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CHOICE选择》洛安之

69、判断题Test nine

　　【质疑后果比阻止过程更容易发人深省。】

　　“天气看上去还是很糟。”哈利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看上去心情也有点受天气影响。

　　“或许今天要出太阳。”德拉科头也不抬地说。

　　房间里，韦斯莱双子用手臂一把擦过额头，在这样的天气里将袖子挽得高高的，只为了他们手中的小东西——好吧，也不是很小——罗恩头疼地盯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睛里已经出现各种茫然了，“真搞不懂，你们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至少实验效果还不错，虽然只是半成品。”布雷斯摆弄着一个小物件，圆球形状，远远看去倒像是个小银球，“能真的做出来确实让人意外。”他捏了两把，球啪嗒一声裂开了。

　　“这真的能成功吗？”就连赫敏也对韦斯莱双子手中的东西忧心忡忡，“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审判就要开始了。”

　　“噢别担心亲爱的。”弗雷德一边忙活一边甜蜜地说。

　　“你不能想象这是怎样的创举。”乔治也是满脸兴奋，“看到设计图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东西。”

　　“噢得了——”罗恩忍不住冲韦斯莱双子翻了个白眼，“别说的你们是什么伟大鉴定人似的。”

　　“从魔法理论的角度来说，我查过书了，每个部件的制作都是合理的。”另一边坐着的卢娜正在看羊皮纸，上面画着的显然是韦斯莱手中的东西的设计图，“每一处都符合正常的魔法物品的设计构造，拆开看每一部分也很简单，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她慢慢地说，目光稍稍抬起落在另一边随意地挥动魔杖的德拉科身上，“你怎么能肯定你的魔力，能完美的完成这东西最后一步的衔接，这才是它能够成功的必要保证。”

　　“如果你对自己的魔力也有精确的掌控力。”德拉科眉梢不动，对卢娜的质疑不以为意。

　　“年龄对魔力产生的影响毋庸置疑。”卢娜说，“未成年人的魔力出于爆炸式成长状态，无法稳定，这是假期里休养、不能使用魔力的最重要因素。”

　　“但不代表我可以精确掌控我自己。”德拉科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你说的没错，正因为这种影响所以才会有这几天的失败。”

　　哈利也拿着一个小银球，“这看起来有点像银色的金飞贼，还缺个翅膀。”

　　“你乐意叫它银飞贼也可以。”德拉科无所谓地说。

　　“你怎么设计出它的？”赫敏好奇地问，却丝毫不慢下检查韦斯莱双子交到她手中的小部件的动作，她必须确认每个部分都是按照图纸拼接在一起，没有丝毫差错，“它听起来有点像那个——”

　　“……”德拉科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忙碌的韦斯莱双子和赫敏，“麻瓜的构想带来的灵感。”他明白赫敏说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却并不能说出真相，“这是最后一次的试验了，前两次总是运转到中途就断掉了，我猜想是容量太小和信息量太大造成的问题——如果今天它不能完成，那我们的计划就白费心思、前功尽弃了。”德拉科示意了一眼正在运转的巫师收音机，像是不经意间又瞧了一眼加紧处理手中的零件的乔治。

　　听到德拉科的话，哈利在空气里抹出了时间：10:52，他有些紧张地盯着巫师收音机。

　　“我们来得及吗？”罗恩也有点忐忑起来问道，不过没人回答他，就连刚才开玩笑的韦斯莱双子都紧张起来了。

　　罗恩忍不住来回在房间里走动，现在他可没什么事能做，他对自己的魔力没有丝毫的信心，更别说去参与到目前其他人在做的精细制作中。

　　但干等着比什么都要煎熬。

　　真是太糟糕了，罗恩对自己不能也帮上点忙感到无力。

　　他们必须完成这部分，否则前面几天争取那么多人，写那么多信都是无用功。

　　在沉默的房间里，他和哈利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今天就是霍格沃茨被公开审判的日子。

