本来揉着太阳穴的手再度滑下来撑着下巴，东方不败享受得眯着眼，紧抿的嘴角也慢慢翘了起来。
　　东方不败放松了身体，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亦之修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坐回对面的位置，而是直接将整个身体压在了东方不败背上，两只手臂从肩膀伸过去轻轻搂住他的脖子。
　　两具身体相互触碰，一个比一个温度低，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你不生气了？”东方不败抿了抿嘴，淡淡的开口。
　　亦之修一顿，苦笑了一下，“我哪里是生气啊，我只是不想你太累，担心你罢了。”
　　东方不败挑眉，嘴角微翘，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我天天与你待在一起，就在这黑木崖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找件东西，我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又何来累之说？”
　　亦之修被说笑了，双手紧了紧，“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只要你不去那少林寺就好。”
　　东方不败一征，眼里莫名光芒一闪而过，随后笑着拍了拍圈住自己脖子的手腕，安慰道：“好，我不去。”
　　“那就好，记得你可是答应了我的。”亦之修点了点头，再次强调着。
　　“嗯，我答应了你的。”东方不败坚定的答道，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可惜背后的人看不见。
　　“对了，那个舍利子真有用吗？”话音一转，东方不败漫不经心的问，就好像是在说今天下雨了一般普通。
　　亦之修却是一愣，他呆呆的望着前方，两眼放空，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追忆着什么，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然后摇了摇头，他明白东方此话的意思，“东方，你不必这样，舍利子虽确实有用，却对我用处不大，另一样普通而又珍贵的东西对我而言同样有效。”
　　东方不败眉峰一皱，“什么意思？”
　　对于东方不败的打算，亦之修虽不全知也能猜得一二，少林寺卧龙藏虎，又是佛家圣地，断不能让东方不败为了他而去将佛门圣物舍利子弄回来，徒惹一方强敌。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东方，舍利子对于他来说，并无多大用处，并且他有更好的选择，才能打消这人的打算啊。
　　“飘荡在这世界数百年，东方可知我为何能够化为实体，而非散作一缕青烟吗？”
　　东方不败转头望向他，面无表情的脸嗤了一声，对于话只说一半非吊住他胃口的人，东方不败表示他生气了，“我非孤魂野鬼，又怎知道？”
　　嘿，被这毫无气势的一瞪，亦之修顿时被瞪乐了，这样的东方不败怎么看怎么可爱，就像要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样，心里一动，附身在嘴角落下宠溺的一吻。
　　东方不败双手抵住亦之修的胸膛，手指紧紧抓皱了衣裳，眼睑下落，下颌微含，却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直至那抹微凉落在了嘴角，印在了心里。
　　“东方，你并不用为我做这么多，天地万物自有定数，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得到了也会失去，更何况舍利子那佛门圣物，那容得我这幽魂使用。”亦之修摇摇头道。
　　东方不败沉默了，虽不满于亦之修的妄自菲薄，却没有反驳，亦之修在他心里自然是极好的，比任何人都好，但这也抵不过他是一抹幽魂的存在。
　　幽魂与人，终究是不一样的，这是他从来不曾了解过的世界。
　　暗叹了口气，“说吧。”
　　亦之修微微一笑，伸手与其十指相扣，这才缓缓说道：“就如人可以练武一般，其实幽魂也是能够修炼的，人靠的是功法，而幽魂却是靠吸收月之精华，我把这修炼出来的如同内力般的力量叫做魂力。”
　　顿了顿，又道：“ 虽然在时间飘荡了数百年，其实我见过的幽魂并不多，数十年后却又不见，我不知道他们是已消散在天地间，还是转世轮回去了，但渐渐的，我也发现了，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从不刻意修炼，却也存在到了现在，有时我也在想，为何没有道士和尚或那牛头马面把我抓了去打入轮回。 ”
　　说到最后，亦之修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幽远中透着迷茫。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像似在思考这个不得答案的问题。
　　老天到底是在眷顾他，还是遗忘了他……
　　突然，手上一紧，亦之修回过神来，一扭头便对上东方不败关切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还有我。
　　是了，如今的自己，已不是一个人了。亦之修释然一笑，情不自禁将握紧的手提起在唇边，然后在手背落下一吻，“东方，你可愿陪我看着天地浩大？”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自然！”
　　早已冰冷的心仿佛再次跳动了起来，一瞬间，亦之修仿佛觉得自己这数百年就是为了等待这个人。
　　一瞬间，他紧紧的抱住了眼前这个人，多想把他揉进自己骨子里，和自己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一瞬间，他竟也期盼起了戏文里的生生世世，生生世世如果都可以遇到这个人，多好。
　　如果可以……
　　突然，一个疯狂却又理所应当的想法从脑子里一闪而过，让亦之修若有所思却什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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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一日，春风绵绵，郊外放风筝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东方不败看这天上飘荡的各色风筝心动不已。
亦之修便去买了个蝴蝶的，东方不败拿着嫌太丑，非要自己制作。
不得不说，东方不败的画功是顶好的，不多久，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便出现在了纸上，经过一番周折，一个大大的美美的风筝终于做好了。
然而，不管怎么使劲，风筝却怎么也飞不起来。东方不败生气了，双眼一瞪，望向了亦之修。
亦之修无奈，走了过去，双手拿起蝴蝶风筝的两翼，然后飘了起来，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