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世之海》焦尾参

35、善良

　　“那你怎么不把她带过来，咱们先把她送回去也行啊。”古奶奶埋怨儿子说，“你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这点怜悯心都没有。”

　　“你冤枉他了，他一来看见女娃坐地上，就走过去问了，还要掺她起来，那爸爸只要她来评理，说几句话都说不通，说要带她女儿回去也不肯，说这是保留犯罪证据。”黎叔摇头说。

　　“这是别人家务事呢。”

　　发生这样的事，古奶奶心里沉甸甸的，一路到家都没什么好脸色，古跃进先去把黎叔送回家，黎耀出来迎接，“叔，今天在外看到啥情况。”

　　“还能啥情况，天气这么差，物价飞涨，现在进个市场都要三百入门费。”黎叔摇着头说。

　　“家里来电话，说水越来越往上涨了，她们害怕。”

　　“今天晚上回去先接一些过来。”黎叔说，“偷偷的，不要惊动别人。”

　　“其实叔，我不明白，咱们因为没有家眷，到哪都被排挤不愿意接受，咱们把她们带在身边不是早就安顿下来了。”黎耀问。

　　“咱们不止人，咱们家还有东西呢，这要去高楼大厦住，你能保得住吗？”黎叔说，“这个地方我看比那些地方要强，那户人家也是好心肠的。”

　　古奶奶回家关于方伊人的事一个字都没说，把东西整整，就坐在沙发上歇气，“奶奶今天出去累着了，我给你按肩。”古莲生凑上来撒娇卖乖。

　　古奶奶摸着她的手。“你老实待在家里，不能一个人出去知道吗？就是这附近几家叫你去玩，也不准去。”

　　“这么大雨我才不出去呢。”古莲生说。

　　“没下雨也不准出去，就是出去必须和你哥你爸你叔那些人一起，寸步不离。”古奶奶说。

　　“妈，是不是在外碰到啥事了？”方玲玉送来热茶问道，“我看跃进脸色也不好，问他他又不说。”

　　“反正是疏忽大意惹下的事。”古奶奶摇头说，“现在这个当口，有的是人想着有今天没明天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奶奶，我哪都不去。”古莲生靠着古奶奶说，“你别担心。”

　　下午时分，胡莎莎和方伊人形容落魄的到了古家，一进门胡莎莎就扯开嗓子嚎，“伊人被人欺负了，我也不想活了。”

　　韶亮被突然出现的大嗓门吓到，嘴巴一扁也哭了起来，韶光抱着他上楼去了，关于这家人的事他都不想知道，陪着韶亮在房里玩，听到有人上楼，他就去门口看，古莲生带着方伊人上楼，“哥，她穿着湿衣服，我让她上来洗洗换了。”

　　韶光点头，没说什么。

　　古莲生心里松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韶哥好像特别不喜欢方伊人，她还担心他不愿意呢。方伊人这么可怜，就算她曾经对她再有不满，也心生恻隐。

　　“没电只有暖水壶里有热水，可能不够洗，你擦擦吧。”古莲生把她领进自己房间，“这些衣服都是新的，只下水洗过，我还没穿过的，你穿吧。”

　　方伊人沉默的进浴室，她扫了一眼古莲生的房间，普通的少女的闺房，榻榻米床，大衣柜和书桌，墙上贴着明星的海报，到处可见的娃娃，幼稚的很。

　　方伊人想起她在家的房间，高档的白色家具，粉红绸缎的床品，墙上是品味高雅的壁画，没有幼稚的玩具，玻璃花瓶插着花，化妆台上都是昂贵的化妆品和首饰，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了。方伊人无比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就突然蹲下抱住膝盖，哽咽出声。

　　“你别哭啊，别哭啊。”古莲生焦急的劝说，“虽然没有碰上好事，但是，但是事情都会过去的，否极泰来，说明你马上就会有大好事的。”

　　方伊人只哭。

　　古莲生没办法，“那你好歹换了衣服再哭，不然生病了，难受的还是你。”

