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CHOICE选择》洛安之

10、单选题Test ten

　　直到第二天早上，德拉科都没有丝毫的睡意。

　　真不敢相信才十一岁，他就能被焦虑击倒，离战争还远着呢伙计。

　　德拉科把挂坠盒塞进袍子里面，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听了一整个早上的嗡嗡讨论声。

　　“哦，你看到那个男孩了吗”、“快看那边，他头上真的有疤”、“快看那个戴眼镜的”……这差不多是围观女王的待遇了。所有人都在观察波特，不仅是充满好奇的小崽子们，还有斯莱特林学院收到家族授意的诸位。毕竟斯莱特林渴望权利、有野心、崇尚强者，他们在斟酌和考虑是否选择新的领导者。对，和卢修斯一样的想法，那个打败黑魔王的强大巫师。

　　珍惜这段时间人们的宠爱吧波特，很快人们就会发现你只是普通平凡的十一岁男孩。

　　哈利·波特在他杀死伏地魔之前可从未表现出过什么优异的成绩，反倒是闯祸一把好手，冲动易怒，总是在和斯莱特林的马尔福敌对。他没有表现出和他的名气相符的能力，一样不懂得学习的重要性，一样学不会魔咒，所有的一切都会让斯莱特林们失望，并彻底放弃这个主意。

　　所以战争最后的结局也让人跌破了眼镜，包括德拉科。

　　而所有的斯莱特林为这个选择付出了血的代价。十年后斯莱特林学院出身的巫师几乎绝迹，招生数量也达到了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低的一次，死的死，逃的逃，真是难看。

　　命运女神的手来回拨动下，人在这一生都不得不做选择。

　　没有人知道选择后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更别说预见到自己会通往什么样的结局。因为无可逃避。

　　但出乎德拉科意料的是，这种议论纷纷的状态一直延续到了第二个星期。

　　因为哈利如所有人期待那样强大，让人难以置信开学前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里那个担忧录取通知书寄错的小可怜和他是同一个人。第一个学会课堂魔咒的是哈利·波特，第一个将火柴变成针的是哈利·波特，甚至在魔药课上清晰明了地回答出斯内普教授的所有问题，这些在众人的崇拜与议论中不断地传入德拉科的耳中。

　　一年级的传奇人物，我们的伟大的波特先生。

　　哈利·波特完全没有察觉到来自霍格沃茨的巫师们暗中观察的目光，依旧活力十足，依旧像个蠢狮子一样到处撒着他的精力，依旧用惊奇单纯和怯生生的目光观察着霍格沃茨，依旧和格兰芬多的所有狮子打成一片。

　　这个世界，真是太有意思了。

　　德拉科合上了魔法史。

　　“梅林啊哈利你竟然一点也不兴奋！”

　　“那可是魁地奇！”

　　德拉科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顿了一顿，眉毛挑起了一半，听到了从桌子旁匆匆穿过去的回复：“当然不是，罗恩，可这句话你这个月起码说了十次。”

　　德拉科慢条斯理地收起自己的羊皮纸。

　　“好吧伙计，可我真的觉得你的天赋不应该被浪费。“

　　“霍琦教授说了，一年级不能参加魁地奇选拔。“

　　“糟透了，弗雷德说我们缺一个找球手！伍德看了你的表现都说会向麦格教授申请让你破格入选，再这么下去我们将因为找球手的缺失而输掉比赛！十一月的揭幕战！将由我们对战斯莱特林，那可是斯莱特林！说真的这绝对是个耻辱！难以置信你对此竟然一点都不积极，我急的嘴角都冒泡了！“罗恩喋喋不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愤慨。

　　“……但是我没有合适的扫帚，也够不上参加选拔的年龄，罗恩，我们得接受这个事实。也许伍德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找球手。“

　　那可不一定。

　　德拉科将羊皮纸与羽毛笔放入随手塞进长袍的大口袋里，起身去参加他的魔法史课程。

　　格兰芬多难得出了个天赋绝佳的找球手，看过波特表现的伍德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其他的苗子，期待伍德能找到一个机会让波特表演一次极速垂直接球。如果顺利的话，伍德不会被麦格教授扭断脖子，而波特也会加入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德拉科懒洋洋地想着，穿过楼梯，进了教室。

