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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火燃 ...

  •   自从入了十二月唯月便是再没有出过锦绣宫半步,多半是呆在倾云殿中养胎,陵容倒也是以照顾唯月阳台为由暂时搬到了锦绣宫的洺兰轩住着,而欧阳夫人自是住在原本唯婷住的绘雅轩,一时之间后宫之中倒是和平安宁。
      “姐姐这里倒是安静,新小主入宫,后宫都忙成了一团呢。皇后娘娘更是心疼这些妹妹们,特意让人打扫了宓秀宫的侧殿迎她们入住,又赏了好些子玩意儿,连我瞧着都眼热呢。”陵容抱着汤婆子坐在榻边上,另一边正是倚靠在苏绣软枕上的唯月。
      “五位小主一入宫就住入了繁华的宓秀宫,皇后娘娘倒是真心疼她们。”唯月毫不在意的换了个姿势,手抚着棉被下的小腹,她怀的是双胎自是比别人要大些,累得她也是更为辛苦。
      “谁说不是,功臣之女自是比旁人要尊贵一些。”安陵容轻轻一笑。
      唯月微摇了头,皇后啊,五位贵人的父亲是平定汝南王叛乱的功臣,对于慕容家自也是不遗余力的打压,先下华妃被降为选侍迁居永巷,而那五人却是住入了宓秀宫,怎样的讽刺啊。
      “敬妃姐姐和端妃娘娘有什么反应么?”
      “没有,只是刚刚两位娘娘都是派了人送了些赏赐过去。”安陵容摇了摇头拿过一直在火里温着的燕窝羹,搅了搅放到唯月面前的桌子上。
      “既然如此……绿素、云衫,你们领着寒露和寒雪去内库挑些东西出来,司锦去打听一下皇后娘娘何两位妃位都是送了什么玩意儿过去,然后你自己拿捏着吧。”唯月很清楚即使自己是宠妃,但是在这些东西上还是不可越过她上头的三位主位,细节的地方更是要注意,省的给那些一直盯着她的人留下什么把柄。
      “是,娘娘。”立在一旁的司锦福了身,退出殿内,去寻了绿素和云衫,让她们先到内库打点着。
      “姐姐是昭仪,却也是不好越矩,宝鹃,你也去瞧瞧看看送些什么东西去宓秀宫。”安陵容拭了拭唇角,挥了挥手打发了宝鹃下去。
      “你那里如何了?”唯月起身,拿过桌上的东西慢慢用了起来。
      “宝莺已经打发了,我瞧着内务府倒是将她分到了春蕴轩。”安陵容放下绢帕,神色淡淡。
      “本宫记着这春蕴轩是分给了有孕的张婕妤。”唯月放下手中的银汤匙,挑了挑眉。
      “姐姐说的不错,自这张婕妤传出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就是晋了婕妤,也从凝香阁搬到了春蕴轩。只是张婕妤的脾气不算太好,不过几日就已是杖毙了三个内侍,许是宝莺侍候的不好,已经拖去乱葬岗了。”安陵容说到此处手掌却是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
      “看来那张婕妤倒是对你颇有微词了。”唯月的手附上安陵容的手掌,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分开,“她此刻正是站在风口浪尖子上,由得她去,帝姬一出生她也没有几日风光了。”唯月说到此处微微一顿,“我已是吩咐了洛太医让他好好调理一下你的身子,今后也好有个依靠。”
      “姐姐……”安陵容身子一颤,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她极有可能怀上男胎,届时……
      “都叫我姐姐了,那我岂不能不为妹妹着想?到时候我可是他的干娘啊。”唯月自是明白安陵容的想法,虽是如此但是她更明白,如果她身旁的人没有孩子恐是容易离心,让人有机可乘,陵容是如此,洛红妆也不可以薄待了去,
      “多谢姐姐。”安陵容眸子中含着淡淡的泪花,声音微有些哽咽。
      “行了,司云可是做了不少你和你口味儿的吃食儿,可是要尝尝。”唯月拍了拍安陵容的手,身旁的司云早已会意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姐姐盛情,妹妹还能说什么。”
      瞧着司云领着宫人端来了一桌子的膳食儿,什么龙须酥、芸豆卷、芙蓉糕和合意饼都是安陵容爱食的,还有几道并未见过的点心,想来也是不错的。
      “姐姐有孕后,这锦绣宫中的吃食儿是越发精致了。”安陵容执了玉箸将糕点放入口中,“也不知新人爱吃些什么,虽是住在了宓秀宫但是迟早是会搬出去,说不准会不会入了长杨宫,妹妹可是要留心着。”
      “回小主的话,那祺贵人喜食儿贵妃红,祥贵人则是葱醋鸡,福贵人偏食甜食,听说御膳房新进的甜雪颇得福贵人的青眼,瑞贵人爱吃汉宫棋,那宁贵人倒是爱吃清凉碎。”站在安陵容身旁的小宫女倒是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哦?你是如何知晓的?”安陵容皱了皱眉问道,唯月此刻倒是不置一词。
      “回小主的话奴婢有一同乡是御膳房的奉食儿宫女,日日给宓秀宫送膳食儿,是她说与奴婢听的,所以奴婢倒是知晓。”那宫女微微红了脸,轻轻解释道。
      “行了,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切莫宣扬了出去,否则保你不得。”安陵容寒了脸斥责道。
      “是,奴婢知晓了,奴婢绝不敢乱说话。”那宫女忙是伏跪在地上请罪。
      “行了,现在去问墨雨姑姑讨赏儿吧。”安陵容收了脸色,挥了挥手。
      “谢小主。”那宫女连忙退了出去。
      “姐姐觉着如何?”安陵容瞧着那宫女退了出去,这方才轻声发问,“可否当真?”
