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同人）玄凌》云观出岫

18、番外 福生（二）

　　最初的疼宠逐渐过去的时候，我常常在想自己在圣上到底算什么。自然是比不上后宫里任一位娘娘的，即使是当初那个小人得势的余莺儿。我们在她刚刚得宠的时候暗中谈论起她还是很不屑的。可现在，我想我在他人口中比之余莺儿更加的不堪。
　　我算是什么呢。一个玩物，没有身份，没有才情，没有为圣上生儿育女的能力。甚至，连玩物都做不好。
　　圣上不止一次抱着我，轻轻抚摸我的残缺，然后有些许的恍惚。我虽然在圣上脸上看到了怜惜和浓浓的疼爱，可我无法忽略那眼神中所蕴含的失落和遗憾。在圣上宣召温太医的那日，午后的阳光很暖，我一个人呆在侧殿，却感觉到如坠冰窖。
　　我知道圣上喜欢男人。在他第一次抱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以前，我从师父，那个罪奴李长口中听说过圣上对纯元皇后的爱，和所有人都知道的对华妃的宠。在圣上抱我之前，我从未想过圣上会喜欢男人。当然，如果圣上只是想玩玩那就另当别论了。但那一日，我虽不肯定圣上对女人感觉如何，但我很确定他对男人的喜欢。
　　就像那一日，温实初，一日之间从一个寂寂无闻的太医跃为太医院无人敢忤逆的存在。我眼看着他是怎样别扭地走出仪元殿的。他的脸上带着厌恶和屈辱，他的身上那种温和和书香气质使得这样的他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我只觉得自己从天上骤然坠落。温实初是个男人，一个健全的男人，不会像我一样卑躬屈膝地讨好，他会带着自己的自尊和自傲来服侍圣上。我无法忽视，圣上宠幸过他之后的好心情，即使圣上依旧疼我如初，甚至对我更加的怜爱。
　　圣上的心里，已经有了温实初的影子。我鬼使神差的，剥去自己的外壳把自己最柔弱的一面呈现在圣上面前。在圣上宠幸别人时红了眼，却不说话；在圣上不经意地忽视我时，乖乖地恪守最严酷的规矩，自虐般地跪在冰凉的地上，等着被圣上找寻……甚至，拒绝圣上要为我调养身体的好意，暗喻自己的处境艰难，求得圣上的庇护与爱怜。
　　倒是碰了巧，不知我碍了哪位贵人的眼，圣上赐予我的定情玉佩竟然会从我的手中滑落，摔得粉碎，在圣上的眼前。不过，幸好芳若那个女人的故意做作。原本的失手，在她的可以遮掩下变成了泄愤。我在圣上心里已然有了定数，这些事情，以圣上的明智自会看出我的冤枉和无辜，从而认定我的处境，更加厚爱于我。
　　一切如我所料。而芳若，在圣上看不见的地方被我和张鸿联手整入暴室。她原本算是李长一脉的人，不过与我不同，她有品级有靠山，不是张鸿可以轻易动得了的。不过，一切也如圣上所说，在这后宫里，圣宠才是最重要的。圣上对她的厌恶不过微微流露，她所拥有的便渐渐消逝。
　　后来，圣上对温柔怯懦，表面如小白兔般的安才人大加宠爱。我虽惊诧于安才人在圣上面前所表现出的柔弱，却也能看出圣上对她不过是玩玩罢了，根本是不上心的。每次的宠幸过后，都是安才人独守空闺，即使她依旧在仪元殿过夜。圣上宠她，不过是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罢了，为了制衡。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若是哪一日，为了安抚哪位贵人、娘娘，我恐怕也是被抛出去的那个。
　　所以我一直不敢逆了圣上的意思，不敢随意出仪元殿。我看不透圣上。圣上的情爱似乎太过模糊，带着重重的谜瘴，连那日曹芳仪以公主试探都被他狠狠地噎了回去。圣上连公主都不在乎，后来答应为公主办宴不过是为了华妃所代表的慕容氏的面子。除了政事，圣上心里无论男女似乎都没有特别的宠爱。
　　我，似乎算得上异类。那几日病的浑身难受，迷糊睁眼时恍惚所见的圣上，眼里带着担忧与温柔，仿佛倒映在他眼里的我如同珍宝。而自我侍奉圣上之后，圣上对我最为宠爱，即使很是隐秘。几乎可以算的上是日日伴驾，圣上又屡屡为我破了规矩。也许，我在圣上眼里不是玩物，起码，不同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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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甄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