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之白鹿传》诗花罗梵

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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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平线上溢出一点曦光时，宇智波佐助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老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却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好像心中也早已认定，这个粘人的笨蛋吊车尾迟早会追上来。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想通过旅行来洞悉这个世界，每段时间结束对自己的认知后都会再回去的……又不是从此消失，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佐助扶着腰间的剑，微微蹙起了眉。

　　空荡荡的袖管在微风中起伏，映在鸣人碧色的瞳孔里有着说不出的扎眼。“佐助，我们都应该是这世上彼此最亲近的人了。”鸣人紧盯着佐助，右手的义肢缓缓握成拳，“我现在的情绪……心意……你都是了解的吧？”

　　略显哀伤的语调带着某种显而易见的暗示飘入佐助耳际，他能感到两人之间关系的变质，眼神也终于变得凝重起来。“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鸣人。”佐助平声道，“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如今的村子还需要你来守护，卡卡西和樱也……”

　　天色终于明朗起来，稀薄的日光洒在戈壁滩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就在这时，一股若有似无的黑暗气息悄然从远处蔓延而来，佐助心中一惊，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抬眼看向水之国的方向。

　　耳边鸣人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佐助感到自己的掌心正在出汗，还未彻底复原的身躯一个不稳，半跪在了地上。“佐助，你怎么了？！”注意到佐助脸色的鸣人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扶住他，让他倒在了自己怀里。

　　怎么回事，这灾难一样的查克拉……

　　腰间的草薙剑隐隐震颤，突如其来的巨大压力使佐助喘不过气来，靠在鸣人肩前休息了一会儿才勉强打起精神来思考。身边的鸣人神色正常，而这种程度的杀意他不可能察觉不到，那么很明显“它”是冲着自己来的。

　　鸣人正不合时宜地沉浸在怀抱佐助的感动中，忽然感到身前一凉，低头看去时佐助已又没了身影。

　　“佐助啊啊啊啊啊！”

　　******

　　正在雾隐村街头做调查的鹿丸察觉到什么一般朝天边看去，自言自语道：“怎么好像听见了鸣人的声音……”

　　摇了摇头把错觉甩出脑海，他认真地在即将上交水影的报告上勾划着，朝身边正在和小女孩玩游戏的宁次看了一眼。

　　雾隐村忍者少，帅哥少，帅哥忍者更少，因此又是帅哥又是上忍的宁次在这里很受欢迎，经常被各种年龄段的女性搭讪，不过他这么耐心温柔地应对一个小女孩，还是头一次。两人蹲在街角掷沙包，又由着小女孩给他梳辫子，直到小女孩的妈妈从一旁的花店里出来，歉意地从宁次怀里把她接过去，才想起在旁边等候的鹿丸来。

　　“刚刚那个女孩……”宁次解开身后的辫子，回忆起什么一般微笑起来，“长得很像小时候的雏田大小姐。”

　　鹿丸合上手中的报告，也朝那对母女远去的背影看去。果然对于现在的宁次来说，最牵挂的人还是宗家妹妹雏田，因此回村的心情说不定比他还要急切；好在这已经是任务的最后的一天了，明天两人就能起程回木叶村，给同伴们一个惊喜。

　　忙完这一天的任务，两人便在雾隐村的大街小巷闲逛起来。

　　在启程前的最后一天逛逛这个村子是宁次的主意，而本打算睡觉的鹿丸想了想，也遂了他的意。反正只要不忙，安静的散散步也是一种休息。

　　——谁知他完全看错了因为即将回村而变得空前热情高涨的宁次。“回去的话果然还是要给他们带点礼物比较好，水之国的特产……啊，天天喜欢的芝麻丸子，还有小李……”

　　看着在各种店铺辗转穿梭的宁次，鹿丸不由想起了以前陪老妈逛街时的景象，额头上的黑线越来越多。不过这家伙买来买去，都是按照木叶同伴们的喜好挑选，能理解这份心情的鹿丸叹了口气，默默地算了算先前大和队长给的经费，也给丁次和井野买了点礼品。

