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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慕容长英的三个兄弟闯营送信,结果铩羽而归,其中一个还掉了脑袋。

      我正在打瞌睡,被慕容叫醒:“菲儿。”
      我揉着眼睛,发现慕容长英一脸歉意,我不喜欢人家这样看我,不是将要发生不好的事,就是不好的事已经发生。
      慕容长英再说:“菲儿。”
      我说:“我忙得很,有话快说。”
      慕容长英啼笑皆非地:“菲儿!”看起来他是吃多了撑的,把我叫醒,只为了说一句:“菲儿。”
      我问:“老大,求婚也没这么难吧?”
      慕容长英哭笑不得。
      我问:“要我嫁你?”
      慕容说:“菲儿!”
      我问:“向我借钱?免谈啊。”
      慕容说:“菲儿!”
      我问:“不是借钱,不是求婚,那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说吧,但我可不一定原谅你。”
      慕容大叫一声:“菲儿!”
      我问:“要我的命?”
      慕容又说一声:“菲儿。”可是这次说话声小得多了。
      :“要我去送死?”
      慕容不语。
      我站起来:“我已经准备好要为国捐躯了!”
      慕容长英不说话,我从他眼睛里读到危险信号。
      我一边后退,一边试探着:“我是同你说笑的,你不是真的要我回汉营去吧?你不是不放心我吗?”
      慕容长英想不到我会拒绝,也是一脸惊骇,我们统统理解错了对方。
      他说:“你——?”
      我说:“我?我!”
      他沉默了。
      我从他脸上看到失望,从小到大,看到的形形色色失望表情很多,慕容长英的失望最美丽动人。
      不过我是见惯这种表情的,我要是怕了他,我也就不叫慕容菲了。我清纯地与他对视。

      慕容长英忽然笑了:“说的是,有我在,怎么会轮到你。”
      他转身而去。

      一刻钟后,大营一片吵杂声,我出去看看,身后的小兵自动跟着我,我问:“慕容长英让你跟着我?”他笑不语。
      只见慕容长英在前面跑,我父亲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喊:“抓住他!”
      慕容长英出了什么事?
      兄弟不是我的亲兄弟,可父亲是我亲父亲,我从怀里取出绊马索。绊马索有许多种,通常是设在地上的,分手动与自动两种,手动就是人来了,两边的人手一拉绳子,最简单,最普及;自动的是在地上设个机关,来人的马蹄一碰到机关,地上的绳子自动跳起来。我现在用的这种,是一根绳子,两头有小沙袋抡圆了转着扔出去,绳子一受阻,两边沙袋就往中间一缠。在下因为武功差点,所以暗器绊马索总是常备常用。
      我把绊马索扔出去,慕容长英的马一下跪倒在地,慕容长英象只箭似地飞出去。我笑,慕容长英好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看见我,气得大叫:“慕容菲!”
      我大笑,然后我觉得有什么不太对,然后我的面纱被一把抓下来。
      我亲爱的老爸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这下子慕容长英也不跑了。
      我老爸做梦似的:“菲儿!”
      糟,怎么解释?
      慕容长英不是故意的吧?
      我父亲并没与我亲切拥抱,他大喝一声:“长英!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长英慢慢走过来,我从他眼睛里就可以看出他在编故事,但是还没编好。
      我说:“我和他——。”
      我父亲说:“闭嘴!我没问你!”
      父亲还是那个父亲,我绝望地地想,不如我叛变吧,到汉营去,过得还好点。
      慕容长英过来:“是菲儿救我。”
      我父亲怒吼一声:“菲儿又怎么会在汉营?”
      我喃喃地:“几年前,汉人招兵,我就去了,总不能饿死吧。”
      我父亲怒问:“堂堂将军府会把你饿死?”
      我打定主意,你爱说说去,说完了,我转头就跑掉。
      慕容长英道:“爹,菲儿好不容易找到了,应该高兴才是。”
      我爹冷哼一声:“你大哥要是不被汉狗陷害,你还要当多久汉军将官啊?”
      我呵呵两声,引开话题:“大哥做了什么事,被爹你追着跑啊?”
      我爹道:“你大哥要去郁城。”
      我点点头:“好啊,我大哥不愧是慕容家长子,了不起有骨气。”
      我爹听我这样夸讲他的心头肉不但没高兴,反而气得吹胡子:“放屁!”
      我蒙了:“难道他愧对了慕容家?没出息没骨气?”
      我爹斩钉截铁地:“长英绝对不能去。”
      我呆了。
      慕容长英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绝不能去?
      我爹说:“我去!”
      我怪叫:“什么?”连孔子都说:有事弟子服其劳。现在我爹两个正当年的儿女在,他居然要亲自出马。
      我说:“爹,为什么你去,不让大哥去?有什么道理?”
      慕容越沉下脸来:“菲儿,你好好反省自己吧。此事已经决定,来人,将慕容长英拿下,好好看管!”

