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谁家持墨绘新瓷》晏氢

7、chapter7

　　校长室是一个充满着糖果味道的地方，这是瓷墨对于校长室的第一印象。
　　校长室很大，墙上挂着历代校长的画像，此时此刻，他们或直接或暗暗的盯着他，打量他。
　　虽然觉得对方这样非常失礼，但是瓷墨一想到对方只是一群已经失去生命的老人（死人？），他就不想去太计较。
　　校长的宠物是一只凤凰，这和他心中的东方凤凰差距实在是有些太大，所以他觉得，还是称呼为“不死鸟”比较好。
　　他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目光停留在桌子上的奇怪饰品，并且一副比较感兴趣的样子。
　　“要一杯茶吗？”邓布利多微笑着对绿眼睛的小男孩开口。
　　“不，谢谢，邓布利多校长。”瓷墨非常有礼貌的开口，对于英国人的茶，喝习惯普洱茶的瓷墨实在是不敢恭维。
　　“好吧，”邓布利多做出一副惋惜状，却发现面前的小鬼非常不给他面子的依旧保持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绿色的眼睛依旧波澜不惊。
　　这个孩子真是不可爱，邓布利多心里暗想。
　　“那么，一杯牛奶如何？”他再度尝试着。
　　“好，一杯不加糖的牛奶，谢谢。”瓷墨起身，双手接过牛奶，认真道谢。
　　“在霍格沃茨过得好吗？”邓布利多声音很和蔼。
　　瓷墨笑了笑，点了点头，态度温良恭谦，一举一动都能够看到那个古老的东方国家的影子：态度谦逊有礼，尊敬长者，尊师重道。邓布利多在心里默默的叹口气。这个孩子，怕是自己过得不好也不会说出来吧！
　　他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他知道，瓷墨在霍格沃茨，过得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好。
　　他记得开学第一天斯内普告诉他发生在斯莱特林的事情，这个孩子有一只危险的宠物，经历过的事情也让他不会去在乎生命，包括他自己的。邓布利多相信，如果死亡可以复仇杀光日本人，这个孩子一定二话不说就去死。
　　“孩子，你每天晚上为什么不睡觉去夜游？”邓布利多轻轻的开口。
　　在霍格沃兹，没有夜游过的学生不是好学生(？)，这是每一个教授都心知肚明的，邓布利多自己有时候发现学生夜游，也会笑眯眯的不让他们发现，看着小孩子在发现霍格沃兹一点小秘密时开心的样子，然后再笑眯眯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回去睡觉。当然，因为他自己的偏心，他会小小的扣一下斯莱特林夜游学生的学分。
　　可是当瓷墨夜游的时候，他却一直没有发现过。一来是这个孩子反追踪能力很强，二来是这个孩子有着野兽一样的直觉，所以会容易躲开教授的巡查。
　　如果不是前天瓷墨在奇洛教授的课上无缘无故的倒在地上被送到医疗翼，如果不是庞弗雷夫人咆哮着说“这个孩子神经衰弱至少一个多月没有睡觉”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觉察得到。
　　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愿意把自己心里想的告诉他人，所以他在牛奶里，加了一点点安神的魔药，当然，这种魔药有一点点的副作用，就是让人精神放松容易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睡不着。”瓷墨声音低低的说，细长的手指握紧手中的杯子，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能够看到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的脸，就能够看到他们惨死的样子，死不瞑目……………………………”
　　他们的样子，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自己，太弱了，自己太弱了。
　　所以你看，如此弱小的我，没能够救下我最爱的人。
　　“弱小是罪，所以我罪无可恕。”他喃喃的说。“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邓布利多叹息，他记得自己在得到波比的通知赶到医疗翼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斯内普教授和奇洛教授，瓷墨从来到学校的第一天就有用绷带缠手的特点，他们都以为是习惯私癖，但是当庞弗雷夫人解开绷带时，所有人都傻了眼。
　　手指上层层叠叠的细小伤口都是刀片划的，拳骨处更是血迹斑斑。一双手，惨不忍睹。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对自己都心恨如斯？
　　他记得被庞弗雷夫人训斥的瓷墨，那双酷似莉莉的绿色眼睛，一片空洞死寂。
　　“牛奶很好喝，谢谢邓布利多校长的款待。”放下喝干净的杯子，瓷墨欠了欠身，委婉的提出自己要离开。
