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身份 ...
-
费云帆以为只要他拒绝了，夜微澜就会食难而退，可是他低估了一个无聊男人的好胜心。
夜微澜当时正值生活里发生了比较大的变故，心情比较郁闷，也是想在游戏里寻找一点刺激和乐子，正好沉舟侧畔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发誓要追到她。
他相信烈女怕缠郎。
于是费云帆的游戏里，不管做什么都有了一个小尾巴，也不知道夜微澜是不是在沉舟侧畔身上放了卫星追踪器，反正不管是日常、战场、竞技场还是阵营攻防，夜微澜都开始紧跟着他。
夜微澜也并不多么惹人厌烦，就只是喜欢和他组在一起活动，并且下意识地把沉舟侧畔当做女人一样照顾和保护。
更甚者，费云帆因为徒弟浅忆的离开，想再找个奶妈绑定，夜微澜就干脆买了一个成女万花号，一向热衷收割人头的夜微澜，甘愿为沉舟侧畔做幕后的奶妈，离经易道为一人，惊掉了一帮小伙伴们的下巴。
夜微澜是本服颇大一个帮会的帮主，还兼任阵营攻防战指挥，他的追妻行动自然惹得满城风雨。
再加上沉舟侧畔本身的账号也格外强悍，毕竟橙武不是随便谁都能有的，于是就有人开始叫沉舟侧畔“阵营女神”。
费云帆不胜其扰，终于决定把绿萍叫过来，直接解决问题。
还能不能愉快地游戏了？
绿萍感到好笑，问：“让我说什么？”
“我给夜微澜说我已经结婚了，不玩婚外恋，游戏里的也不行。他不相信，今天你就来说几句话。”
“你不玩游戏不就得了？”绿萍叹气，“或者转服啊？”
“不玩游戏，漫长时间怎么打发？”费云帆反问，“再说了，我为什么要转服？怕了他么？明明可以做普通的好朋友，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在游戏里追女人，一定还是个小孩子。”
“那和一个小孩子较真的你，又算什么呢？”绿萍真觉得费云帆其实有时候也很幼稚和任性。
或者，每个成年男人骨子里其实都还有幼稚和任性的因子。
费云帆登入游戏，然后进入帮会YY。
晚上八点多，正是许多人一起做马嵬驿牛车任务的时候，看到他上线，夜微澜立即把沉舟侧畔组进团队。
他在YY上同时说：“沉舟，快来马嵬驿，牛车出了。”
费云帆戳戳绿萍，“你来说话，我操作。”
绿萍问：“说什么？”
“说你是我老公啊。”
绿萍有点黑线，不过她还是考虑了一下，在YY开口道：“好的，就来。今天我老婆有事不能上线，我帮她清下任务。”
……
…………
………………
原本热热闹闹男声女声吵杂的帮会YY忽然静音了。
费云帆满意了。
费云帆玩了很久，等他下线，准备洗澡睡觉时，惊讶地发现绿萍居然还没有走，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高高的落地台灯将她笼罩在光影里，她一只手托着下颌，一只手翻阅着放在膝盖上的书本，修长的手指偶尔在书页上滑过，低垂的眉眼中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独特清雅。
费云帆一直知道自己外表不错，这也是他追逐女人无往而不胜的一大资本，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有这样出尘脱俗的一面。
帮会里的那些女孩子们经常叽叽喳喳讨论何谓男神，费云帆突然想，如果她们看到这样的“绿萍”，不知道会不会尖叫着扑上来喊“男神求跪舔”？
费云帆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绿萍抬头，看到他笑了笑，“忙完了？”
费云帆在她对面坐下，“这么晚不回去，有事情？怎么不直接找我？游戏就是消遣的，可有可无。”
绿萍摇了摇头，把书本放到茶几上，沉吟了一会，才说：“没什么事，只是我想也许我们可以聊聊天。”
费云帆扬眉，“比如，哪方面的？”
他真没想到绿萍会主动找他聊天，在他印象里，绿萍一直比较内敛、安静。
绿萍说：“云帆，你想没想过，如果我们两个再也换不回来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费云帆脸上轻松的笑意消失，他将身体软软地靠在沙发背上，目光有点迷惘地盯了一会天花板，才无奈道：“还能怎样？如果真的再也换不回来，就这样过呗。”
“这样过是怎样过？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月两月，甚至不是一年两年，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是整整后半辈子。”
“我知道，我知道。”费云帆用手抓了抓乌黑的长发，“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你不用为我太担心。”
绿萍看着费云帆明显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就知道他其实并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其实是抗拒去思考这个问题的。
绿萍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话说透算了，她说：“你想过时间长了以后，要不要有恋爱、结婚这种事？更甚至于，养小孩。”
费云帆的目光盯着她，“那你是怎么想的？”
绿萍坦率地说：“现在我们彼此还在适应期，再缓一缓再讨论也可以，我今天想把话说明白，是看到你沉迷游戏，觉得并不太好。游戏适当玩玩可以打发时间，但是把精神寄托在里面，你觉得好么？”
