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之白鹿传》诗花罗梵

15、15

　　走在街上的鹿丸忽然打了个喷嚏，回头朝渐渐远去的山中花店看去，直觉又有什么麻烦事儿要来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井野的确是他除了老妈和手鞠之外最了解的女人，包装玫瑰时那笑容之下的小心思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去找老妈打小报告和跟踪自己都是很有可能的事。鹿丸这样想着，忽然感到背后吹过一阵凉风，像是有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跟了上来。

　　他停下脚步，身后那隐隐的动静便倏然顿止，再次迈开脚步，被盯梢的感觉便又回来了。

　　鹿丸看着手中的玫瑰，觉得有些无奈。这群人究竟是高估了他们追踪的能力，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智商；尽管作为优秀忍者的每个人都把气息隐藏得很好，可他好歹也是和他们一起共事多年的同伴，又怎么可能完全察觉不到。

　　也就是说，佐井那家伙似乎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暴露自己也要拉上一群人当垫背的。

　　真是——麻烦死了。鹿丸虽然心里郁闷，脚下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走着，也懒得花心思去甩掉身后的那群人；反正被佐井一人看也是看，既然他们这么有兴趣，那就让他们跟着好了。

　　打着哈欠穿梭在木叶村清晨的大街小巷，也没有刻意绕路，鹿丸捧着手上的玫瑰，径直进了小樱工作的医务馆。以井野为首的众人看到门上的牌子，虽然奇怪鹿丸和女朋友约会的地方，却也没有因此失去兴致，各自隐藏身形小心翼翼地遁了进去，看着鹿丸掀开帘子，朝桌前正在配制药剂的小樱走了过去。

　　看到心上人的小李顿时打了个激灵，伏在天天的肩头小声道：“鹿丸他……莫非是来找小樱的吗？”

　　这怎么可能，鹿丸的女朋友居然是那个和自己一起喜欢佐助多年的宽额头？！一道闷雷朝着井野的天灵盖劈下，她僵硬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的佐井。

　　佐井笑而不语。

　　“樱，前几天新配方生产的那一批特制兵粮丸到了吗？”鹿丸把手中的花放在一旁，坐到小樱面前道。

　　“鹿丸？”看到一向懒散的鹿丸居然大清早地上门来，小樱稍稍惊讶了一下，随即放下手中的药剂，到角落里放置的箱子中翻找起来。“原来是这个。昨晚已经到了，这一袋是根据宁次的体质经过特殊改良的，副作用相对比较小。不过啊，就算是需要做查克拉的练习，也不能吃太多，你要注意监督他。”

　　宁次？同样隐匿着气息的天天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字眼，像之前的井野那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就当小樱把那袋兵粮丸递给鹿丸的一刹那，她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在被什么人盯着。她似乎能看到洋溢的粉红桃心伴随着酸气泡透过帘子辗转飘来，这种熟悉的可怕感觉登时使她察觉到了小李的气息。

　　不，不光是小李，井野的查克拉也在情绪波动的时候被探查到，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正躲在暗处朝他们这里张望着。小樱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泰然自若的鹿丸，心道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窥视，鹿丸不可能察觉不到，于是凑过去附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我说鹿丸……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啊？”

　　鹿丸接过兵粮丸，淡定道：“不用在意，一群闲人而已。”

　　两人的动作在不远处偷窥的众人看来相当暧昧，尤其是耳语的时候几乎要贴在一起的脸颊，激得小李酸气泡不断外冒，只差没冲进去和鹿丸一决高下。“啊，对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鹿丸朝旁边的玫瑰伸出手去，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屏住呼吸，几乎确认了之前那个不可能的想法。

　　谁知鹿丸只是打开他的侧包，从里面拿出一本书道：“这本纲手大人的忍术书宁次已经看完了，托我来还给你的。”

　　闻言，众人纷纷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了下来。“宁次……”井野打消掉之前可笑的念头，又注意到频繁被那两人提起的名字，若有所思地问道，“佐井，鸣人和佐助君现在是一起住的，鹿丸和宁次也是吗？”

　　佐井微笑道：“嘛，很显然是的。”

　　井野看了一眼身边神色凝重的天天，还想问点什么，可眼见不远处的鹿丸已经站了起来，便也赶紧和大家一起撤退到他看不见的地方，继续跟踪起来。

　　鹿丸的下一个目的地似乎有点远，捧着那束玫瑰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过多久就再次感到肚饿的丁次率先打了退堂鼓，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回家去了；就在众人心中犯起嘀咕，差不多也打算放弃的时候，远远的街角忽然出现一个长发女孩的身影，看见鹿丸之后很高兴地迎了上去。还没来得及仔细去看那个女孩是谁，他们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喂，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