      一个老头过来,我认出他是在昨晚说话的白瘦老头,他走上前来制止我爹:“慕容将军,此事我们再商议。”
      又看我:“这位是……”
      我爹惭愧地叹息:“小女慕容菲,唉,拙劣不堪。”
      那老头笑道:“我看倒是位巾帼女英雄。”
      连我都忍不住“嗤”地笑了。
      老头道:“慕容小姐带给我们的消息在这场决战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慕容菲,你会成为大宛独一无二的女将军的。”
      我张开嘴,从没见过这样信口开合的人,我?要是一个人胡说八道就可以当将军,那我们的国家也快完蛋了。可怜我那老爹,只是面红耳赤,虽然面带笑容,我也不知道他是真高兴还是害臊得讲不出话来。
      老头问我:“以慕容小姐的机智,想必会想出两全之策吧?”
      我的耳朵支棱一下竖起来,来了,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有巧言令色鲜矣仁,我就知道他说了两车好话,都不是白送我的。
      那老头道:“慕容长英不能去,慕容老将军,年纪又大了,我们这里也需要老将军押阵。”
      我干笑两声:“老先生的意思是,我去最好了?”
      我爹竖起眉毛:“菲儿,不得无礼,这是皇叔毋成。”
      什么东西要我去送死,我也起不了敬意。
      毋成道:“慕容小姐的功夫虽比慕容少将军差一些,但机智果断,又曾是汉将,一定可以出奇至胜。”
      我看他,再看看身后跟着我的小兵:“这个跟着我的人是你派的吧?”
      毋成微笑。
      我说:“我跟我大哥说的话,他都跟你说了?”
      毋成还是微笑。
      我说:“我要是不幸落到汉人手里,被他们先奸后杀,那都是你的错。”
      哼!

      临走时,我大哥让我张开嘴,然后在我后牙边上贴了个什么东西,我一边用舌头舔,一边问:“这是什么?”
      我大哥说:“剧毒,咬破之后,三秒钟就会断气。”
      啊?我手指冰凉地想把那东西挖出来:“干什么?想杀我?”
      我大哥说:“不得已时,不必受辱!”
      我脸色惨白地问:“要是我不小心咬破了呢?”
      我大哥说:“外壳很结实,不用力不会咬破的。”
      我一边用牙试,一边问:“有多结实?”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一股杏仁味充满我的嘴巴。
      我的血,“唰”地从上半身逃跑到下半身去了。我吓得:“那,那毒,是什么味的?”
      我大哥说:“杏仁味,怎么了?”
      我哭了:“破,破了,怎么办?”
      我大哥也结巴了:“吐吐吐出来!”然后一大群人以我为中心开始乱转,要我吐口水,要我漱口,要我捅捅嗓子呕吐,我的妈呀。
      折腾完之后,众人出去,只有我大哥,我爹,还有那个皇叔,他们三个面面相觑,半晌我大哥问:“还要菲儿去吗?”
      不管,我已经瘫在地上了。
      我看我爹和毋成的眼神好象都在说:“这孩子确实不是那块料。”但是他们都没说话,看来,这些人铁了心要牺牲我了。我只得慢慢爬起来:“女儿去了。”
      我一边慢慢爬上我的马,一边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慕容长英冲过来:“菲儿!”
      我冲他笑。
      慕容长英第一次对我父亲无礼,他怒道:“我不明白,我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让我看着一个弱女去为国效力,你们当我不是男人吗?”
      我拍拍他手:“大哥,你可能有更大的用处,我猜,他们一定有更不好做的事派给你做,放心了,即使咱爹偏心,老天爷也不偏心,不会把所以好事都给我的。”

      风萧萧易水寒.

