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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天上忽起狂风殷殷,雷卷千层,那个风雨交加的春夜里,两人的对话,那个答案至今,除了二人,无人,知晓。只透过那灯火如豆的窗,望见那一老一少,两阙印在黄粱的剪影罢了,再无其他。

      翌日夜,易翁将素锦送到南宫玖的房内,在素锦退却时关上房门。“爷爷,爷爷。”素锦在门前羞红了脸——她果然还是做不到,却在此时听闻轻而响的一声唤,轻飘飘落在她的耳前:“你来了。”她身影一滞,停下推门的动作,轻转眼,望向灯火阑珊,帷幔深深处。彼时正值窗外桃花初绽,蚊蝇渺渺的深春,而那少年身着雪色褥衣,银丝如瀑,俊秀无双,单膝立起,隐在帐中,彼时却见他轻仰首,对她轻声道:“过来。”在望见少年郎那双清亮的眼时,她身形一滞,竟不由自主,向那少年走去。“先圆房,后成婚。”步履渐进,她脑海中只回忆起今日下午,自家老爷子对自己说的话。而她做在小轩窗下的菱镜前,素色丹寇捻起唇纸轻抿。“不,不行,我不会嫁的,爷爷,这实在太荒唐了!”“别骗自己了,难道你不喜欢他吗,素锦?况且,素锦,这是爷爷唯一求你的夙愿啊!”思绪轻拢,她已然走到床前,灼灼红唇明艳动人,轻抬眼,蹙了一双罥烟眉瞧他。南宫玖轻抬眼,看她,下一秒,伸出手来,拉住她的手腕,在少女的惊呼声中顷刻间翻天覆地,颠倒鸾凤。帷幔深深。嗅到那少年发丝间的清香,少女羞红了脸。而少年压住她手腕的手一紧,那双眼注视着身下的少女,他微蹙眉,轻声道:“素锦,帮我。”

      翌日清晨,素锦起的很早,正在屋外浇灌果蔬,自家老爷子一双鬼手,一夜未睡,赶制出一张面皮来,慌张推门而出,灵巧着步子便要去叫醒熟睡的南宫玖,却被她轻声拦下:“爷爷。”蔬架旁,她唤道,笑得温柔:“殿下难得睡得那么安稳——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老爷子望她良久,半晌,嗟叹一口气,佝偻着身子,背着手顺着小路向回走:“嫁出去的孙女儿,泼出去的谁,哎,这会子那胳膊肘就向外拐了,也不管我这个老爷子了!”直让那素锦羞红了脸,一跺脚,索性不再管,半晌,却又轻扭过头来,望着那须发皆白,弓着腰,颤颤巍巍离开的老爷子的孤单背影,竟是,悄悄红了眼眶。

      “好了。”铜镜前,素锦侍立在侧,易翁给眼前的少年郎贴上人皮面具,轻转过他的身来,对向铜镜。铜镜前,那满头银丝的少年,轻睁开眼来,恰是,四月的春光透过窗,散落在地上一片明媚,他轻睁开眼,望着镜中那天衣无缝,令人叫绝却又平平无奇的面容时,温柔的目一亮,伴随着筑巢的乳燕的轻啼婉转,倏忽一笑,凉在天地的风里。

      第四章上

      恰时正是四月深春,乳燕翻飞的时节。一场无有硝烟的攻池掠地,悄悄给这片土地换了个姓氏,东殇。环城绕池,纵横交布的河水潺潺,一大早,小涑河上方苍蓝的雾霭还在悬浮,那水雾深处,便见一只乌篷船渡来,未时,艄公推桨靠岸,向舱内扬声道:“到岸咯~~~”便见得陆续有人掀帘而出,踏上岸去:“注意您的行李!”艄公立在船首,散漫吆喝道,恰时有位头戴斗笠,手执长剑的船客与他擦肩而过,带来一段淮花香,一段晓风吹起那少年客的笠上黑纱,但见得稀松平常的一张脸,伴着那满头银丝。艄公立在那里,看着那少年一个箭步跃上岸去,兀自离开的身影,有些错愕。

      “怎么了,老夯,这么没精神,看来昨晚嫂子伺候的挺卖力啊?”那过往的熟识船客和他开玩笑,他闻之扭过头来,笑着呸一声:“混账玩意儿,说什么胡话?”言谈间便又扭头看向那少年客离去的方向,恰时风中吹来一张通缉的拓纸,飘落在船板上,众人望着那张画上的人儿,悬赏通缉的朱红,一时都寂寞无声起来。

