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之白鹿传》诗花罗梵

4、04

　　与大和在清晨的朦胧中赶到雾隐村时，因为有暗部的提前打理，两人毫不费力地潜入历代水影堆放卷宗的仓库，取出了不同于复制品的真正禁术卷轴。

　　由于矢仓在创造此术时限定了施术范围，卷轴离开雾隐村便会自动燃烧，这也是暗部没有直接把它带回木叶的原因。鹿丸看着大和窸窸窣窣地以木遁之术将零落的卷轴摆回原位，心情有些微妙。之前听卡卡西老师说木叶已经就此事和雾隐展开了外交，现在看来还是偷人家的，那个妖娆的水影大人这会儿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家的仓库被外人入侵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眼前能救活昔日同伴的方法只有一个，哪里还能顾得上手段是否正当。抱着画满符文的卷轴跟随大和来到暗部安置宁次尸体的地方，鹿丸暗暗集中精力，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施术做准备。

　　适宜躲避侦查和凝聚查克拉的幽深山谷，一人多高的冰块中沉睡着遍体鳞伤的长发少年，十尾扦插之术留下的伤口触目惊心，隐约的血色将澄澈的冰晶染得微红。时隔多日再次见到死去的宁次，鹿丸的脚步逐渐变得沉重，好一会儿才走上前，隔着寒凉的冰抚上了同伴的脸颊。

　　记载着重生步骤的卷轴被鹿丸紧紧地握在手里，他闭起眼睛再次详细地在脑海中回顾了一遍内容，这才转身道：“可以开始了，大和队长。”

　　话音落下之时，大和双手抚地，鹿丸与宁次身边的土地立刻伸出无数木桩，笼罩住他们的头顶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壁垒。这种重生之术需要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离的环境，这是为了防止病菌感染查克拉修复的新细胞，也避免了许多干扰。

　　鹿丸计算着施术所需要的查克拉值，先在掌心凝聚了少量查克拉解除包裹着宁次的冰遁之术，待宁次整个人都落入他的怀抱，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衣服褪了下来。

　　因为暗部保存得当，宁次的尸体还没有腐化的痕迹，怀抱里是日向家素有的丰盈肌骨，漆黑的长发拂在鹿丸腿间，双目紧闭的模样就像睡着了一般。感受到大和的查克拉正充斥在木壁四周支撑着自己，鹿丸顺利地做完前序工作后，便有条不紊地开始了正式的施术。

　　被充当为媒介的查克拉极快地融入宁次的身体，缓缓地顺着他已经停滞的经脉游走，和那些早已封闭的查克拉产生了共鸣；暗褐色的伤口逐渐变得鲜红，鹿丸默念着早就熟稔于心的数列，引导它们一步步组合成新的细胞。

　　他看到那些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却不敢松懈半分，心情愈发紧张起来；施术中所需要消耗的查克拉显然比他想象得还要多，他不知道这样进行下去，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查克拉去召唤宁次已经到达净土的灵魂。

　　雾隐村迎来了又一日的清晨。漆黑的木壁中，摊在一边的卷轴泛起了微微的亮光，宁次的身体也已修复到了最后一步，鹿丸喘着气，拿出一粒兵粮丸吞下去，发动了最后的查克拉。眼看宁次就要回来，他可不能输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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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他又看见了那只白鹿。

　　之前的无数次梦境中，他与白鹿的距离很近，轻而易举地就能伸手触碰到；而现在的白鹿与他分别站在一条小道的起始和尽头，相背而驰。

　　停下脚步的鹿丸想去追逐它，可耗尽查克拉的双脚却始终无法迈开，连开口呼唤它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远，逐渐迈向生与死的边缘。然而就在那只白鹿快要踏入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它蓦然顿住，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回过头来，恰好与伏在地上的鹿丸四目相对。

　　然后迟疑地，朝他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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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鹿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怀抱里的宁次已经有了呼吸。木壁外的大和察觉到了两人流动的查克拉，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成功了吗？鹿丸？”鹿丸将怀里的宁次平放在一旁，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朝大和的方向道：“嗯，宁次已经复活了。”

　　原先冷冰冰的身体已变得温暖而柔软，熟睡中的宁次面色红润，好似根本不曾经历过死而复生的变故。当他的手指动了一下的时候，鹿丸也心头一紧，谁知他并没有醒来，而是皱着眉朝鹿丸挨近了些，换成一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他的大腿继续睡。

　　——好羡慕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睡得像个少爷的人啊。看着睡得香甜的宁次，心中不忿的鹿丸本想伸出手来把他摇醒，却还是在中途转变方向，撩开了他垂在脸颊上的长发。