      我跑到汉营,远远有人喊:“什么人?”
      我高声:“穆容飞回营!”
      哨兵走近我:“穆将军!”
      我跳下马:“怎么样?我不在这两天有什么好消息?”
      哨兵小声同我说:“你被慕容长英掳走之后,将军大发脾气,后来军粮又被烧了,真是祸不单行,李将军现在,真是杀气腾腾。”
      我笑笑,想:“慕容长英逃走这事,我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片刻,进去通报的士兵回来:“李将军传你禀见。”
      我进去大帐:“将军,属下无能。”
      李将军回过头来,问:“无能就算了?该当何罪?”
      我可怜巴巴地:“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李将军沉默一会儿:“怎么会让他跑了呢?”
      我可怜地将经过说一遍,李将军又沉默一会儿:“回来就好。”

      我回帐休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李广利的态度不对。
      我相信我的感觉。
      我的腿就象有自己的意志一样,总是想逃。
      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嗅到危险的气味,那是一种介于金属与血之间的味道。
      我吓得想哭。
      不管怎样,今天午夜时分,我就去叫城门。希望老李不会在午夜前向我发难,一切就好说。

      李广利进帐来,我忙过去请安:“将军大人。”
      李广利点点头,半晌问:“慕容?”然后又轻轻吐出个“菲”字来,我的汗毛“刷”地竖起来,我全身奔腾的鲜血都要凝固了。
      我惊骇的表情一定逃不过李广利的眼睛,因为我从李广利眼中又看到了失望。这些年来,老李对我实在不错,可我也不是故意要让他失望的。
      我忙陪个笑脸,绝望地做最后挣扎:“将军叫我?”
      李广利道:“我这些年对你如何?”
      我说:“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将军。”
      李广利笑了,过了一会儿:“也没那么好,但,你这些年来,事事偷懒,散漫惫赖,总是我包涵庇护才没被打断狗腿。”
      我的良心又被老李唤醒了,这些年来,我遇到的人,除了我妈,就是老李对我好了,现在,这点好,也完蛋了。
      我说:“唉,将军。”
      李广利道:“那么,现在,你对我说几句实话吧,你来我这儿干什么?”
      我沉默一会儿,说:“家母是侧室,我自小不受宠,为一点小事同大哥起冲突,被大哥毒打,我父亲不但不责备我大哥,倒把我关起来,我一时气不过,逃出家门,没有别的生计,只好参军,幸而遇到将军。”
      李广利忽然拍案而起:“你到现在还不对我说实话。”
      我诧异:“将军,我说的都是实话。”
      老李怒道:“你同那慕容长英走后,我审问了俘虏来的大宛兵,慕容长英有个妹妹,就叫慕容菲!你以为这么多年,我看不出你是个女子吗?你是女子,你自称是穆容飞,你又救了慕容长英,你不是慕容菲是谁?”
      我眨眨眼:“我是慕容菲啊。”
      老李一时不敢相信我这样轻易就承认自己的身份,追问一句:“慕容长英的妹妹?慕容越的女儿?”
      我点点头:“我大哥慕容长英自小在家中就如皇太子般尊贵威风,我父亲慕容越一手挚天,双脚踏地,慕容长英是天,我是地。哼,我临走时抓破慕容长英的脸,你注意到没有,他脸上有三道抓痕,那就是我干的,我爹为了这,要划花我的脸呢。”
      老李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
      我点点头:“我又逃回来了。”
      老李啼笑皆非地:“这怎么可能?慕容菲,你怎么会想出这种故事来同我开玩笑?”
      我抬起头:“看看我脖子上的勒痕,听听我现在的声音,还有,我的舌头上被牙齿咬的痕迹,你叫个忤作来,他一定会告诉你这些伤痕意味着什么。”
      老李问:“意味着什么?”
      我说:“我差点被吊死。”
      老李问:“怎么没死呢?”
      我说:“被路过的人救了。”
      老李问:“路过的人呢?在哪?是什么人?我大军压境,几十里内不会有路过的人,还有,慕容长英杀了自己的妹妹,难道连尸体都不埋吗?”
      我说:“在葱城郊外,张家村,姓张名阿牛。我大哥大约是着急去葱城召救兵,或者他回去葱城会着兵士来找我尸体埋掉吧。他那样高贵的少将军哪会做粗活呢。”
      老李沉默。
      去吧去吧,去找张阿牛吧,当然找不到这个人,不过一来一回,午夜前是回不来了。哈哈哈。
      老李半晌才叹口气:“慕容,要是不知你的为人,难免不为你所骗,可是,两军阵前,事关重大,别怪我不信你。”
      我问:“你要怎么才信我呢?”
      老李抬头默想。
      我急得要跳起来:“你倒底想怎么样?难道要我同你上床?”
      李广利“噗”地笑出来:“容飞,你这张嘴。大宛的美女都这样泼辣吗?”
      我拍着胸膛:“我对将军你,赤胆忠心一片,敬仰爱慕无限。”
      李广利低头含笑,过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也不是不想,容飞,你在我这里,明显是卧虎潜龙,屈了你的才。你屈了才不是我不用你,是你不肯为我所用。容飞,只怕你在家乡并没有人象我这样赏识你吧?英才在家乡往往为小人所忌,才能不得尽展。他们是否许诺,此战成功,你会得重用?可惜,他们不能识英雄于微时,用得着你,才急急拉拢你,是不是?”
      天啊,我真没说错,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将军,我都要被感动哭了。
      可惜,他们不能识英雄于微时。
      我父母不能识英雄于微时。