　　方伊人沉默的擦了身体换上衣服，对古莲生说，“我想休息一下。”

　　“那你在床上躺一会吧。”古莲生说。她把方伊人的衣服都抱下去，“这个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苏玲玉说，“她还好吗？”

　　古莲生摇头，“哭了，又不想说话，她说想休息，我就让她躺一下。”

　　“这些衣服不要留着做证据吗？可以提取犯罪人的DNA之类的。”古莲生义愤填膺的说，“绝对不能放过他。”

　　胡莎莎尴尬的咳嗽，毕竟方沐城现在还在蓝家谈条件，她们都心知肚明，不会把人送到监狱去。

　　“给我吧，你上去陪着她。”苏玲玉说。

　　李晓晨偷偷对古莲生使眼色，古莲生就走到他房间去，“莲生啊，你可要千万小心，不要单独和男人在一起？”胡莎莎说。

　　“晓晨是亲弟弟一样，不是一回事。”

　　“我们看蓝家人不也是当亲哥哥一样，不然他也不会把女儿留在车上，变成现在这样。”胡莎莎哭诉道。

　　李晓晨等古莲生进去了，还特意把门大敞开着。

　　“你听她的干什么？她只是受刺激了，所以看谁都不正常。”古莲生说。

　　“她就是故意恶心人的。”李晓晨说，“你知道你们上去了她们在说什么吗?”

　　“什么？”古莲生问。

　　“胡莎莎想把她女儿嫁给那个□□犯。”李晓晨说。

　　“那怎么能行。”古莲生噌的站起来，“这太恶心了。”

　　“哎呀，你别去，去了也是被怼。”李晓晨拉住她，“你知道胡莎莎带她女儿来是什么目的，就是想让叔叔奶奶帮她们撑腰，毕竟他们不是本地人，叔叔刚才就去蓝家了。”

　　“胡莎莎说要让蓝家出点代价才能娶方伊人。”

　　“这都什么妈呀？”古莲生只觉得头皮炸了，“我要是遇到这事，我妈跟我说要我嫁给□□犯，我宁愿一头碰死。”

　　“也许人家有考量了，你这样出去说不行，别人尴尬，你也尴尬。”李晓晨劝她，“别到时候人家把手言欢，你里外不是人。”

　　“不管怎么样，这也太过分了，我去问问伊人，我就不相信她愿意这样。”古莲生蹭蹭的上楼去了。

　　方伊人没睡觉，只是睁着眼在床上发呆，古莲生轻轻的做过去，“伊人，你妈妈说要把你嫁给那个人，你愿意吗？”

　　方伊人心里冷笑，早就猜到他们会做这样的决定，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多要追求利益最大化，从前她是他们精心培养想嫁入豪门提升家庭阶级的工具，现在，就是他们在不安中想要巴紧一根大树的工具。

　　她想什么，从来都不重要。

　　方伊人凄然一笑，“能有什么办法呢，父母之命，他们要我嫁，我除了嫁还有其他选择吗？”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也是接受过高级教育的知识分子，怎么能还听父母之命那一套呢，婚姻，可是关乎你一辈子的事，怎么能这么草率，他，他可是伤害你的人啊，你心里就一点芥蒂都没有，可以笑着和他过日子吗？”

　　“若是从前也就算了，总能找到工作，自己养活自己。”方伊人凄楚的说，“现在这个情景，离开父母，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会死路一条呢？”古莲生嘴比心快的说，“你要不想嫁，就别嫁，就在我家住下，直到恢复正常，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莲生，你真好。”方伊人抱着古莲生哭起来，“有你真好。”

　　一时大包大揽让方伊人在自家住，等出了房门，一点担忧又浮上心头，她去跟奶奶和妈妈说，“伊人她根本就不想嫁那个□□犯，又担心不听她爸妈的话会没地方去，我就跟她说住在咱们家。”