“那你要我怎样？我用现在的样子去酒吧泡妹纸，然后对人家说，其实我是个男人？”费云帆嘲讽道。
绿萍也是头疼，“我们早点去法国吧，有工作忙了，应该不会有这么多烦恼。”
费云帆瞪着绿萍，瞪了她好大一会，才噗嗤一声笑起来。
绿萍被笑得莫名其妙，“你干吗？”
费云帆跳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腰，做小鸟依人状，“绿萍，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担心我长期没有性*生活会欲求不满吧？”
绿萍浑身僵硬，伸手推他，“拜托，你脸皮不要这么厚！”
“男人嘛，三分钟不考虑SEX就不正常。”费云帆不以为然，他松了手，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靠背上，“我想过，如果以后就样子了该怎么办，去继续爱女人，做拉拉？习惯了做男人真刀真枪的，哪里能忍受百合那种性*爱模式？我肯定会更加不满更加烦躁，所以……”
费云帆长长地叹了口气，“或者，让我去找个男人，让男人来*干*我？卧槽……想想就火大好么？”
绿萍又是脸红又是好气，“你能不能斯文点？你绅士的面具呢？”
“在变成女人的那一刻，早就丢掉了。”费云帆哼道。
“其实我也不能想象自己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样子。”绿萍叹气，“甚至我都不知道该朝哪边努力，是让自己慢慢去喜欢女人才好，还是继续喜欢男人。”
“不如我俩在一起试试？”费云帆突然说。
绿萍一怔。
费云帆有点兴奋，“你看啊，我们俩最清楚彼此的情况，你知道我是男人，我也知道你是女人，我们在对方面前没有任何的心里扭曲感，可以自由自在地做真正的自己。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的感受，OK？”
绿萍其实思考过这种可能性，可是，她犹豫，“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对着曾经的‘自己’，这样那样，你能下得去手？”
费云帆反问：“为什么不能？你不知道很多男人找不到老婆的时候，更多的是依靠自己的五姑娘吗？”
绿萍白他一眼。
不仅是这方面的问题好么，还有他俩的身份，包括现在费云帆都还是汪紫菱法律上的丈夫。
别人不知道事实真相，只会看到“汪绿萍”和丈夫楚濂离婚以后，却和自己妹妹的丈夫混在了一起，这是多大的丑闻？
这样在别人的眼中，她和紫菱有甚么区别？甚至，她还不如紫菱呢！
费云帆不以为然，“你就是太爱给自己戴上各种束缚和镣铐。我们灵魂都互换了，身体都失去了，这种离奇的事情都发生了，你还在乎那些细枝末节？自己过得如何最重要好吗？你是为自己生活，还是为了别人眼中的形象生活？”
绿萍揉了揉眉心，“你说的有理，不过，我现在对你没有爱的感觉，还是再等等看好了，也许不久你会爱上别人，哪怕是游戏里的网友，也不妨试试。”
费云帆笑笑，“网恋那是小家伙们才玩的把戏。”
当天晚上的谈话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两人继续这样得过且过。
绿萍更加努力地学习法语，学习工商管理，学习一切与她原来舞蹈没有关系的知识。
她没有再去过她以前的舞蹈工作室，她忘不了她曾经的梦，可是就因为太看重了，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勇气去看她梦碎的地方。
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学学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装作眼不见为净，也是一种疗伤办法。
就在绿萍忙碌准备着法国之行时，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切地说，是费云帆在国内的办公室。
费云帆的事业基础在法国，但是现在国内经济蓬勃发展，国外各大企业都抢着进驻国内市场，费云帆自然也不能例外，与那些正宗外国佬相比，他占着更多血缘关系的光，有着先天的优势。
费云帆的国内分部在某著名的金融大楼十二层，占据了半栋楼层。
费云帆的办公室是董事长办公室，按照他一贯的审美，装修得简约大气，又不失尊贵。
绿萍的白天，已经越来越多的消耗在了这里。
绿萍现在已经知道，费云帆在法国经营着一家五星级大酒店、一个名为“香侬”的香水制造销售公司，以及一大片花田。
虽然每一门生意都有职业经理人专门负责，作为董事长的费云帆只要统管就好，但是真正落到费云帆身上的事情还是很多。
费云帆现在的目标是在国内开设大酒店的连锁店，同时把香水作为高档品牌在国内成功推销出去。
这些目标并不是那么容易能达成，作为生意场上初生牛犊的绿萍有时候连一些专业术语都看不懂。
她学得很辛苦，在公司众人眼中，还要维持着举重若轻胸有成竹的样子。
费云帆以董事长特别助理的身份，每天跟着绿萍上班。
他的办公室被安排在了绿萍隔壁，事实上他每天都跑到绿萍身边，绿萍浏览公司资料，学习企业管理，他就在一旁打游戏，绿萍不懂的时候，他就充当现场教学的老师。
这一日，绿萍正在看酒店经营管理细则，秘书小姐电话过来，“董事长，有位楚濂楚先生来访，他说一定要见您。之前他并没有预约。
绿萍皱眉，想了想，“让他进来。”
费云帆在一边有些不解地问：“楚濂？找我？”
绿萍点头，“是啊，不知道会是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身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