      原,已是亡国了啊。

      南宫玖头戴斗笠,一袭白衣,手执长剑,秀美挺拔行走在街市之上。恰时,正是清明时候,街头巷尾桃花开得正是烂漫,翡翠绿的叶儿凝着露,滴落在下方枝杈的花心儿上。沿街皆是叫卖饭食的摊铺。他向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一个转角便向一个茶铺走去,却听闻身旁过路人的议论:“咿,快点,天淮组向这边走来啦!”“便是那帮听闻国亡叛变的卖国贼们?”“呸,鞑子们的走狗!有何脸面还在此耀武扬威,监管长安?”闻之,街道边,少年停下步子来。微顿,继续前行。便在此时,却忽闻风声阵阵而起,送来一段淮南花香,那个深春的清晨,南宫玖便与天淮组这么着,于长安街道拐角处,第一次邂逅。

      那是一群禁欲而散漫的男人,零零散散的几十个儿郎,身穿白衣,外披甲袍,黑白二色,宛若缟素的禁忌之色,上纹七朵淮南花,简单大气的线条,便连皂底靴上也是浅刺淮南花,怀抱重剑或腰佩长剑,一路行来,带起淮花的冷冽香风,除却为首之人俊面冷淡,队伍向后退去竟是嘻嘻哈哈,一片吊儿郎当!

      而这支队伍,便是天淮组吗。败类,还真便是败类。南宫玖垂目前行,擦肩而过那刹,却与那在队伍中嘻哈却被伙伴推出来的人儿撞在一起,掀起那墨色斗笠,在半空兜兜转转,落在青石地板上。“哈,抱歉!”那怀抱重剑笑吟吟的男人转身向他道歉,与他一般个头的高挑身段,一头徽墨般的秀丝用红绳随意挑起,肤白粲若春雪,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清亮温柔,美目盼兮,玉人蛟兮,宛若淮南花般的少年,便连向南宫玖道歉时上半身都是半歪的散漫姿态------竟是背尽这天下闺中女儿的痴心闺怨!

      -------恰时那南宫玖手中佩剑已然抵上那男子的喉间命门,便是这一瞬,那男子身后数十位将士瞬时拔刀出鞘,聚拢团团围住南宫,针锋相对!这是南宫玖第一次见识天淮组的阶级崇拜,将领风采,简直便类似宗教信仰。那被扣住命门的少年垂眼看他。盯着他的那双因无光而漂亮极的一双眼,桃花树下宛若春雪飞舞的满头秀丝。无话。半晌,南宫轻放下手中剑来,垂目道:“失礼了。”语罢弯腰去拾那地上的黑纱斗笠,起身欲离开却被团团围住,南宫抬眼,余光轻轻扫射一圈,冷冷道:“让开。”众人皆不动安如山。“哈哈,大家让开,让这孩子走。”身边那少年笑呵呵道,语罢,竟是一声重喏,周身士兵为他腾出一条道来,南宫欲行,却在此时被拽住手腕,他美目一垂,用余光望那少年,淡淡道:“放开。”却但见得那位单手抱着重剑的那位俊美的宛若妖精的少年,只朝他轻笑:“怎么,天淮组正在招收新队员,愿意不愿意加入天淮组?”“…….”“怎么,考虑下嘛,你长得很漂亮。”“…….”周遭顺势笑成一片海,南宫玖二话没说利落的抽出剑来便与那位抱着重剑笑哈哈的白衣美少年展开较量,怎曾想那少年郎抱着重刀并不拔剑,只攻不躲,几招下来,南宫竟是像被他牵着走,南宫簇紧了眉,只道:“只知躲避算什么本事!”那少年郎听闻他的话,只远山眉一挑道:“若让我拔剑比试,输了,你可要进组!”“好!”那少年郎听闻,只轻笑一声,重剑出鞘那刹竟是飞沙走石,一招下来,南宫玖受力后撞,秀眉一蹙------这人剑术之高到超然物外,诡异莫测的地步!

      长安桂桥东
      斗香连飞鞚
      三招桃花斩青龙
      剑上
      浮寒瓮

      三招斩落南宫手中长剑,逼上他喉间命门,并着方才斩落的数朵粉瓣桃花,依次落了那剑身七朵,纷纷落了南宫的银丝上,二人一身。而彼时,那少年郎身形前倾,手中正把玩着那南宫的一绺银丝,方才鼻尖轻嗅,一双幽然桃花眼望着那南宫玖的眼,嘴角一勾,散漫笑道:“你输了。”语罢,盯着南宫的眼,轻吻上他的那绺银丝。

      南宫的一双美目轻眯起,逐渐变得狭仄,下一秒抬眉轻笑:“谢谢赐教。”语罢,闪电间那手中剑便已然割断那绺发丝。落花里,他抬眼,看他,一笑:“如此,便是谢别了。”

      那少年郎闻之挑挑眉毛,哈哈一笑正欲说什么,那领子却自认从背后拎起,一把扔到脑后。南宫玖抬眼,但见得是一位身体健壮的中年男人,正吼一声:“臭小子,一边呆儿着去!”而后,回过头,望着南宫玖笑得赔礼:“吾辈替那孩子向公子道歉,请行吧。”语罢,抬手做了个请行的姿势。