　　就在这时，鹿丸感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实在瞌睡到不行，只想躺下来和这家伙一起睡。“对了鹿丸，如果感到困的话，千万不可以睡！”刚想解开木遁之术的大和听出了他话里的倦意，连忙道，“在查克拉消耗殆尽的时候睡觉，是很危险的事……”

　　话说到一半，大和忽然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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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丸！鹿丸……”

　　自无限月读解开之后，鹿丸头一回睡上无梦的好觉，长久以来高负荷的身心终于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放松，因此当强迫他回到现实世界的魔音响起的时候，睁开双眼的他简直不爽到了极点。

　　然而那个唤醒他的魔音不是别人，正是一天前还是个死人的宁次。“现在战况怎么样了？雏田大小姐和鸣人没事吗？”记忆还停留在忍界大战的宁次着急地问着，处于开启状态的白眼紧紧地盯着鹿丸。

　　看到活生生的宁次站在自己面前，问着已经成为历史的问题，鹿丸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周围的景物很奇怪，没有看到活动的敌方查克拉。莫非十尾被解决了？我们现在在哪儿？大家都还安全吗？”宁次观察着木壁外的情况，视线又回到鹿丸刚睡醒的脸上，正色道，“在这种还未排除危险的时候，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地睡过去？”

　　一连串的问题变为麻烦的讯号砸在鹿丸脑袋上，最后一句话更是令他额间蹦出了青筋，忍住揍眼前的家伙一拳的冲动叹了口气，站起身道：“不，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现在不在战场，而是在雾隐村。”

　　“雾隐村……”重生的宁次终于从临死前的场景中挣脱出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喃喃道，“对了，总觉得……有点奇怪……明明那个时候，我是已经死了的……”

　　“嗯，你确实已经在那个时候死了。”嫌麻烦的鹿丸不想过多解释，他也相信以宁次的智商一定会自己明白过来，因此只是简单地说明道，“只不过现在又复活了而已。”

　　因鹿丸的话陷入沉静的宁次背靠木壁，伸出手来盯着自己的掌心。身体因为刚刚修复完的原因，行动还有些僵硬，体内流转的查克拉和以前有些微的不同，还有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查克拉像在为它们保驾护航一样徘徊着。伸手触碰外界的感觉异常真实，宁次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活着的；不仅如此，额头上没了分家的咒印，脊椎处白眼的死角也消失了。

　　——鹿丸，是你把我复活了吗？

　　将宁次的神色变化尽数看进眼里的鹿丸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过来，便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回想起睡着前大和喊的话，扶着坚固的木壁问道：“宁次，你刚才侦查四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大和队长？”

　　宁次摇头道：“没有，一公里内外没有任何生息和查克拉的迹象。”

　　“……糟了。”鹿丸的心头忽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从木壁边直起身，对不明所以的宁次道，“这次复活你的行动是暗部秘密进行的，因为动用了第四代水影留下的重生禁术，事前却没有和水之国打过招呼。大和队长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现在看来，我们的动作可能已经被水影发觉了。”

　　事先接应他们的暗部因为确认万无一失，已提前去了别的国家执行任务，如果大和队长被水影抓住，情况不容乐观。虽然他们五大国在战争时结成统一战线，却不一定能在战后保持长久的和平，深知这一点的鹿丸重重地敲在木壁上，对身后的宁次道：“不管怎样，先出去这里再说。”

　　已经大概了解情况的宁次点点头，走到鹿丸身边和他一同观察起眼前的木壁来。继承了初代血继限界的大和木遁之术威力强大，他们所在的木锭壁又是最牢固的一种，而且之前大和担心漏风，特别在外加厚了一层，想要凭借两人纯粹的破坏力是远远不够的。“柔拳。”鹿丸忽然道，“用日向家的柔拳试试。”

　　宁次一愣，随即明白了鹿丸的意思。当初他们组成小队去营救佐助时，也曾被次郎坊的土遁结界困住，不过木与石或土不同，和人一样具有自然的生命力，因此像攻击人体一样攻击它们的脉络系统，应该会有一定的效果。“好，我试试。”

　　“不过在那之前，宁次……”终于忍不住的鹿丸捂着自己的眼睛，无奈道，“你能穿上衣服吗？”

　　之前由于施术脱了这家伙的衣服，没想到一觉醒来他居然还是光溜溜的。虽然宁次的裸体以前在木叶的时候没少在澡堂里见过，俩大男人之间坦坦荡荡的也没什么，不过现下这漆黑的木屋里，孤男寡男的……实在很诡异。

　　“我有什么办法。”宁次指着地上沾满血污的破碎衣物，语气严肃却不见一丝窘迫，“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不能穿了啊。”

　　鹿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