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世之海》焦尾参

8、沟通

　　从墓园回来，韶光的心情说不上好，不想带着这样的情绪回去面对小姨和亮亮，就打电话给古步升，见他有空，就让他到市中心去约会。

　　吃好吃的食物，喝好喝的奶茶，甚至无聊的在电动城玩游戏，钓娃娃。

　　挂着满身的战利品，在别人羡慕的眼神里走出电动城，“心情好了很多吧。”古步升问。

　　韶光点头，“这几个你带回去。”

　　“我不要，你都带回去给亮亮吧。”古步升说。

　　“你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吗？古步莲。”韶光说，“女孩子不管多大了都喜欢毛绒玩具呢。”

　　“那我拿两个。”古步升说，“哦，我昨天回去才知道，她嫌古步莲的名字太土了，趁爸妈不在家，拿着户口本去把名字改了。”

　　“改成什么了？”韶光有兴趣的问道。

　　“我的名字不是步步高升吗？她的名字寓意是步步生莲的意思，然后她改名叫莲生。”古步升说，“其实我觉得和古步莲相比也好不到哪去，她也许是小说看多了。”

　　“她自己喜欢就好。”韶光说，“我的名字也很土啊，但是我的姓比较特别，读起来就还好。”

　　“韶光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名字。”古步升说。

　　韶光冲着他笑，“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联系到你爸妈了吗？”韶光说，古步升的爸爸年轻时沉迷造船，后来醒悟，退休后就和古步升的妈妈环球旅游去了，当初意外发生的时候，就是为了去寻找在海外的父母，古步升才会冒险开船往外去。

　　“嗯，说我要结婚了，他们准备回来。”古步升说。

　　韶光瞪圆了眼睛，“结婚？你和谁结婚？”

　　“和你。”古步升搂着他的腰说。

　　“你还真敢说。”韶光说，“你直接说不怕他们气坏了？”

　　“我现在还没有说和谁。”古步升说，“还是希望当面说。”

　　“希望在他们回来之前，先说服奶奶，这样咱们就先有了一张赞同票。”

　　“我还想说过年去你家给奶奶拜年，你要这样说，我都不敢去了。”韶光说。

　　“怕什么。”古步升笑，“漂亮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韶光白他一眼，“我现在就紧张了。”

　　时间还早，两人就去咖啡厅坐坐，古步升拿出内口袋里的小笔记本，“我回去查了一下，按你说的，如果世界末日，全世界大雨倾盆，狂风暴雨，冰川溶解，但总归都是地球上的水，不是外星球来的水。”

　　“但是地球上的水是有量的，我们就打比方，如果南极冰川在这次灾难中全部融化，海平面会上升六十米，这当然也是彻头彻尾的悲剧，很多低海平线国家肯定要灭国，但是咱们国家幅员辽阔，海平面上升六十米，会淹掉三分之一还多国土，但还是差不多三分之二的土地可以存活。”

　　“但是短期内，南极冰川能全部融掉吗？”古步升问。

　　“你什么意思？”韶光问，“你不想和我去西藏吗？”

　　“不是不去。”古步升说，“如果情况危急，自然是保命重要，要去西藏，但是咱们是平原人，突然上到高原去，真的能适应吗？而且，我认为，在南极全部融化之前，海水还淹不到咱们这来。”

　　“可是那真的是很大的雨，巨大的洪水在城市穿梭，房屋被冲垮，车子被淹没，铁路也不能走，到时候，困在孤立无援的城市里，也是死啊。”韶光说，他那时从北京回来，已经是各地疏散人群的最后一天了，他带着小姨，亮亮上了古步升的船时，除了船，已经没有人有移动的可能了。

　　“咱们有船啊。”古步升说，“灾难一开始肯定会恐怖，但它不会一直恐怖下去，或者说，我们总会找到他的规律。”

　　“如果真的是末世，我们不仅要生存下去，更是要生活下去，咱们这一大家子，猛地都去了西藏。”古步升说，“去西藏是最后一条路，最后一个可能，如果西藏再有不好，咱们就没得选择了。”