      南宫只摇摇头轻言没事,戴上斗笠那刹望一眼那街角的满树桃花,听闻那远去队伍中那人懒洋洋和同伴的叫嚷,身形微顿,继而转身离开。

      而花瓣随凉风斗转,在第一缕破云的日光下旋飞上一旁茶馆二楼的小窗前,那位不修边幅,纵饮高歌的不羁诗人,“这位爷,您的茶。”哈腰店小二轻扫肩上汗巾,端下那托盘之上的酒壶,放在桌上,而那以脚登桌的客人已然夺过那酒来,只一阵扬声豪笑,敲箸吟道:“

      长安桂桥东
      斗香连飞鞚
      三招桃花斩青龙
      剑上
      浮寒瓮

      哈哈,好!”语罢仰面将上好的女儿红灌满衣襟。

      而十步开外临窗的男子,长发披肩,紫衣如瀑,却是轻放下手中杯盏,抬手抚唇,微转了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挑。身侧红蓝二衣,手挎长刀的二人,面若阎罗,不动如风。

      南宫玖继续前行,只见这长安上下贴满通缉他的海报,轻转了眼,恰时已至人烟鼎沸的街市,未行几步,却被人唤住:“这位公子,买些首饰送给心上人吧!”他闻声一滞,侧眼,但见得那是一方一米见宽的方桌,隔着黑帘,卖东西的老妪正对他笑呵呵,“不了,”他淡淡道,行过两步,却又身形一滞,停下。迟疑一下,携起那桌案上一枚玉兰簪来。而那老妪笑得慈祥:“公子好眼光,送给心上的姑娘,她必会笑逐颜开。”他在掌心细细摩挲过那支簪子,竟是难得眉眼柔和,将手伸向怀中,便在此时,发现身边人步履匆匆,都向东边跑去,他轻抬眼,望向不远处高大的城门-----那是内外城的边界,午门。不由得,微蹙了眉,却在此时听闻那老妪的一声叹息:“唉,可怜那些忠贞爱国的臣子壮士,都要死了…..都要死了!”那案前公子闻之身形狠狠一滞!

      转身,看去。

      但见在穿透人群看透那高高的行刑台上,大商的脊柱匍匐着,那满门清誉,忠于直谏的御史大夫王安野,那桃李满天下的太子太师福子康,那曾名震天下的虎威将军郭毅沉,那的数以千计的朝野大夫…….如今皆是衣不蔽体,伤痕累累的背对苍天,跪在那千古罪人的邢台上!

      而日月变色之时,贼眉鼠脑的监斩官将监斩牌扔下,捏着嗓子唤一声:“行刑!”那虎背熊腰的刽子便手扛铡刀而来,手起刀落,血溅四海。众人伴随天地,倏忽无声了。唯有,那不断飞舞的淮南花,在空中凌乱。

      第五章

      南宫玖此次出来是打探情报,待日暮西沉,便打道回府,只是教往日,今日寡言许多-----虽然平日里,也不见得多活泼。

      “关于那背后樱花胎记,爷爷近日正在闭关阅读书籍想方法,不日便可除去。殿下无须过于忧虑。”伺候南宫玖洁面,那素锦却立在侧笑着言说,而那南宫玖只淡淡应下,不见多余的话。

      素锦有些失望。

      未顷,她端着洗脸水推门而出,望一眼那西窗内,轻叹一口气 ,转身欲行,却倏忽尖叫一声。室内正在小窗前读书的南宫玖,闻之携剑翻身而出,下一秒便是望见那素锦身前的人影后送剑而去,却被那人一躲,斩了他的手中剑,一掌击退他,南宫玖见势身形一转,后退两步,躲开掌风,只兀自拢起的银丝在淮花香中翻飞。

      轻抬眼,望向眼前这身穿白衣的男子,高大的身材,苍白的肤色,淡漠俊秀的眉眼,正冷眼瞧他,却是眼中闪过淡淡欣赏之色,而阿玖却在望清他身上那七朵淮南花后,兀自眼睫一颤,似是回忆起什么,恰时倏忽听到这么一句轻笑:“怎的,竟又是你?”他闻声轻转眉。但见得那不请自来的人群中,罗列的白衣人之前,为首的几位男人中,一身材高挑,手抱重剑的白衣男子瞧着他便是灿烂一笑:“看来,咱俩还真是有缘,哈哈。”

      天淮组。

      ------那易某从房内颤颤巍巍出来,便看到这样一幕-----恰时比起三日前,他竟又是苍老许多。

      天淮组。

      半晌。人群之前,那南宫玖收剑于后,只轻侧眼,睨向眼前这有京都之狼之称的长安御卫队,倏忽轻笑一声,竟仰起首来,淡淡问:“你们来这儿作甚?”

