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之乌 尔乌 尔》钉钩圈儿

3、忧郁的人

　　四周的一切都是虚无的，乌尔奇奥拉想起刚刚的那个女人所下的命令，右手摁上自己的左胸，那里的数字，消失了……
　　就在刚刚，她下了那个命令之后，自己就对那个叫萧炎的人类产生了压抑不住的，超乎所有的‘崇敬？’，甚至抛下了虚圈的一切？
　　这种感情不属于他。
　　乌尔奇奥拉理智地明白。
　　这是什么独特的能力？
　　他突然想到了‘神’。蓝染大人曾经提过的‘神’的领域。
　　不是井上织姬这样的人类那样的能力，而是一股具有强大压迫力，令人窒息的威压！
　　乌尔奇奥拉感受到了自己灵魂的变化，一种充满活力的力量伴随着不属于自己的情感缓缓地在他的灵魂中流转，最后凝聚在他右掌之下，渐渐地跳动起来……
　　“‘神’的领域么。”那双墨绿的眼空茫着，悠悠的分辨不出意味，“辅佐……”
　　那抹不属于自己的尊崇袭上他的眼。
　　乌尔奇奥拉淡漠着张脸，缓缓地闭上了眼……
　　过去的东西，在消失……
　　-------八年之后-------
　　作为一个人类。
　　虚圈有自己研制的义骸，乌尔奇奥拉是体验过的。
　　可当他的灵魂与自己的身体完美契合，除了锁骨之间，只有那个小小的黑色空洞，昭示着他曾经的身份。
　　灵压还被压抑着。
　　“乌尔，你又在发呆。”呼喊的人墨色的发稍还带着汗珠与尘土，那双傲气的眼中带着些许困惑。
　　“萧炎大人。”他的名字是乌尔奇奥拉·西法。乌尔奇奥拉重新将白色的长纱围上自己的脖颈。半跪行礼。
　　此时的萧炎因种种原因以八岁的年龄便竞入斗者之境，更何况自己是族长之子，一直以来又天赋过人，叫他大人的人数不胜数，也没觉得乌尔奇奥拉的称呼有什么不对，不过心上依旧不舒服，更何况乌尔奇奥拉是萧战所收义子，“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连你也……”
　　乌尔奇奥拉默默地听着萧炎嘀咕，萧炎未叫他起身，那他就纹丝不动地维持着那个动作。
　　“诶！你怎么还跪着？”萧炎发了通闷气，又见乌尔奇奥拉连步子都没动一下，心上顿时内疚了起来，“快起来啊！腿麻不麻啊……”他伸手去扶，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
　　乌尔奇奥拉顺势起来，洁白的衣摆不染一丝黄尘。
　　“乌尔，我已经到了斗者之境，我一定会成为这片大陆的巅峰强者！斗尊！斗帝！甚至更强！”萧炎方才结束了一天的修行，满身是灰尘汗水，狼狈地趴在乌尔奇奥拉背上，脸上带着自信的笑。
　　乌尔奇奥拉却突然发觉，心脏处的‘尊崇’禁制有所松动，缓缓地逸散开来了般的舒适之感流入四肢百骸，甚至连灵压的压抑也减弱了不少。
　　“乌尔，以后不要跪了。”萧炎耷拉着眼皮，在乌尔奇奥拉耳边轻轻呢喃着，好像随时会睡着似的，“我不要，你对我屈膝……”
　　‘咔！’乌尔奇奥拉微微皱眉，他听到了，心脏之中‘尊崇’破碎的声音。一种新的感觉流露出来，不是外来的强加之物，好像是天生所伴有的一般，属于自己的，纯粹情感，“嗯……”灵压上的压抑，完全消失了……
　　“太好…了……ZZ~ZZZ~……”细微的鼾声缓缓从萧炎口中溢出，那重重的眼皮终究是垂了下来，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他睡得安稳。
　　响转！
　　那道白色身影瞬间消失，以非人的速度往点起了灯火的萧家急驰过去。
