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男子》涅子

41、第四十一章

　　“我为什么要让你见紫川，给我个理由。”
　　“我，我，我爱紫川。以前是我不好，被别人蒙蔽了眼睛，可是现在我醒悟了，我明白我最爱的其实是紫川。阁主，你就大发慈悲，让我见见紫川吧！”
　　“你们都是这样的吗？”
　　“什么？”
　　“等把爱你的人伤到体无完肤，又回过头来找。你以为紫川是你的玩具吗，你以为紫川就必须呆在原地等你吗。你是因为认定了紫川不会对你移情，所以才这样明目张胆的到处风流，你是因为紫川是男子所以就这样玩玩儿吗？我告诉你姓李的，上次没有让你的脑袋搬家，你就应该烧高香了。你以为你是谁啊，紫川为什么要等你，你以为你是谁！”毓晗越说越激动，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抽出藏在腰间的剑直指他的喉咙。
　　“阁主，阁主，你要干什么。”
　　“臭小子，你住手！”封仇听到外面的争吵声也到了大厅，刚进大厅就看到毓晗用剑指着跪在面前的男人，急忙出声制止，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放下！”毓晗在封仇的力量下，把剑收了起来。
　　“阁主，我知道你想杀我，就算是这样，也请你让我见见紫川好不好。”李公子还是恳求着。
　　“紫川见不见你是紫川自己的事，不是我让他见他就见的。”
　　“那我就上去找他。”
　　“站住，流水阁的二楼不是你想上就上的。”
　　“好，那我就跪在这里，直到紫川愿意见我为止。”
　　“这是你的自由，你想跪就跪吧，我管不着。”说完毓晗就上了楼，走到一半毓晗停下来回头向还站在大厅中的人说道，“你们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去吧，他跪他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说完就走了。
　　其他人看了看上楼的毓晗，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公子，都议论纷纷的各干各的去了。回到三楼，看到紫川正通过窗户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公子，眼中忍不住的心疼和犹豫。
　　“紫川，想见他？”
　　“阁主，我不知道。”
　　“那就等到你知道的时候，再决定要不要见他。紫川，要想清楚，千万不要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是，阁主，我知道了。”
　　“叩叩叩”
　　“谁？”
　　“臭小子，是我。”毓晗打开门让进封仇，又重新将门关上。
　　“什么事？”
　　“你刚才是怎么了，这不像是你的作风。”
　　“没什么，只是为紫川鸣不平罢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毓晗的眼睛在接触到封仇探究的眼神的时候，开始闪躲，“好了，我来这不是问这个的。那个姑娘醒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是那个小怜？”封仇点点头，“好，我们走。紫川，今天你哪儿都别去了，就在这呆着吧，我会让十一娘把饭送到这里来的。”
　　“是，多谢阁主。”
　　随后便跟着封仇到了小怜住的房间，几个下人在伺候着，上了药又休息了一晚，小怜身上脸上的伤还是很明显。小怜的眼神有些涣散，被下人们擦身子也像木偶一样的摆弄。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阁主。”等下人们都退下了，毓晗坐在小怜的床边轻声的问道：“小怜，小怜？”刚触碰到小怜的手，小怜一下子惊了起来，身体下意识的往回缩到了床边，不停的发抖，手不停的乱挥阻挡接近她的人，嘴里还不住地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碰我，不要！啊！”
　　“小怜，小怜，你冷静点，我们不会害你的。小怜……”
　　小怜的手还是在胡乱地挥着，毓晗想方设法要稳住她，小怜一用力就将毓晗的面具打掉，右眼上妖艳的彼岸花绽放在空气中。
　　“小怜！你看看我，我是沈毓晗，沈毓晗！”万般无奈，毓晗喊出了一句话。
　　小怜听了这句话渐渐安静了下来，抬头看向毓晗，“沈，沈公子。”
　　“对，小怜，你认出我了吗？”毓晗抓着小怜的手臂，强迫她看向自己。
　　“沈公子！”小怜好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到毓晗一下子哭了出来，“沈公子，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沈公子！”
　　“小怜，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
　　“沈公子……让我去死，让我死了吧！”小怜边哭边喊抓着毓晗的衣服不松手。
　　“到底怎么了？”
　　“我……我，我已经，已经……”小怜已经哭的说不下去了，毓晗也知道了小怜说的是什么，便安慰道：“我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说了，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瑾……狄将军没有拦着吗？怎么会任由他们……”
　　“因为，因为沈公子留下的那块玉佩。”
　　“我的玉佩？”
　　“是，自从一年前公子落下了一块玉佩，我家公子就一直当宝贝一样戴在身上。可是，可是九公主却把这个玉佩当做仇敌一样。终于，前几天早上我起身为公子准备早餐，看到九公主从屋里出来，将玉佩给了自从嫁过来，就一直跟在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卫。当天公子就发现了，把卧室和书房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便要查。可是九公主就拦了下来，公子就让她第二天天黑前查出来。九公主早就看我不惯，就趁此机会把偷玉佩的罪名加到了我的头上。我本来不认，他们就找了几个人来打我，还说，如果我不认罪就要将我卖给青楼，我害怕也被打怕了就答应了。可是，可是，谁知道，我认了，他们还……还让几个人把我……把我……糟蹋了，又被卖到了这里。我，我真的没脸再活下去了，沈公子就让我死吧，就让我死吧！”
　　“小怜，你冷静点。你听我说，听我说！”毓晗想办法让小怜冷静了下来，“小怜，你在这里好好养身体，其他的是你先不用考虑，你放心吧，你在我这里是安全的，没有人会欺负你了。再说了，不是你想死就能死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这么自私的自己决定呢？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听我一句话，把那件事忘了吧，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你以后的路还很长，接下来发生的事也许都不在你的预料之中，但是，你能做的就是为了自己走下去。你明白吗？”