　　夜幕降临之后，两人一边在街边的长凳上坐着吃点心，一边仰望着夜空中在雾气里若隐若现的星星。水之国的空气很清新，微风吹得两人都有了些醺意，鹿丸凝视着宁次的侧脸，搭在身侧的手犹豫着朝他探了过去。

　　察觉到那只手的回应，与其慢慢地相握在一起，鹿丸发自内心地感到一种静谧的喜悦。

　　他没功夫去思考这情绪究竟是什么，见宁次也朝自己看来，便不知觉地与他缓缓靠近。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看到宁次忽然开了白眼，极快地从长凳上跃起，停落在了高处的树枝上；与此同时，一枚苦无也迅猛地扎在了刚才宁次坐过的位置。

　　当那个屋顶的黑影在星光下逐渐显现出真面目时，宁次身形一滞，开启的白眼盯着他道：“……宇智波佐助。”

　　——已经被撤销叛忍身份了吗。宁次来不及去想别的，只见那人已经疾速地攻了过来，被风扬起的碎发下露出一只轮回眼，手中的剑也在刹那间凝聚起闪电，便集中精力挡下攻击，以八卦掌回天将他反弹了出去。

　　不远处的路灯下，一条黑影蜿蜒着攀爬至树干，延伸到剑拔弩张的两人之下，束缚住了他们的动作。“佐助。”鹿丸冷静地从长凳上站了起来，抬头看向已经开启写轮眼的黑衣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他在这里，那么……

　　远处的屋顶又掠过一道熟悉的影子，蓝色查克拉凝聚而成的螺旋丸被他托在掌心，睁着通红的双眼朝宁次袭了过去。然而就当他快要接触到宁次的一刹那，双脚被鹿丸早有防备的影之触手绊了一下，螺旋丸也在瞬间化解，从空中栽倒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鸣人咳嗽了几声，眼底的猩红还没有消散，冷冷地道：“鹿丸，你为什么会和一个变成宁次样子的家伙走在一起？”

　　他原本只是单纯地追随佐助而来，谁知居然在这里看到了昔日友人的脸。目睹宁次下葬的鸣人根本无暇思考，曾经失去同伴的愤怒使他丧失了所有理智，只想把这个冒牌货速速解决掉。“冷静点，鸣人。”鹿丸解开束缚住几人双脚的影子，跃到宁次身边的树枝上挡住他道，“你应该能靠查克拉明白的吧。这个人不是假冒的宁次，而是真正的宁次。”

　　鸣人一愣，表情变得困惑起来：“真正的……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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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啦，真是我们水之国的稀客。”就在几人陷入沉默，不知该如何收场的时候，远处传来成熟女人略带戏谑的声音，一个妖娆高挑的影子也渐渐走了过来。

　　“诶？”没想到来者居然是水影的鸣人从地上跳起来，看到鹿丸和宁次相继跃到她身边，心中更是困惑不解。“哟，鸣人，还有……”

　　“宇智波佐助。”照美冥能够清楚地记得所有和自己交过手的帅哥的名字，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道，“好久不见。”

　　听到那温柔中隐含警告的语气，佐助正欲拔剑的动作一顿，半晌还是收了回去。这个女人曾险些置他于死地，实力不容小觑，在她的地盘上为所欲为绝不是一件明智的事；话说回来，没想到死于忍界大战的日向宁次居然活了过来，而且，身上还满满地散发出憎恨而痛苦的查克拉。

　　察觉到佐助冰冷的眼神，鹿丸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握紧了宁次的手。

　　******

　　“居然是这样吗？！”

　　水之国鹿丸与宁次同居的小屋中，热茶在长桌上袅袅地冒着烟，鸣人呆呆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宁次，抬手摸摸他的脸，又拍拍他的肩。“宁次……真的活过来了？”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热泪盈眶的鸣人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宁次。