      岁淮望着眼前少年满面的淡漠倨傲,竟含带淡淡幽怨的脸,只垂了睫毛幽深的眼看他,无话,那宽大的袖摆浅坠淮南花的刺纹-----除他之外,旁人皆是箭筒袖的。他立在那儿,便似芝兰玉树般,仪表堂堂,身姿挺拔,可见那不世出的教养。此刻听闻那南宫玖的话,只轻一扬手,但见得身后队伍中走出一名挎刀儿郎来,呼啦一声缓缓滚开手中画轴---------那素锦轻抬手捂住了嘴巴。南宫玖身形轻轻一颤-------那岁淮便是惜字如金到吝啬的地步,只由那士兵扬声道:“有没有见过这画中人物?包庇者诛九族,举报者封千金,赏万户侯。”

      是了,那画中人,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发若徽墨,目若点漆-----不是旁人,便是这已亡的大商的第九皇子,南宫玖!

      ------原是这支天淮组奉命在京都之内搜查那生死存亡未卜的前朝遗脉。而就在前不久,他们还是效忠于大商的东都之狼。

      刘海深深,遮住少年郎的眉眼。

      素锦有些担忧,轻拽住南宫的袍角,而那易翁见状已然上前一步,笑呵呵作揖道:“原是几位官爷,深夜造访,有失远迎,来,来,进屋坐坐。”

      那岁淮只道:“不必了。”又垂眼睨他们,冷冷问一声:“可曾见过?”

      “没。”那南宫玖却在此时轻笑一声,晓风遣散刘海,露出他那双漆黑无光的眼来,只轻声道:“没见过------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众人皆是沉默。

      “需要搜一下屋子,请配合。”“自然,自然。”那岁淮抬手让那将士入内。天淮组干部并着那一少,一女,一翁立在屋内,唯有晚风浮动淮南花的深香。

      人群之中,那怀抱重剑的男人和伙伴还在闹哈哈,欢笑声中,却轻垂了眼,侧眼,瞧那立在不远处的那个少年。恰时流海遮住那少年的眉眼,唯留月下那好看干净的轮廓剪影------竟看不出那孩子的喜怒哀乐。恍若一段枯木,了无生机。

      三间简陋的茅屋倒是好搜索,未几,那士兵潮涌而出,抱拳跪在那群人的身前道:“回少领的话,没有。”“失礼了。”为首的少领,那位身材高大而淡漠的男人微颔首道。

      “没事没事,官爷请便。”易翁不住道,声线兀自有些沙哑。

      “嗯。”那岁淮,天淮组的淡漠少领临行却轻侧眉,将视线落在侧立在旁的南宫的身上。玄黑披肩浅坠银线淮南花纹,伴随那束起的青丝在夜风里呢喃,掌心轻移那腰间佩剑,居高临下,他身姿挺拔,宛若刀削天成,彼时轻侧了眼,睨他,只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玖侧眼瞅他一眼,岁淮只觉得那一眼,像是被蛇注视,冷到骨子里。少年已然转过首去----竟是置若罔闻。“这小子!”一帮看不顺眼的天淮组将士已然拔刀出鞘,“这是阿九,数字九,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小伙子,官爷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千钧一发,那易翁已然赔笑上前,呵呵道。“什么阿九,分明是没教养,教他管好了他的嘴巴,不然便是又九条命也不够赔得!”那厢天淮组一身段娇小的少年还在义愤填膺,骂骂咧咧,跃跃欲试,却是但听得一声:“阿离。”原是那年轻少领淡漠一声话,便止住了那孩子的开关。

      “可,可,是,少领,他,他骂你…..”那叫做阿离的少年委屈着嘴,红着脸噤了声。

      那岁淮立在那里,只轻垂了眼望南宫玖,依旧面目表情,道:“玖,你很有天赋,天淮组正在纳新,希望新员册上可以看到你的名字。”

      语罢,那岁淮便毅然转身,道:“撤退!”那天淮组众生闻之称诺,整齐有序的退开,只留那频率统一的步履声,依旧回荡在这淮河北岸的心窝。

      目送那东都之狼一行人离开,那素锦差点便要虚脱的身子在风里摇摇欲坠一番,一把拽住那南宫玖的手臂,轻蹙了一双黛眉,担忧的望他:“殿下,您没事吧?”

      “嗯,没事。”他看一眼素锦,轻声道。“殿下,不是我说您,这个时候了,您切莫不可以再取惹毛那些官府的人,大丈夫须得能曲,方才能伸!”“….抱歉,易翁,下次不会了。”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掀帘而入的背影,示意素锦跟上,立在房外,那易翁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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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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