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倾国琴师》烟无言

19、太常寺少卿

　　皇上如果是想把他留身边，不一定会同意他的要求，想到这，顾沧琴本来前往御书房的脚步顿住了。这时候，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张冷峻的面孔。如果是那人同意了，皇帝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那人既然不愿看见他，那他不在宫里应该正好趁了那人的意，他不在皇帝身边那人也可以放心他就不能以色侍人了。
　　事情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顾沧琴到储宫见到了太子，那人听他说明来意，想要去太常寺做正事，而不是天天这样写诗弹琴。果然是同意了，但是顾沧琴不明白的是，那人在同意之前沉默地盯着他看，足足看了一盏茶的时间……
　　太子办事效率就是高，这边答应他了，那边也和皇帝说好了。
　　第二日，顾沧琴一大早就赶到太常寺，以至于随后谦胡广进来看见他，脸色都变了。
　　且不管别人看见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异样眼神，顾沧琴客客气气地见过了另一个太常寺少卿以及太常寺卿。
　　打过招呼后，顾沧琴到原先谦胡广做事的地方去，认真看起总郊社、太乐、鼓吹、太医、太卜、廪牺、诸祠庙等署的事宜，以及这里礼乐、郊庙、社稷的制度，神态之认真倒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顾沧琴是喜爱音乐的，想到上一世，若不是家境不好，他辍学赚钱的同时还要照顾母亲姐姐，这人本该是在国外发展并早已成为国际上知名的音乐家，就算如此，他也是国内重点大学里的音乐教授。阴差阳错的，到了这个世界，在这个职位上，也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朱大人，乐上写明‘祭祀雅正’‘大宴雅正’，祭祀与大宴上的乐器乐曲几乎完全是不同的，这样的写法是为何，岂非混淆？”对于这边的礼乐顾沧琴进宫前就有过研究，倒是不难，现在进一步地接触，发现需要他探究的地方原来还很多。和上世相比，这里需要改进的地方也有不少。
　　这一日顾沧琴不断地翻阅，不大明白的就去询问，想要尽早熟悉这些职务。
　　年至半百的太常寺卿朱光礼见了，心下对这个传言不大好的下属也面色和善了些。解惑道：“大宴与祭祀还是有共同之处，这边的雅正只是阐述了选择乐的大雅及正式，不代表乐器与乐曲的种类。”
　　“那么，君臣分界，官民分边，既是强调了礼乐上等级的区别。祀天神，乃奏黄钟，歌大吕，祭地示，乃奏太簇，歌应钟。两君相见，例用大雅，诸侯设宴招待他国使臣则用小雅，天子祭祖用《雍颂》”顾沧琴喃喃道，这点倒是和那个世界一样，果然到了哪里，都是上下有别的。
　　“恩，你说的对，不同场合，不同地位身份的人，不但礼仪上有别，所用的乐也不一样。”和这顾大人交谈后，朱光礼便发现传言不可尽信，此人在礼乐上的造诣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有些生疏的地方只要受他人提点一下，也能马上明白，实在是位少年天才。
　　“官职不同享用的乐器乐曲不同，行礼也不同，礼乐礼乐，按理说，礼乐当是密不可分且紧密相关才是。”顾沧琴垂首谦恭地道。
　　朱光礼对这人更加满意了，此子不因受皇帝宠爱就不可一世，反倒是谦虚地紧，和这人讨论礼乐竟是种享受，朱光礼颔首道：“当如是。”
　　“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征为事，羽为物。为君者，大臣行君臣之礼，用礼来区分等级，用乐来调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达到君臣和敬、长幼和顺、父子兄弟和亲的整个社会完全谐和，下官翻阅了一下，礼与乐的典籍却是分开编制的，依下官浅见，是不是应该把这些典籍细细划分，礼乐互相牵制在一起更加合适，这样查阅起来也更为便利。”
　　当对方说了一长串，朱光礼即刻便明白过来了，不禁拍手称好：“好，好主意。”向来道礼乐，礼即礼，乐即乐，却忘了礼乐之间的联系，原来两者竟是如此相关，可以分开管制，却也是可以编制在一起的。
　　“但是，此事需要上报后，贸然动手一定不妥，经过恩准后再动手也不迟。”朱光礼想到千百年来在两者都是分开的，这可是个创举，便接着道：“此事由许某上报，等到批准后，可要你操心了，顾大人可要事先做好功课，那么多书籍编制起来可麻烦的紧。”
　　“下官不才，能让朱大人予以重任。”顾沧琴自然明白，编制好的书籍，上面会留下他的名字，为后世瞻仰，难得这个大人愿意把这份讨好的差事交给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人。
　　“欸，这本就是你的主意，老臣算是明白皇上为什么调你来这了，顾大人当真是聪慧之极啊。”朱光礼抚须而笑。
　　本来想要来看顾沧琴出丑的谦胡广，一走进来，就听到这样的话，错愕的同时更是满心的愤怒与妒忌。
　　之后，朱光礼看着那位弱冠少年回去做事的背影，以他半百的阅历抚须道：“此子可担大任。”
　　顾沧琴也不会知道自己以后一连串的举措，彻底改进了后世在音乐以及其他方面上的体系，为所有人代代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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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大宅内，霍姜背手站在窗口，后面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单膝跪地：“皇上，今早陇澜太子那边已经获得皇上未回境内的消息，怕是近日便会采取动作，属下逾越，劝陛下为己为国考虑，即刻启程。再过一个月就是除夕，倒时陛下不在宫的消息就将不胫而走了。”
　　霍姜看向窗外的天空，静默了一会儿道：“那位顾大人呢？”
　　那日他一大早就去那人住处，却被告知那人又被传唤进宫了。他为何总是晚了一步。
　　“陇澜国新上任的太常寺少卿近日已在太常寺任职，似乎是要改进礼乐制度，颇受太常寺卿朱光礼的重视。”跪在地上的人不明白自己的帝王为什么对于这个大臣如此在意，还出动皇宫内的探子打听。
　　看来太子党真的没有发现那件事，不仅如此，那人似乎还很受陇澜帝的器重，屡屡加官加赏，现在他是想见那人一面都难了，想到回国的事情不能因为他的私事再拖下去了，霍姜叹了口气道：“即日回国。”霍姜又加了一句：“安排个可以信任的人到那个顾大人身边，照应着点。”
　　“是，皇上，那个丫鬟怎么处置？”侍卫跪在地上道。
　　“退下去。”霍姜连听都不想听。
　　“是。”
　　这些顾沧琴都不会知道，上面的旨意刚下来，他正要着手进行礼乐书籍的重新整理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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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下一章有穆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