　　“够了，鸣人，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宁次都快喘不过气了。”注意到宁次略显无奈的表情，鹿丸伸出手来把这块膏药从他身上扯开，而鸣人抹抹眼角的热泪，嘟囔道：“我只是太高兴了啦。”

　　鹿丸表面上调侃着鸣人，眼睛却始终注视着门的方向，悄悄把查克拉凝聚在耳朵上，听着门外那两人的谈话。

　　先前为他们解释过事情来龙去脉的照美冥此时正在门外，和自出现起就表现怪异的佐助谈话。“……你是说，他身上有一种黑暗的气息？”照美冥凝眉说着，似乎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没错，似曾相识而又令人讨厌，那灾难一样的查克拉一定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佐助说着朝门缝里正在玩闹的几个人看去，目光恰好与时刻注意着他们的鹿丸对上，微愣后便转过了头，低声对照美冥道，“你们水之国的重生之术真的没有一点问题吗？该不会复活出来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照美冥叹了口气，撩撩头发道：“好吧，我再去为他检查一下。”

　　两人回到房间的时候，鸣人还在沉浸在同伴死而复生的喜悦里，丝毫没有察觉到几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宁次，明天你们就要回木叶村了，我再帮你检查一下身体情况吧。”看到水影大人一贯的温柔笑容，宁次并未怀疑些什么，很自然地将手腕递出，一边接受着照美冥查克拉的探查，一边继续和鸣人聊着天。

　　“宁次，那个那个，回去木叶之后我请你吃拉面吧！”“拉面啊……比起那个我更喜欢荞麦面。”“嘛，荞麦面也好，只要是宁次想吃的我都可以请客！”“……”

　　在不知所云的两人继续聊天的时候，佐助和鹿丸都各怀心事地紧盯着照美冥在宁次身上盘旋的查克拉。照美冥仔细地感受着查克拉传递而来的信息，柳眉渐渐拧了起来。虽然没有探查到佐助口中那灾难一样的查克拉，倒的确是有些异样的地方……

　　这感觉究竟是……

　　“因为想到你曾经在黑漆漆的地方呆了那么久，好多美味的东西差点再也吃不到，就觉得无论如何也要请客让宁次吃个饱。”就当照美冥睁开双眼，想起什么似的打算开口时，鸣人碰触到她心中禁区的声音幽幽地飘了过来，只觉得喀嚓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破碎了。

　　【黑漆漆……黑漆……婚期……】

　　“就这么决定了，一回村就叫上大家来聚会！毕竟我们都那么忙，这次赶不上的话，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聚在一起了。”

　　【婚期……这次要是赶不上……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将水影大人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的鹿丸隐约明白了几分，咳嗽一声道：“鸣人，别说了，回去肯定是要聚会的。在那之前……”话音未落，只听嘭地一声，门被头顶生烟的水影大人从外面狠狠地关上了。

　　看来真相只有等那个神经质的女人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才能知道了。鹿丸看着一头雾水的宁次，回想起刚才佐助在门外的话，不由得感到了些许担忧。虽然佐助和当年还未出走木叶的佐助还有着天壤之别，可早已被鸣人感化的他断然不会随便说出那些失礼的话，所谓灾难一样的查克拉，一定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抬起的视线再一次与同样陷入沉思的佐助相遇，后者眼眸一沉，拉开门走了出去。

　　迟钝的鸣人终于发觉了大家的古怪，也顾不上再和鹿丸说话，起身追了出去。

　　“那个……佐助……”屋顶雾隐村朦胧的夜色中，鸣人站在佐助身后，见他并没有抗拒的意思，手便缓缓地搭上了他的肩。“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了。”佐助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地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回村子。”

　　虽然很不想这么早就回村，但复活后的日向宁次身上显然隐藏着什么秘密，作为第一个察觉到它的人，他有责任与义务去追踪那个真相——并粉碎所有潜在的危险。

　　鸣人看着佐助，显然误解了他答应回村的缘由，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么，能和我住一起吗？”

　　“……随便你，笨蛋吊车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