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世之海》焦尾参

40、过年

　　，古奶奶不同意古跃进开车去的提议，“就这么几步路，别让人以为你骨头轻了。”

　　“下这么大的雨，爸也是怕你淋湿了。”古步升说。

　　“淋湿一点没关系。”古奶奶说，“带着毛巾去就是。”

　　最后还是让古跃进背着古奶奶去，苏玲玉说，“咱们几个在家，中午吃什么呢？”

　　“随便吃点吧，要留着肚子吃晚上的大餐。”古莲生说。

　　“今天是不是都要洗澡啊。”自从开始限电后，这女眷老人小孩在家活动比较少的都减少洗澡的频率，热水倒是有，但是没有浴霸，怕着凉。

　　“按照习俗今天是都要洗的。”苏玲玉说，“等中午来电了就开始洗，一个个轮着来，正好这浴室的热气也不会散。”

　　“嗯，你说今年还有春节联欢晚会吗？”古莲生问。

　　“应该还有吧。”程雪妮说，“不是说西藏那边还好吗？那些个文艺工作者应该一早就过去了。”

　　“算了，就算有，估计也没什么好节目，劝我们不要悲观，努力应对危机。”

　　“其实我真的觉得，我们现在还不错。”韶光说，上一世，为了寻找古步升在海外的父母，和对赶不上去西藏火车的绝望，他们一起出海，海上的日子飘荡看不到头，遇到的危险更是数不胜数，“现在还能安稳的在室内，衣服是干净暖和的，吃的东西也有，还能看电视，已经很满足了。”

　　“韶哥，你心真宽。”古莲生说。

　　既然说了要洗澡，古步升和韶光请示，换了衣服，去和廖叔把他家那点事都做完，省的放到明天。

　　韶光就在厨房里帮忙干点体力活，临近中午吃饭的时候，借住在张三家房子的那家人，黎叔穿着雨披上门来手里还提着一条鱼和一坛子不知道什么东西，“古家小兄弟在吗？”他站在门口喊道。

　　韶光围着围裙出来，“黎；‘’
　　。叔，你有事啊？古叔叔不在。”

　　“没事。”黎叔说，“我们搬过来，受你们帮助很多，今天不是过年嘛，现在也没什么好东西，我家后生昨天在河边网了几条鱼，我拿一条过来给你们，还有这一坛子自己家做的坛子肉，是我们老家的做法，裹了米粉的，上锅蒸一蒸就可以吃。”

　　“不用，现在吃的多紧张啊，你们自己吃吧。”苏玲玉也出来了，“听说你家六个小伙子呢，都是能吃的时候。”

　　“自家吃的留着有。”黎叔说，“要不是你们，我们真的，住过来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你们又是送东西，又是来告诉我们有什么消息的，就是有些拿不出手，你们不要嫌弃这些东西寒酸，现在只能拿出这些了。”

　　韶光回头让小姨拿一只冻鸡，拿两斤土豆，再把现包的饺子装一塑料袋，苏玲玉还在推脱，韶光上前说，“阿姨就收下吧，大过年的也是人家的礼数。黎叔，你的我们收下了，这些回礼你也别客气，有来有往嘛。”

　　黎叔摆手，“我是来送东西的，怎么能拿你们东西呢，不要不要。”

　　“那行，那我穿上雨衣，特意往你家再送一趟。”韶光说。

　　“我也不客气了，你也别推脱了，孩子体弱，不要让他再特意去淋一趟雨。”苏玲玉说。

　　黎叔满脸的不好意思，只好接过。

　　“过年好啊。”送别的时候韶光说。

　　“过年好。”黎叔回头招手说。

　　“幸好是送过来了，不然我都想让阿升去山上湖里钓鱼来，这过年怎么能没有鱼呢。”苏玲玉说，“他家的人也是胆大，现在还敢去河边网鱼。”

　　“这洪水里的鱼可以吃不。”韶光表示存疑，“没鱼就算了，我记得好像有那个鱼包装的糯米饭，蒸那个也是年年有余。”

　　“先放水养着。”苏玲玉说。

　　一直等到古步升他们回来，中午才开餐，虽然说是随便吃，苏玲玉也准备了三荤两素一汤来，“说是中午来电，现在都一点了，怎么还没来？”

　　“等会就来了吧。”古步升说。他听说黎叔送鱼的事，还特意去看了看，不是山上湖里有的鱼种，“你瞎操心了吧，他们又不是本地人，怎么会知道山上有湖？”韶光说。

　　“吃了饭我上山去网几兜鱼下来。”古步升说，“蓝家于家知道咱们家后山上有湖，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诉大家。”

　　“我觉得不行。”韶光说，“山里有湖，大家都知道，但是湖里有没有鱼，谁知道，你要网的肥鱼送到各家，他们知道湖里有大雨，以后没吃的就上山去网鱼你怎么办？”

　　“那我们偷偷的上去，网自己吃的鱼。”古步升说，“主要是怕之后刮大风，上山更难了，现在只是下雨，还容易上去。”