　　不出所料的，那古怪的新人物已经坐在最后一排，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魔杖。

　　瞧起来她对这课程丝毫不感兴趣，魔法史，全校唯一一门幽灵教授的课程，用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被所有学生所厌恶，只能潦草地记下人名和日期作为笔记的魔法史。

　　德拉科寻了个座位，从口袋里捡出被他缩小的《魔法史》巴希达·巴沙特著，目前魔法界公认的历史课本，讲述了几个世纪来巫师与麻瓜以及那群叫人讨厌的教派如何敌对、抗争、以及互相杀害的，还有名垂青史的杰出巫师们。

　　宾斯教授来了，一如既往地开始单调、平缓的语速讲述着过去的故事。

　　最后一排的琉莉弯着若有似无的浅笑，一直戴着黑手套的双手交叠，手肘压在课桌上；那双看似美丽神秘实则冰冷没有温度的深眸，安静地注视着宾斯教授。

　　德拉科没有回头，但他能判断出那些羽毛笔匆匆从羊皮纸上划过的声音里没有一个是属于琉莉的。她没有记笔记，但是她比教室里任何一个学生听得都认真。

　　斯莱特林们心不在焉，他们都一律在第一堂魔法史课程后购买了自动书写的羽毛笔；赫奇帕奇们埋头苦记，手速看得人眼花缭乱，那架势简直像是要把宾斯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至于拼写错误和字迹潦草，那不是十一岁的崽子们可控的。

　　一到下课时间，他们脑子里还残余的知识不会比一个糖果包的容量更多。

　　德拉科的羽毛笔从历史书上划过，漫不经心地圈出课本与宾斯教授口述两者之间不一样的地方。

　　阅读历史让人昏昏欲睡，也让人精神亢奋。

　　下课的铃声让德拉科准时离开教室，窗外十月底的阳光灿烂而明媚，照耀在走廊上。

　　他闻到了一股飘荡在走廊里的香甜味道，极为诱人的烤南瓜的味道，哦万圣节前夕的味道。

　　可惜，他对甜食谈不上喜欢。德拉科无忧无虑地想着，脱离了斯莱特林的队伍，与格兰芬多、拉文克劳的几个学生在走廊上匆匆擦肩而过，独自头也不抬地走进霍格沃茨的图书馆。

　　刚经过一个书架，他就听到了有意思的低语。

　　“……你觉得这是地狱犬吗？”

　　“它有三个头——”另一个声音接话。

　　“而且长成狗的样子——”第一个声音小声说，隐隐带着兴奋。

　　“和这个图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两人似乎是抓着一本书在讨论。

　　德拉科的脚步毫不犹豫地跨过了书架。当然，他记得这个声音，乔治·韦斯莱和弗雷德·韦斯莱，红发的双子，精力旺盛的格兰芬多狮子，以恶作剧为乐。

　　“也许是混种？”乔治压低了声音说。

　　“有可能，毕竟是在霍格沃茨。”弗雷德兴致盎然，“纯种地狱犬的危险系数不亚于龙，或许有XXXXX级，五个X。”

　　“最重要的是它堵住了那个门，伙计，”乔治点了点书上的一行字说，“我们或许应该试试新的方法，不然可下不去。”

　　“我们要输给伍德了，他们小队已经进到下一关了。”弗雷德说，“那家伙上次就在炫耀这个。”

　　“哦我们已经先行一步了——”他们异口同声地小声唱着咏叹调，稀奇古怪地模仿着他们说的伍德说话的语态。

　　“那听起来真让人火大。”乔治笑嘻嘻地说，并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恼怒。

　　“毕竟是‘五年级以上方可挑战’的关卡，后几关可能更难。”弗雷德耸了耸肩说。

　　“你说五年级的课本里会不会写了对付地狱犬的方法？”乔治突然说。

　　“我倒觉得是五年级布置的作业会涉及到。”费雷德想了想说。

　　“你是说伍德第一个月也对那条狗束手无策？”乔治立刻就明白了弗雷德的意思。

　　“是的，这张图记下来，我们今晚去对比一下。”他们合上书，正打算离去的时候看见了书架对面的德拉科。

　　德拉科自然而然地从书架上抽出了三四本书，好看的眉毛挑了起来，目光像是在端详书架上的书，“《巫师必须分辨的神奇生物》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观点，混种地狱犬只要听一点音乐就会睡着，纯血种却不会，至今无人证明血统给他们的耳朵带来了什么样的差异。”他慢条斯理地说。