      我双目一定又流露出遗憾,因为李广利明显对自己的煽情表示满意,我叹口气:“是,他们不能识英雄于微时,这我一早知道。我倒底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呢?是否你永不会相信我?因为我倒底是异族女子?我在家乡不得赏识,在将军这里不得信任,可是?”
      老李说:“把兵符给我!”
      我看着他:“没有兵符。”
      老李问:“要我搜你吗?”
      我反问:“一定要搜我吗?”
      老李说:“你逼我。”
      我问:“搜完你就会相信吗?一定以为自己落下了哪里没搜到吧?”
      老李道:“不要逼我!”
      我说:“最后杀了我才能安心吧?”
      老李说:“我不会杀你的。”
      我笑。
      老李说:“我爱你!”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你疯了?你压力太大,疯掉了!”
      老李说:“我爱你,所以容你到现在。你想想,女扮男装这种事,大约只有奇丑的女人才行得通,一个美女,怎么可能扮成男人却不被识破呢?你想想,你这些年,遇到的尴尬都是谁为你解决的。”
      哈!
      哈哈!
      哈哈哈!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掉了?
      老李说:“我来搜你,不论你身上有还是没有兵符,我都娶你。”
      我太高兴了,以至于语无轮次:“我要是把兵符吞到肚子里了呢?”
      老李说:“来人!”士兵进来。
      老李说:“拿泻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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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逼我喝药,我问:“然后呢?”
      老李说:“我看着你把它拉下来。”
      %¥·%%…#¥·!!!
      我为什么会说我把兵符吞到肚子里了呢?我苦笑着:“老大,难道我去郁城见他们的守将,在城根底下先,先那什么,然后才对上兵符,被拉上城去吗?”
      老李问:“那么,倒底在哪?”
      我哭了:“真的没有哇!”居然真的有眼泪,我真是被李广利逼急了。
      老李说:“那么,我先搜,搜不出来,你再喝泻药。”
      老李的手伸到我怀里,他没有趁机乱摸,但我已经受够了:“住手住手!”
      老李住手,等着我。
      我说:“在我头发里。”
      解散长发,半片虎形的玉符。
      老李拿着那片玉,半晌才道:“真希望是我猜错。”
      我讽刺:“你要是猜错,我就惨了,你没准会将我切成一片片,逐片拎起来检查。”
      老李说:“你要肯喝下泻药,我是不会看着你方便的。”
      去你妈的。
      我问:“你想怎么样?”
      老李说:“我娶你!”
      我说:“去你妈的。”
      老李说:“我娶你。”
      老李又说:“你的长发真美。”
      我看看青铜镜里的我,粗眉黑面,矮小身材,老李一定是在军中多日不见荤腥,连母猪都会当美女吧?我不是说我是母猪,我只是说,我无论如何算不上美女。
      我真是哭笑不得。
      老李问我:“你们原打算什么时候偷袭?”
      我问:“你信我?”
      老李道:“即使你说谎,只要不受两面夹击,我们也不会败。”
      我说:“今夜丑时。”
      老李招人来:“传王明来。”
      然后老李道:“你应该是把时间提前,因为带援兵来的是你父兄,你一定更关心他们的死活,如果他们听到撕杀声,一定知道你没能成功地将消息带难郁城。想必时间也不会提前太久吧?提前太久,会给我们收拾完郁城那几千人,再掉头去追慕容的时间,是寅时吧?再晚,天就亮了。”
      我沉默。
      怎么办?不是玩的,几千人的命,不是开玩笑的。
      我的双手把几千人送进绞肉机里,汉人会把我们大宛的士兵一个一个绞成肉块。
      王明进来,老李将兵符交给王明:“你换身士兵的衣服,就说是穆将军的心腹,穆将军在我帐中议事,他派你将这兵符和信交给守将。容飞,写一封信吧,不要写什么藏头藏尾信,我们汉人对这种信比你们在行。”
      我取出慕容长英的信:“全给你,这是慕容长英给郁城守将的信。”
      老李非常满意,吩咐王明:“不要多说话,问你什么一盖不知道。只将东西交给他们就是了。”
      王明答应,出去了。
      老李静下来看着我。
      我笑一下,弯上去半个嘴角。
      老李说:“把头发梳好,今夜还得委屈你,我要铐住你。”
      铐住我,他就要去调兵遣将,准备对付我的同胞的偷袭了.
      我问:“将军,我们一起切磋过武艺,将军以为我的武艺如何?”
      老李道:“你十场九负,我知道有几场,你略占上风却有意容让,不过,如果真的打起来,女孩子气力倒底是不行。”
      我笑了:“将军,家父自我五岁每日教我习武,稍有懈怠棍棒加身,从五岁到十五岁没有间断过,将军在哪里习武呢?在街头与小混混打斗学会的吧?我虽在慕容长英手下走不过一招,但是,将军要是说我力气没有将军大,那倒是未必呢。”
      老李一只手已经去摸剑柄,我手中无剑,但是,我抬起手:“将军,别妄动。”我的袖子里,一只黑色的袖箭指着老李的咽喉。
      老李顿住,半晌问:“你真要置我于死地?未必吧?”他猛地拔剑,向我扑来。
      袖箭“嗖”地射出去,将老李的右臂射穿,老李大叫一声,宝剑落地。
      我用一支剑抵住老李的咽喉:“将军,你太小看我。碧血黄沙,人头落地的情景,我看过太多次,将军当我是个小孩子吗?”
      外面军士已听到动静,在帐外问:“将军!”
      我微笑:“老李,你不象是愿意为国捐躯的人,何况只是为了几匹马。”
      老李扬声:“没事!”