　　“孩子，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身后，传来邓布利多的声音。
　　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他回身对着邓布利多深深的鞠躬，然后离开。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无知单纯的孩子，他看得出来邓布利多不是一个简单的老人，但是他对于自己的关心，瓷墨是感觉得到的。
　　谢谢你们，瓷墨在心里默默的说。
　　10月末的最后一天是万圣节，又叫做鬼节。瓷墨在知道之后愣了一下，而在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这一天去世的就更加沉默。
　　所以，在下课之后，瓷墨没有去礼堂吃饭，而是一身简单的白色苗家孝服，直接去了厨房，应玄也跟着过去。
　　菜刀在指尖飞舞，瓷墨没有顾及喜欢吃肉的应玄，做的全部都是素食和素点心，虽然没有肉，应玄还是挺开心的，瓷墨做的东西都是好吃的。然后装在小篮子里，往寝室走。
　　在地窖里面行走的时候，瓷墨听到了自己的右侧传来的野兽的声音。那个方向，是礼堂通往斯莱特林的必经之路。
　　发生了什么？瓷墨心里一惊，把手上的小篮子递给了应玄，悄无声息的跑了过去。
　　瓷墨过去时，看到的是斯莱特林七个年级的学生，和夹在他与他们之间的，怪物。
　　“瓷墨.安。”有人看到他，叫了他的名字。只是不仅仅只是他，连那个怪物也回过头，一棍子敲下去。
　　瓷墨没有关注其他人的尖叫，他几步助跑，踩在旁边的墙上，起跳，以倒挂金钩的姿势，一脚踢中怪物的头。
　　那一击发出的声音实在是响，他们所有人都可以想象到那怪物有多疼。怪物因为疼痛和冲击后退几步，但是瓷墨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形如鬼魅的欺身而上，右手五指成爪，生生是刺入怪物的心脏所在的地方。
　　血花飞溅到墙壁上，但是…………………………
　　“尼玛，居然还没有死！”瓷墨皱眉，随着怪物的挣扎晃动，他怒了。
　　杀气暴起！他抓住怪物的胸毛，抽出手，瓷墨一脚踩在伤口上，借力而上，然后抬起染满血的手，一掌劈在怪物的头上百会穴！
　　瓷墨站在地上，任右手上的血顺着手指滑下来，身上依旧若有若无的环绕着杀气，湖绿色的眼睛沉静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怪物倒在地上。“它死了。”
　　然后，瓷墨没有注意其他人的表情，转身离开，在经过身后的教授时乖乖的说句“教授好”，然后继续前行。
　　“安先生，你杀了巨怪？”麦格教授声音发颤。“你才一年级………………………………怎么干……………………………………”这个一直严肃古板的女院长，一直以来都不知道瓷墨的事情。
　　“安先生，你能不能向你可怜的院长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去礼堂和你的同学一起过万圣节？”
　　瓷墨抬起头，眼神不变，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在亲生父母去世的那天和其他人一起过节庆祝？抱歉了院长，虽然我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但是我还没有不孝到这种地步。”
　　斯内普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连邓布利多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让人家孩子在祭日那天过节？呃，的确不妥。
　　“回去吧，”最后，邓布利多正好这么说，“保护自己的同学，斯莱特林加10分。”
　　比起这个所谓的加分，瓷墨的注意力显然都在应玄身上。看看，一条“伟大”的东方龙，一爪子提着小篮子，另一只爪子抓着银丝卷吃得津津有味，至于篮子里，以瓷墨没有丝毫近视的眼睛观察，绝对只剩下一叠空盘子。
　　于是，当应玄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站在他面前杀气十足表情狰狞的瓷墨。
　　“应玄你这个混蛋！！！”
　　应玄被瓷墨这样一吼，一激动，一盘子的银丝卷进嘴里了，噎着了。
　　然后，瓷墨的表情，更加狰狞了。

　　揪着应玄离开的安瓷墨并不知道，在他走之后，当教授挥着魔杖准备将巨怪的尸体移开时，巨怪的头轻轻地碰了一下，裂开了，脑壳里面的大脑已经成了糊状。
　　瓷墨的一拍，究竟是做了什么，竟然造成这样的效果？
　　斯莱特林的学生看到了这一幕，回想起当初的挑衅，不由得一后背的冷汗涔涔。
　　幸好，安瓷墨从来没有认真和他们计较过。
　　幸好，安瓷墨当初手下留情。
　　幸好，他们后来没有人去挑衅他………………………………
　　幸好………………………………
　　他是一个斯莱特林。
　　而了解一个斯莱特林的，只会是另一个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