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同人）玄凌》云观出岫

45、 蝴蝶（2）

　　“信女甄氏，无才无德不足以侍奉君王，心怀感愧无颜面圣，在此诚心祝祷吾皇得上天庇佑，平安喜乐，福寿绵长。若得所愿，信女愿一生茹素吃斋，清心拜佛，再不承恩宠。”面前桥边的女子，衣清妆淡，浑身带着一股子散不去的清愁，周围香气环绕，蝴蝶翩翩，似乎她每一次的精心出场都恍若仙子，美好的不似凡人。
　　我曲膝放下背上的福生。刚刚追逐蝴蝶之地白雪厚实，我怕福生湿了脚，昨晚又累得他不行，自然怜惜他身子，威逼着背了他一回。这会儿，周围怕是不止这女人一个，自然也该把福生放了下来。
　　“走吧。”我看着面前的做戏的女子，微微抬了声音，侧身对着福生说，“你可还记得当年倚梅园宫女余莺儿的旧事。她性子虽暴躁些，却也有孝纯皇后的几分可爱。呵，皇上宠爱谁谁就是尊，否则位分再高也只是卑贱之躯！这话说得透彻。”
　　我斜眼望去，梅树后似有人衣衫浮动，假装没有看到，只拉了福生往外走去。虽然我一直没有现身甄嬛面前，想来她也知道我来过了。而那句羞辱她的话，自然也会传到她的耳朵里。我不喜欢她，温实初又被我关在牢里，奄奄一息，她根本翻不起来半点的浪花。除非，她现在转身勾搭了玄清，不然一辈子可能都是黄花大闺女。
　　我恶意地猜想着她，却不想转弯时正巧瞥见匆匆疾走的青色身影，不过一闪便不见了。我向那方向远远望去，似乎看见红粉色的东西翩翩起落与树丛之间，想来也是被那蝴蝶吸引过去了，只是不知是谁。
　　福生的鞋子是规制的内监大总管官靴，在雪地里走了几步还是让雪水沁了进去。回了仪元殿，我一面交代张鸿去探探那倚梅园中甄嬛到底招蜂引蝶地吸引了多少人，一面命人打了水，脱了福生的鞋袜，让他用热水泡泡，去去寒气。
　　“皇上。”福生缩着脚，在水盆里交叠着，可能是我看他的眼光太过热烈，让他有些不适了。
　　“爷在呢。爷刚刚在想，在院子里，爷的小福生是怎么和爷说的来着。”我勾起了唇角，福生胆子小，规矩大，我在床上磨了他好些日子他才开口再床上唤我“爷”来着，可到了地上，他便又开口闭口地皇上叫着了。那四郎，玄凌之类的称呼更是不会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怪不得皇帝总喜欢心爱之人称呼名字呢，这一句敬语，感情就有了尊卑了。
　　福生到底腼腆，我心底也有别的事儿，倒也没纠缠过多。等张鸿打听明白了来报的时候，我倒没有避着福生，强留他坐着听了。只是没想到，这甄嬛一番做戏招来的蝴蝶，竟还有玄清。
　　“那他二人呆了多少时候才出来的？”我恶意忖度着，玄济的五石散戒的不错，张华在玄济的人探听消息的时候，不经意地将玄清涉猎广泛，多知奇闻异事的事情传了出去。五石散这东西，说出名，知道的人也不少，说不出名，那东西到底什么样子，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下三滥的法子，确也像是宫中宠妃用烂了的手笔。
　　当年舒贵妃宠冠天下，先帝去的又突然，若说其中有事，也算是合情合理。先帝去世之前，立玄清为储君的传言可是甚嚣尘上。若无摄政王与太后那一码子事儿，那些先皇的忠臣老将，推上去的皇帝也许正该是如今的清河王呢！
　　“回皇上，甄才人和王爷出来的时候是前后脚，算着时辰，两位说话估摸也就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我瞥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张鸿，什么叫“也就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叔嫂相见，自该避讳，见个面也是应该在家宴国宴上，远远看上一眼罢了。这孤男寡女在大雪地里，熏了香，围着蝴蝶，谁知道那心底会不会发生什么？这两人的性情，看着应是差不多的，要不最后怎么走到一块去了呢？当然开始是因着玄凌不要她。
　　“朕有时候就觉着可笑。宫里受不受宠的，也没见短了谁的奴才。怎么朕一出去，都是一个个孤零零的，倒好像手底下一个人没有，朕和皇后怎么虐待她们了似的。大冬天跑雪地里许愿也就罢了，浑身弄的也不知是什么味道，大雪天里竟招来了蝴蝶。她以为自己是天仙不成。去告诉皇后，就说她别只看着皇子，有功夫也管管各宫的妃子，主位的妃子少了，她还得多费点心。”我冷笑，我不喜欢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喜欢。玄清斗自身难保了，甄嬛一个小小才人，也就更折腾不起来了。
　　等晚上的时候，我才从繁乱的朝政上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福生似乎知道我把这事儿当成消遣了，也就抿着嘴，笑着说了。皇后朱宜修想来对甄嬛那张脸也没什么好感，罚她在皇后的景仁宫前跪了两个时辰，后又禁了她的足，罚抄宫规百遍，女诫女训百遍。棠梨宫掌事宫女正七品顺人崔槿汐侍奉不周，降为小宫女，入浣衣司。
　　我这才恍然，没了周全稳重的崔姑姑，失了情深意重的眉姐姐，少了机灵乖巧的浣碧，没了全心全意的温实初，甄嬛如今就是想要和玄清做点什么，怕是都不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甄嬛的戏份要没了，怎么这么舍不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