      唯月将燕窝往桌边一挪,抚了抚鬓发,“本宫还是那一句话当留的留下,不当留的剪去便是,至于可信否,”唯月轻轻一笑,“既信也不信,这个丫头倒是个伶俐的,难为妹妹也瞧得上。”
      “千兰是我封容华之时被送来的,宝莺走后我瞧她不错,便让她做了大宫女。”安陵容淡淡说道,唯月的意思她已经明白了。
      “娘娘。”小韩子自殿门外进来,跪地请安道。
      “何事。”唯月淡然如水的眸子扫向地上的小韩子,轻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祺贵人搬入了棠梨宫,另,襄贵嫔病重。”小韩子起身恭敬答道。
      “知道了,领赏儿去吧。”唯月一挥手眸子微眯,转瞬之间已是有了打算,温仪帝姬暂时不能给端妃养着,不然敬妃那里恐怕就是要生了嫌隙了。
      送走了安陵容已是入夜时分,唯月靠在榻上,执着一卷书册。
      “娘娘。”司锦入了殿门,细细的为唯月按揉起额际,“娘娘有孕九月可是要当心才是。”
      “……”唯月没有答话,将书扔到案几上,阖上了眼眸,“如何?”
      “奴婢今日去给五位小主送东西,祺贵人端华曼妙,祥贵人美艳,福贵人有几分肖似淳嫔,瑞贵人清丽可人,宁贵人娉婷袅袅。”
      唯月没有什么表示,她记得这个祺贵人就是个傻得,四个人里她算是漂亮,压下了福贵人,出身极佳胜过另两位贵人,前有华妃落马,后有甄嬛出宫,正是好时机,却步道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宁可要狼一般的对手也不要猪一样的队友,祺贵人至多就是皇后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祥贵人据说很会算计只可惜还是落得冷宫身死的下场;
      福贵人……看来是被淹没了,没有记忆啊;
      瑞贵人冰雪清灵,最终在腹中有皇嗣的情况下,被皇后所杀,还未甄家的败落添上一笔,最后好像被追封了昭节妃来着。
      至于宁贵人……不得不当心啊,娉婷袅袅?跳舞?
      “仔细盯着宁贵人。”唯月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的吩咐了。
      一时之间,倾云殿便是沉寂了下来,只有灯火闪烁着微光,不时爆裂开来。
      “皇上驾到~”
      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宁静,唯月不由皱了皱眉,这噪音可真是吵耳啊!瞧着宫人打开了殿门,一个身穿深紫色锦袍的男子便是走了进来。唯月从榻上起身,正待行礼就被连声制止,玄凌随意的挥手打发了跪在地上的司锦后便是坐在了那湘妃榻旁,看着唯月的面庞。
      “四郎这是怎么了?月儿脸上有什么东西么?”唯月轻轻低下了头雪面被一层红晕替代,略微不好意思的抚了抚脸颊。
      “没有,方才进殿前,去瞧了瞧瑞雪,先下她倒是乖巧不少。”玄凌手附上唯月的鬓发,柔声道。
      “瑞雪也是听话……”唯月幸福的笑了笑,“四郎,襄姐姐如何了?”