　　今天中午十二点整，霍格沃茨公开审判开始——这条消息于一天前发表于《预言家日报》，审判地点就定在霍格沃茨的大堂里，除却在场的两百位来自魔法界的代表，其他所有人可以通过巫师电台的方式获知关于本次审判的具体内容，并通过壁炉传信的方式送至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最终投票结果也会在统计后决定。

　　也就是说，中午十二点巫师无线广播就会播放公开审判的现场情况。

　　谁也不能保证结果，毕竟参与判决的可是全魔法界的人，而霍格沃茨在上学期里发生的所有意外和危险都是实打实的、无可辩驳的事实——罗恩敢打赌，如果不是他的父母非常信任邓布利多，在所有反对霍格沃茨开设的家长中，他的母亲一定是头号反抗者——或许他母亲韦斯莱夫人还会对魔法部和邓布利多校长寄去最为可怕的吼叫信呢，梅林保佑。

　　而他们必须在公开审判开始前，将他们的准备的东西送到现场去，所有人都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但对于这几个孩子来说，越是这样紧张越是有些手忙脚乱、错误连连。

　　“……”

　　“冷静一点。”德拉科终于忍不住喝道，将空气里的紧张强行扫了下去。

　　这是他们计划的最后一部分。

　　哈利吞了吞口水，甚至在耳边出现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的幻听。

　　实话说所有人都对这件事的可实施性表示怀疑，尤其是赫敏对其中所包含的危险和未知性都表达了强烈的否决意见，但是谁都不能否认，如果做得到……这或许正如韦斯莱双子所说，它的效果比任何东西都好。

　　“……设计图很合理。”

　　“为什么不试一试？”

　　“也许可以的，毕竟它的结构拆开来看很简单。”

　　“就魔咒这方面来说，想必德拉科拿得出这份图纸，也就能用得出这些魔咒吧。”

　　“它的效果或许是惊人的。”

　　最终所有人都赞成尝试制作这个奇怪的小玩意儿。

　　这几天天气一直没能好起来，连续几日的失败实验都让几个十几岁的孩子感到挫败不已，尤其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总是会有小部件出现奇怪的问题，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制造任何爆炸事件引发众人的注目（毕竟他们做的只是个小东西）。

　　……

　　房间里越发沉默，而他们手中的小东西却怎么试验都是失败的。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听今日……”

　　正在这时，搁在一旁桌子上的收音机突然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刷刷得扭过头。

　　十二点了？！刚才不是连十一点都没到吗！

　　哈利近乎绝望地瞧了一眼所有人，罗恩心中已经在呐喊梅林，而房间里的人都望着手中的东西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他们上哪里去找时间……

　　他们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希望时间能够停下来，等一等他们。

　　“……今日为听众朋友们现场转播的，是全魔法界所关注的霍格沃茨公开审判，经由魔法部和威森加摩共同决议审判议程如下，魔法部部长将宣读公示霍格沃茨要求关停的决议具体原因及事项……”收音机里传来一个男巫最标准的伦敦腔，可惜此刻可没人研究他美妙的声音。

　　全魔法界开着收音机的家庭都和小房间里的这几个少年一样，注意着他转播的内容。

　　怎么办？！房间里的少年们不知所措地望向了德拉科。

　　“哈利。”德拉科盯着他手中最后一个部件，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

　　…………

　　霍格沃茨大堂里，气氛格外严肃。

　　而在过去，这个大厅里每天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这一刻，坐在台下的没有一位学生，全是魔法界各行各业的代表，个个面容肃穆。

　　“……经傲罗实况调查、在校学生的证词，以及诸多受害者的情况，霍格沃茨确实存在难以保障学生安全的危险状况……此外，本次石化事件里于霍格沃茨出现的神奇生物千年蛇怪危险等级为……”福吉部长站在平日里的教师席中间，读着手中的稿子，他的脸色还有些不安，时不时地瞄一眼坐在台下的邓布利多。