　　韦斯莱双子愣了片刻，眼睛腾地亮了。

　　德拉科抱着书就近选择了一个位置。

　　“你怎么看吗，伙计？”乔治说。

　　“来自马尔福的善意？你说妈妈会不会杀了我们？”弗雷德笑眯眯地说。

　　“也许我们今年会收到新的咆哮信？”乔治一脸认真，眼睛却很亮，像是在打着什么坏坏的主意。

　　“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封。”弗雷德点头。

　　“那听起来——”乔治眨了眨眼。

　　“非常不错！”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忽的露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坏笑，凑到德拉科边上去。

　　德拉科刚铺好羊皮纸将《近代魔法史》、《近现代魔法史》、《古魔法与现代魔法交错衍生的时代》上面关于同一时间的历史罗列出来进行比较，最后放上他的一年级课程巴希达·巴沙特著的《魔法史》以及宾斯对于今天所讲述的内容。但显然他没有专心学习的良好环境，因为两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打量着他。

　　“需要我给你们清洁一下脑子？红发的，韦斯莱们。”德拉科的目光像是在看两条小狗。

　　这可真令人恼怒，可偏偏双子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哦不，马尔福——”乔治或者弗雷德唱道。

　　“小马尔福——”

　　“年轻又善良天真的小马尔福先生——”

　　他们开始用奇怪的调子唱了起来，却牢牢记得自己在图书馆的事，无比娴熟地丢下了一个静音咒。

　　“那语气叫人恶心，韦斯莱们。”德拉科说。

　　“伙计，我就说这才是正常的。”乔治耸了耸肩。

　　“我也这么想，梅林今天可能忘记了晒一晒他的花色四角裤。”弗雷德也冲着乔治耸了耸肩。

　　“本年度最容易被证明的幻觉——”乔治严肃地说着笑话。

　　“马尔福友好又善良。”弗雷德接上了乔治的笑话。

　　两人嘻嘻哈哈地抱着书跑掉了。

　　真是两个疯子。德拉科心情愉快地想。

　　德拉科平静地撇过头，斜对面桌子赫敏·格兰杰，乱蓬蓬的一头长发，褐色的眼眸，那是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这时候表示友好或者侮辱都是多余的行为，德拉科想。而万事通小姐旁边坐的是被一个神经有毛病但是魔力很强大巫师惦记着，但此时真专注埋头写着，或许是论文，的哈利·波特。魔法史课前，他记得这位波特先生还在和红发韦斯莱讨论魁地奇的问题。

　　看来暂时失去破格录取格兰芬多找球手的波特先生，也同时失去了有趣的课余活动。德拉科没心没肺地下结论。

　　“你还生气吗？我是说——”哈利写下最后一个字母抬头问赫敏，有些小心翼翼，“你知道罗恩并不是真的故意想那么说的。”

　　“我说过不要提这个名字。”赫敏听到哈利口中的名字顿时像是护树罗锅所栖息的树遭到威胁时而气炸的可爱模样，当然，她的脸色极其难看，“如果你也已经忍受够了，那请你离开。”

　　一些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德拉科的耳朵里。

　　用脚趾想都知道怎么回事，红发的罗恩·韦斯莱总有着点爆一本正经的万事通炸药的特殊天赋，屡教不改地挑战者格兰杰的神经。更让梅林都惊奇的是，赫敏·格兰杰成为了赫敏·韦斯莱，尽管他们看起来没什么共同话题。

　　“……你想必也认为我是个噩梦吧，对，我就是没什么朋友怎么了。”赫敏的眼圈有些红了，声音也近乎哽咽。

　　“不是……”哈利有些不知所措。

　　德拉科搁下了羽毛笔，承认自己对黄金三角不该有的关注与好奇超越了这段出乎意料的历史，这不像是往常的自己。

　　万圣前夕。

　　他突然想起走廊里飘着的那股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

　　仿佛是喝多了福灵剂，德拉科对万圣节前夕这个时间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2018.7.30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