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那对死神、登场 ...
-
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医生没有说出第三点不同——眼神，像他那样双手沾满鲜血并且病态的家伙是不会把温柔挂在脸上的，甚至、过去的他有没有温柔这东西都是个问题。
而那些画像中，大多数情况男人眼里都饱含温情，仿佛正在正视什么珍宝似的。那种能溺死人的温柔，就算是现在，医生也装不像，更别说失忆前的他了。
不过此刻，这种细节就别去管它啦，就算他不说第三点，只要前两点能说服布莱克和怀特，那也可以了。至于其他误解的家伙……耶？有这样的人在嘛，他才不记得呢。
另一边，被医生故意忽略的塞巴斯正努力泻火中。
不在意的用手背抹掉飞溅至额角的暗红色液体，将脚边的头颅踢向一边，无视传入耳中的惨叫与咒骂，暴怒中的恶魔踏着满地碎肉，继续将魔爪伸向下一个牺牲者。
对恶魔来说最好的泻火方式，除了杀戮还能有什么呢？换个角度，以塞巴斯蒂安现在的情况，除了杀戮还有什么能平复他怒火中烧的心？
即使无数遍对自己说——凯斯梅尔是敌人，他妄图杀害你，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而不是继续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现在他有了另一半，那么、很好，这说明他也开始有弱点了，终于从杀戮机器进化成真正有感情的生物，这样的契机，不正适合复仇吗——也不能减少他的怒意，而在这滔天的怒气中，大多数生气的原因还出在他自己身上。
塞巴斯终于意识到、他从来都没办法纯粹的憎恨魔龙，各种借口只能显示出他在自欺欺人罢了。
他曾这样说服自己，因为曾经被给予的痛苦太过深刻了，所以他会一直记得害他至此的男人，直到某一天那份痛苦被偿还，他才会将凯斯梅尔彻底遗忘。
可现实却告诉他，除了痛苦，还有其他因素迫使他记住魔龙。证据就是，他嫉妒着他那些和凯斯梅尔私交甚密的家伙们，会因为凯斯梅尔出现“弱点”而心脏抽痛，他一想到凯斯梅尔身边出现伴侣就难以忍受。
这些莫名的感觉并非正常恶魔会有的，如果真要下个定义的话，连塞巴斯都不想承认，在恨着凯斯梅尔的同时他依旧对他怀有不恰当的情感。那些已经被他抛弃本该随着时间消失的悸动再次随着画像以及使魔的话而复苏，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让他心烦意乱。
但这……也是必然吧，又有谁会不受那家伙吸引呢，即使出现的只是画像？
对方是只在传说中存在的帝龙，在地狱里早已不见踪影的种族，如此美丽、如此耀眼，强大、神秘还带着危险的气息。初次见面的那一刻，塞巴斯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整个世界都从黑白变成彩色；而对方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仿佛第一次感觉到了窒息的滋味，因为心跳太快。那之后，飞蛾扑火般的行径也就理所当然了。
现在想想，当年还真是年少无知，他丝毫没考虑到对方的残忍与喜怒无常。如果被折断翅膀后没有强忍过来，他现在也就不存在了。
啊啊，还真是令人生气，明明都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为什么自己不能纯粹的憎恨他呢？要是只抱有单纯的恨意，那事情多好办呀。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死他，就像铲除这些年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阻碍一样。
可现在、一旦有所动摇，塞巴斯甚至在担心自己能不能心安理得的对那条龙下手了。或许他会选择柔和点的报复手段，比如夺走对方的力量，将他永远囚禁什么的？嗯嗯，这主意不错，说不定可——
“塞巴斯～酱？”
“啊啊啊啊～～果然是你！这真是命运般的邂逅，没想到在这无趣国家还会见到我的罗密欧～多么lucky♥♥”
熟悉的男声从后方响起，塞巴斯一愣，松开了手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类。这怪异的腔调和语气，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某个红发死神——格雷尔·萨特克里夫。只是，这家伙不是在英国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意大利？
优雅的理了理衣角，塞巴斯转身看向站在屋顶上的死神。月光下，格雷尔面露鲨鱼般的笑容，呼应着手中闪着寒光的死神镰刀，红衣在夜风下翻飞，一如当年。
没想到世界如此之小，居然在这时候遇到认识的死神，塞巴斯可以说是糟心翻倍了。将掉落在额前的发丝向后梳去，他无奈道，“难道英国的死神派遣协会终于受不了你的肆意妄为把你踢出来了？居然跑来意大利，这真是灾难呐。”
“真是的～～这么久不见，嘴巴还是这么坏，不过人家也喜欢这一点啦～＼（≧▽≦）／～既然是久违的重逢，不打算来个火热的kiss吗～”
自三年前那一别，格雷尔可是再也没见到女王的番犬和他的恶魔执事，他还以为这对主仆准备待在地狱里一辈子相亲相爱不出来了呢。结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同威廉出差至此居然得到了额外收获。
果然，命定的男女主角无论相隔多远，终究会被爱情的红线牵扯到一起，这就是命运啊～光是想想，他都要全身酥麻了～～
望着陷入自我幻想不断扭动的红衣死神，塞巴斯一阵恶寒，黑着脸果断回答，“我只想请你有多远滚多远。”
“喂喂喂，别这么害羞嘛，既然塞巴斯酱你不主动，那就换我——嗷，谁打我？！！”
本来幻想着来一场“爱的调教”，连姿势都摆好了，谁想到却被急速飞来的硬物砸到了头，差点从屋顶上滚下来。格雷尔面色铁青的捂着受到重击的脑袋，碎碎念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乱丢东西！
等他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袭击他的罪魁祸首就站在他身侧，行凶者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得他鸭梨山大。吞了吞口水，红发死神弱弱哼唧道，“威、威廉？你你你你、你不是在开会嘛？！”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被点到名的威廉·T·史皮尔斯冷冷瞥向他，“我答应带你来意大利可不是让你找相好的。平时插科打诨拖后腿犯蠢也就够了，如果这一次在其他同僚面前丢了我们英国死神的脸，回去后的处分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还有，会议在十分三十二秒前已经结束，我们该进行资料整理了。”
格雷尔：“……”
(╯‵□′)╯︵┻━┻什么叫插科打诨拖后腿犯蠢？他每次都是很认真的在行驶死神的权力好不，不就偶尔收割了几个名单外的灵魂么，要这么诋毁他嘛！
格雷尔表示他很不高兴，一不高兴他就忍不住对着威廉嚷嚷抗议。而后者完全无视了他，视线越过格雷尔落在了塞巴斯身上。
一向对恶魔敌视有加的威廉看到塞巴斯身旁的情况后忍不住皱起了眉，三年不见，这只害兽倒是更不加掩饰了。他曾经的主人也不在身边，难道是被杀了吗？就算不被杀，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当年听闻夏尔·凡多姆海恩变成恶魔的时候，威廉就已经预见这对主仆悲剧性的收尾。恶魔残忍的天性、可不会因为一份契约而消失，那个小鬼终究只是人类，即使侥幸逃脱成为恶魔口中食粮的结局，也会因为其他事而让自己落入痛苦的深渊。
命运，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不是么？
不过，这些和他无关就是了，现下要考虑的，是近期的“大事件”该怎么应对。即使召集了欧洲诸国的死神精英，一下子对付那么多出笼的恶魔想必也会很头疼吧？而且还要同时处理被排满的死亡名单，就是有分身术也排不过来啊。
威廉不禁感到额角抽痛起来，真是的，地狱就不能安分点么？总是增加他们的工作量，很烦人呐。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那对死神、登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