　　他的声音通过巫师无线广播现场转播至每个巫师家庭。

　　台下邓布利多倒是一直面带微笑，叫人瞧不出心思，也并不担心审判结果的模样。

　　“……经由邓布利多校长提供的千年前魔法部‘霍格沃茨成立’批准文书确认，魔法部无权干涉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一切事务，威森加摩众审判员与霍格沃茨校董商议本次审判由全魔法界巫师投票决议，以魔法签字为准，一人一票。”福吉读到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大厅天花板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有种微妙的炫目感，“望全魔法界尊敬的各位巫师们能慎重考虑，那么，开始投票……”

　　“很抱歉——！”毫无预兆的，一个人推开大厅门闯了进来，也打断了福吉的话。

　　外面的光照了进来。

　　哈利面色通红地站在大厅门口，气喘吁吁，他是闷头撞进来的——在所有人吃惊的目光中有些手足失措，所有人都认出了这是谁——大难不死的男，那道闪电般的疤痕太明显了——哈利似乎是跑了很远的路才赶到这里，但是谁也不明白他是怎么来到这里，又为何这时候出现在此。

　　而在所有的吃惊中，只有邓布利多在微微一愣之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抱歉——”哈利说，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强制自己冷静，但是半天还是面红耳赤的模样，“部长先生，在您宣布投票开始前，我有问题希望您能够解答。”

　　“哈利……波特先生。”福吉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审判，这是今天——”

　　“是的，我知道，所以对于我的问题就是关于这件事。”哈利迫不及待地说，谁也没注意到他的衣角被古怪地扯了扯，他像是得到了某种勇气，生怕福吉会打断他，语速格外的快，“我想坐在收音机前的所有巫师也想要了解这一点，如果霍格沃茨倒闭了，那么全魔法界的学生去哪里接受教育？没有魔法学校，谁来教育未成年的巫师——”

　　“魔法部是不是已经有一个合理的方案，解决我们的接受教育问题，还有麻瓜巫师没有教授的引领将可能造成的乱子，我们都知道麻瓜对巫师长久以来不同的态度，而小巫师的魔力暴动不是一件小事——英国现在可没有第二所堪比霍格沃茨的魔法学校，不是吗，福吉先生？”

　　福吉瞠目结舌地看着哈利，竟然被他问住了。

　　“这……”他半天接不上一句话。

　　“我很关心这个问题，也希望能够在霍格沃茨被审判前得到解答——如果霍格沃茨倒闭了，那么我将无处可去，只能被我姨妈送到石墙中学——我是说麻瓜学校——去上学。”

　　这句话或许并不特殊，但说这句话的人是哈利。

　　他曾经被誉为希望，是从黑魔王的死咒下逃出生天的奇迹，是英雄一样赶跑黑魔王的人物，十多年了，黑魔王再也没有出现，而他竟然要被送去麻瓜学校接受教育。

　　坐在台下的两百位巫师不由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福吉这一刻无比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叫出了哈利的名字。

　　而没有人注意到邓布利多眼底微微闪烁，微微点了点头。

　　“请问部长先生能解答这个问题吗？”哈利望着福吉，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也不像是面对一个位高权重的魔法部长。他的目光那样正直，仿佛身上凝聚着一往无前的勇气，正如头一天他站在这个大厅，吓退了那顶分院帽一样，思索、求知、激流勇进、永不退缩，他赤诚又狡诈，善良又总是直逼人心。

　　“如果霍格沃茨关停，我们是否还有我们的未来？”

　　就在福吉无比尴尬的时候，他所在的教师席桌子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小银球。

　　只听一声清脆响声，小银球竟伸出了一对翅膀——就像是魁地奇里的金色飞贼——接下来发生的事所有人都震惊了——银飞贼出现了一道光，大厅的灯不知何时被灭了，而那道光直接照射在天花板的星空上。

　　“尊敬的全魔法界巫师们——”星空上出现了模糊不清的影子、慢慢清晰——是一个人。

　　褐色的头发、褐色的双眸、熟悉的大纲牙和自信的笑容。

　　“我是霍格沃茨1991年入学学生赫敏·格兰杰，是石化事件的第一位受害者。”

　　2018.9.15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