　　韶光吸着习惯，他从末世回来，自然紧张，恨不得就马上去了西藏，在安全之所待着。但是古步升说的也有道理，而且，古步升可以二话不说陪着他，其他人呢，被他要求去西藏，会不会认为他疯了。

　　但是他又是必须把这些人都带到西藏去的。都是他的亲人。

　　咬的变形的吸管被古步升温柔的拿出来，“反正咱们做两手准备好不好，年后我也会进藏，去熟悉一下地方，等到情况不好，我们就都去西藏，好吗？”

　　韶光点头。

　　年三十那天，韶光带着韶亮打车去老宅吃年饭，程雪妮不去，目送两人下楼后，程雪妮在客厅坐了片刻，扭头去看立柜上的照片，程雪芬的笑颜在她最爱的玫瑰花映衬下晏晏。

　　“姐，今年只有我陪你过年了，韶光带着亮亮去他爸爸那了。”

　　程雪妮曾经是恨她姐的，但是她姐也死了，她生了亮亮，就是她全部的命，如今韶光也回来了，她看的出来他这次回来是真的心里没有了芥蒂，那她要再计较着恨，就谁也解脱不了。

　　“你看还是活着好。”程雪妮对着照片说，事情才发生的时候，她也恨不得去死，但是她挨过来了，幸福也就在眼前，可姐姐，躺在冰冷的地下，再没有拥抱爱的温暖了。

　　韶光他爸严格说来，应该算是暴发户，韶光的爷爷只能算中产，只是韶光他爸抓住机遇，又用破釜沉舟的心态赌了一把，所以他成事了。现在他资产到底有多少，韶光也不太清楚，但能大手笔买市中心别墅的人，钱能少吗？

　　别墅很大，也很漂亮，不过韶光才不在意这些，亮亮倒是好奇的东张西望，请的保姆很有眼见力的上来喊少爷，别墅女主人穿着红色礼服，脸都快青了。青红配，真好看。韶光也没去关注她，朝坐在客厅正中的男人喊，“爸。”

　　韶亮怯生生的也喊了一句，“爸爸。”这不能怪他，从他出生来，见这个男人的次数十个指头数的清。

　　“回来了。”男人不咸不淡的对韶光说了一句，韶光的决绝离家在他看来只是小孩子在闹别扭，根本没当回事。又冲韶亮招招手，“亮亮，过来，让爸爸抱抱。”韶亮在韶光的鼓励下走向男人，被男人抱在膝盖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答着。

　　韶光在他小叔身边坐下，小叔捶他的肩膀，“好小子，总算知道回来了。”韶光冲他笑笑，当时他是真的铁定心要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回来的。只是世事无常啊，谁知道会有末世。

　　其实韶光心里的疙瘩并没有消失，看他对他爹的态度就知道。只是现在怎样在末世生活好这个大问题之前，他克制住了。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亮亮大了点，倒是和小光长得真像啊，像一个妈生的。”小叔说。

　　“亲姊妹生下来的，能不像吗？”女人阴阳怪气的说，使眼色让她的儿子凑过去，让爸爸抱。韶爸瞪了一眼女人，想着过年，也就没有开口斥责。有关于那两姊妹的话题，是这个家的禁忌。

　　韶光心里冷笑，你做的事，还能假装没发生吗？一家子人看起来表面上热闹，却每人心里都有小九九。韶光压住心底的不适，想起前世在船上的时候，小姨，古奶奶，廖大哥，那些人组成的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一心一意的为了家里人。

　　食不知味的吃了一顿丰盛的年饭，看来，韶爸还是很喜欢亮亮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儿子，牵着他去暖房玩去了。韶光拉着他小叔在客厅聊天。

　　说点公司的事说点慈善的事，韶光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西藏带，看着小叔若有所思的眼神，韶光知道自己这个精明的小叔接下来肯定会着重注意这方面，注意了就能早点发现政府的动向，就能早做准备，凭现在的钱财和人脉，在动乱还没发生之前，他们就能搭上去西藏的车。

　　算是他成全这一点血亲情谊。韶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