　　“乌尔，你回来了。”萧战笑得十分开怀，自己儿子的天赋绝对没话说，这才八岁呢！就是斗者了！最主要的是这么乖巧勤奋，比大长老的孙子萧宁可爱多了！念及萧炎小时候软软可爱的模样，萧战全身都洋溢出父爱的泡泡。自己的这个义子也十分懂事啊~就是面瘫了一点点，那么小的时候也不会撒娇啊，没事没事，让他这个父亲用爱来温暖他吧！组织一下语言先……
　　请原谅，儿控萧战的思维已经与斗破呈平行状态，根本就没有交织在一起啊！！
　　“父亲，我先带小炎子去休息。”父亲的定义对于乌尔奇奥拉来说基本上是陌生的概念，不过，萧战对萧炎很重要，萧炎对他，很重要……
　　“乌尔！！”萧战族长悲催地泪奔，他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的说。
　　乌尔奇奥拉回头，面无表情地困惑。
　　“没什么，咳咳，你也好好休息。”萧战咳嗽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柔和。
　　点头，乌尔奇奥拉迈着平稳的脚步，向萧炎那间极其温馨的屋子走去。
　　“小炎子这么大了，怎么最粘乌尔啊！！”萧厉、萧鼎默默咬手帕。他们可是一直都没比乌尔奇奥拉少疼三弟啊！
　　“爹爹也想知道为什么。”呜呜呜~萧战内牛满面，他也要和自家儿子同一个屋子~
　　“老爸~”萧厉、萧鼎两兄弟一人伸出一只手，安慰地拍在萧战肩头，“看到了你，我们好受多了！”
　　“＃！”萧战……
　　手帕父子三人组……
　　且不说这三个不着调的是如何地互相斗智斗勇，那间充斥着温暖的屋子中，乌尔奇奥拉正在做一件天大的事。
　　萧炎身上还带的汗水与尘土混合的气息，可他的呼吸已经平稳，睡的十分熟。
　　‘要脱么？’乌尔奇奥拉左手上聚集了灵力。
　　黑虚闪？
　　只见乌尔奇奥拉将左手手掌对着熟睡的萧炎，手上的灵力停止了聚集，忽地外放！萧炎直接被雾状的灵力淹没，又见灵力翻腾，不过几秒便散去了，萧炎的身上的尘土与汗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比高效洗衣粉还高效！
　　‘干净了，那就不用脱了。’乌尔奇奥拉点点头，墨绿色和衣在萧炎旁边躺下。
　　‘床好像有点小了。’某位前四号睁大了墨绿的眼，僵直着身体到天明。
　　昏黑的夜幕逐渐洗白，直至东方泛起了金红色的朝霞，晨间的雾气在花草间纠缠着，卿卿我我的述说着彼此的爱恋。
　　乌尔奇奥拉眨眨略显酸涩的眼，对灵力的感应又上升了许多，起身活动了下微微麻木的手脚，显然是又忘了自己现在人类的躯体。
　　“唔……乌尔，早啊……”萧炎迷迷蒙蒙地打着哈欠，那双黑眸泛着水汽，可爱的紧。
　　“嗯。”乌尔奇奥拉走近萧炎，一双看不出情感的感情看着萧炎漆黑的眼。
　　空气升温着。
　　乌尔奇奥拉竟然伸手一下子将萧炎身上的被子扯下抛起！等到被子落下，已是整整齐齐的‘方块豆腐’了。
　　“乌尔……哇啊啊！早上很冷的啊！！！”萧炎冻得瑟瑟发抖，抱着枕头缩成一团靠在床角眼中闪着泪花。
　　“起来。”乌尔奇奥拉不为所动，抽出萧炎死抓着的枕头，拍打两下，放回床头，“修行。”
　　“昨天都那么累了啊，今天休息一天呗。”现在的他可不是前世的碌碌无为了，他是萧家难得的天才，八岁的斗者，在这块斗气大陆都是罕见之人了！萧炎有些得意，水汪汪的大眼扑闪扑闪得。
　　“不要卖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乌尔奇奥拉开口了，惊得萧炎直接从床上滚下去。
　　萧炎颤抖着手，指着乌尔奇奥拉：“你、你、你竟然说了这么多字！！不、不对！你竟然知道‘卖萌’！！”不会吧！冷面乌尔什么时候变闷骚了？
　　乌尔奇奥拉眨眼，手往背后一招。门窗大开！
　　“乌尔，算你狠。”萧炎咬牙切齿，不甘不愿地起床换衣服。