　　小怜渐渐安静了下来，没了声响，毓晗知道小怜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来人。”
　　“阁主。”几个丫鬟进来。
　　“你们几个这些天好好照顾小怜姑娘，除了你们几个，其他人没有我的吩咐都不准进来，听到了吗？”
　　“是，阁主，奴婢知道了。”
　　“嗯。小怜，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吩咐她们几个知道了吗？”
　　“嗯，谢谢您。”
　　“好了，我们走吧，让她好好休息。”封仇一句话也没说就跟着毓晗走出了厢房。
　　“你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这不像你的风格啊！”毓晗嬉笑着说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你看起来倒是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有吗？没觉得啊！”
　　“你没觉得，我觉得。你看你的眼角，都是笑意，你瞒得过谁啊！快把你的面具戴上吧，省的出事。”
　　“出事？”毓晗还是听话的把面具戴上了，“能出什么事？”
　　“抢了我们流水阁花魁的风头啊！”
　　“神经病！”毓晗知道封仇又要开始乱说了，决定无视他，抬头瞥了一眼三楼仍然紧闭的窗门，稍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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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降临，流水阁热闹的一天就开始了，那个李公子还在大厅跪着，来来往往的人无不以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他，而他似乎并不在意一般。毓晗和封仇还有紫川在三楼看着，熙儿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个情景也很是奇怪，来到三楼的厢房内，看到紫川也在更是奇怪。
　　“我不过就出去了不到一天而已，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大厅里跪着的那个人是谁啊？紫川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谁能告诉我啊？”熙儿实在是搞不清楚了，将自己的疑问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那个男人是因为紫川，而紫川在这儿是因为那个男的，你明白了吗？”封仇觉得自己的回答简直是浅显易懂，很是得意。
　　“明白，我明白什么啊我明白，你越说我越糊涂，哎呀，我就不该指望能从你那里听到什么事实真相。”熙儿一脸我是笨蛋的表情，无视掉封仇杀人的眼神，跑到毓晗身边，倒了杯茶又问道，“二哥，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毓晗笑笑说：“就是老妖精说的那样啊！”
　　“哎呀，难得臭小子跟我穿一条裤子啊！果然心情好就是没的说啊！”
　　“哎呀，不跟你们闹了，你们到底说不说啊！不说我可就把那人打走了啊！”说着就要冲出去。
　　“别，小姐。”
　　“紫川哥哥，他们都不告诉我，你就告诉我吧。哦，刚才听他们说的好像跟你有关，这……”
　　“是，是。”
　　“还是我说吧，”毓晗看到紫川难为情的样子，决定替他解围，“那个男的就是紫川的李公子，对了，紫川，他叫什么啊。”
　　“哦，叫李辰儒。”
　　“李辰儒？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熙儿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当然了，这个李辰儒可是邯郸城里有名的富商，而且是少年富商，不是家族产业。嗯，是个人才。”封仇啧啧赞叹道。
　　“哦，怪不得。啊！”熙儿突然提高声音，“我知道了，那个人就是抛弃了紫川哥哥的那个风流人物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他又回心转意请求紫川哥哥的原谅？”
　　“嗯，就是这样。”毓晗点点头。
　　“我算是明白了，紫川哥哥在犹豫要不要见他。而这个风流才子就以这种方式来博取紫川哥哥的同情，然后……”熙儿走到窗边，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人，好奇的说，“那紫川哥哥要不要见他啊？”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紫川，紫川接收到几个人的眼神，默默的看向窗外，低下了头。
　　“走，我们再去会会这个李公子。”毓晗率先站起来走到门口，其他人，除了紫川都跟着出去了。
　　来到大厅，客人们很少机会看到过流水阁的阁主来到大厅，每个人都好奇的往这边看过来，但是没人敢靠近。
　　“李公子，怎么样，累了吧。累了可以回去休息了，没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这么做。”毓晗走到李辰儒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
　　“不，我说过，我要跪到紫川愿意见我为止，我说到做到。”显然李辰儒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李公子，你觉得你这样做能改变什么吗？这种没有意义的行为。”
　　“只要紫川能见我，我所做的就有意义。”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早知道这样，当初为什么还要抛弃紫川哥哥，你现在啊，就是活该。我要是紫川哥哥，就罚你跪死在这里。”熙儿看到他气愤的说道。
　　“是，是我的错。我把最爱我的紫川抛弃，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只要紫川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现在说的好听，当初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紫川为了你流了多少眼泪，你知不知道你伤透了紫川的心，当你离他而去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过你身后的紫川，现在你又回来想挽回紫川，不觉得你很自私吗？”毓晗尽量平静的说出这几句话。
　　“是，我知道我很自私。”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因为他爱的人在这里。”