      我同老李说:“你要是能忍住不出声,我就把箭拔下来给你治伤。”
      老李冷冷地:“我忍不了,我又不是江湖豪杰,我不过是市井小混混。”
      呀,老李生气了。
      那好吧,我露在外面的箭尾剪下去,胡乱给他包上,老李忽然抓住剪刀向我刺来,我伸臂挡住,以小擒拿手夺下剪刀,我问:“服了吗?”老李忽然张开嘴要喊叫,看来,他打算不要命了,我只得一拳将他打昏。
      但外面军士一阵骚动,片刻,外面人报:“将军!田达求见。”
      我只得粗着嗓子装出老李的声音:“不见!”
      恐怕是不太象,田达坚持:“田达有要事求见!”
      说着已经掀动帐帘。
      大帐内光线昏暗,田达要过两秒钟才看见帐内,我长发披散,酥肩半露,被李广利抱在怀里,在一床锦被里如并头鸳鸯,老李背对着他,而我,已经惊骇地见到他。
      田达惊得张大嘴,然后迅速做出判断,做个手势,求我不要出声,然后他象个贼一样偷偷摸了出去,再没动静。
      倒底出卖色相了。

      我把老李绑在椅子上。
      我说:“老李……”我真是无话可说。
      老李看我胸,原来抹胸松开,显出了我伟大的女性特征,我忙整理衣服,然后问老李:“答应我不再叫了。”
      老李点头。
      我把堵他嘴的布拔下来:“再叫,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老李说:“看来,我好象错过了什么。”
      我说:“可不是吗,我与你同床共枕,极尽温柔,可惜你睡着了。”
      老李看看床上凌乱的被子,看看我,露出一点困惑表情。
      我说:“妈的,别乱想了,我能把你怎么着。”
      我问:“是否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女人?”
      老李不明白,用问号状的眼睛看着我。
      我说:“刚才田达进来,看见我的样子,表情不够惊讶。”
      老李微笑:“田达说,有一次你们一起喝醉了,睡在一张床上,他感觉你的胸前手感怪怪的。”
      我怒:“妈的,王八蛋,我非把他一刀两断不可!”
      老李说:“后来,我同田达一起看你洗澡,证实了我们的猜想。在我们国家,女人被男人看过身子了,就应该嫁那个男子。”
      我说:“在我们大宛,女人被人家看了,就狠狠给那色鬼两耳光。”我老实不客气地请李广利吃了两记锅贴。又警告:“再乱说乱动,我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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