　　正紧紧盯着街角的井野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朝他们走来的两个人，抚着胸口道：“原来是你们啊。”

　　“牙，志乃。”佐井收回时刻粘在鹿丸身上的目光，礼貌地招呼道。骑在赤丸背上的牙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众人，语气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真稀奇啊，平时都各忙各的大家居然都聚在了一起，而且好像还在做着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

　　“还不是因为鹿丸那个家伙。”放下心来的井野朝远处的鹿丸看去，撩了撩垂在眼前的长发道，“万年怕麻烦和逃跑第一的忍者居然是我们同辈之间最先恋爱的人，还每天都在约会，跟踪他也只是想看看他的女朋……咦？”

　　井野话未说完，长发女孩的脸已经完全展露在了众人面前。深蓝的长发与日向家特有的白眼，素雅的脸上带着一贯的腼腆微笑。“雏田？！”

　　“啊？和鹿丸约会的家伙居然是雏田吗？”牙愣了一下，匪夷所思的同时也摸着下巴思考起来，“说来雏田这些天也有点奇怪啊，总是不停地往鹿丸家跑，还准备各式各样的料理，把我和志乃都完全晾到一边了。”

　　有了误会小樱的前车之鉴，身为追踪队长的井野并没有立刻下定论，而是有所怀疑地道：“可她不是喜欢鸣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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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丸君，这是我今天新做的料理。”雏田打开手中的袋子，像往常一样从里面拿出两个透明的餐盒递到鹿丸面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人窥视，“一份是你的，一份是宁次哥哥的。”

　　雏田的手艺向来有目共睹，餐盒中的料理看上去十分精致，依照他和宁次的口味使用了不同的食材。“看上去很棒的样子，真不愧是雏田。”鹿丸赞叹着接过来，目光落到袋子里剩下的两个餐盒上，“那剩下的两份是……”

　　雏田一愣，瞬间红透了脸，对着手指犹豫了许久后，不好意思地小声道：“那个……这两份是为鸣人君和佐助君准备的，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帮我……”

　　果然，重点还是在鸣人吧。鹿丸接过雏田手中的袋子，像身为兄长的宁次那样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知道了，一定会亲自交到他们手上的。”替人送料理什么的虽然很麻烦，不过既然是宁次最疼爱的妹妹，一点他能做到的小事还是可以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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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雏田。”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井野下了结论，盯着鹿丸远去的背影道，“继续追！”

　　于是众人又风风火火地跟了上去，只剩下牙和志乃两个在微风中凌乱。

　　“……全员出动的话，我们不跟上岂不是显得太不合群了？”牙看着身边和自己一样被无视的志乃，饶有兴致地从赤丸背上跃下来，对鹿丸那传闻中的交往对象也产生了好奇心。

　　志乃看向众人消失的地平线，墨镜在阳光下闪烁着幽深的光泽。“嗯，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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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澈见底的小河边，幽谧僻静的树荫下，木叶村公认的最适宜约会的地方，鹿丸终于到达了他的目的地。远远地尾随在他身后的几个人见他停在这里，都长长地吁了口气，心道这回准没错了，鹿丸一定是在等他的女朋友。

　　隐匿着的天天远远地看着鹿丸在树荫下的侧脸，想起之前他和小樱雏田谈论的话，心情变得有些微妙。两人同时变得很忙，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都恋爱了的话，怎么想都是那种可能；天天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那个结论，只得盯着鹿丸正对的方向看去，希望出现的人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没过一会儿，另一个主人公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做好心理准备的天天凝神看去，却发现来者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宁次。“啊，鹿丸！”金发碧眼的少年远远地招呼着，笑容明朗爽快，脸颊两侧的须痕清晰可见，“已经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刚刚才到。”背靠着树干的鹿丸直起身，把手中的玫瑰花束递到鸣人眼前，言简意赅道，“给你的。”

　　鸣人似乎吓了一跳，伸出的双手犹豫地停顿在空中，小麦色的皮肤迅速地泛起一层薄红，像在思索着什么，磕磕巴巴地道：“这真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说……”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不好意思什么？”鹿丸的手搭上鸣人的肩膀，眼睛有意无意地朝众人隐匿的角落瞥了一眼，把玫瑰递给他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一种近乎于宠溺的微笑，“走吧，时候还早，我请你吃拉面。”