      “她?病重太医说怕是……你有身子不便听了这个去。”玄凌的目光骤然一冷,想也是想起曹琴默背叛旧主,还落进下石一事,他再怎样也是宠了慕容世兰多年,虽说无爱但也是有情的,这襄贵嫔可不就是犯了忌讳了?
      “月儿知道,只是月儿想到几年前在扶荔殿为温仪帝姬庆生一事,当时嬛姐姐一舞倾城……”唯月顿了顿看了看玄凌的脸色方道,“当时的温仪帝姬也是刚满周岁,现今儿,曹姐姐病重,温仪倒也是没了人照顾。”
      “温仪……是个可爱的孩子啊!”玄凌神色一松,叹了口气,“朕知道襄贵嫔时日无多,只是这温仪……”
      “月儿瞧着现在瑞雪的样子倒也是不免心疼温仪帝姬,毕竟月儿也是个母亲,所能做的不过是教养好自己的孩子,以免让他们入了歧途。”
      “襄贵嫔……哼,若是温仪依旧让她来看顾,怕是朕的女儿就这样被毁了。”
      “曹姐姐已是弥留之际,皇上为了帝姬的将来和幸福也是要早做考虑才是,帝姬毕竟年幼……”唯月话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下去,她心知这玄凌是被她说动了的。
      玄凌自是明白这襄贵嫔死后循例要晋封,所以养着温仪的妃嫔位分自是不能低了去,皇后,端妃、敬妃……
      瞧着玄凌低头沉思的样子唯月一笑,看来事情快要成了,“四郎,我们的瑞雪可是特别招人疼爱,敬妃娘娘就是格外的疼惜她呢。”
      “当然了,朕的女儿自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敬妃很喜欢瑞雪?”玄凌脸上的神色倒是被骄傲溢满,他的女儿自是要被人疼爱的。
      “是啊,敬妃姐姐没有孩子,所以每次瞧着瑞雪都非常开心,瑞雪也很喜欢见到敬妃姐姐呢。”唯月说话自是不会惹麻烦上身也不说破,只是把玩着发丝,微微嘟起了唇,“瑞雪那丫头也是个忘了娘的,瞧着敬妃姐姐连母妃都忘了。”
      “敬妃对孩子倒是个好的,如若把温仪交给她朕也放心,李长,宣旨,和煦殿襄贵嫔染疾,温仪帝姬年幼送到畅安宫让敬妃教养。”孩子么,现在还是不记事儿的年纪是要早早隔开才是。若是教养的好,倒是可以让敬妃养着,毕竟敬妃也是膝下空虚不是。
      到底唯月还是没有将玄凌留下来,她有孕九月实在是要小心着,即使玄凌在这段时间里也是没有留宿过锦绣宫,玄凌自然明白唯月一片爱子之心也是由了她,她温婉可人,她贴心柔顺,她聪慧机敏,最主要的是她眉宇间淡淡的清雅像极了一个人,一个玄凌永远都忘不掉的人。
      倾云殿内淡淡的百合香气萦绕期间,火盆子里的银炭发出温暖的橙光,不闻爆裂,不嗅炭味儿,这银炭却是极好。
      “娘娘,那位已是有了动静,怕就是今晚了。”夏子希猫着腰进了殿内,躬身在唯月耳旁说道。
      唯月微眯了眼眸,慕容氏,你如何能想到会是你帮本宫除了一些子不顺心的物件呢。
      “让他们都注意着,把绿素叫过来。”
      “是,娘娘,奴才几日前命人将锦绣宫打扫了一番,听风阁也是打扫干净了。”夏子希福身称是,轻轻说道。
      “听风阁,呵呵,梨花满院飘香雪,高楼夜静风筝咽。斜月照帘帷,忆君和梦稀。小窗灯影背,燕语惊愁态。屏掩断香飞,行云山外归。听风,倚楼听风雨,好一个听风啊~”唯月揉了揉额际浅浅一笑,“将刚才那首诗写成给慕容氏送去,别让人瞧见了。”
      夏子希再次称是,退出殿外将绿素唤入殿中。
      “如何了?”唯月拨弄着桌上的茶盏问道。
      “回娘娘的话,所有东西都已备齐,娘娘不必忧心。”绿素低着头一身碧绿色的衣服衬出她别样的沉稳。
      “本宫离开后立即着手布置。”唯月神色不变,她初入宫时手里并无太多人脉,势单力孤自是收到不少加料的好东西,虽然是被锁在了库中但还是消失的好。
      “是,娘娘,娘娘今早奴婢查库之时发现丢失了一匹藕荷色的苏锦,因着上头是以金线刺绣格外珍贵所以奴婢来请娘娘示下。”
      “本宫记着这好像是本宫晋为贵嫔之时皇上私下里赏的,你上次见着是什么时候?”唯月眸子眯了眯谁要算计她?