　　“萧炎大人，测验。”乌尔奇奥拉平缓无波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看来已是准备妥当。
　　“乌尔！你又故意气我！”那是自己的义兄啊！怎么总喜欢这么来捉弄他。萧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好了。”
　　“小炎子……”乌尔奇奥拉觉得那是的‘尊崇’限制一定又回来了，不然他怎么会有舒畅之感？
　　“你刚刚说什么？”萧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瞄向乌尔奇奥拉的脸，“你刚刚叫我‘小炎子’？”等等他没看错吧！乌尔笑了！
　　唇角不知为何挑了起来，乌尔奇奥拉墨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没有。”
　　阳光下，两到身影越行越远，逐渐地交缠在一起。
　　“你笑了啊！乌尔！”
　　“……”
　　测验魔石碑屹立在光下，几丝威严，几丝沉重。
　　萧炎脸上挂上了自豪的神情，哪怕只有一丝丝也完全落入了乌尔奇奥拉的眼。
　　“胜不骄。”乌尔奇奥拉知道，以萧炎的天赋绝对可以在昨天的训练中突破到二星斗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体中与萧炎相连的斗气有减弱的迹象，可是萧炎的身体中斗气的消逝却是不假。
　　“胜不骄败不馁，这还是我教你的呢！”萧炎嘻嘻一笑，搭上乌尔奇奥拉的肩膀，“你的天赋也不错啊，总是能步步紧跟，每次我都以为赢过了你，可是我们一直都是平级啊！”
　　那位神所遗留的‘绑定’么？乌尔奇奥拉的眸子一沉，“到你了。”
　　萧炎点头，一跃上前，一掌拍在漆黑的魔石碑上，豪气万丈。
　　“萧炎少爷！！”
　　“好帅啊！萧炎少爷！！”
　　痴迷的呼喊之声不绝于耳，乌尔奇奥拉看着那个自信满满的人，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他好像越来越喜欢这种表达喜悦的方式了，这也是‘绑定’么？
　　“斗者：一星！”
　　“哦呼！！萧炎少爷最棒了！”
　　场中所有少女的目光瞬间火热起来，那个人，那个乌坦城千百年来的最天才少年！萧家的未来与希望！！
　　“萧炎少爷！我爱你！！”
　　嫉妒与疯狂的迷恋，交织着，形成了浑浊的气氛。
　　“下一个，乌尔奇奥拉·西法！”
　　场面瞬间寂静了下来。
　　这个人，虽然也是族长的义子，可毕竟挂着外人的血脉，甚至未曾换上萧家姓氏，即使是天才，也无法抵消萧家的少年少女们心中的抵触。
　　非我族者，其心必异！
　　“乌尔！加油咯！”萧炎昂着头，看着比他高些许的乌尔奇奥拉，脸上闪过期待，这是唯一一个能与他比肩的人！
　　“嗯。”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萧炎修行，他体内的斗气就会飞速增长，如若相反，无论他怎样，这些斗气也不会增长一丝一毫，修行出来，也不过是缓缓消散。
　　他的身体也是随着萧炎的成长而成长，完全没有独立的感觉。
　　“斗者：一星。”
　　果然如此。
　　“乌尔也很厉害，只比萧炎少爷差一点点啊……”
　　“也很帅啊……”
　　“对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场中少女们嘀嘀咕咕着，点点喧哗渐渐的染成了一片。
　　乌尔的本身实力也是那么地强，完全不需要依赖别人。萧炎脸上挂上一抹满足的笑，这是他真正的朋友。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而靠近的，纯粹朋友，“修炼去，乌尔！”
