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世之海》焦尾参

16、连雨

　　这次暴雨来势汹汹，有生性敏感的人就会本能觉得不对劲，韶光和小姨说一下，准备搬到古步升家去。

　　这次不管古步升怎么阻止，古跃进都要上山去看船，“看这架势，搞不好以后真有用得上的时候，你这小子，拦着不让我上去，你不是把船买了吧？”

　　“船还好好的在。”古步升说，“到时候会让你看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让我去看。”古跃进说。

　　“哎呀，你想看就看吧。”古步升说，自己穿着雨鞋，穿着雨披，和爸爸一起上山了。

　　下雨的山路不太好早，比平常花了更多时间上山，到了山洞，因为潮湿，柴油机发动有些慢，等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电机往外送电，顶部的灯泡亮起，看到山洞全貌。

　　古跃进第一眼还是看他的大宝贝，他费尽半生心血和热情造就的大宝贝，他拍拍船体，“哎呀，你这星光号印的，印这么大，你妈的名字都没在这船上留下，让你拿来搞浪漫了。”

　　“你不是拼了两条小木舟吗，把它们命名叫玲玉号就成。”古步升说。

　　“那两个小家伙能跟这个大宝贝比吗？”古跃进瞪道，然后发现后面平底是行堆放的物资，这还是整理过后的，大部分都已经进到韶光戒指后的结果，依然多到吓人。

　　“这是些什么？”古跃进问。

　　“一些物资。”古步升说，“之前不让你上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韶光他有点内部消息，说是今年这雨不同寻常，所以做了些准备。”

　　“这是一些准备吗？”古跃进说，“这是准备末日的吧。”

　　“不是。”古跃进到底曾经深信不疑过末日说，很快就反应过来，“不会是真的吧。”

　　“不管真的假的，反正准备已经做好了，听天由命吧。”古步升说。

　　古跃进想抽烟，但是答应老婆的已经戒烟了，身上也没烟，“你有烟吗？给我一根。”古跃进说。

　　古步升摸出烟盒火机扔给他。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古跃进问，点燃一根烟在嘴边巴着。

　　“有的时候压力太大了，就抽一根。”古步升说，“有时候想想也荒谬，有时候看着又像是真的，怀疑自己的时候就抽一根。”

　　古跃进抽完烟，“我去船上看看。”

　　古步升依旧在船下抽烟，大半个钟头后，古跃进从船上下来，“还成，这船你护理的，里面东西也都挺齐全，真要有什么事，这条船指不定还能是一条生路。”

　　“下去吧。”古跃进说。

　　“你就被说服了？”古步升问。

　　古跃进笑着摇头，“小子，当初可都是别人要劝我根本就没有末世。要论起对末世的心理准备，你们谁都比不上我。”

　　“难怪一定要我回来。”古跃进说。“要真出事了，我和你妈在海外，你会驾船出来找我们吗？”

　　“当然。”古步升说，“一家人要齐齐整整。”

　　关掉电灯，山洞变暗，柴油机恢复安静，在山洞口的时候，就感觉水已经淹过了脚背。“等下我们两个去把湖那边对着河道的口子挖开一点，不然这湖水用不了多久就能倒灌山洞，里面的东西都得泡了。”古跃进说。

　　“没带锄头也买带小□□，怎么挖呀？”古步升说，雨声太大，得大声吼。

　　“找一根木头撞。”古跃进大声的回答。

　　两父子扛着一根木头，找到对着河道的薄弱处，一二一二的撞，天色阴沉，雨声密集，便是两个健壮男人，也不免心生毛毛，“等等，瞧着好像破了。”古跃进喊停儿子，让他退边上去一点，他把在那口子上，用手拿细一点的树枝捅那被撞的扁扁的圆形印记。

　　噗嗤，一个小洞，湖水像箭一样的飚射出来，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水箭飙出，小洞变成大洞，满满的湖水像是找到倾斜的地方大力的往这边赶，水的压力最终冲破泥巴的束缚，尽情的往下奔流。