　　古莲生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妈和奶奶的脸色，“女孩子吃不了多少的，以后我只吃半碗饭，那半碗给她就可以了。”

　　方玲玉摸她的脑袋，古奶奶说，“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女孩子，也不喜欢她的家人，但是她现在遇到这样的事，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如果她不想嫁，就在咱们家住下吧，如果硬看着她嫁入火坑，咱们以后想起来心情也不好。”

　　“奶奶你真好。”古莲生抱着古奶奶说。

　　胡莎莎听说方伊人不想嫁要住在古家，眼睛一瞪就急了，“她到蓝家去，我和她爸以后也是吃住蓝家了，她在你们家，难道我们也吃住在你家？”

　　“就是从前，女儿嫁人和婆家一起住，也没有岳父岳母跟着一起去吃的道理，现在粮食这么紧张，你们倒是好意思。”古奶奶说，“你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你还想她好吗？”

　　“那有什么办法，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把她养到这么大，现在我没本事生活了，只能靠她养着，不然怎么样？”胡莎莎说。

　　“怎么着，我们家好心想救你女儿，你们是要赖上来是不是？”

　　“你救得了她一时，能救她一世吗？你救的她现在不嫁人，等过了这个村，别人日后都嫌弃她被糟蹋过，不愿意娶她，到时候你能负责吗？”胡莎莎说，“哦，我知道了，现在这个光景，还不知道要几年才恢复，你们是不是打着把伊人留在你们家当媳妇的打算？”

　　“简直胡搅蛮缠。”方玲玉生气的说，“你这样的亲家我高攀不起。”

　　胡莎莎冒雨去了蓝家，跟老公商量去了，古莲生不安的绞手，“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你上去吧，大人会解决的。”古奶奶说，“不要瞎想。”

　　古莲生惴惴不安的上楼去。

　　很快方沐城两口子，古跃进，还有蓝家的大爷都过来了，方沐城一进门就说，“把伊人叫下来。”

　　“孩子不愿意嫁人，你非逼着她嫁人干什么？”古奶奶说，“要是孩子想不通出了什么意外，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没说非要她嫁人，现在都在商量，但是你们家也不能偷偷给她灌输些不好的理论。”方沐城说。

　　“现在谁都知道我女儿和蓝伟发生了关系，这鬼天气要过去还好说，要过不去，我女儿在这片还能嫁人吗？”

　　古跃进问老婆什么情况，方玲玉说方伊人不想嫁人，莲生要她住在咱家。

　　蓝大爷开口说，“你也看见了，现在不是我们蓝家不愿意负责，如果你女儿不愿意嫁到我们家来，这事盖棺定论，日后也不用再说起了。”

　　古步升骑着单车从外面回来，“发生什么事了，蓝末吉怎么突然在楼上骂我横刀夺爱？”

　　“一点子破事。”古跃进说，“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淋成这个样子。”

　　“去下洼地看看水到哪了。”古步升说，他们这地虽然高，往前十余里地还是有一条小支流，要去看看情况。

　　“怎么不开车去？”古跃进问。

　　“节省点油。”古步升说，“今天只下雨不刮风，带上放水眼睛，骑车还行。”方玲玉去拿了大毛巾来给他擦擦。身上太湿，古步升接过来盖在头上，扯开外套拉链，从里往外掏出一只小狗来，毛全贴在身上，可怜巴巴的。

　　“哎呦，你从哪弄来这么个小东西？”苏玲玉接过小狗问。

　　“路过一个水泥管，狗妈妈已经死了，它在边上呜呜的叫，看着怪可怜的就带回来了。”古步升说。

　　“那母狗你没带回来啊？”蓝大爷说，“后生伢子不知道，现在粮食多可贵啊，带回来还能吃一顿狗肉，你是在哪碰见的，我回头让人去捡回来。”

　　古步升没回答他，把外套外裤脱了，可以看见里面的衣服也一片一片的湿了，方玲玉心疼的说，“别擦了，赶紧上去洗洗，然后把衣服全部换了。”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