　　“那我和你一起去。”韶光说。

　　“我们能上去吗？”晓晨问，穆雷拉了一下他，韶哥那样不爱动的人都一定要上山，还不愿意别人上山，肯定是山上藏着什么秘密，他这样贸然的开口，太冒失了。

　　“你们要不怕累就一起上去吧。”韶光说，“上去网鱼。”

　　苏玲玉不想他们上去，大过年的，好好歇一歇，鱼现在也有了，不是非要上去，但是古奶奶不在家，谁能拦的住他们呢，苏玲玉只能嘱咐说，“早点回来，要是误了晚上年饭，奶奶要骂人的。”

　　四人也不耽误时间，扎紧衣服裤腿，毛巾裹着脖子，穿着背带雨裤雨衣，带上挡雨眼镜就从屋后上山了。

　　接连的雨让泥土变的软烂难行，古步升牵着韶光，穆雷拖着李晓晨，簌簌雨声中，埋头苦行，地形也有些微的改变，要不是古步升打小就在这片山林里穿梭，恐怕今天就走不到目的地了。

　　“咱们不是顺着上次藏的绳子走的吗？”韶光说，因为古步升中途改道，让他意识到他们可能走错路了。

　　“绳子扯得太长，中间哪棵树倒了就能影响行线。”古步升说，“当初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李晓晨除了喘气已经什么都不会了，穆雷给他拍着背，“知道非要跟着来的苦楚了吧。”

　　李晓晨摇头，别和他说话，费劲。

　　九牛二虎之力到了山顶，李晓晨被这一眼望过去看不到边的湖给惊呆了。“哥，这山上有这么大一湖，湖水要漫下来，咱们不得淹了。”

　　古步升看他，“咱们走的这么远，山里弯弯绕绕，起起伏伏，这湖不在咱们屋后头，再怎么漫也淹不到咱们。”

　　先去挖的引流道，被湖水又冲开了不少，古步升说，“你们两个，就在这，竖个网子在这守株待鱼。”

　　“别去湖边，那土都泡软了，一脚没踩好就掉下去了。”古步升说。“我和你韶哥去湖那边看看。”

　　“好勒，古哥你放心去吧，我们就在这等你们。”穆雷说。

　　晓晨突然像被点了笑穴一样笑了起来，躲在穆雷身后笑得肩膀一抖一抖，根本停不下来。

　　古步升和韶光不解，穆雷替他解释，“没事，就是抽风了，等下就好了。”

　　“对了，古哥，我以后能叫你升哥吗。”

　　“当然，随你的意愿。”古步升说，韶光像是明白晓晨笑得原因，笑着捶一下古步升，“走吧，早点看完早点回去。”

　　古步升和韶光去到山洞口，山洞浅显的那边入口已经全漫上了水，还有树歪到挡在路上，“要不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古步升说。

　　“一起进。”韶光说，“我戒指里已经空出不少地方了，可以进去补一点进来。”

　　古步升先下去，他要把树移开，韶光阻止了，“我能下来，就这么放着，这样就是以后别人上来，也不知道这里有路进来。”

　　山洞挑空的一面，没有直对着湖面，一般人不走到近处看不到。

　　山洞里的湖水只上涨了一点。

　　“外面水那么多，我还以为里面要淹了，没想到也只涨了一点。”韶光把帽子脱了，眼睛摘下，古步升没急着去开灯，先搂着就是一口，“刚才笑我呢?”

　　“没有，我笑晓晨呢，还是小孩性子。”韶光躲避着，“别亲，脸上都是脏的。”

　　“不脏，香的很。”古步升说。

　　韶光捏他的腰，“拿电筒出来照明，就一下，别开发电机。”

　　“那你准备拿什么东西走？”古步升问。

　　“下面好像没什么缺的，拿点防寒的棉衣，羽绒被，还有鞋子，干的太慢，根本不够穿，米面也拿一点。”韶光说，“当初囤了那么多生病药品，现在才发现，没那么容易生病，反而是防护类的药品买少了。”

　　“你不是还买了很多调味品，那胡椒粉，可以多拿点下去，”

　　“亮亮的奶粉下面还有吗？”

　　“奶粉有没有？不管了再拿两罐下去吧。”韶光说。

　　船的锚还好好固定在河床，又另外下了一条锚下去，确定不会被风刮了去，两人才离开山洞，到了湖边。

　　网子里已经有三四尾大鱼，“你们收获这么厉害？”古步升惊讶道，这比他设想的要好很多。

　　鱼都很大，足有四五斤一条。

　　“穆雷好厉害，他在边上找了些草放在网子里，就有鱼来。”晓晨崇拜的说。

　　“就看那草有点眼熟，好像是鱼喜欢吃的草。”穆雷说，“我小时候也在农村待过。”

　　“厉害。”古步升说，“我们回去吧，要回的太晚，奶奶真的要骂人了。”

　　古步升背着鱼，不让穆雷背，“你护着晓晨吧，等会下山，不要连滚带爬的滚下去了。”

　　下山比上山还快，到后门的时候，古奶奶瞪着眼出来，“一眼没见着就不听话，这个时候还上山。”