　　两人说笑着朝一乐拉面店的方向走去，身后只余下一阵萧瑟的风，将远处僵硬成石头的人吹成了风化的颗粒。“谢谢你，鹿丸，有你真是太好了！”

　　井野：“……”

　　小李和天天：“……”

　　迟到一步的牙和志乃：“……”

　　******

　　一乐拉面店内。

　　终于甩掉若干跟踪者的鹿丸坐在吸溜着拉面的鸣人旁边，嘴巴里叼着一片醋腌昆布，目光兴味索然地落在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玫瑰上。“我说你啊，买花送给佐助什么的自己去做就行了，干嘛还要我替你跑腿。”他“要不是因为刚好顺路，又有事拜托你，我才不想这么麻烦。”

　　大快朵颐的鸣人没有听出鹿丸的不满，含糊道：“没办法，我去买的话井野一定会问我送给谁，解释起来害羞又麻烦，搞不好很快就会被大家知道……不过如果是你这个公认的最怕麻烦忍者，她是不会主动开口去问的，顶多向你老妈打小报告再跟踪你而已——嗯，而且花还会打折。”

　　这家伙，分析得倒是很透彻嘛；知道自己怕麻烦还把麻烦都扔过来，果然是卡卡西的学生。“火影候补居然会沦落到买特价赠品玫瑰的地步，说出去真让人笑话。”鹿丸点燃了一支烟，不经意的话显然戳到了鸣人的痛处。

　　鸣人啜着碗里最后的几根拉面，哽咽道：“纲手婆婆还没回来，卡卡西老师又始终在装死，佐助回村后的经费迟迟发不下来，我一个人的零花钱要养两个人很勉强……而且佐助最近的食量也大了起来，我总不能为了省钱让他挨饿，只好经常骗他说在外面吃过饭，自己偷偷吃泡面……”

　　一番闻者落泪的自白听得鹿丸嘴角抽搐，拿起装有料理的袋子放到鸣人面前，叹气道：“不要说得这么可怜，这个拿去吧。”

　　“哇，好棒的料理~”鸣人一眼就透过透明的餐盒看出了它的营养价值，双眼顿时放起光来，愈发觉得眼前的鹿丸像个天使，“这是你做的吗鹿丸，我可以带回去吗？”

　　鹿丸摆手道：“不，是雏田做的。”

　　鸣人惊喜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雏田……”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变得很沉默。对于鸣人的感情，身为局外人的鹿丸并不打算去掺和些什么，见他似乎还是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就又为他要了一碗，自己则在旁边悠闲地抽着烟。

　　新的拉面送到眼前，仍在想心事的鸣人回过神来，三下五除二地把它解决，拿出纸巾擦了擦嘴。“所以说——”他打了个饱嗝，看着身边的人正色道，“鹿丸你究竟想拜托我什么来着？”

　　“嗯……有些问题无论如何也想要问你。”说话向来不喜欢卖官司的鹿丸弹了弹烟灰，“男人之间ooxx的话，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见鹿丸脸不红气不喘地问出这种问题，恍若雷劈的鸣人手中的筷子落到桌上，迅速地向后撤离两步，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只熟虾。“这这这……你为啥要问我啊！”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出现某些限制级画面，想起还在家里的佐助，鸣人咽了下口水，谨慎地看着眼前的人。

　　鹿丸淡淡道：“不问你问谁，木叶的同辈中也就你和佐助到了那一步吧。”

　　鸣人看着鹿丸，鹿丸看着鸣人。对视片刻后，败下阵来的鸣人虽然很想否定鹿丸的话，但深知想要在木叶最聪明忍者面前捍卫自己最后的纯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只好认命地叹了口气，打个手势让鹿丸附耳过来，低声传授了一番经验。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终于在理论知识的基础上获得更深层次了解的鹿丸消化了一番鸣人的话后，忽然感觉自己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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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和宁次，也终究是要到那一步的吧。走在回家路上的鹿丸这么想着，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宁次的脸。对于朝夕相对的恋人来说，缱绻厮磨还是远远不够的，尤其是在不知何时会再次陷入危机的情况下，更应该去尝试、去珍惜。

　　如果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生，他们的进展也并不算太快。

　　“我回来了。”鹿丸倚在门边，看向院中那个踩在八卦阵中练拳的身影。

　　“——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