　　“去对面，两边还要扒开点。”古跃进大声对儿子说。

　　借助水的冲力，扒宽两边倒是挺容易的，看到干涸的河道上因为下雨形成的小水流，最终和流出湖水覆盖了薄薄一层，“成了。跳过来吧。”古跃进说。“这从前也是一景，叫千山飞瀑，我没见过，听我爸说的，他小时候下了一场大雨才见着的，那一场雨死了万万人啊。这场雨还不知道会死人不？”他儿时听到这故事，只恨不得自己也见识一下，就是九八年大水，他偷偷跑上山，也没见到父亲形容的那场景，但是现在这场景在他的双手下形成了，他心里却说不上什么滋味。

　　“下去吧。”古步升打断父亲的多愁善感，这天灾天灾，老天给的，只能受着，人看是万物的主宰，实在在自然面前，渺小的不堪一击。

　　从山上回来已经是下午了，家里人都提心吊胆的等着，见他们回来，忙送上热水毛巾，“你说说你们父子两，这么大的雨非要上山去，你说要出点事可怎么办？”奶奶唠叨说。

　　父子两身上潮的厉害，去洗个澡才好些，“妈，我看这雨下的，太不寻常了，我就上山去看看咱们家那大宝贝，这紧要时刻，可不得它救命啊。”

　　“还轮到你那大宝贝救命了？”老太太翻个白眼说，她指示儿媳妇去把饭菜热上，“刚才社区的人来说，说是大雨不知道怎么停，要是这雨还下了几天，咱们就要搬到平地去。怕山体滑坡。”

　　“你信她的。”古跃进说，“九八年那会，咱们这山滑坡了吗？”

　　“咱这山，又不很高，又没开发，上面都是老树盘根，稳妥的很，这真要下雨，平地被淹了，往高处去那就一个困死，咱们困在山上，困不死。”古跃进说。

　　“哎。”老太太说，“万一人家社区的再来，咱们还是要配合工作，不要给国家增加负担，你看这电视上，到处都是救灾，咱们不添麻烦。”

　　“儿子啊，你手机在屋里响了好几遍，我看是韶光打的就接了，他知道你上山了，要你下山给他打个电话。”苏玲玉把饭菜都摆在桌上后说，“老古，你等会去接女儿下班。这么大雨她坐公交我不放心。”

　　古步升拿着碗扒拉几个菜就进自己屋去打电话了。

　　“宝贝儿。”古步升打韶光电话。

　　“你去山上了？这个时候才回？”韶光焦急的问，语气说不上好，之前电话一直没打通，打通后知道他去山上了，就一直在等他回来打电话过来，外面的雨不知疲惫的下，他想着是不是出什么意外，简直是坐立难安。

　　“嗯，我爸非要上去，就带他上去了。”古步升说，“多一个人心里有底，也好。照你说的时间，也瞒不了多久。”

　　“我不知道，这天变的太快，再这么下下去，恐怕马上就要不好了。”韶光说，“我想这两天，就和小姨他们住过来。”

　　“好，你决定什么时间，我去接你。”古步升说。

　　韶光打电话给小叔，“小叔，你听到什么信息没？”

　　“没。”小叔说，“这班人，嘴巴闭的紧紧的，从前的钱都白喂了。”

　　“不过，闭的这样紧就说明事情不简单。”小叔说，“我原本以为这极端天气，顶多就是淹几个地方，现在看来，不只是淹几个地方。”

　　“民航飞机现在已经全部停运了，但是机场每天还是有飞机轰鸣，是军用机在运输。火车也是，已经买不到南下的票了，南下的火车都是空的，只运人上来，不运人下去。”小叔压低声音说，“韶光，你和你小姨赶紧收拾收拾，往西边走，西藏地高，无论如何都淹不到那里去。”

　　“那你呢？”韶光问。

　　“我这手里一大滩事，我得全部交代清楚了吧。”小叔说，“你放心，咱们这地处中部，海拔还行，还能全淹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暂时不考虑去西藏。”韶光说，“我同学的家在市郊山边上，他那边地比市区的地还高一点，我准备去他那里住。”

　　“山边不行，这雨下的，得小心山体滑坡。”小叔说，“你们还是去西藏，你爸已经买到票了，一个星期后的票。”

　　韶光顿，“ 他没告诉我。”

　　小叔闻言也停顿，“韶光，你别乱想，你爸肯定买了你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