      “奴婢惶恐,正是娘娘册为昭仪之时,素日里因着娘娘不喜华丽,所以这匹苏锦一直和余下的珍奇首饰收在一块儿,平日里只有在年节或皇上大加赏赐之时才会清点一番,是奴婢粗心,请娘娘责罚。”绿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自是明白此事不简单。
      “就丢了一匹苏锦?”唯月此刻倒是没有什么紧张神色,微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绿素。
      “只有苏锦,奴婢发现少了之时便是仔细查点过了,只是丢了一匹苏锦。”
      “知道了,接下来你应当知道怎么做,罚一个月月俸,绿素莫再让本宫失望。”唯月挥了挥手,这件事情善后也是容易,料想那料子失踪也不过多久,知会玄凌一声便是,倒是她倒是要瞧瞧是谁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谢娘娘。”绿素叩下响头,退了出去,她自是知道如果唯月不知此事将会惹出多大的祸端来,恐怕不仅是圣宠再难,恐是连性命也不保,不由狠狠责骂自己一番。
      “娘娘,这绿素……”司锦将托盘放到了唯月面前的桌子上,端着的是一盅热乎乎的羊奶。
      “她最近浮躁了一些,难免要敲打一番。”唯月毫不在意,端起羊奶喝了一口,“告诉母亲无需担忧。”
      “是,娘娘。”
      唯月喝完了羊奶,又在榻上靠了一会儿这才吩咐了人起驾去畅安宫。
      “娘娘这是在做什么?”唯月踏入殿中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脱下了大氅,缓缓绕过那幅黔山秀水的檀木四扇屏风,映入眼帘的就是敬妃正端着一盘子糕点坐在榻上,另一边胖胖的女孩睁着水漉漉的大眼睛,瞧上去倒是母女和睦。
      “你来了,快坐啊,温仪,昭仪娘娘来了,来快叫颖母妃。”看到唯月扶着肚子站在屏风旁,笑得一脸狡黠。忙叫了唯月坐下,抱了温仪走到她身旁坐下,“含珠上点心,省的怠慢了妹妹。”
      唯月坐在垫了厚厚一层绣垫的圆凳儿上,细细打量着被敬妃抱在怀里的温仪帝姬,温仪帝姬看上去倒是有些消瘦,想来骤然离开生母即便温仪年纪还小却也是无法很快接受的,只是她面色红润双眼有神,精神头儿倒是好得很,开上去就知晓这敬妃还是极为疼爱温仪的。
      “帝姬精神越发好了,姐姐可真是用心。”
      敬妃嘴角含笑心情很是不错,“深宫寂寞,有了温仪我便多了份牵挂了,再者温仪玉雪可爱也不曾添过麻烦,我倒是极为喜爱她。”
      “姐姐开心便是好的,对了姐姐,这温仪是帝姬的封号老是这样叫着怕也是不妥的,不若姐姐给帝姬取个名儿,届时也不会烦了什么忌讳不是?”唯月轻轻喝了一口白水,神色中带着对敬妃的祝福。
      “这个——我倒是未曾细想过,你现在提起来我也是才想起来,温仪是帝姬,总不能把封号当做名儿来唤吧,也是不知这襄贵嫔是如何教养温仪的。”敬妃拍了拍怀中团子状的温仪帝姬,柳眉微皱那是对于曹琴默的不满以及对温仪遭如此待遇的气恼。
      “姐姐,先下想起也是为时不晚,只是这襄贵嫔还未去,不好越过她这个生母,姐姐先想好了,咱们私下里叫着,过些日子再说旁的。”
      “……良玉,就叫良玉吧。”敬妃皱着眉细细思考了良久最终露出了一抹笑容。
      唯月眯了眯眸子,换了敬妃温仪帝姬的名讳还是未变么?看样子敬妃现在想的倒是和原著中的端妃一样了,不管如何,唯月还是应声道:“君子端方,温良如玉,姐姐倒是心疼温仪取了这么个好名字,就这样叫着吧,良玉。”
      “偏是你嘴巧。”敬妃掩唇一笑,瞧着怀里的温仪眉目间出现了唯月少见的温柔与眷恋。
      “如此,那么臣妾可是要讨赏了,臣妾就留在娘娘宫里用膳可好?”唯月捋了捋帕子轻轻说道。
      “那自然是好的,含珠快去叫小厨房备着,莫出了什么岔子。”敬妃点了点头,打发了含珠去备些吃食。
      “这天儿可是够冷的,司锦叫了那些个抬轿辇的奴才回去,到时候再过来吧。”唯月挥了挥手,露出笑容,华妃娘娘,这欧阳贵嫔可是回宫了呢,你的眼线不会不告诉你吧,起码这轿子是回去了。
      “这是怎么了?”敬妃自然是知道今日唯月的反常之处,却是说不出缘由。
      “没什么最近被人盯得多了,想放松一下。”唯月无所谓的耸耸肩,“而且锦绣宫也该清理一下了。”
      “也不知道你会如何去做。”
      “姐姐自是会知晓的。”
      晚间,突然在紫奥城的上方冒起了滚滚浓烟,火光冲天燃尽了半个天空,如同火烧云一般的绚丽弥漫在紫奥城的上空,畅安宫外的宫道上传来匆忙杂乱的脚步声……
      “走水啦,走水啦,棠梨宫走水了~”
      唯月转头和敬妃一同走到畅安宫门外,看着棠梨宫方向,那般的绚丽夺目。
      “怎么,你安排的?”
