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还在这里》常唯欢

24、第 24 章

　　孙妍脸上顿时烧起来一般，她忙指着保鲜盒；“还有苹果，你要不要吃。”

　　“不用，我先吃粥。”张立仁的话说得有点含糊，“没吃晚饭，我真的快饿死了。”他将碗底的粥吃完，抬头问，“还有吗？”

　　孙妍忙回他：“还有，还有。我帮你盛。”

　　张立仁却没将碗递给她，只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孙妍忙将保温桶往他那边推了推。

　　张立仁又盛了一碗粥出来，不过这一碗刚盛出来，粥还烫着，他就将碗放到一边，看着孙妍。

　　才几年的时间，中间也偶尔会见到，论面容，肯定不可能有多大变化，可是孙妍还是觉得现在的张立仁和以前有一点不一样。

　　可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只是以前两人离得再近，龇牙咧嘴，大眼瞪小眼时，她都不会有一点点尴尬，可是现在这样被他注视着，她就不知怎么的，莫名的心虚。

　　孙妍挪开视线，只盯着面前那个保鲜盒。

　　“你要不要吃苹果？”

　　问完才想起刚刚已经问过，而且张立仁已经回答过他想先吃粥。

　　正尴尬得不知所措时，张立仁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一线打过来的，张立仁管的35床出了状况，对方不敢作主，请他过去看看。

　　张立仁放下电话，立即站了起来。

　　“我去一下病房。”

　　“那这些东西？”孙妍指着桌子上那堆东西。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很快回来，要不阿妍你收拾一下先回去吧，这么晚了。”

　　他说这话时，人已经快走到办公室门口。

　　孙妍叫住他，嗫嚅道：“我能不能在这里等你？”

　　不知道合不合规矩，怕给他惹来麻烦。

　　张立仁犹豫了一下，点了下头。

　　“下面那张床一般是我在用，你要困了就先睡，不用特意等我。”

　　孙妍还是不太放心：“不会有问题吗？我是说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

　　张立仁笑了笑：“没事，我明天跟我们主任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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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立仁出了值班室的门，脑中还想着刚才那台手术。那的确不是一台多么复杂的手术，至少对他们这个科来说不算很大的难度。结果手术时还是出了点纰漏。

　　大出血，病人血压一直往下掉。虽然后面有惊无险地救了回来，可是这种失误还是让张立仁有点心惊。

　　他有点担心是因为受了前一台手术的影响，对后面这台手术的了解不够，可是仔细回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疏忽的地方。毕竟连台手术也不是第一次，前面的准备工作，他一向做得十分到位。

　　最后没办法，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放到一边，开始将注意力挪到35床病人身上。

　　这个病人是因为车祸进医院的，很年轻，二十六岁，据说是女朋友闹分手，他醉酒后骑摩托车，出了车祸。

　　他是因为车祸导致颈内动脉瘤，做了脑室穿刺外引流术，后面做ＣＴ复查，脑水肿消退，脑积水也有明显缓解，所以昨天上午做了夹闭引流管，结果今天上午查房时，张立仁就发现这位病人就出现了一侧瞳孔散大，对光反射消失，ＣＴ再复查，脑水肿加重，现在已经进入全脑水肿状态。

　　张立仁找来病人家属谈话。

　　张立仁将情况说了一遍之后，那位父亲沉默了好久，才看向张立仁。

　　“张医生，你老实告诉我，我大儿子还有没有可能好起来？”

　　走廊惨白的灯光下，老人家脸上除了疲惫，焦急，还有一种认命似的坦然。

　　“我家情况你也了解一点，他要总这样，我们实在治不起了。你就实话实话吧，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我不怪你们。”

　　从老人家身上的衣着可以看得出，他们的家境的确不太好。这位病人连个医保都没买，所有费用只能他们自己承担。而病人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也是处在将要结婚需要钱的阶段。

　　张立仁犹豫了一下。

　　一直以来，他从来不怕那些闹事的患者或家属，对方闹得越凶，他越冷静。可是即使入这行这么久，他却仍然害怕看到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用这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可是很多时候，他真想告诉对方，医生也是人，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最后，他还是将选择权交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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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作者一直想知道，这篇文，还有没有小仙女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