　　“奶奶你看，这都是穆雷的功劳。”古步升说，“放哪。”

　　“放盆里，快点脱了衣服进去，韶光的叔叔来了。”

　　“我小叔来这么早？”韶光说。“没事，奶奶，我叔叔再随意不过的人，不用特别招呼他。”

　　“也不好晾着别人。”古奶奶说。“你叔叔还客气，拿来不少东西。”

　　韶光只能在后门就脱下了雨衣雨裤，湿乎乎的进去，“小叔。”

　　“你去哪弄这么湿？”韶永济说。

　　“先上去洗澡换衣服吧。”程雪妮起身说，韶亮坐在韶永济膝盖上玩。

　　“让他们先洗吧，我陪叔叔说话，免得你无聊。”韶光说。

　　“我有亮亮陪着，我才不无聊。”韶永济说，“你快去收拾吧，免得着凉，步升呢？”

　　古步升抱着三个人的雨衣雨裤绕道从前门进来，把雨具挂在廊下的晾杆上，“叔，你来了。”

　　“你就负责收尾啊。”韶永济笑说，“奶奶说你特意为了我上山去了，给我弄什么好东西了？”

　　“正宗的野生鱼。”古步升说。“算好东西吗？”

　　“这要在浩劫前，也是好东西，现在当然更是好东西。”韶永济说，“我有口福了。”

　　韶永济之间是大老板，现在是手握实权的官，身上的气势和别人不一样，古跃进和廖成杰陪他说话总觉得不自在，有距离感，现在和韶光古步升说话，好像没有外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可亲的多。

　　再来说话，就自在很多。

　　晚餐是十大碗，满满当当，花样百出。古奶奶拿出几封电子鞭炮出来，在门口挂起，按下遥控，噼里啪啦的响声后，奶奶对着门外喊，“爹，娘，老头子，过年了，回来吃饭了。”

　　韶永济偏头对程雪妮说，“这老太太还挺时髦。”

　　程雪妮瞪他，少说些有的没的。

　　古跃进也很奇怪，“妈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

　　“才下大雨的时候就买的，本来想买鞭炮，后来一想，这防潮了也不能放啊，就买了几串这个，挺好，还能循环使用。”古奶奶说，“你爸耳背，不放鞭炮啊，他不知道请他呢。”

　　“韶光啊，你家要请大人吃饭吗？”古奶奶问。

　　“不用了，我大哥会办的。”韶永济说。

　　大家就着电视背景声入座，端起酒杯彼此庆祝新年快乐，新闻联播里放了领导人讲话，大家都举着杯子认真的看。

　　前所未有的浩劫让人民紧紧团结在一起，自强不息的ZG人民不会被困难达到，一定会战胜浩劫。

　　“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套话。”古莲生说。

　　“不要小看这些套话。”韶永济说，“多少人等着这些话激励鼓舞自己呢。”

　　“可是鸡血人人会讲，现在情况这么恶劣，总不能说几句套话就解决了。”古莲生说。

　　“其余的话自然有其余人说，都让他说了，底下人干什么。”韶永济笑，他叹气，“这场浩劫为何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他都不知道，如何说？”

　　果然接下来的其他大佬们就关心的各种民生问题进行了汇报，高原种植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电视里一扫而过的身影，古步升瞧着眼熟，问韶光，“那是你导师吗？”

　　韶光说,“嗯，他这五年的研究重点都在高原种植上，希望有好结果。”

　　接下来又说了争取从水路两条线打通生命线，被淹了的城市不要灰心，D和GJ不会放弃你们。

　　“咱们这算是最前沿了吗？”古莲生突然想到说，“最南方的那边不是全都淹了？”

　　“南边淹的差不多一半，但城市有高楼，还是有人在的。”韶永济说，“咱这算不上最前沿，也算半前沿了。水再这么下个一年半载，中部城市也要变成沿海城市了。”

　　有条件的城市要无条件接受安置南方过来的群众，能正常行驶的载客游轮暂时由政府接管，每天两次，巡视水域。

　　“真的还有人过来吗？”韶光好奇的问。

　　“有。”

　　“更南边的都有人过来。”韶永济说，“最夸张的一个，一家五口，两个老人，一对夫妻，还有一个月子毛毛，坐着公园里的那个鸭子船过来的，奶奶和妈妈抱着小孙女坐船里，爷爷和爸爸就在水里攀着边边，一路游过来的，一直在水里飘了四五天才过来，腿都泡烂，不过好在都还活着。”

　　“我看新闻里还经常出现那个鸭子船。”程雪妮说，“就是高楼之间，可以来往。”

　　“没有办法的办法。”韶永济说，“还有用盆的呢。”

　　“水上摩托作为娱乐设施都要往交通工具上改，还有冲浪板之类的。”

　　“都在为生活想办法。”

　　“咱们这现在还没淹真的是莫大的福气了。”古奶奶说，她看着古莲生，这丫头不知愁的，每天还抱怨下雨在家哪都不能去，人都发霉了。

　　“老天保佑，雨永远淹不到咱们这来。”古莲生双手合十的说。

　　“发霉就发霉，我不想当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