      “这个不在计划内。”唯月伸出纤细的食指摇了摇,“不过,也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就见与棠梨宫背道的方向传出一阵响声,乌黑的浓烟伴着火焰直冲向云霄,明黄色的焰火恰恰如同那日初见华妃时,她发上的金翅鸾鸟钗,夺目耀眼,陨落前夕给人留下最后的辉煌与记忆,华妃所能做的就是火烧宫闱吧。
      唯月闭上了双眼,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无论如何华妃的结局已经注定。
      “这出戏,总是你导演的了吧。”
      “是,也不是,终归是她太过自傲了,清婉一事,竹书一事就算是一笔勾销了吧。”唯月悠悠的叹了口气。漫天的星辰极是漂亮,可惜了……可惜了……
      ——————————我是棠梨宫的分界线——————————
      夏子希小跑着踏入了棠梨宫,此刻的棠梨宫相较于火后的倾云殿没好上半分去,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夏子希蓝色的宫衣上瞬时让他清醒了几分。
      “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锦绣宫倾云殿走水……”夏子希尚未禀告完毕,玄凌就是几步冲到了他的面前,厉叱道,
      “锦绣宫走水?你们娘娘呢,你们娘娘可有事,可有请了太医?”
      “欧阳昭仪有孕在身,是为惊险,还不说昭仪如何了?”皇后一脸的担忧,好是一副贤惠的模样。
      “回皇上、皇后娘娘,昭仪娘娘在倾云殿走水时正在敬妃娘娘的畅安宫做客,并不在宫内,锦卿帝姬在绘雅轩由易阳夫人照看也无大事。”
      “那便好。”皇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劝道,“皇上,这昭仪毕竟有孕,您还是去瞧瞧吧。”
      “皇上,唯月身子重,您便是去看看,今晚儿臣妾就是宿在眉姐姐宫中便好。”甄嬛上前一步,轻轻说道。
      “好,摆驾。”玄凌点了点头,便是向前迈去。
      至此正如唯月所想从那火星窜上天空的那一刻开始,华妃的结局已经落定,火烧棠梨、锦绣二宫,棠梨宫尽数被焚毁,锦绣宫为二进院,正门南向,前院正殿便是倾云殿,面阔5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前出廊,檐脊安放走兽5个,檐下施以单翘单昂五跴斗拱,彩绘苏式彩画。明间开门,次、梢间为槛窗,冰裂纹、步步锦门窗。殿前有东西配殿各3间,东配殿的主殿即唯月刚入宫时居住的洺兰轩前出廊,西配殿的主殿便是绘雅轩了,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苏式彩画。后院正殿5间,两侧有耳房。东西有配殿各3间,院内西南角有井亭1座,殿前植有成排的绿萼梅,此刻却是凋落于地,这次的一场大火不仅焚毁了锦绣宫的主殿倾云殿连带着后殿听风阁以及两间耳房以及意见库房皆是付诸一炬,此等损失连唯月如今所有的身家都不得不肉疼上一把,谁知道这次华妃下的狠手却是这锦绣宫呢。
      唯月坐在绘雅轩内轻轻的笑了,舍去的比得到的要少的多了,不说那成堆的加料的东西,更重要的是那个啊,一把火,帮了她,此时从前过往皆是成了飞灰飘摇在紫奥城上方,再不会落入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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