　　“嗯。”乌尔奇奥拉的眸子依旧平静。
　　斗气的流逝更加快了些。
　　“萧炎，你的斗气……”有没有削弱之感？乌尔奇奥拉不知如何问出口，这样低沉的话题。
　　“被乌尔发现了啊。”乌尔原来这么关心他。萧炎挑挑眉，“有是有，不过大不了练回来不是？”
　　问题果然是出在萧炎身上。
　　乌尔奇奥拉的目光落在萧炎手指上那枚古朴的黑色戒指上，是这个吗？
　　灵魂体……
　　没有恶意，不是堕落的虚。先放过吧……
　　乌尔奇奥拉转身往萧家后山走去，“绕着后山跑五圈。”
　　“不要啊！乌尔！”萧炎惨叫，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得跑到什么时候啊！
　　“十圈。”乌尔奇奥拉几个跳跃消失在树林里。
　　乌尔，你确定自己不是乾？
　　跑步力竭的时候，萧炎得用上斗气来保持速度，斗气流逝了，萧炎不得不压榨着自己的身体，来产生斗气。
　　只有挑战极限才能进步，这他知道。乌尔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不然每当他松懈之时的藤条是哪来的？其实，乌尔…你可以松懈一点的……
　　萧炎咬着牙，喘气如牛，双腿已是跑得虚软麻木，甚至毫无知觉。仅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意志坚持着。方才不过一圈半，他却觉得自己的喉咙犹如火燎。
　　“啊！不、不行了……”萧炎扑倒在地，汗水滑落，在昏黄的尘土上染上暗暗的颜色。
　　“要放弃了吗？”乌尔奇奥拉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萧炎眼前模糊，汗渗进眼中，酸涩得难受。
　　“休息。”乌尔奇奥拉唇微微抿着，看向叶与叶的缝隙间淡淡的蓝色天空。
　　原来可以休息！！
　　萧炎几欲吐血，盘腿修行斗气，果真觉得杂念清除了不少。
　　呼吸渐渐平稳，随着他胸膛的起伏，淡淡的白色气流顺着口鼻转入萧炎的身体。
　　乌尔奇奥拉可以清楚地体味到，自己体内的斗气从丰盈到枯竭再到恢复的过程，只不过要比萧炎慢许多，还是说，那枚戒指首先抢夺的是自己……
　　乌尔奇奥拉也学萧炎那般模样盘腿而坐，他看见，天地间的灵气疯狂地向他涌来，冲进他的身体，“唔。”经脉胀痛，超负荷的驳杂灵气飞速地净化着，毫不顾忌他的身体。
　　然而提炼过后的精纯斗气乌尔奇奥拉却分毫不动，而是轻柔地顺着萧炎的吐息，进入他的身体，温养着骨骼与身体。
　　“乌尔！”不知何时，萧炎已是睁开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浓郁的斗气，“你、我不要你这样做！！”
　　似乎是一句言灵，萧炎喊出这句话的同时，乌尔奇奥拉明显察觉自己的身体放松不少，那些经脉的胀痛因为纯净斗气的安抚而沉静下来。
　　“我们的斗气同源，可以互相转换。”更何况他身体中的斗气一直都是萧炎所修炼的，不过是二人同步而已。乌尔奇奥拉语气平淡，眼睛瞄过萧炎手上的戒指，它又在吸收萧炎的斗气了么，速度越来越快了，以自己的补充也维持不了多久。
　　失去了斗气，萧炎的实力必定后退，这种打击对萧炎而言太过沉重。乌尔奇奥拉突然醒悟，他不要萧炎失去那抹耀眼的自信。
　　“乌尔奇奥拉，你终于完全脱离‘死神’完全融入‘斗破’了。”说实话，这是阿月见过最固执的家伙，她微微一笑，解除了对乌尔奇奥拉的限制与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